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大人别爱我》蔡姐

21、情迷意乱

　　沈颂和封九清楚看到长思和楚延玉在之后的日子里，是何等相爱。
　　世人总会对这种同性之爱报以偏见，觉得他们是异类，而长思和楚延玉这段注定不能公之于世的爱情，却比世上任何一对恋人都要热烈。
　　（删减）
　　长思和温夫人不怎么亲近，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娘亲，但很少见面和说话，大多都是明兰来传达她的话。所以当那日明兰和他说晚上温夫人不在，长思一下就想到了别的事。

　　“是什么？”沈颂看到长思脸色绯红、眼尾含春似的左顾右盼，疑惑地问。
　　现在才刚天亮，楚延玉还没过来，他们和长思一同在书房里等待。
　　封九活了一千多年，虽然没碰过情爱，不过也算了解，好笑地望向他，“当然是想和心上人春宵一刻。”

　　“什么？”沈颂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和明兰不约而同地说了同一句话。
　　明兰挡在长思面前，阻止他不断去看那大开的窗户，急道，“少爷，您不可以这样。”
　　“我没想和他干什么，只想和他多待一会儿，”长思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也欲盖弥彰地撇过脸，不和她对视，双手忍不住抬起，捂住自己烫红的双颊。
　　“您要和楚公子一直在一起吗？夫人今日出门，就是要替您谋一门亲事，楚公子是位男子，你们....”明兰这话是有些不合规矩，但她已经憋很久了，平时见到楚延玉对少爷动手动脚就觉得不痛快。少爷很少出门，不过偶然见到一个楚延玉，就对他用情至深，但对方既是男子，又不甚富裕，万一以后.....
　　她难得严肃，和长思对视。
　　然而长思的重点却放在另一处，喃喃出声，“她居然是去为我谋亲事。”
　　“少爷.....”明兰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却听到轻微声响——抬头望去，就见楚延玉站在半丈外。
　　“怎么了？”

　　明兰退出书房，她不知道少爷有没有和楚延玉说起他或许要娶亲的事，但今天晚饭却是少爷和楚延玉一起吃的。月上枝头，她被温长思早早遣走，出了房门后回头一望，只见屋里昏暗一片，那些见不得人、却异常......（被迫删减

　　“要看完吗？”封九哑声问。
　　“没意思，”沈颂冷淡地道。
　　“好，”封九应了声，想和他走到一个回忆里，却忽然听到他问，“你之前去青楼，没见过这种场面吗？”
　　他步子骤然停下，觉得沈颂这话似乎有别的意思，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意思？”
　　“你好像看不了这种场景，为什么，之前不是说有去过青楼吗？”沈颂解释道。
　　“......”原来是他想多了，封九牵起他的手，在他挣扎几下后道，“别动，我见过很多次别人上床，以前也有很多不知死活的人过来勾引我。但是.....”顿了顿，他撩起眼皮，轻声细语地问，“要听实话吗？”
　　“嗯？“
　　“他们都不是你。”

　　鬼神大人认真望着沈颂，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他句句属实，语气中都是说不清的深情——沈颂不知道，昨夜在房中自己仅仅只是见到他□□的上身，便已然情难自控，近乎落荒而逃似的夺门而出，像个懦夫似的躲在黑暗里想着沈颂自渎。
　　他是神明，惯于站在高处受万人敬仰崇拜，心中有万千傲气，做事向来无所顾忌。
　　然而在沈颂这儿，他却成了胆小鬼。明明清楚自己对他动了心，想和他说那些羞人的情话，想去引诱他，将满腔爱意化作一根坚硬无比的情丝，交到他手里，再点燃一把火，将那冷心冷情的人烧得火热，却又因沈颂生来没有七情六欲，停滞不前。
　　——这就像是一把刀，将他递过去的情丝狠狠斩断。

　　听到他的话，沈颂毫无感觉，疑惑地问，“什么？”
　　“没什么，”封九很淡地笑了下，牵着他迈开步子，要往前走。
　　“你是喜欢我吗？”
　　然而出乎意外的，旁边人却说出这么一句话。封九骤然僵住，飞快地回过头，半晌说不出话，无数句话在喉咙里即将出口，却又怎么都觉得不合适，很轻很轻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昨夜我听到你在外面发出的声音了，”沈颂瞥了眼床上的两人，”和他们差不多，再加上你之前奇怪的表现，八九不离十。有了爱，才会对对方产生欲望，不是吗？“
　　不是的。封九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很想说自己见过很多无情人，那些想爬上他床、要与他欢爱的鬼也绝非全都真心爱他，世人多变，鬼也一样，沈颂不懂情爱，但封九不介意自己可以....教一教他。
　　“至少我对你，是这样。”
　　他一字一句道，说出的并非承诺，而是句情话。

　　回到现实，张家婚宴上，两位新人站在一起，坐在主位的爹娘一脸欣慰地望着他们。
　　“一拜天地！”满目艳红如血，耳旁皆是刺耳的贺词，已经是缢鬼的长思听到傧相如此喊道。
　　新人们双手放于身前，往外拜了拜。
　　“二拜高堂！”他们又望向前方，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最后那声傧相叫得极其尖锐，宛如是喊破嗓子般，激动地道。
　　经历过那件事，当年天真纯情的长思已然不在，他望着那对璧人，浑身颤抖，嘴唇虽然苍白，却也被咬得几欲流血。在他眼里，男方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楚延玉的样子，而那蒙着脸看不清的新娘，也从二小姐变成大小姐。
　　——正是沈颂在昆仑镜中所见到的那位女子！

　　今夜张家实在是热闹，明兰虽没去那边，却也在温宅里听到嘈杂的铜锣声。她独自坐在院子里，此时天色暗下，石桌上仅仅放了一盏灯火，看起来有些诡谲。
　　她忽然想起少爷得知楚延玉要娶亲的那天。
　　当日她出门买菜，走在街上时就听到四处议论纷纷，本就心生好奇，推开家门走进来时，见到少爷和一个陌生仆人在交谈。他这段时间瘦了很多，今日又穿一身白衣，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不久于世。
　　“婚宴是定在八月二十....举办吗.....”
　　“对，还请少爷和温夫人在四日后过来参加。”
　　什么？虽是只言片语，明兰却很快反应过来，盯着脸色惨白的少爷——若是毫不相关的人，他不该有如此反应。
　　“他真要娶妻？”温长思过了很久回答，低头盯着手中的请柬，艳红色的纸上工整写了三个黑色大字。他反复摸着那名字，似乎想将它蹭掉，力度由轻变重，却怎么都抹不掉。
　　仆人不明所以，“对.....”
　　温长思长久地沉默下来。
　　明兰怕被旁人看出端倪，上来将仆人拉走，转身再进来时，却见少爷背对她瘫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间。他近日瘦得只剩皮包骨，衣裳已经不再合身，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可以看到肩上有道道被鞭打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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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一起来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