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等待之一千万种可能》赉煜

15、奶奶的手脏

　　“啪”的一声。马健平一巴掌打在了儿子脸上。儿子嘴角流出血来。潘金涟当着马健平妈妈的面，跟马健平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马健平的妈妈将马健平拉到另一个屋，跟他说：“你啊，以后也享不了福。”
　　马健平的儿子擦着嘴角的血，站在一个山坡上，望着这个他称之为爸爸的人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内心烦乱极了。他想起姥姥说的话。说爸爸一家人是有多差劲，当初怎么把他妈妈骗到手了。又想起姥姥跟妈妈背地里嫌弃奶奶不爱卫生的种种表情，说辞。他觉得姥姥跟妈妈没有说错。他也没有错。奶奶的手就是脏。他觉得走出去，跟奶奶走在一起都丢人。每次过年他都不想回爸爸长大的那个农村。妈妈跟他说回去应付一下，忍一忍。在儿子心里，觉得潘金涟是个好妈妈，她特别能忍，忍着马健平的坏脾气和一系列不好的习惯。比如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马健平要踩在凳子上吃饭，比如马健平要把脚伸到茶几上，一边抠脚，一边吃东西。在儿子眼里，爸爸是一个自以为自己能挣钱，就作威作福的坏人。他会跟妈妈发脾气，就连姥姥也不放过。姥姥来家里，爸爸跟姥姥一句话不说。
　　“她也活不了多久。”这是儿子偷听到姥姥跟妈妈说的话。在他心里，他倒是希望奶奶真的活不了多久，他对奶奶一点感情都没有。
　　儿子心想，他内心不光嫌弃奶奶，也嫌弃爸爸，马健平凭什么打他？他越想越恨。想着别人家都是和和美美的，为什么他家是这样的。这一切都要怪马健平。他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凤凰男。儿子最近越来越爱看网上关于凤凰男的各种故事。他内心排斥马健平，想着马健平把他养大了，他就再也不认他了。现在无非是妈妈不能挣钱，他们母子才要受他的气。
　　儿子发现妈妈跟其他叔叔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唯独跟爸爸在一起不开心。他能观察出来，妈妈内心厌恶爸爸，母子连心，他也是一样的。他想到马健平如果老了，他还要给他养老，照顾他，他就觉得更烦闷了。他只想照顾妈妈和姥姥。

作者有话说

　　儿子心里觉得马健平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