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女主带着残疾系统（快穿）》卿未眠

151、想要真相的侯夫人（9）

　　这之后，楚霏再打发丫鬟们退下，就不用想办法找借口了，只要她一说她们就乖顺下去了，这让她多了很多独处时间。

　　她从须弥世界中拿出了一套烧杯、试管之类的实验工具，将那些刮来的血粉做了溶解、加热等等操作，凭着敏锐的五感，她在加热的水蒸气中发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奇怪味道。

　　楚霏眯了眯眸子，将这些溶了血粉的混合物都倒入一个茶盏，再把清洗干净的实验工具收回须弥世界，这才扬声道：“冬雪，让人抓几只麻雀和虫子来。”

　　片刻后，冬雪临时找了厨房一个带盖子的小篮子，把让人抓来的麻雀和甲壳虫给提来了。

　　楚霏接过篮子，没让她进屋，而是关了门自己亲自动手，把茶盏中的混合物给麻雀灌了进去，余下底部浅浅一层，再把虫子扔进去，让它们接触这混合物又不至于被水淹死。

　　她就蹲在篮子边，静静观察着麻雀和虫子们的反应。

　　大半个时辰后，虫子全部死了，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麻雀也死了，没一个活着的。

　　“冬雪，来把这篮子拿去丢了，最好烧毁。”楚霏捶着腿起身，眉心微微蹙着。

　　果然和她的感觉一样，赵庄吐出的血有毒。

　　冬雪推开门进来，拿篮子的时候被惊了一跳，她看到了篮中两脚朝天的麻雀和肚皮朝上的虫子，那茶盏底上残留着混合了暗红色粉末的一点点水，想到春华说过的话，她心里顿时明白，这水中化开的应该是侯爷吐出的血迹刮下来的粉末。

　　有……有毒？

　　冬雪脸色吓得雪白，眼睛更是慌乱地抖个不停。

　　楚霏视线一转，发现她的异常，不禁伸手拍拍她的肩：“别怕，没事的。”

　　“是、是，夫人。”冬雪低低应声，稳了稳神退下。

　　既知有毒，那这篮子连同里面的东西都需小心毁去，万不可轻忽大意。

　　出了房门的冬雪低着头快步离开，春华、夏云和秋实看到了也没有发问，只默默守在门口。

　　屋内的楚霏坐到榻上慢慢思索。

　　赵庄吐的血有毒，在他临死前没人发现吗？那被请来的几个大夫均不曾怀疑？

　　她闭上眼挖了挖徐氏的记忆，发现那些大夫被请来后都用银针验过，却无一变色，故而他们断定这并非中毒，而是内伤。

　　也是，莫名吐血，让古代的大夫来看，第一时间就是怀疑中毒，自然会以银针检验。可惜现代科学研究表明，银针验毒并不准确，它只能检测到含硫的毒物，其余的均无法验出。

　　不过古代制毒的水平有限，导致大部分毒物提炼不纯，其中都会混入含硫成份，故而，银针验毒才能发挥作用，并广为流传。

　　显然，赵庄血液里的这种毒，就是古代较为少见的银针验不出来的一种。

　　而且根据赵庄死前的种种，楚霏判定这种毒还是延缓发作的，不是一进入人体就迅速反应的那种烈性毒物。

　　如此一来……就得排查赵庄当日所有遇到的人、经历的事，特别是入口和接触过的东西，毒物除了吃下去，也有可能是接触中毒。

　　但相比接触中毒，显然入口中毒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接触中毒若是不能保证只目标一人接触，极易误伤他人，这种不确定性不好掌握，想来能有本事拿到让赵庄呕血而亡的毒物的凶手，不会容忍下手时存在不确定性。

　　楚霏手指有节奏地轻点，下一步她该弄清楚赵庄那天在外面的经历了。

　　这日晚间，母子三人一起用膳时，她和赵睿、赵悦什么都没说，春华四个都以为她会跟世子和小姐提及侯爷真正的死因，却不料她连提都没提。

　　“娘，哥哥考完试，八月十五那天咱们去逛夜市吧！”赵悦很有兴致地提议。

　　“好啊，吃了团圆饭咱们就去逛夜市，回来再赏月、吃月饼。”楚霏笑着应了。

　　“哥，要不要帮你约刘家姐姐出来啊？未婚夫妻一起逛灯会很正常的！”赵悦看向自家哥哥，故意打趣他。

　　“逛灯会？”赵睿瞥了妹妹一眼，问，“娘，是不是该给妹妹相看人家了？你看看，她像是恨嫁了！”

　　“要你胡说！”赵悦拿起一块点心扔向他。

　　赵睿伸手接住，还揶揄地瞅着她咬了一口：“嗯，又甜又糯，好吃！”

　　“娘～！你看我哥，他故意欺负我！”赵悦扯着楚霏的袖子撒娇。

　　“好了好了，他就是逗逗你，没坏心的。”楚霏安抚她，接着道，“不过，你哥哥说的也对，以你的年纪确实该相看了，可有喜欢的少年郎？或者喜欢什么样的？”

　　赵悦脸红了红：“我还小呢，这事不急！还是紧着操办哥哥的婚事吧！”

　　楚霏又看向赵睿：“你妹妹的提议也没错，未婚夫妻逛灯会亦是培养感情，你不妨约刘家姑娘出来逛逛？”

　　“不必了吧，我不放心娘带着妹妹单独去灯会，还是跟着保护你们吧，至于刘家大小姐……下次再约也不迟。”

　　见赵睿明显有些不愿和未婚妻接触，楚霏也不勉强，男女感情的事，她自己都不懂，更做不来勉强他人的事，他既然不愿，那便算了！

　　“还下次呢，下次就该成亲了吧！”赵悦冲赵睿皱脸。

　　赵睿抿了抿唇没搭话。

　　他和刘家姑娘的婚事已板上钉钉，他也不是抗拒，就是……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和一个即将成为妻子的女子相处，见面了该说什么、聊什么，他心中一片茫然，也许等两人真的成亲了，这种感觉就没了吧！

　　至今为止，赵睿对未来妻子的印象，只有“富商之女、与他同龄、擅做生意、母亲喜欢”这几条，至于长相……他曾见过两面，如今记忆也模糊了。

　　无论刘家姑娘怎么样，只凭着“母亲喜欢”这一条，赵睿就不会反对娶她，更不会冷待她。

　　晚膳后，赵睿回到自己的院子，继续在书房挑灯完成于先生拟的题目，直到亥时才活动活动身子，洗漱了睡下。

　　次日，又早早起来去外院书房跟随于先生复习。

　　在他忙于准备考试之时，刘家的刘静雅也忙得脚不沾地，拍卖会的事她安排了人去准备，可总有许多事是得她拿主意的，导致她每日早出晚归，几乎见天的不在家。

　　连刘仁这个亲爹，白日里都见不着自家女儿，只听下人禀报着大小姐让人干了什么、拍卖会准备了什么，外面关于拍卖的事都传了哪些消息等等。

　　八月初二，由礼部负责的朝廷选才考试开始，赵睿提着考篮，经过考场外的兵丁检查后，走入了这个事关前途和命运的地方。

　　大邺的选才考试分别由县里、府里组织，县里考中为秀才、府城考中为举人，再到明都参加礼部组织的考试，考中就成了进士，可由吏部拟任官职。

　　但这是针对平民出身的学子制定的，来自世家豪族、勋贵官员家的孩子，凭出身可免去县里、府里的考试，直接参加礼部组织的考试，考中就有进士功名，能够授官任职。

　　之所以如此，也是先帝推行考试选才政策时，和世家豪族妥协所致，是给予世家豪族子弟的一份优待。

　　由此可见，这选才考试想要做到一视同仁，如今在位的昌平帝还需付出很多努力才行。

　　赵睿出身勋贵，所以他也在免试之列，如今只需参加礼部的考试即可。

　　考试时间要两天一夜，参加考试的人在这期间都得在考场的小隔间里待着，答题、休息、吃喝拉撒均是如此。

　　楚霏了解这情况后，觉得还不算太难受，对比华国明清时要考九天六夜好多了，这也是对参加考试的人身体素质的考验。

　　八月初三傍晚，楚霏和赵悦乘车等到了从考场出来的赵睿，对比其他人萎靡不振的模样，他除了衣服皱了些、面色显得疲惫外，整个人状态还行，无需人搀扶就自己上了马车。

　　楚霏打量他一圈，温声道：“先回家洗漱了好好睡一觉。”

　　“哥，家里煨着香甜的红豆粥，就等着你回家吃了。”赵悦笑着给他递了车里温着的水。

　　“好，我知道了。”赵睿冲她们笑了笑，接过水抿了一口，只觉得口齿生津，一股暖意直入肺腑，他讶异道，“这是梨汤？”

　　赵悦笑得灿烂：“是啊，加了新鲜的梨、山楂，以及枸杞干和糖，好喝吧？我特意给你炖的哦！”

　　赵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谢谢妹妹，我很喜欢。”

　　楚霏看着他们兄妹，不禁想起上一个世界和梁珘相处时的情景，她也感受过兄长的爱护和关切。

　　三人乘车回家，赵睿喝了软糯的红豆粥，洗漱后回房睡了。

　　第二日一早他睡了个懒觉，比往日晚起了大半个时辰，睡饱了精神就好了，他便去书房把考试时答的卷子默了出来。

　　因他参加考试，于先生就回家休息了，说好了下午再来府里，届时可让他看看这卷子答得如何。

　　赵悦得知他起来后，一路风风火火来了他的院子。

　　“哥，你初六没事吧？带我出去一趟如何？”

　　赵睿把默写好的卷子放好，起身出了书房迎她：“你出门有事？”

　　“初六那天明都有个拍卖会，我想去看看。”

　　赵睿蹙眉：“家里没钱让你去拍卖会买东西吧？”

　　作为世子，他虽然不管账，但对府里的账目还是有点了解的。

　　“哎呀，我又不买，就去涨涨见识嘛！”赵悦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好不好嘛，哥，你就带我去吧，求求你啦！”

　　赵睿被她扯得摇来晃去，无奈叹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别扯了！”

　　拍卖会上人多眼杂，让她一个小姑娘去哪行？左右考完试了，他就当是松散一日吧！

　　“那就说定了，不准变卦哦！”

　　“嗯，不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