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赤子》多加点儿香菜

13、第 13 章

　　很快，时间转眼到了周六。
　　陆站跟着虞白来到了何琴的家，外加一个小跟班，程逸。
　　何琴本没有邀请程逸，可她坐在朋友的车上来接虞白和陆站时，程逸和陆站刚好一起回小区，何阿姨以为程逸是陆站的男朋友，忙邀请程逸一起去了。程逸想着能有白吃白喝的好事，自然是欣然答应了。

　　陆站与程逸初进何琴的家，和虞白第一次进何琴家的感受一样，刚进来误以为自己进入了象京市的艺术馆。
　　庭院里那棵无花果树，被微风吹得轻轻拂动，使陆站想起曾经看过的电影《怦然心动》，想起朱莉·贝克爬到树上和布莱斯·罗斯基对话的场景。

　　何琴在小区见到陆站时，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眼睛里含着笑意，不停感叹道：“像，太像了。”

　　就连何琴家的保姆芳姨见了也直说陆站长得太像何琴的女儿。

　　陆站见到芳姨，以为是何琴的什么亲戚，她礼貌道：“阿姨您好。”
　　“哎，你好姑娘。你多大了啊？”
　　“二十二了。”
　　“那倒和津燕差不多大的年纪呢。”芳姨对何琴道，何琴点了点头，“就是说。”
　　“阿姨你好，初次来您家，给您买了些水果。”陆站将手里的水果递给了何琴，芳姨立马接过，何琴笑道：“我说你一直在车上掂着的是什么呢，这孩子太客气了，叫你们来就是图着人多热闹的，不要乱花钱！”
　　陆站笑了笑，“一点心意哈哈哈。”
　　几人客套了几句，何阿姨就请三人进了屋子。

　　焦俊熙听到楼下的动静，立马跑了下来，他看见虞白十分的激动，“老师！”
　　虞白本来坐在沙发上，听到焦俊熙喊自己，激动地站了起来，“嘿！”
　　“这是我刚才画的。”他把手上的油画递给了虞白。虞白看了一眼，是那天见到的黑猫，奥斯卡。从画来看，这完全不像是普通小学生能画出来的画，虞白觉得焦俊熙在画画上继承了何阿姨很多的天赋。
　　“这是你画的啊？我这辈子都不能画的这么好。”虞白夸赞道。
　　“让我看看？”陆站将画拿了过来，“你画得也太好看了吧！”
　　焦俊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拿着画展示给程逸看，程逸看了一眼画，鼓了个掌，双手伸出大拇指，“小小年纪就这么才华横溢！”
　　焦俊熙被夸奖得有些合不拢嘴，小孩子都是喜欢收到别人的鼓励与夸奖的。

　　何琴在远处看着几人，微微含笑，一向内向的焦俊熙肯主动将自己的画展示给他们看，倒是让她有些惊讶的。也许，焦俊熙平日里接触的人太少了，应该让他多多接触一些人才好。

　　“你们要喝点什么啊？”芳姨笑着说，语气极为温柔。

　　“阿姨，有汽水吗？”程逸问道。

　　“有，要冰的吗？”

　　“可以，可以，谢谢了。”

　　陆站道：“我喝水就可以了，谢谢阿姨。”

　　“我也是，不过有茶就更好了，上次的杭州龙井现在都让我忘怀呢。”虞白笑道。

　　何琴也跟着虞白一起笑了起来，对芳姨道：“快去给虞白姑娘再倒一杯杭州龙井，你既然觉着好喝，等会就给你装点带回去喝。”

　　虞白立马感到不好意思，“不是的，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用的。”

　　“哈哈，这有什么，等会给你装点。”

　　“不知道为什么，在家喝茶的感觉就不如在阿姨家喝茶有情调。”

　　何琴笑着说：“我也有和你相同的感觉，在家喝咖啡和在咖啡馆喝咖啡又是完全两种不一样的感受了。”

　　“你们三个住在一起吗？”何琴又问道。

　　“我和虞白住在一起，程逸是我们的邻居。”陆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好羡慕你们啊，和好朋友能住在一起，和邻居的关系也能相处的这么好。我们家的邻居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脾气非常暴躁，经常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和我们争论，她们家的孙子是出了名的调皮。”

　　“没错！他还欺负奥斯卡！把奥斯卡赶到了下水沟里不敢出来！”焦俊熙在一边气鼓鼓地道。

　　“那你有找他算账，讨回公道吗？”陆站笑着问他。

　　“我带哥哥就去找他了，可是哥哥嫌他是小孩子，不忍心揍他。”他说完，跑上了楼。

　　虞白听他提起焦津野，眼神不自觉地环顾了一眼四周，以焦津野的个性应该是很不习惯家里来这么多陌生人的，虞白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不便。

　　芳姨将茶水断到了桌子上，又拿了很多新鲜的水果。

　　“你们可千万不要觉得拘束或者压抑啊，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不要觉得不自在。”何琴望着三人。
　　“我反正是不会的，阿姨，我是脸皮厚的人。”程逸眉开眼笑地说着。

　　“阿姨就喜欢脸皮厚的人，有什么说什么。”

　　“今天不是奶奶的生日吗？奶奶在哪里啊？”虞白问道。
　　“我妈这会还在卧室呢，等到晚上吃饭再叫她出来。我妈年纪大了，神智不已经不清楚了，有些事情你给她说一会就忘了。”

　　“我姥姥也开始这样了，真的很担心她别哪天也把我给忘记了。”虞白想起了上次给姥姥打电话的场景。

　　“我妈也是近两年这样的，不过像她两个外孙她就记得好得很。对了，说到这个，陆站姑娘，我妈妈她总是不好好吃药，等过一会，你就假装说你是燕燕，我的女儿，哄骗她以后好好吃饭喝药。”

　　“好的，阿姨，但是我这样说，奶奶会信吗？”

　　“应该会信的，她整天嘴里都是燕燕，燕燕。一直没放下她孙女，你就骗她试试看吧。”

　　“好的，阿姨。”

　　正说着，屋外有人走了进来，一个约一米八五身高的男子，身材有些魁梧，脸上有些明显的胡子，他见到虞白几人，笑道：“你们都来了啊。”
　　虞白陆站对视了一眼，虞白认为这位应该就是焦俊熙口中的雷叔叔，何琴的第二任丈夫。

　　三人打招呼道：“叔叔好。”
　　雷成鸣微微笑了笑，“你们好，你们好。”
　　“我让你买的鸡翅你买回来了没有？”何琴站起了身。

　　“买回来了。”雷成鸣将手里提的东西递给了她。

　　“怎么这么多？我要一包就够了的。”何琴接过，嘴上嗔怪道。
　　“放着以后慢慢吃吧。”
　　何琴对虞白几人道：“你们都喜欢吃可乐鸡翅吧？我现在去给你们做啊。”
　　虞白和陆站询问道是否需要帮助，何阿姨拒绝道：“叫你们来做客，哪有帮忙的道理，你们好好玩。”

　　三人独自坐在客厅有些尴尬，雷成鸣从旁边经过了几次，也有些尴尬。他洗了个手，坐到沙发上，找话说：“你们三个都是一个学校的吗？”
　　虞白指了指陆站，回答说：“我们两个是，不过陆站已经毕业快一年了，我还在念大四。”

　　“我就只有个专科文凭，而且已经毕业了。”程逸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雷成鸣看出了程逸的尴尬，安慰道：“男孩子嘛，没事的，上学又不是唯一的出路。”

　　“雷叔说的是，上学又不是唯一的出路，这话要是早点有人给我说，我也不用上那么多年学了。”焦津野身穿一个浅灰色的卫衣和一个绿色的工装裤，晃晃悠悠地从楼梯走了下来，他望着雷成鸣，语气有些嘲讽，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尤其是虞白，她知道焦津野不喜欢雷成鸣。

　　雷成鸣站起了身，语气温柔道：“睡醒了，津野？”

　　“没怎么睡。”他淡淡答道。

　　“你妈他们已经做晚饭了，我买了点蛋糕和甜品，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

　　“不饿。”他淡淡道，之后又望了一眼虞白。

　　虞白微微含笑，挥了挥手向其打了个招呼，焦津野微微点头已示问好。

　　“津野，去看奶奶醒了没有，把奶奶带下来。”何琴对焦津野道。

　　　“我去吧，我去。津野你和他们聊，你们年轻人有话聊。”雷成鸣站起身，笑着说。

　　雷成鸣上了楼，焦津野坐在了沙发上，却并不说话，只是拼着手上的魔方，“我家很无聊吧？”

　　“挺好的。你家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门外那棵无花果树。”虞白回答道。

　　其他人透过窗外向无花果树看去，此时的客厅并未开灯，天更暗了些，外面能听到鸟鸣叫的声音，可却是十分的寂静。不一会，焦津野起身向外走去，随后又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对程逸道：“兄弟，能不能帮个忙？”。

　　程逸抬头，十分乐意地站起了身，“当然。”并随着焦津野一起走出了屋子。
　　虞白凑在陆站耳边悄悄道：“你看这面墙最上面的镜子。”

　　陆站顺着虞白的视线向上看了一眼，对虞白悄声道：“这好像是照妖镜吧。”

　　虞白睁大眼睛望着她，“别胡说。”

　　“应该是辟邪镇宅的。”

　　“要七点了，夫人。”芳姨说道，走到了客厅的钟表下面，用手将分针推过12，直到时间走过七点。

　　虞白和陆站静静地望着芳姨，上一次也是这样，这种举动使她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