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少女》程程的橙子

26、屠龙少年终究沉沦

　　精灵安多米尔接着说“虞小白的能力是【召唤】，可以召唤陪伴她一年以上的玩偶变身活物，活物拥有的技能五花八门不是人为能控制的，而是随机的。而且这个能力有时间和数量限制，每个月只能用一次，且一次只能转变一个玩偶，同一个玩偶不同时间被召唤技能也不一样，召唤出来的形态有动物和人形两种，全看主人心情转换。”“对了——别随意招惹她，不然下场惨烈。”

　　“看见她肩上的那只荷兰垂耳白兔了吗？这就是她这月的能力产物，技能大家都还没见识过呢，不过听虞小白的口气估计不赖。”

　　那只兔子耳力惊人，敏锐的可怕，自从谈到它，它的视线就没从这儿挪开过，视线似乎能实质化，仿佛黏浊的液体沾在伯利皮肤上，有些恶寒“嗨，你好，兔子！”兔子没有回他，红色的眼球仍然盯着他和精灵安多米尔。

　　伯利移开自己的视线，压了压胸腔，精神力感知到的危险居然是一只兔子，有趣有趣！

　　最后又回到那个红蓝发色的朋克少年身上，“沃兹沃斯，看着轻佻实际上——”

　　安多米尔上下打量朋克少年三四次，仍然没有找出显而易见的闪光点，因为善良的特性，她避开朋克少年殷切闪亮的眼睛，跳过这个话题

　　“咳——他是狼人，和你们血族渊源颇深。因为月圆夜有次变身成了圆滚滚小只哈士奇，圆圆的称号也由此而来。”

　　朋克少年眼里的星光一下子暗沉下去“哪里有精灵会咳嗽啊，而且，圆圆也不是我想的，我没得选嘛……”他嘟囔着。

　　虽然伯利自己是纯种，但他看到过太多半妖被同族排斥，人族厌恶，艰难成长，大多早夭，难得有成年半妖。他倒无意戳人伤疤，揭人短处。

　　安多米尔又一次被愧疚席卷，急忙补充“沃兹沃斯不仅拥有狼人的种族天赋，而且也是成长型人才，他的成长能力是【我笔写我意】，他能为敌人模拟一个人生故事，让敌人深陷其中，用拟写的结局结束一生。”

　　听到这儿，伯利也有些惊奇，这能力也太有杀伤力了吧，

　　果不其然听到反噬，“当然，能力越高，限制越大，这个能力目前只能一天一次，而且如果敌人在模拟故事中清醒，写故事的人就会遭到反噬，拟写的结局也会发生在能力主人身上。”

　　“或许后续的进阶技能会有改进吧。但未知的事谁知道呢！”沃兹沃斯接茬答的漫不经心，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日子。

　　森林精灵安多米尔压谨慎的望向四周，似乎在确定什么，确认环境安全后她压低声音，气音簌簌，像羽毛在给耳朵瘙痒“至于头儿，我知道的所有信息不超过三点

　　1、姓名：周橙
　　2、能力：强大的魔法
　　3、送给新人的忠告：比暴徒更危险的是X小队的队长。

　　第三条是我们小队所有成员为新人送出的新手大礼包，你一定要记住了！”

　　精灵少女安多米尔一口气说完，手掌在尖耳旁轻推两下，示意自己停止一下，换了口气，继续为新人介绍X小队成员。

　　“副队洛一铭，人族，能力不好形容，你以后会知道的，有一点——他的性子温润如玉，很好相处，前提是你没招惹过头儿，不然——他能笑吟吟地送你去见上帝。”

　　伯利嘴角的弧度消失了，甚至又向下压了压。

　　狼人沃兹沃斯听的着急，他抱怨的嘟囔“安多米尔你给这傻小子说那么详细干嘛，反正他也待不久……”

　　然后对着伯利提高音量“小子，我们队长为了镇压那群可恶的暴徒没少费力气……”

　　后面的话伯利听不清楚了，因为沃兹沃斯边说边往外走。

　　那个冷脸萝莉肩上架着红眼白兔也跟了出去。

　　“走吧，去找队长和副队。”安多米尔才不会和无礼的人斤斤计较，她没理会沃兹沃斯，仍然对伯利说话。

　　海妖御姐和精灵少女还在闹别扭，她俩互不相让，同时走出露台缺口，伯利跟上。

　　另一边周橙在通讯。

　　“任务我看了，这次倒轻松，毕竟5号空间是安多米尔和娇娇的家乡……”

　　周橙突然想起那个蓝眼睛，胆小的精神系小血族，挺长的形容词前缀，开始“问罪”。

　　“老头儿，往我队里塞人也亏你想的出来，也能做的出来。”

　　周橙的嗤笑顺着网线清晰传到葛宁耳朵里，他爽朗的笑声又沿着网线传过去，到他这个地位可没几个人敢喊他老头儿了，不对，应该是全地球独她一份。

　　然而就是这份肆意让人头痛，葛宁勾起的嘴角落下来，心情也像坐过山车，现在电路跳闸，正好停在最低点。

　　“挺有潜力的一个小伙，你给看着点，磨砺一下也是把不错的剑。”

　　“呵……”长久懒洋洋的语调突然露出锋芒，像开锋的刀刃，冰冷危险。

　　“剑？不——人，我收了，他现在归我管，收起你们政治家的那套阴谋论，别打他的主意，不然——”

　　话语戛然而止，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嘟嘟嘟——”
　　通讯被挂断的声音还挺响亮，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葛宁把老花镜往上推了推，本来就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和脸上的皱纹混在一起，但能被人看见的眼睛部分混浊不堪，属于智者和长者的深邃智慧已经消沉，好一会儿，他双手捂脸长长叹了口气，呢喃“你永远都学不会收敛，任性又不服管教，偏偏年轻又能力强大，甚至没人知晓你的过去，那群即将躺进棺材的老家伙怎么可能不忌惮，不害怕……”

　　电话已经挂断了，另一边的人自然听不见。

　　这些话是不能说给她听的，毕竟他也是那群老家伙中的一个，依仗她，又忌惮她。

　　这些年逐渐积攒起来的荣耀，财富，地位……都成了压在葛宁包袱，随着头衔荣耀的增多背上的包袱也逐渐变大，变重，而葛宁一路负重前行，他现在也不知道割舍不下的是荣耀本身，还是这行进一路背着重物的自己。

　　所以，老去的他不再是当年满腔孤勇，冲动热血的正义战士，他成了制度下的蛀虫——腐朽肮脏的“交易者”，甚至，出卖自己的忘年交——一个像极了年轻自己的女孩。

　　看不见的枷锁穿过他的肩胛骨，膝盖骨，缠了好几圈把他死死定在银色十字架上，等待审判。

　　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站起来走向喧嚣人群里，驼着背弓着腰，步履蹒跚，临近死亡的腐朽气息从他身上涌出来，然后弥漫在通往地狱的路上，孤寂清冷……

　　肆意张扬，满腔热血的屠龙少年在斩杀恶龙后被恶龙的宝藏迷了眼，失了初心，他，也终将化身恶龙了。

　　——

　　浓墨似的夜涌动，一个银白色的光球就格外显眼。

　　周橙打一响指，拳头大小的银白色光球凭空出现，冉冉升起挂在庭院正中央，仿佛温柔的月色晕开一圈又一圈的银色涟漪，圆圈内X小队全员到齐了。

　　伯利注意到，这已经是周橙第二次在古堡使用魔法了，他心中疑惑更甚，小声询问旁边的安多米尔，她摇头表示不清楚，但她肯定只有这么多年队长才能在这个空间里使用魔法异能。

　　周橙：“走吧，路上和你们讲任务。这次任务地点娇娇和安多米尔熟悉，5号空间，她俩的故乡——所以就当一次异时空旅行。”

　　“对了，圆圆，伯利是你领进来的，就由你带着了解一下我们X特遣队。”

　　狼人沃兹沃斯不耐烦的抓了抓两把粉蓝色头发“我只把他带到露台，没说让他进小队，而且——吸血鬼什么的最讨厌了。”

　　“这是命令。”潜台词是必须服从。

　　沃兹沃斯气的连银灰色的尾巴都冒出开了，但在队长的威压下还是没骨气的回一句收到。

　　周橙没回头，因为她在着手另一件事。

　　她的主脑向智能副脑发布指令“001，模式转换，模拟飞艇。”

　　“请挑选形式。”

　　“你自行决定。”

　　“收到。”

　　001是诺曼博士第一个成功的作品，也是诺曼博士另行改造赠予周橙的毕业礼物。全宇宙只此一份，只忠于周橙。他的功能更齐全，逻辑能力更强，唯一的缺陷是没有人类情感。自行处理能力也是一绝。

　　咻——一声穿梭在静谧的凉夜，拖着尾巴的…白光把黑色的幕布划破。一股强劲的气流从周橙左手腕处喷涌而出。

　　如果这一行人在计算机的世界里，就可以看到上下一体涌动的暗黑色里，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代码，数据，有序排成一条龙，绕成椭圆形立体形状飞速旋转，直到一架银白色椭圆飞艇真实出现在七人一兔眼前，然后向露台缺口延展出一条银色通道。

　　周橙率先走上前去，洛一铭排第二，剩余几“人”也纷纷跟上。

　　伯利今晚眼瞳里那层蓝色就没褪去过，眼前这座有两层楼高的椭圆形飞行器真的是凭空出现，脚底传来的类似金属质感，真实极了，一点也不像仙女教母变给辛德瑞拉的南瓜马车，里子里仍然是放大版南瓜壳软粘触感。

　　对了，吸血鬼的瞳孔会因为情绪强弱显现蓝色，情绪越激烈，颜色越深。

　　伯利耳畔有人嗤笑“像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不转身就知道是谁了。

　　他似乎没有听到话里的嘲讽，一本正经的回复道“沃兹沃斯前辈好，这架虚拟飞艇的真实触感确实令人错愕。”

　　“……”谁他爹的问你感受了。

　　一众人穿过大概有两米长的银色通道，抵达门口，白色的铁门早早为他的主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