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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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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薄雾缭绕,丝丝缕缕同白纱般柔柔地漂浮在空中,树木静静地站在蔚蓝的天空下。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秀雅的少年身着一身上好的冰蓝丝绸样式的袍子灵活的在树梢上穿梭着。
不过几个纵跃,很快目的地到了,少年一手施诀,一手拎着略有些长的衣摆,身姿轻盈的从树梢上飘下。
百米高的大树,少年不敢轻易收诀,只待脚尖触到实地之后,少年这才收回手势,放下衣摆,快步走向刚刚在树上看见的呈“品”字型的阵眼所在处。
入目是三口由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粗的锁链连接着的巨大的井,粗略计算每口井均有一丈高的样子,再看向横径竟足足有五尺长!
井身是通体黝黑的,上面遍布着一条又一条的刻痕,像是古老的岁月在告召着所来到这里的人们,这是它亘立在这里必然要承受的惩罚。
“呼~”当真闻所未闻,少年祁愿轻声的呼吸着,双眼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三口井,似乎是生怕惊动了这古老存在里面的什么东西,又像是少年人终于见到了猎奇心喜的事物的不可置信。
再度运起轻身法诀,祁愿决定去到最上面的井口一探究竟。不过在几番尝试后,祁愿发现,井身一丈的高度,确实是在他所能运诀升起的最高高度内,但是跃起一定的高度后之后是一定要落定在锁链上的。
毕竟井身上面缠绕着的锁链远比在下面观望时的多且杂,这就导致了祁愿需要停留在锁链上,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的在锁链上借力运转法决,向上升至最高点。
而一旦他脚尖点到锁链上借力,就又会有一条锁链动起来封住祁愿回到地面的路。再这样下去,很快锁链就会根根缠绕形成困兽之势,把祁愿牢牢困在其中,成为里面永不能逃出的兽。
这只能夸明舫国帝王祖先的英明了,早些年都处处闹饥荒了,也不知那位从哪里请来的阵法大师,把这封山大阵建的如此牢固,就连阵眼处都严防死守,这是生怕里面的东西逃出去啊。
深觉自己应付不来,满腹感慨的祁愿想要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了。谁知,“哐当,哐当”,身后的锁链好似听到祁愿的抱怨一般,居然无风自动的摇晃了两下,引得心生退意的祁愿的侧目。
就是这一眼,祁愿这才发现原来那粗如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锁链上竟然刻有无数精妙的阵法,祁愿摇了摇因为看向锁链而发昏的脑袋,可这样的动作却使那一阵的眩目之感更加严重。
很快,感觉天旋地转的祁愿倒向一片黑暗。
......
“他还要睡到几时?”
封闭的空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蜷缩在里面的祁愿睁开眼睛,似有所感的循声望去。那是遍布在空间上方星星点点的光亮,虽说对于这片寂静黑暗的空间而言数量少得可怜,可祁愿还是想要伸手抓住。
这一点光落入手中,就犹如夜间行走时看到家的灯火。祁愿小心地捧着,将它慢慢地举至眼前,尚未看清它的全貌呢,突然手中一阵光芒大作,周围的场景由暗转明。
猝不及防的变化,使得还不适应这样强光环境的祁愿眨了眨眼,因为剧烈的光的刺激眼角更是留下一串泪珠。
祁愿想要伸手挡住这刺人眼球的光亮,但是不知为何以往听话的身体现在却是如面条一般瘫软。这时,站在祁愿身旁的人好似看出了他的意图,一块柔软的墨色手帕轻轻附上躺在雷逝石床上少年的眼。
“闭目。好了,孤会唤你。”
闻言,隐约知道身边人是谁的祁愿不知所措的动了动尚且无力的手指,犹豫几息,终是问道,“舒忻,你是舒忻?”
一片寂静,只是有几声硬物撞击地面的声响。祁愿耐住性子,又接着等了一会儿,发现依旧无人回应自己。走了?祁愿迟疑了一下,准备伸出等待时恢复气力的双手往周边去摸索。
才刚刚抬离石床不过一掌的距离,祁愿就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施加于他的手上,将他的手又按回原来的位置。
莫名被施法的祁愿心里一紧,站在一旁罪魁祸首他终于开口了,一句“孤在呢,急什么?”成功引起祁愿的注意,祁愿万分后悔刚刚怎么没有先摘掉盖在眼睛上的手帕,怎么就忘了舒忻那个爱捉弄人的性子。
问出这句话的舒忻长身玉立的站在雷逝石床边,没在意祁愿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欣赏完祁愿没有被墨色手帕遮盖住的半面脸上的懊恼,这才转身示意被祁愿直呼帝王真名吓到跪倒的属下们起身。
“那孤就把他交给你们了。”躺在石床上的祁愿感觉自己正茫然不解呢,就突然听到这句话,还没来得及担心舒忻又要怎么整自己,眼前光亮再次有从缝隙中透过,祁愿睁开眼睛。
之前那股奇怪的力量自舒忻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解放的祁愿挣扎着从石床上起身,结果被舒忻一群听话的下属们包围搀扶起来。
他们热情的簇拥着祁愿,一个个的自我介绍。其中在祁愿耳边嗓门最大的是一个自称医术能顶半个御医的人。
他声情并茂的说着祁愿从雷逝石床上醒来后要注意的事项,什么每月喝一次鸡血,每周生吃一只蜘蛛......全然不顾祁愿听到这些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
“好了好了,陛下已经出去了,不要再编这么离谱的话说了。”看穿着是统领一样的人发话了,缓过一口气的祁愿顺着他指着的偏殿侧门方向望去。
一眼就锁定,刚刚在统领话中离开的舒忻身着苍麒麟色八宝云纹锦青衣裳的背影,似乎是察觉祁愿在盯着他,只见他停下脚步回头冲着被他的属下团团围住的祁愿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微笑。
当场,祁愿就被这抹微笑刺激的浑身汗毛直立,倒退一步。这绝对是他要整我的前兆,祁愿心想,我要快点离开这里。
下定决心的祁愿掸开从刚刚开始一直在拍打自己肩膀的手,回头用眼神示意“什么事?”然后就见到那个胡诌药方、自称半个御医的人满面憨笑的回到,“小公子,属下之前在陛下跟前,一不小心把小公子您的药方,说成是慎刑司里头专门审讯犯人的抑阳丸的解药方了,属下给您道歉。”
“嗷~这么一说,原来你不是不懂,只是弄混了。”祁愿无所谓的挥挥手表示没关系。就是说嘛,舒忻一个堂堂的二皇孙,怎么可能会收用一个满口胡言的人做下属,他只会收用,能把久卧雷逝石床药方记成抑阳丸解药的人才......
等等,抑阳丸?!祁愿一改淡定的神色,不受控制的满眼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脐下三寸处,和之前一样的伺机而动。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更深层次的的毛病啊?
“邹大生!”一旁的统领带着警告意味的喊出声,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转身训诫其他侍卫在陛下面前要保持冷静严肃的模样的功夫,邹大生就把一个心智还停留在十七岁少年的祁愿吓唬成小猫被踩尾巴的凄惨模样。
在看见被点名的邹大生知错的垂下头后,统领解开了额上紧紧皱起的眉头,转而恭敬地对正在沉思离开这里后,找都京里哪家郎中检查身体好的祁愿说道,“小公子,邹侍卫不会说话,在下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已经思考好了去找哪一家郎中的祁愿表示真的没关系,就是什么时候可以放自己回定国大将军府。对此,统领的答复是刚刚才压平的眉头再一次高高耸立起来。
“小公子,实不相瞒,您可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