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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那年最喜欢的男孩(一) ...

  •   石灵中考那年运气特别好,当然也和她考前的努力分不开,她不仅成功进入之前不敢想的重点高中,而且还作为优秀新生参加高中前的培训活动,就是在那场培训,她认识了李幼林。
      中考后的放松还在继续,虽说是提前上课,老师也不太为难大家,石灵第一次体验住校吃食堂的生活,新鲜不已。而且她从家里带来了最流行的小说《那小子真帅》,趁着课间休息时看,她趴在桌子上看的正出神时,突然有人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连她的书都快撞倒了,她赶紧扶住书,嘴里嘟囔着:“哎呀,我的那小子真帅。”
      撞她那人脚步一停,回过头冲她说:“我也没有那么帅吧。”石灵抬头,才注意到这个男孩,个头一般,留着中规中矩的板寸,眼睛笑眯眯的,带着一副金属框的眼镜,石灵有点愣,慢吞吞的说:“我说的是小说。”只见那人表情有点尴尬,拎着水壶离开教室了。
      后来上课时间久了,石灵知道那人叫李幼林,中考比她分数高一些,每天安安静静的在座位上看书,偶尔和周围的同学聊天,后来他们也没怎么说话,偶尔校园里碰见了笑一笑,石灵觉得那都不算是笑,只是嘴角的抽搐而已。再次有交流已经是培训尾声,他们那一届校长大放血,打算让这些优秀新生去北京参观清华北大,振振他们的士气,石灵回家拿了趟行李,还专门带了照相机,那时的相机还是装胶卷的,石灵正在校园里拍几张照片试试,碰见李幼林漫无目的的溜达。
      李幼林看了看她手里的相机,说:“我刚刚在那儿捡到了一卷胶卷,要不我入股你的相机,去北京给我拍拍照?”
      石灵觉得挺新鲜的,说:“你还能捡到胶卷,这么厉害。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帮我拿行李。”
      “没问题,小意思。”
      等在火车站碰面时,李幼林看到石灵背了一大包饮料,他惊讶地忙问:“你这是干嘛?背石头进山嘛?北京还没有卖康师傅绿茶的?”石灵笑一笑说:“学校发的饭卡今天最后一天到期,里面还有好多钱没花呢,多浪费,这样到北京也不用专门买水了。”李幼林无语,只好拎过包上车,毕竟他还要蹭对方的相机呢。
      石灵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硬座,都觉得很新鲜,大家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到了晚上,同行的同学有的人掏出一卷卫生纸当枕头,石灵靠着窗户半睡半醒,看见对面的李幼林直挺挺的坐着,似乎已经睡着了,火车一摇一晃,石灵也渐入梦乡。
      8月末的北京天高云淡,李幼林真的践行他的承诺一路帮石灵拿着包,石灵当然也没忘记给他拍照,他们到科技馆时,正好赶上雨,他们在里面逛了很久,李幼林看见一个新型的像传声筒一样的装置,跟石灵说:“进来看看。”他拿起一边的听筒:“喂喂,石灵听得见吗?我是李幼林。”石灵觉得他很幼稚。
      那天他们在科技馆门口,李幼林穿着红色的防雨外套,笑容灿烂,和石灵留下了第一张合影。
      旅途时间总是很快,在回去的路上带队张老师说过几天军训新生发言,现在缺一个人,石灵自告奋勇,她还问坐在一旁的李幼林想不想去,李幼林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算了吧。”石灵兴高采烈的在火车上准备讲话稿,她拿了一张废纸,边念叨边写着,李幼林在旁边一言不发。
      军训如期而至,第一天晚上,石灵代表新生站在大礼堂的舞台上,慷慨激昂的讲述着自己成为Y中一名学子的骄傲与自豪,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之类的,台下黑压压一片迷彩服,后来她曾经的初中同学和她说,那晚她就像女神一样闪耀。
      虽然已经进入9月,天气依然炎热,有一天教官让大家集体站军姿,石灵站着站着,眼前一黑,感觉头晕眼花,新认识的室友李欣看见连忙扶住她,“报告,这儿有人撑不住啦!”教官一边吐槽现在女生的身体真是娇贵,一边让李欣带石灵去树荫下坐一会儿,李欣将她扶到梧桐树下,连忙跑回队列里。石灵喝了点水,缓了缓,觉得自己好多了,正准备回到队伍中,看见不远处一个瘦瘦的男生走过来,原来李幼林也有点晕。石灵嘲笑到:“男子汉也会晕倒啊,你身体不行啊。”李幼林这会儿连回嘴的力气都不足了,石灵打开一瓶水,递给他。“谢谢,咱俩谁也别说谁。对了,回头去北京的照片别忘了给我啊。”“知道了,真啰嗦。”
      高中唯一一次的军训,就在细雨中的大阅兵结束了。大家纷纷脱下迷彩服,拿着行李回家。真正的高中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石灵周末把去北京的照片洗好,装在袋子里打算开学带给李幼林。照片上的李幼林瘦瘦的,不算太高,鸭舌帽反戴,站在天安门前,笑容满面,石灵发现他一笑眼睛就弯弯的,有点可爱。
      开学的那天终于来了,班主任王老师也不知道怎么了,让大家像小学生一样按照大小个儿排座位,而且要求必须是男女同桌。这样,石灵几经波折,最后坐在了第三排,正好是李幼林前桌。石灵的同桌名叫宋岩,是个特别沉默的男生,每天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听课,课后偶尔去打打乒乓球什么的,相处了几周石灵才发现,他这么沉默其实是因为普通话不好。
      石灵课间只能转过去找找李幼林,李幼林经常背靠着座椅手里转着一支中性笔,拿着一本教材苦思冥想,他的数学成绩不是很好,有时候跟不上老师的进度,尤其前面坐的石灵经常在课堂上和老师对答如流,他压力更大了。
      这一天,他又在思考数学的问题,石灵转过来跟他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他有点不耐烦了,但神色还是笑眯眯的,说:“你能不能不要上课总是抢答啊,别人都没听懂呢。”石灵一愣,她初中的时候班主任是数学老师,特别喜欢在课堂上活跃气氛,做个坐标斜率都要身体力行,像小燕飞一样。石灵只好悻悻地说:“那我以后注意好了。”这时上课铃又想起来了,石灵回过身,对他说:“咱俩上课就绝交,下课的时候再说话。”
      后来的数学课,石灵没有之前那么热情,和其他人一样也经常会露出疑惑的表情,数学老师却有点不适应,有时眼神划过石灵,好像再说:你怎么不积极了?
      李幼林和石灵之间也越来越友好,上课时很少说话,下课后在一起聊天打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一开始住校的新鲜劲儿过去了,石灵开始想家,其实宿舍的人都很好,可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开学时便很快自动组合好午饭搭档,石灵虽然人缘不差,但在宿舍一直也没有亲密伙伴,每天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偶尔碰见同行的同学会临时搭伴儿。
      过了11月,北方的天气开始越来越冷,期中考试结束后,石灵光荣的发烧了。那天早晨,她浑身无力,头胀胀的,同宿舍的李欣看她没什么精神,问要不要陪她去校医院看看,她摆了摆手,努力起床,强撑着到教室。第二节课的大课间,她两个脸颊红扑扑的,李幼林踹踹她的椅子,“你怎么了?”她抬头说:“有点发烧。”李幼林叫来了班长程芝,“你带她去校医院看看吧。”
      程芝一开学就以强势的票数和军训展现出的管理能力成为了班长,这时她扶着石灵,俩人一起去了校医院。
      测了体温后医生说:“38.5,得输点消炎药,你青霉素过不过敏啊。”
      “不过敏”石灵有气无力的。程芝安顿好她后匆匆离开回教室上课,说中午会帮她带午饭来。
      石灵虽然身体不舒服,可这大白天的她也睡不着,只能静静的闭着眼睛。等到中午的时候,液体快输完了,有人敲校医室的门,没想到是石灵那个沉默的同桌宋岩,他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顺手将自己买的粥递给她,“输了液好多了,谢谢你啊。”一时间两人无话,后来门又被推开了,程芝如约带了些清淡的菜给石灵,后来石灵初中的好友,在其他班的同学不知怎么知道她生病了,也吵着闹着来看她,原本安静的屋子里瞬间热闹起来。校医不太高兴的说:“怎么这么多人,你这会儿到底有病没病呢,要休息的话其他人都得离开。”也快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大家都跟着离开了。
      晚上自习时石灵好了大半,想去教室补一下今天落下的课程,看见李幼林专心看杂志,没好气道:“我生病也没见你问候一声,我还觉得和你关系挺好呢,真让人伤心啊。”李幼林微微抬起眼:“那么多人看你,也不差我一个啊。”
      晚上宿舍夜聊,石灵白天睡精神了,在宿舍大骂李幼林没良心的,大家没人响应,只有李欣默默地说:“其实他也有打听你的情况,不过看宋岩去看你了他就没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那年最喜欢的男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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