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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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呢？”在学校门口打了通电话回家：“那好，麻烦你转告她我今天可能晚点再回去。”
李智浩答应这个周末教我画意象派的作品。
虽然只是晚点再回家可是打通电话时竟急切盼望听到奶奶那久违的声音，结果电话的那一端接听的事她的秘书。从懂事以来，奶奶一直在为整个偌大的公司忙碌着，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宜都必需经她的手才能执行。
我曾劝她别总是连一些琐碎的小事也往身上揽，故意将自己搞得那样累，她却总说安不下心来，做不到撒手不管，那个公司等同于是她的命脉。
后来我才明白，这个公司是她思念丈夫，思念儿子的方式。几十年前爷爷过世后公司便由我爸爸掌管着，后来连爸爸也去了天堂，公司的重担最终落在了奶奶单薄的肩上。相继失去两个至亲的家人，当时的奶奶一定是以思念之情扛起这么大的担子的，一直延续至今仍无法断绝那浓浓的情感。
甩了甩头，不想让悲伤继续蔓延。深呼一口气冲一旁的李智浩说：“走吧！”
“呃。”轻轻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你周末不回家呢？”在心里补了一句难道不会想家么？
“不想回去。”
冷冷的一句传入我耳朵，抬头看向他的脸，平静地望着远方，眼神深邃得让人猜不透他的情感。
我也只“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他，似乎很悲伤，很忧郁，这是为什么呢？他跟李智楠不同，平日里的李智楠总是嬉皮笑脸的，偶尔也会装酷装深沉，不过只是偶尔。他却从始至终都是这副冰冷的表情，似乎连吐出的话都冒着冷气。
“你都用步行回去的？”李智浩低头看向我没有回答，我连忙接了一句：“回现在的住所。”
“呃。”移开视线望向前方紧接着一句，“一般都。”
他们的住所就在学校附近，不过步行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十五分钟的路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这一路上只有沉默陪伴着我，谁让在我身边的是个惜字如金的人物呢。没办法，在认识他之后就该知道会是这种局面了，只能独自汗颜了。
“进吧。”李智浩打开住所的门侧下身对我说。
“谢谢。”
走进屋子后发现脚边放着两双屋内鞋，看着李智浩先我一步换上鞋走进屋留我一人愣愣地呆在原处。
“要换鞋么？”当我回过神来问话时李智浩已经不见了人影。
无奈，我盯着那大我几个号码的鞋几秒后换上踏进屋内。
屋子以白色为基调，简洁的摆设看得出屋的主人是个讨厌复杂的人。阳光透过前面的落地窗射进来，把整个屋子照得通亮反而有点扎眼。
“哝……”李智浩突然出现递给我一杯冰水说：“坐。”
“谢……谢。”一时缓不过神来，恍恍惚惚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原来刚才是去倒水，他其实挺懂待客之道的。
不过递来水后又消失不见了，我只能继续环视着四周。视线定格在墙上的画，画面中是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子，侧眼望着远方，眼神深邃却又饱含深情，温柔似水。整个画面给人很温馨的感觉，只可惜这个女子背后却是灰暗的天空。
李智浩端着一盘切开的水果出来，见到他时心里那强烈的好奇心迫使我脱口而出：“她是谁？”
李智浩放下水果盘子时手一抖，盘子撞击桌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片刻，他说，是我妈。
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只是刚才不经意间的动作却出卖了他，我想，他一定很爱他的母亲。
“这是你的作品吗？可是这是具象派的……”他是专修意象艺术的，结果也能将具象艺术表现得如此精湛。
“唯一的具象作品。”
冷淡如白水一般的语气，那个“唯一”却震撼我的神经。唯一的具象作品中的人物是他的母亲，他跟他的母亲有着怎样的一种情结。
“你妈妈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她不在人世。”李智浩端起杯子冰水灌进嘴里，气氛突然如这水一般冷却。
“对不起。”是自己多嘴了，此刻的他一定又该回忆起往事了吧，画面中一定有画中的这位女子。
“呃。”杯子仍搁在嘴边，眼神又再次变得深邃。
气氛变得异常诡异，空气中流动着沉闷的气息。此刻的我尴尬得不敢动弹，不敢再出声。
一阵“咔嚓”的开门声打破了这场漫长的寂静，转头一看，是李智楠和，芹子。心似乎突然漏了一拍忘记了呼吸。
“嚄？你也有客人啊！”李智楠对上我的眼之后连忙移开对李智浩说。
他刚才瞬间移开的眼神，像是看到肮脏的东西般嫌弃的眼神。果然，当时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可是，当他真的不再与我有任何牵连的时候，心里却有落空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都填不满那份空虚。
“芹子……”我站起身微张开着嘴将后面的话吐进肚里。
为什么芹子会跟李智楠一起，而且是到居住的地方？我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只有周末才有时间让李智浩教我作画，而她，是为了什么？
要来这边的事情我早就跟芹子说过了，可是此刻她的出现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因为她并没有跟我提及。
“果果我……”芹子闪躲我的眼神低声说了一句便也没有下文。看着这样的她闪过一个念头，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芹子是我请来的。”李智楠突然出声抓过芹子的手带她到我们面前，“我说一下，芹子跟我在交往。”
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言语，不自禁地睁大瞳孔盯着他们两个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那句：“芹子跟我在交往……”一直在脑海中盘旋反复吟唱着。
“芹子……”我看向芹子希望从她口中得到更确切的答案。真的，真的跟他在交往吗？
“对不起，果果……”芹子低着头咬着嘴唇，空着的另一只手紧拽着衣角。
“对不起？你发什么神经呀，你对不起我什么？”我兴奋地跳过去扳过芹子的身子欢呼着：“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干嘛这种表情呀！”
芹子一时无法适应我的大转变，错愕地看着我在那边欢呼雀跃着。见到我脸上洋溢着的真切的笑容时她才也同样扬起笑脸。
“好你一个芹子，这么大的事情到现在才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的也不暗示我一下。”我故意戳她的腰际，那是她的死穴算是给她的一点小小的惩罚。
“啊……对不起啦，不要逗我了，求你了……”芹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到我的一下攻击后连忙退后闪躲着，只是我却穷追不舍。
在他们眼里，此刻的我跟芹子是多么的快乐。可是，只有我知道，脸上那甜美的笑容是虚伪得难看。只有我知道，刚才跳过去扳过芹子身子的时候，看到他们曾经紧紧牵着的手放开后，心里浮起的笑意才是最真实的情感。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Chapter.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