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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窒息 ...

  •   郁烈骤然惊醒一般松开对方衣袖。

      隐隐作痛的脖颈还在提醒自己昨天膝击顶到对方腹部时,却被抓住破绽直接捏住脚踝一个过腿后胯用十字固锁骑在腰上。

      那是一个相当难堪的姿势,他不仅被骑,双手还被压在胸前动弹不得。

      虽然始作俑者离开了,但脖颈上的痛楚却越来越清晰,气管里就像有什么硬物堵塞形成气栓一样。

      他想要开口呼救只发现气流穿过自己的喉管和声带控制不住的越喘越快,眼前所有事物皆化成视网膜上的光斑忽明忽暗。

      “汪汪汪!”

      狼犬竖起耳朵最先发现主人呼吸频率不对,跃到床上着急的用头拱着郁烈。

      晚上偷偷跑来睡在一旁的姜随安被狼犬毫不留情的一脚踩醒,朦胧着睡眼惊慌道:“怎么了怎么了?!”

      紧接着姜随安就注意到他哥的异状,立时清醒开始四处翻找找纸袋。

      片刻后找寻无果,姜随安只能回到床上试图用手捂住郁烈的嘴,强迫他用鼻呼吸。

      但姜随安今年才刚上四年级,力气根本无法比拟上了高二的郁烈。

      姜随安一边慌得直接哭出声来,一边跪坐在郁烈旁边试图用两只手压制住郁烈。

      “怎么办哥,你别吓我啊。”

      就在姜随安要压不住郁烈的时候,狼犬拽着杜晴柔的睡衣快步赶来,姜驰紧跟杜晴柔身后。

      杜晴柔手拿牛皮纸袋套在郁烈嘴鼻上,拘禁他在纸袋内呼气,再将纸袋内呼吸的气体重新吸入,迫使郁烈增加二氧化碳吸入量。

      “呼气”

      “吸气”

      “呼气”

      “吸气”

      如此十个来回左右,郁烈的呼吸才慢慢平复下来。

      见郁烈能自主控制呼吸杜晴柔才把纸袋拿了下来。

      “怎么了崽崽,一年多没犯病了,怎么突然就过呼吸了?”

      不是突然犯病,是从昨天接到那通电话后开始。

      郁烈看着杜晴柔,又看了看杜晴柔身后的姜驰,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腹中。

      “还能说话吗?”

      杜晴柔关切问道。

      郁烈想要发音却直接失语,没事二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间不上不下。

      是了,他又失语了。

      癔病发作常伴有精神性过度通气,而郁烈又有癔症性失语,自从中考结束,搬离以前的家后,病情已经一年多没有反复过了。

      他以为自己正常了,可以过正常人过得生活了。

      但看来不是。

      郁戎一通电话就把自己打回原形。

      郁烈看了眼床头的表,发现现在才早晨五点半。

      “我没事”

      郁烈打手语。

      “你们回去吧。”

      “没事吗?”

      杜晴柔坐在床边探了探郁烈额头,温度正常。

      “回去吧。”

      郁烈催促着杜晴柔。

      杜晴柔神色紧张,在郁烈床边坐下,眼看着是有要盯着郁烈入睡的架势。

      郁烈没办法,只好示意让杜晴柔身后的姜驰把她带走。

      “有事我会叫你,我要睡了。”

      郁烈又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杜晴柔这才在姜驰的劝说之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杜晴柔和姜驰离开后,姜随安又光着脚啪嗒啪嗒跑来。

      “哥”,姜随安端着水杯,“喝水。”

      郁烈接过水杯,杯壁温热,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姜随安。

      他本来想问这小兔崽子半夜什么时候又跑来自己床上和自己拱一个被窝了,但想想刚刚要不是姜随安发现自己过呼吸了,可能自己今天就在床上过去了。

      姜随安都有点被看的发毛了,郁烈这才一饮而尽。

      姜随安拱进郁烈被窝里,试图挤开狼犬,“哥,你脖子怎么了。”

      郁烈不自然的摸了摸脖颈,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只见一道不甚明显的淤青显在上面,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什么。

      刚刚的噩梦是梦也不是梦。

      郁烈锁屏把手机随手撂在一旁。

      他妈的,傅澄那一下气绞可真够狠的,差点没把他给勒窒息。

      “怎么搞的啊哥”,姜随安不依不饶,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郁烈懒得跟姜随安打字,也懒得跟他打手语解释,只是戳了下他脑袋,示意让他少管闲事。

      “难道是我刚刚勒的?”

      “不对啊”,姜随安自言自语,“我刚刚明明捂得是嘴,又没有勒脖子。”

      “你打架了哥?”

      郁烈被姜随安问烦,作势要提着他睡衣领把他丢下床。本来就是姜随安鸠占鹊巢,自己有床不睡,总是每天半夜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爬郁烈的床,也幸好郁烈的床够大,否则根本不够一大一小睡的。

      “哥哥哥,我不问了我不问了!睡觉,睡觉。”

      姜随安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

      郁烈躺下侧身背对着姜随安,狼犬也跟着硬要挤到主人旁边守护主人安全。

      姜随安和狼犬相互挤来挤去,差点把郁烈要拱下床去。

      郁烈猛地坐起身来,一人一狗瞬时安静。

      没办法,郁烈只能睡到中间,左边抱着狗,右边挨着姜随安。

      可能是之前做噩梦做的头脑混沌手脚冰凉,这会儿怀里抱着狼犬跟个火炉一样散发热源倒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到六点半闹铃响的时候郁烈完全不情愿起床,还是姜随安拽着郁烈胳膊,狼犬叼着郁烈睡衣,一人一狗合力把他拽起床来。

      郁烈进盥洗室用凉水冲了把脸才清醒过来。

      清了清嗓子,肺部呼出的气流通过支气管到达喉头引发声带震动,“啊——”

      能发声了。

      但要不要去上学呢。

      上学,就要看见那个衰神。

      不上学,就看不见温凌。

      郁烈还在纠结中就被杜晴柔喊下楼吃饭。

      姜驰在厨房里给他们烤可颂。

      杜晴柔叫住郁烈,“怎么样儿子,还难受吗?”

      郁烈摇头。

      “要不要一会儿给你班主任请个假。”

      郁烈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背上就挨了杜晴柔一巴掌。

      “一听不上学看看你这喜上眉俏的样儿,一会儿吃完早餐赶紧背书包上学,看看你那成绩,在学校都不知道在干嘛,安安都被你带坏了。”

      郁烈撇嘴,姜随安不学习干他什么事,又不是自己拿刀架在姜随安脖子上让他不学习。

      姜驰端着可颂从厨房里出来,黄油蛋奶味儿的香气弥漫在餐厅里弥漫。

      “孩子要是不舒服就别勉强上学了,请假好好在家待一天休息休息再去上学也不迟。”

      “没有,还好。”

      虽然姜驰算是个相当称职的继父,但是一听见这种话,郁烈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开口维护自家母亲。

      “你看”,杜晴柔给了姜驰一个眼神。

      “郁烈那点心思也就骗骗你还行。”

      姜驰笑了笑没说什么。

      吃完早餐,杜晴柔先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上班去了。姜驰是个艺术家,职业自由,一半没什么情况都是他送姜随安和郁烈上学。

      先送姜随安去附小,然后再绕一圈去隔壁附中。

      临郁烈快要下车时,姜驰突然开口。

      “小郁”

      姜驰从车内后视镜看了郁烈一眼,“学校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如果杜晴柔在场,听到这句话肯定会觉得荒谬,怎么可能?自从高中以来只有郁烈欺负别人的份,郁烈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不等郁烈张口,姜驰继续道:“小郁,如果有些事要是不方便跟妈妈说你可以跟我说,我会保密的。”

      郁烈又想起了昨天诱发自己过呼吸的那通电话。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自己的秘密根本不会被傅澄发现。

      “我……”

      他看见后视镜上挂的平安吊坠,上面挂的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只不过上面三个人笑的都很开心,唯独郁烈嘴角平平。

      “没事。”

      “我没事”,郁烈又快速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想说,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姜驰扭过身看着后座的郁烈,“我知道让你一下把我当做父亲很难,但咱们可以先试着从哥们儿当起。”

      郁烈避开姜驰目光嗯了一声,便急匆匆的推门下车。

      郁烈快走几步进了教学楼,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背后传来梦魇般的声音。

      “郁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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