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渣攻的套路太深了》西塘梅香

2、第2章

　　卧糟！
　　余楠瞪着表哥，压低声音喊道：“你疯了？”
　　厉鑫一边在桌子底下悄悄地向余楠展示手机里的微信，一边装模作样地说：“表妹呀，人家榜一大哥多实在的一个人，刷了那么多礼物，又订了那么多葡萄，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想加一下你的微信，你还想拒绝呀？”
　　余楠的眼睛盯着表哥手里的那部手机，原来表哥早就以女生的身份养了一个微信号，隔三差五的就假装女生发一条朋友圈。
　　这个微信号，头像已经换成余楠穿女装时的美颜照片了，名字也改成了楠楠。
　　卧糟！
　　余楠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余楠，好好的名字，突然多一个叠字，变成楠楠，就多出女人味儿了。
　　显然，这一切，都是表哥假借上洗手间，溜出直播室偷偷修改了微信设置。
　　“表哥，你可真是个狼人啊！”余楠盯着表哥，话里有话地道。
　　“狼人？不应该是狠人吗？”厉鑫全当余楠夸奖自己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比狠人还要狠一点，那不就是狼人嘛！”余楠解释道。
　　“咳！”厉鑫窃笑，转身操作直播用的手机，同时说，“榜一大哥，我现在就把表妹的微信号私发给你，你有时间的时候添加一下吧！”
　　他们两人的一言一行，一直都在直播画面里。
　　当然，厉鑫故意藏在桌面下让余楠看微信的动作，处于死角位置，直播画面里根本看不到。
　　没有人知道，给榜一大哥的微信号，并不是余楠的微信号，而是表哥专门做来骗人的假女生号。
　　果然，一个名叫司寒的人，发来请求信息，验证信息里写的是【榜一：表妹我们结婚吧】。
　　厉鑫立刻通过了请求。
　　于是，司寒成了这个微信号的唯一好友。
　　厉鑫把手机递给余楠，笑嘻嘻地说：“已经加上榜一大哥了，给大哥打声招呼呗！”
　　打声招呼？
　　直播可以用变声器伪装，微信上发语音肯定会暴露啊！
　　厉鑫瞅了一眼余楠：“表妹，你还愣着干麻？没时间打字，就给大哥发照自拍呀！”
　　余楠终于明白，自己想多了。
　　于是，他打开相机里的美颜滤镜，试着摆出一个可爱的表情。
　　咔嚓！
　　拍出来了，效果还不错，确实像肌肤白皙的漂亮女生。
　　发送！
　　叮！
　　余楠给司寒发一张自拍，立刻收到对方520元转帐。
　　卧糟！
　　余楠简直像做梦一样，这就收到520元？
　　厉鑫在一旁怂恿他：“来，让榜一大哥再欣赏一下你那惊为天人的美艳侧颜。”
　　他说着，直接抢回余楠手里的手机，顺手帮余楠抓拍了一张侧脸照发，直接发送过去。
　　这一张抓拍，拍的是真好，挺拔笔直的鼻梁，线条优美的弧线，光滑白净的面庞，红润而又唇线分明的唇瓣，太美了。
　　叮！
　　立刻收到1314元转帐。
　　厉鑫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毕竟第一张照片发了520，肯定还等着再给1314.
　　这榜一大哥太懂事儿了。
　　厉鑫心里窃喜，兴奋地对余楠说：“来，我再帮你拍个短视频发给榜一大哥。”
　　余楠感觉自己像是古代qing楼里的失足女子，表哥更像是个见钱眼开的老鸨。
　　余楠都来不及反抗，表哥已经把15秒钟的短视频拍好了，直接发给司寒了。
　　叮！
　　收到9999元转帐！
　　转帐备注：明天一起吃个饭吧！
　　余楠急了，抢回表哥手里的手机，然后把直播给断掉了。
　　“这钱不能收！”余楠有些生气。
　　“你傻呀！”厉鑫笑着调侃他，“别的主播为了打赏，恨不得跪舔土豪，人家土豪大哥主动打赏你，你还能跟钱过不去？”
　　余楠涉世未深，没有表哥这般定力，“这是骗人，我是男生，不是女生，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厉鑫扑通一声跪在余楠面前。
　　余楠吓了一跳：“表哥，你干什么？”
　　厉鑫带着哭腔哀求他：“表妹……呸！表弟啊，哥求你了，哥为了创业，一时鬼迷心窍，借了一笔高利贷，再有一个星期就到还款期了，对方威胁我，不还款就摘我一个肾，卸我一条腿，哥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只有你能救我了。”
　　余楠的脑袋轰地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表哥：“你……你怎么能借高利贷？”
　　“表弟，你还没出校门，涉世未深，不知道哥有多难，哥要是有一丁点儿的办法，也不会去借高利贷啊！”
　　“借了多少！”余楠恨归恨，但是看到可怜巴巴的表哥，还是心软了。
　　“一百万！”
　　“一……一百万？”余楠都快要气炸了，他和表哥都出身于穷困县的偏远小镇，一百万，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天文数字。
　　“对方说可以分期还，一个星期后还的是第一期，本金加利息15万，以后每月还一期，要还十期。”
　　“借一百万，还一百五十万？”余楠真想把表哥送进肉联厂卖掉。
　　“嗯，这还是找了熟人，否则利息更多。”厉鑫说道。
　　余楠气得已经没有力气骂他了，一个星期内要筹到15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厉鑫见余楠动摇了，赶紧装可怜地提起童年往事：“表妹……啊呸！瞧我这张嘴！表弟，还记得七岁那年，你在村东头那条河里抓鱼，不小心被冲进漩涡里，是我拼命救了你，我都差一点儿挂了，回家又被我爸妈混合双打，打得我屁股都跟红心火龙果似的，趴在床上一个星期不能动……”
　　“好吧，我帮你，但是一个星期凑15万，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余楠没办法，这是他唯一的软肋，谁让自己欠表哥一条命呢！
　　厉鑫立刻精神百倍，站起来一边重新打开直播，一边说：“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其他的都交给我，真要出事儿了，我自己全兜着，不会连累你。”
　　余楠没办法，只能暂时听从表哥的安排。
　　于是，他答应了和司寒一起吃顿饭，然后又跟表弟一起直播到半夜，拼命地卖葡萄。
　　第二天上午。
　　余楠睡得正香，被表哥暴力喊醒。
　　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厉鑫催促道：“快去洗个澡，重新换上女装，我再给你化个妆，然后就可以去赴约了。”
　　“赴约？”
　　厉鑫提醒他，“昨天答应榜一大哥一起吃顿饭，你忘了？”
　　余楠昨晚直播到凌晨两点钟，太累了，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卧糟！
　　对方不会是个油腻大叔吧？
　　厉鑫见他发呆，又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不知道化妆比洗澡还浪费时间吗？我们还要开车去市区，不能再磨蹭了。”
　　余楠没办法，昨天答应会帮表哥，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洗漱，换装，化妆。
　　余楠坐进表哥那辆小破车里，已经是11点20分。
　　他一路上都在祈祷，对方千万别是一个猥琐油腻的大叔，不要对他动手动脚。
　　某高档海鲜自助餐厅。
　　余楠一出现，立刻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来无数男女艳羡的目光。
　　他们瞅着余楠，有男有女，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讨论余楠的身材和美貌。
　　“哇，这美女好高呀，至少也有一米七四了吧？”
　　“比我男朋友都高！”
　　“皮肤好白，好想问问她平常都会什么护扶品，才能保养得这么好。”
　　“这才是真正的美女，不用美颜，不用滤镜，还能这么白这么干净漂亮的美女，真的太少了。”
　　“腿真长，我拍视频加上长腿特效都没她好看。”
　　“不知道什么条件的男生，才配得上她。”
　　余楠进入餐厅，一直在扫视众人，不知道哪个才是榜一大哥司寒。
　　他们进来之前，司寒在微信上说，会在餐厅里等着他们，进来时直接报上他们的名字，便可以进来。
　　“楠楠！”
　　一个清爽响亮而又富有磁性魅力的男性声音，突然喊了一声。
　　余楠没有反应。
　　厉鑫在一边悄悄提醒他：“喊你呢！”
　　余楠这才想起来，他想在的名字，是表哥给他编的名字——楠楠。
　　一位身穿休闲装的年轻男子，微笑着朝他们走来。
　　他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身体健壮，面容皎好，像是一位非常帅气阳光的健身教练。
　　余楠发现他了。
　　“楠楠，我是司寒。”
　　果然，余楠猜中了。
　　司寒比他想象中的好看，干净，帅气，健壮，年轻。
　　“咳……嗯！”余楠尴尬地朝他点点头，不敢开口说话，否则就露馅了。
　　厉鑫赶紧在一旁帮他打圆场：“大哥，不好意思，昨晚我表妹直播到凌晨2点，太累了，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嗓子都哑了。”
　　司寒听罢，一副非常心疼的模样，“挣不完的钱，太辛苦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嗓子。”
　　“嗯！”余楠点点头。
　　司寒突然抓住余楠的手，非常自然而然的举动，牵着他就往里面的包厢走：“这里有点儿吵，我订了包厢，跟我来。”
　　余楠的手被他触碰到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感觉有点儿别扭，但是被司寒温暖宽厚的手掌握着，并没有感到恶心。
　　司寒轻轻地推开了包厢房间，却被是面的摆设惊呆了。
　　桌上摆着非常昂贵的五道“菜”，彻底刷新了余楠的眼界和认知。
　　一盘百达丽翠玫瑰金镶钻女式手表。
　　一盘爱马仕女包。
　　一盘蓝宝石项链。
　　一盘萝卜丁口红。
　　还有一盘纯净度非常高的软玉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