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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炮灰觉得自己太难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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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自己都觉得身体轻盈,灵力充足后楚有眠就停下了修炼,转眼看着窗外,蝉鸣不止,蛙声浅浅。
月悬中间,夜还未深,楚有眠躺地上散发着思维,看着这高悬的满月,倒还真生了思家之意。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都不敢深想父母会如何,如果他最后还是死了,他能回家吗?如果在这个世界里死了就是死了,回不了家又该怎么办?
就算回了家,时间流逝是一样的吗,他会跟从未离开过一般,还是回去后却物是人非呢?
古言到,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悲情伤感的情绪笼罩着楚有眠,还没消沉多久,门外就转来一阵响动。
外头轻声轻脚的开了门,木门有声响,来人似乎怕有响动,一点一点的推开门。
楚有眠认得她,这个人就是在他和谢子昫去‘山神庙’里遇见的一直跪拜的妇女,看来是李双双的母亲。
李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到刚刚因为想家而红了眼眶的楚有眠,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温柔的摸上了楚有眠的脸颊。
虽然是顶着李双双的皮,但这么亲昵的动作楚有眠忍不了,他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靠的太近,所以侧脸避开了李母的手。
李母看到女儿着抗拒的动作,眼泪唰的顺着脸上的皱纹流了下来。
李母话语哽咽,甚至说话不知道是鼻音太浓还是什么,硬是有种方言的味道,楚有眠仔细听才知道她说了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怨我们,不要恨你父亲,他也是没有办法,双双,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楚有眠毕竟不是李双双,模样能模仿,声音他还真模仿不太来。也不方便开口,就一直沉默着。
李母看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哭的更厉害了:“我知道,你怨我,你怨你爹,可我们也不愿意啊!双双啊,如果有来世,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李母哭着哭着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只手直接摸上绳子,看样子是要放跑她?
楚有眠又避开了她的手,李母震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楚有眠也不说话,非常平静的看着女人,缓缓摇了摇头。
李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双双,或许你不敢相信,但我怀疑木清那小姑娘不仅没死,还回来了。”
李母眼里全是泪水又开了口:“都是为人父母的,木清那家的气氛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上门也不让我进,甚至死气沉沉的感觉都没有了,我也是母亲,我能猜到原因。
木清她来找过你吗?我没有别的可以为你做了,如果你想见她一面,我跪着求她都行。”
这种时候就很尴尬,楚有眠又不是什么演过戏的,只能挤出震惊的表情看着李母。
“你不是双双,对吧?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是来救人的对嘛?”
楚有眠倒是惊了,他演技没怎么差吧,这就翻车了。
但看着这位母亲的眼睛,泪光中不停闪烁着哀求期待。楚有眠也不想骗她了,白光一闪,楚有眠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嘴上的布也吐掉了。
“李双双现在很安全,你放心吧。”
“好,好!安全就好!安全我就放心了。”
等了好久,没等来妇人的询问,于是楚有眠先开口了:"你不再问我为什么在这吗?还有现在李双双在哪,我又是谁。"
李母哭皱的脸都舒展开了:“我已经得到我最想要的答案了,至于双双我知道她平安就行了,我们已经亏欠她太多了。”
这句话倒是把楚有眠说的呆住了,李母早就走了,窗外夜深露重,蛙叫一声比一声大,楚有眠继续看着那一角月亮。
然而李母的话却一直在他心中回荡,来到这个世界后可真的什么好事都没有。
他想家了,想妈的饭,想爸的唠叨,想中秋的月饼。
他其实一直都挺开朗的,即使来到这个陌生危险的世界也仍然不在乎心里想着只管跑路就行了。
可现在他却是生出了迷茫,之后呢,如果一直都回不去呢,他真的要在这个世界顶着别人的身份活下去吗,要在这里什么结婚生子?在这里去死?或者先被男主或云道之杀了?
哪一个都不是很乐意,而且太被动了,寄希望于别人找不到他,放过他。
这可不是楚有眠一贯以来的作风。果然换了个世界,脑子多了记忆就还是变得不一样了吗?
想太多脑子疼,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还不如留着时间养精蓄锐呢。楚有眠抛弃杂念,打坐修养。
在等楚有眠醒来时,就是李父李母都来了,还有一个专门的媒婆。
她上手就是涂抹胭脂的,确认她不想跑后,又解开了绑着的绳子,让楚有眠自己换上了婚服。
楚有眠本就顶着李双双的身体样貌,也不抗拒,换好了嫁妆。
后面就是抬上了轿子,头上顶着一块红布的楚有眠,上了轿子就直接拿了下来。
外头敲锣打鼓,声响浩大,但却没有一声村民的欢呼。
轿子颠颠坡坡走了一会,轿子停下后,楚有眠就把盖头带了回去。
被人牵引着下轿,然而楚有眠有灵力,隔着红布也能看清外头,并没有全靠在媒婆身上。
他被引着往木筏上一站,虽然能看见,但做戏要做全,楚有眠假装踉跄了一下,跌坐在起伏的木筏上。
锣鼓声还在,有人松开了绑着木筏的绳子,木筏顺着河流往下飘。
村民们都只敢站在那出发的一段河道,过了一段后就看不清身影了。
楚有眠也直接扯开了盖头,坐着看木筏飘。
许是气氛有点尴尬,楚有眠还是开口了:“不是不待见我吗,干嘛跟过来?”
“你做你的,我的做的,无需废话。”
原来是隐身了的谢子昫,站在了木筏上,跟楚有眠一起漂了过去了。
楚有眠感觉自己内心都成暴漫的形象了,你就不能不这么装逼吗?兄弟。
一天天的,真的是信不信我诅咒你成为别人故事里的悲情男二啊!
当然,楚有眠知道估计自己打不过他,只能在心里疯狂吐糟,面上不显。
这漂的就是慢一点,腿压麻了的楚有眠还换了一个坐姿。
两人反正也是相顾无言,直到木筏漂到了洞口,被抵在了一个尖石头上。
上次来的时候就真没注意这个石头,他还以为木筏能直接漂进去的,看来要自己走了。
谢子昫倒是踩着剑飞在空中,楚有眠就只能提着碍事的嫁衣一角,自己踩过去。
这一路走的楚有眠都醉了,为了装的像一点,就这样慢慢走进来,而且衣服拖在丝丝滑滑的青苔石头上,直接都湿了。
衣服湿了就算了,又在走动的时候粘在鞋子上,楚有眠的鞋子后面挨着衣服布料的那块都全湿透了。
而且这个水粘稠跟啥似的,楚有眠从心里不能接受。
谢子昫等也不等他,不知道去哪里飘了一圈又回来了。
“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不是吧,这么可爱的新娘都不值得‘山神’看一眼的吗?”
谢子昫估计是不喜欢跟人插科打诨,每次这些话他都不会接。
反正也没有人,楚有眠就直接把裙子下摆那剑削掉了,有重新换了双鞋子。
也同谢子昫一样踩上了飞剑。
“你模样不换回来?”
“换啥啊,这又不方便换衣服,我可不想顶着我的脸穿这破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女装癖呢。”
谢子昫对这些奇新异词也见怪不怪了,反正大致也能明白楚有眠的意思。
“那怎么办,如果还是什么都找不到,难不成三年后再回来啊?”
当然楚有眠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忧多虑了,这个山洞就跟那种地震来了一样的。
山洞深处传来一阵吵杂声尤其刺耳,这种声效就像日本鬼片里鬼出场的那种,超级基础的那种老式木门打开的嘎吱嘎吱声。
潮湿破旧的感觉那是迎声而来,楚有眠还有闲心吐糟:“你说等会,会不会有一个白衣散着头发的女人从那里出现,然后唰的不见,等你察觉到什么转头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身后,手就慢慢的朝你伸过去。”
楚有眠啧啧了一声:“如果能回去,我一定把这个场景还原,做一个密室逃脱好了,指不定能火一会。”
谢子昫都也没听明白楚有眠到底再说什么,发现楚有眠说的尽是这些废话以后就不看他,看周围去了。
楚有眠还一直惊奇的盯着声音转来的地方,在想会出现个啥,结果突然听见一声。
“头上!”
楚有眠是动作比脑子还快,飞身侧开后才反应过来是落石。
这个山洞好像要塌了一样,摇晃个不停,连地面都倾斜坍塌,顶上的碎石头更是哗啦啦一个个的滚了下来。
还砸下来好几个石柱,楚有眠想也没想,掏出储物戒里的扇子一挥一转,便自发的形成了一个保护罩,连谢子昫也罩在了里面。
“走走走,山洞都要塌了。”
楚有眠直接先飞了出去,谢子昫不慌不忙跟在后面,结果他们到原本是洞口的地方时,却发现这里已经被堵上了。
"惊了,这么大的石头,我居然一点响动都没听见,你注意到了吗?"
谢子昫却不想理他,出剑似九天落雷,两道交叉的剑气如呼啸游龙直接打上了石壁。
都是修士,楚有眠哪里不懂这一击的威力,但是这个石壁却只是留上了两道重击,并没有碎。
楚有眠刚还无所畏惧,现在发现这样谢子昫这一击都打不穿石壁的话,那换成他就更打不开了。
“oh my god,这就很尴尬了,你还有啥办法不?”
然而谢子昫又不理他,而且还说了一句云里月里的话:“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如果你死在这了呢?”
凭楚有眠看过这么多热血漫,小说和电影,现在就是两个人一同面对危险后真心坦白的情节了。
当即开始了树立格调:“我这个人,别的不说就是心肠热,遇上这种事,是个修士就会帮忙的,没什么好讲的,就算死在这也是我学艺不精,但我不会后悔的。”
可能这句话跟一个侠道心肠或正直君子的人说还能引发共鸣,指不定还一见如故结为好友。
但可惜,对象是谢子昫,他半分不信:“我倒觉得你满口胡言,狡诈又阴险。”
“兄弟,你这话说的就伤人了,我真不想帮又何必装成李双双的模样过来,而且你应该认识我吧,我却对你没有任何印象,反正你这张脸肯定是假的,我要有印象才奇怪呢。
但是,我很认真的跟你说,以前你认识的我,知道的我是什么样都不重要了,因为从现在起,你会发现我跟你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这话说的还抑扬顿挫,仿佛在哪演讲一般,听的谢子昫都不知道如何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