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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过分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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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天总是非常湿冷,来的突然,他依稀记得上个星期还热得穿卫衣,这几天就裹着棉袄还嫌冷,许蕴从包里搞半天才摸到钥匙,他刚打开门,就看见地上的两双不一样的皮鞋,其中一双他认识,那是他爸的鞋,还有一双他从来没见过。
“爸,我回来了。”许蕴关上门喊了一嗓子。
“哎,小…小蕴啊,你…饭煮好了,冰箱里有菜,你自己热一下吃…我身体不舒服,就先睡了,不吃了。”房间里传出许耀忱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虚弱。
许蕴应了一声,随即取下围巾,去冰箱取菜,迅速热好后,盛了一碗饭准备送到许耀忱房间,刚到房门口就愣住了。
他听见了许耀忱喘息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谁都能猜出来他在干什么,许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门口。
“江桐…哈…你别,小蕴回来了,被他听见就不好了。”许耀忱低声说,但许蕴听得还是很清楚。
“耀忱,现在不被发现,迟早还是要面对。”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许蕴简直不敢相信,脸色变了变,将碗放在桌子上,自己也没有胃口吃东西了,回了房间,他现在都分不清那是不是他搞错了或者是别的什么,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面对什么?面对他许耀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许蕴是许耀忱从孤儿院抱来的,但这些年里,他虽然没有怎么碰过女人,也没有看出他喜欢同性啊。
当初许耀忱的同事介绍他去相亲,他也都去了,但每次都无果,还常常被同事笑话,三十七了还没有对象的老光棍。
他不知道许耀忱是什么时候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以前也没有见过他带别人回过家,一见钟情吗?
想来想去,许蕴还是失眠了,第二天,他磨蹭着穿好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出了门,许耀忱在外面做早餐,那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许蕴看见他就一阵心塞。
“小蕴,早餐马上就好了,吃了去报道!”许耀忱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笑着说。
“不了,我去买早点。”许蕴觉得跟他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有点待不下去。
他出了门,门外的马路斜对面,就有一个早点铺子,他随便买了几个包子,拦了一辆出租车问:“师傅,去八中吗?”
出租车师傅点了点头,让他上车,车上还有一个男生,正在低头玩着手机,他随意打量了一下,心里叹道,有点帅啊,侧脸轮廓非常好看,戴着米白色的围巾,男生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兀自戴上耳机。
大概20分钟后,到达了八中,还挺巧,那个男生也下了车,应该是同一个学校?许蕴是刚转入八中的,他现在高二中旬,也是非常重要的时期,许耀忱犹豫再三征求他的意见,不,应该是劝他从一中转去八中,周围邻居知道的都一脸不值得,许蕴是无所谓,在他看来在哪个学校都一样,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们俩刚走进校门口,一个戴着眼镜有点胖的大叔向他们走来,笑容满面地说:“是许蕴跟江野吧?我等你们好久了。”他说话的同时分别看向我们俩。
两人同时点头,那个大叔领他们从教学楼转了一圈,来到后面一个略先简陋的办公楼,只有两层,没有任何颜料装饰,只有白色的石灰,上面铺了一层灰尘,所以颜色看上去已经发灰了。
进去后,大叔把放在办公桌上的两套校服递给他们。
“不用量身高吗?”许蕴有些诧异。
“不用了,只要身高是一米八或者以上的统统按一米九的来定制,校服嘛总要宽松些。”大叔解释说。
“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姓余,可以叫我余老师。”
“你们的教材应该跟我校教材一样吧?”
没等许蕴他们说什么,老师又把桌上的两份试卷分别给他们,许蕴仔细看了一下正好是每门学科一套。
“这是你们的试卷,班上的同学都做了很多了,希望你们能尽快补起来。”余老师拍了拍他们平端在手中的校服和试卷,语重心长地嘱咐。
这好像意味着,他和那个叫江野的男生同时转来八中,居然会在同一个班?这也太凑巧了,概率非常小,一般情况下,同时有两个转校生会被分到两个不同的班级。
“我们在同一个班?”许蕴惊讶说。
“对,你们要多互相关照。”余老师依旧和蔼着说。
“为什么会在同一个班?”江野一直没吭声,终于开口了。
“没什么,你们这成绩,在一个班可能会更好。”余老师顿了几秒回答说。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秒钟,然后被余老师带到班级。刚走到教室门口,一个粉笔头从门内飞到门外,落到许蕴手中的试卷上,班里的喧哗声直接盖过余老师的声音,许蕴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这要是搁以前的班上,他之前的班主任老陈直接用力摔门,然后暴怒着骂他们一节课,他看了眼身边的班主任,立刻觉得不够强势。
里面不知道谁先发现了班主任的来到,互相传达消息,顿时半点声音没有,几秒钟就都坐的端端正正。
余老师领他们走进去,然后就是老掉牙的自我介绍。
这个班级座位分了三大组,两两同桌,他们两个直接被安排上中间一大组的第三位,同桌。
中间第三位可谓是老师上课时目光的汇聚地啊,许蕴心想,他看了看一边的江野,这个男生有些安静,拿起书自己在看,脸上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
比如开心,激动,无奈,无语,烦人,反感?什么都没有。
周围的同学又开始窃窃私语,许蕴皱了皱眉头,心头有点压抑,不知不觉开始焦躁,他不太喜欢变成某个场合的焦点,这会有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