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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机会 ...

  •   西瑞塔尔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跳的比自己更果断,因为他不能让至尊魔戒脱离自己的监控,他才选择跳下。而那个先他而跳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直到他看到那个人是谁以后,他才明白了。那是波洛米尔——那位在会议上就几乎已经被至尊魔戒蛊惑一次的人。

      当脚下踩空的那一刻,弗罗多以为自己完了,他永远也不可能把至尊魔戒带到末日火山了,因为他会永远被埋在这群山之中、积雪之下,我想要至尊魔戒和我一起埋在这里,永不见天日,他这样想着。

      直到他顺着被白雪覆盖的山峰,挂在了一棵覆满了雪的树上,他的袍子挂在了一个往外生的树枝上,离地面有一层楼高,他从未如此讨厌身上这身结实的袍子,尽管他前几天还夸精灵制作的袍子遮风挡雨又耐磨。

      在挣扎无果之后,弗罗多尝试把这袍子脱下来,可他发现这并不是那么简单。“不,不要,千万不要打死结,求你了!”弗罗多用手指感受着胸口下的扣子处,绝望的发现这个结已经系得不能再死了。

      “有人吗,来个人帮帮忙啊!阿拉贡,莱戈拉斯,你们在吗?我在这里!”他尝试着呼救,不过很快声音就淹没在了风雪中。

      就在弗罗多陷入了绝望之中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弗罗多,你在哪?我看不到你!”北风将声音弄得很模糊,但是弗罗多听到对面的人喊着自己的名字。

      “这一定是大步佬!我就知道他是最靠得住的那个人!”他在心里想,同时大声呼喊:“我在这!”

      直到他看到那个走到自己正下方的人——波洛米尔,此时波洛米尔抬头看着挂在树上的他。

      “你怎么爬到树上去的?”波洛米尔惊讶的问。

      “我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直接挂到这棵树上了,不管怎么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弄下来,我动不了了。”弗罗多挣扎了一下,想表明自己需要帮助。

      不经意间,像是有着自己意识一样,那枚精美的、金色的戒指从他的内襟里滑了出来。

      在这满是白色的世界里,这枚闪着金光的戒指显得无比的刺眼,同时又夺目,就像是冬雪里的阳光,让人不舍得将视线从其上移开。

      弗罗多赶紧把戒指塞了回去,紧张的看了眼波洛米尔,“能把我放下来吗,波洛米尔,麻烦你了。”

      “哦,哦,当然,没有问题。”波洛米尔愣了一下,连忙回答。

      幸好没出什么意外,弗罗多吁了口气,他曾经见过戒指的魔力,那一次他差点以为比尔博要对自己下手了。

      如果波洛米尔要自己把戒指给他才放自己下去,那我该怎么做?又或者是他直接抢自己的戒指。

      他甩甩头,把这些胡思乱想全部甩到一边。波洛米尔马上就要放自己下来了,没事。但接下来的事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弗罗多,你刚刚塞到怀里的是什么东西,我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至尊魔戒,你一定要小心啊,这么宝贵的东西,你可不能这么粗心的保管。”波洛米尔仰着头,目光死死的盯在弗罗多身上。

      “请……请放心吧,波洛米尔,它在我这里保管的很好,我不会把它弄丢的。”弗罗多手握着魔戒,不敢再让它有任何掉出怀里的可能,“现在能够麻烦你把我放下来吗?”

      “当然,没有问题。”波洛米尔答应得很痛快,弗罗多看到他走到了树干边,准备往上爬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波洛米尔再次抬起了头,“我能看一下它吗?我想确认一下它还好好的在那里。这么重要的,宝贵的东西,我们可不能把它弄丢啦!(such an important, precious thing, we shall not lose it.)”

      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弗罗多的脸上,他却紧张得完全感觉不到。

      我到底该怎么办,波洛米尔看上去很不对劲,我不应该让他再看魔戒了。可是,也许这只是我的错觉,波洛米尔只是想要看一眼而已,然后他就会把我放下来,等我们找到甘道夫和阿拉贡,一切就会没事的。

      弗罗多低下头注视波洛米尔的脸,他的笑容还是像平时一样阳光,可当弗罗多视线再次从他脸上扫过,波洛米尔的表情变了,就像乌云爬到了他的脸上,像是某种可怕的先兆。

      看到这里,弗罗多紧张的笑了,用商量的语气说:“你先把我放下吧,波洛米尔,然后我再给你看。”

      听了他的话,波洛米尔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语气中充满了不正常的怨气:“弗罗多,如果你不把至尊魔戒拿出来,我是不会放你下来的。是不是你把它弄丢了,所以你才不敢把它拿出来,你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半身人,你怎么敢这样对待这个宝物,你有什么资格护送至尊魔戒到末日火山?”

      “把这个戒指给我,把它给我!”波洛米尔面目狰狞了起来,他轻松爬到了树上。

      “不要过来!”弗罗多慌乱的喊,他连忙戴上了戒指隐入身形,可是无济于事,他被挂在树上无法移动,波洛米尔顺着树枝抓住了他!

      “把戒指拿来!”波洛米尔面目狰狞的抓住了弗罗多的脖子,疯狂的扯着挂坠,而弗罗多双手死死的抓着挂坠,一方面不想把戒指给出去,一方面好不被链子勒死。

      甘道夫今天早晨的告诫历历在目:戒指的力量日益增加,除了你自己,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弗罗多不能让这个戒指落到出他以外的任何人手里。

      但是波洛米尔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弗罗多大张着嘴“呃—呃—”的试图呼气,可脖子上的链子却越勒越紧,波洛米尔眼里全是疯狂,已经完全不顾他是死是活了。

      他的眼睛开始充血发涨,视界逐渐开始变黑暗起来。

      咻!

      一支箭矢在波洛米尔留下血痕,深深的钉在了树枝之中。

      “放开弗罗多,波洛米尔!不然的话,这把弓下次瞄准的就是你的脑袋了,而不是那个树干了。”

      被攻击了的波洛米尔立刻顺着箭的方向看过去,当看清谁用这支箭阻止他后,他眯起了双眼,充满着敌意,“是你。”

      “是我。”西瑞塔尔再次拉弓,一支闪烁着寒光的箭矢对准了波洛米尔,他一只眼睛如同星芒耀眼,另一只如同黑夜漆黑。

      “原来这就是你接近阿拉贡的目的吗,勾引他,欺骗他,其实也是为了这枚力量无穷的戒指,我不会把它让给你的!你这个狡猾的骗子!”波洛米尔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侥幸逃过一劫,弗罗多的大口的喘着气。他真是太幸运了,他想,再晚一点,要是西瑞塔尔来得再晚一点,他就被波洛米尔掐死了。

      可是,波洛米尔说的事情是真的吗?西瑞塔尔刻意的接近大步佬,只是为了至尊魔戒,这很有可能,大步佬说西瑞塔尔已经很多年没找过他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

      弗罗多抬头看向西瑞塔尔,想要看看西瑞塔尔准备对于波洛米尔的话的反应,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触目惊心:

      西瑞塔尔就站在离他不远的雪地上,他手里高举着弓,对着他们这边。

      而让弗罗多害怕不是西瑞塔尔手里的弓,而是西瑞塔尔的此时的模样——无边的阴影和邪恶从西瑞塔尔一边身体散发出来,和那些戒灵一模一样,那只本该漆黑的右眼,此刻正冒着森然寒气,此时的西瑞塔尔邪恶之态比之弗罗多之前遇到的戒灵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只是西瑞塔尔的一边,他的另一边身体却是纯粹的圣洁白光,耀眼到他想闭上眼睛。

      “弗罗多,不要把戒指在手指上戴太久,它会侵蚀你的意志。”西瑞塔尔的声音直接在弗罗多的脑海里响起,他的眼睛看向这边,好像能够看破弗罗多的隐形,他的声音缥缈却又美好,让弗罗多不愿意违背他的意愿,于是他摘下了至尊魔戒,西瑞塔尔在他眼里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那个面容美丽却拥有吓人右眼的人类战士。

      “这样吧,波洛米尔,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给你个机会,我们来光明正大的决斗一场,如果我赢了你得放开弗罗多,如果我输了你可以随意拿走魔戒,我绝对不会阻拦。”西瑞塔尔放下了弓,提议。

      “不,你不能打这个赌,甘道夫说过,我不能把至尊魔戒给别人!”万一西瑞塔尔输了,那这个世界不就完了?波洛米尔一定会把成为至尊魔戒的奴隶,最后把刚铎和魔戒打包好送给索隆。

      “我接受这个条件!”波洛米尔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那么你就已经选好了你的命运了,你这个不自量力的蠢蛋!”

      弗罗多惊讶的看到西瑞塔尔像是猎豹一般跨过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脚下像生了风,转眼到了波洛米尔跟前,波洛米尔连忙出拳。

      可是西瑞塔尔随意一扭就闪开了,他矮身一个猛冲就把波洛米尔撞倒在地上,随后的攻击更是如同疾风骤雨打在后者的身上和脸上,那声音听得弗罗多都开始心疼波洛米尔了。

      “波洛米尔,你得好好的学习一下尊老爱幼这个词,要不然下回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过去了,我和阿拉贡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嘴!”西瑞塔尔把波洛米尔踩在脚下,居高临下的说。

      “好了,弗罗多先生,戏看够了吗?让我把你从树上弄下来吧。”说着西瑞塔尔轻轻一跃,就跳了起来,灵巧的把弗罗多从树枝上摘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波洛米尔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天啊,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我差点掐死了你!弗罗多,弗罗多,请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他后悔莫及,一个小山包高的大男人听上去竟然要哭了出来。

      他看起来就要疯了,愧疚和压力几乎要把他撕成两半,至尊魔戒对人的影响太大了,而他背负的压力又是那么大,他本人对于刚才的愧疚又那么深。

      “波洛米尔,你已经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了。以凡人之躯试图觊觎至尊魔戒的究竟多么错误,就连伊煦尔杜都无法抵抗它的诱惑,更何况你呢?停下这无用的幻想,回到刚铎去吧,在阿拉贡继承他的王国之前保护好她。”西瑞塔尔把弗罗多放到了地上,对波洛米尔说,要不是其那只无眼白的恐怖右眼,弗罗多几乎以为西瑞塔尔就是一位神灵降世。

      弗罗多这才惊觉西瑞塔尔的美貌并不下于他所见过的任意一位精灵,即使是埃尔隆德领主之女——那位当世的暮星。

      “至尊魔戒让你有了更敏锐的洞察能力,它让你看破了大部分人都无法看破的幻像,但是这也表明了它的魔力越来越强了。”西瑞塔尔对弗罗多说,他的声音直接在弗罗多脑海响起。

      “谢谢你,西瑞塔尔,我会回去告诫我的父亲不要再奢求着这索隆的馈赠,它比利剑更加危险。”波洛米尔说完,看向弗罗多:“你会把弗罗多带回护戒同盟吗,这一路过于危险,弗罗多需要他们的保护。”

      “这就不在你的关注范围之内了。”西瑞塔尔说,这让弗罗多心生寒意。

      在弗罗多和波洛米尔难以置信的眼神下,西瑞塔尔熟练的把他吊在了树上,和刚才弗罗多的位置一模一样。

      他甚至从波洛米尔身上搜出了一个号角,对着号角念叨了什么,然后还回了波洛米尔:“刚铎的号角,我不能让它打搅了我的计划,直到你想要找的的人来到你的面前,它无法用任何方式吹响。”

      说完,西瑞塔尔就抓住了想要趁机溜走的弗罗多,强迫他和自己坐在了一匹马上:“至于你,弗罗多,在到达末日火山之间,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一起走。”

      弗罗多沉默的和自己的劫持者走在一起,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理解西瑞塔尔。为什么西瑞塔尔要这样做,他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雪山之上,狂风在两位看上去已经华发苍苍的老人之间呼啸,其中一位身着彩袍,目光疯狂,他是萨如曼,曾经的白道领袖,五位巫师之首,另一位灰袍的,自然是萨如曼百般妒忌的甘道夫了。

      “你已经沦落到和索隆的爪牙混在一起了么,我还以为你起码有着自己的想法和野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甘道夫谨慎的注视着萨如曼的一举一动,语气里却充满了蔑视,“完全沦为索隆的奴仆,毕竟,他也只是和你我一样,都曾是迈雅。”

      萨如曼将法杖直直插在地上,他闪动的目光盯着甘道夫,里面有奇异的火焰在燃烧,“你懂什么,甘道夫,今时早已不同往日,你太肤浅了甘道夫,所以你永远会选择错误的道路。”

      萨如曼的话显然蕴含着重要的信息,甘道夫想再次套话,可是这位曾经的同僚显然已经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

      “沉眠山脉力无穷,狡诈敌人踏汝身,听我此言恨意醒,怒雪风霜杀此敌!”

      萨如曼的法杖举起法杖,他的咒语在山间回荡,北风不能阻止他的呼声,反而将那带着无尽罪力的祈祷一般的咒语传遍整个山脉,萨如曼唤醒了这里的群山,作为曾经侍奉奥力的迈雅,他知道如何驱使阿尔达的山脉之灵。

      “你真的是疯了,萨如曼,别忘了,你自己也在卡拉兹拉斯山之上!”感知着脚底下山脉的震动,甘道夫横举起了自己的法杖,脑袋里飞速的思考着能够应对眼下情况的咒语。

      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任由萨如曼唤醒卡拉兹拉斯山脉,他可以轻易的借助它们的力量摧毁来不及撤退的护戒同盟。

      “卡拉兹拉斯啊,阿尔达之灵山啊,以奥力之名为信啊,快快回归沉眠吧!”

      听了甘道夫的咒语,萨如曼大声的怒骂:“你怎么敢当着我的面借奥力之名,你怎么懂得奥力之力的真谛,奥力决不会护佑着你!”

      他更加愤怒的念咒,如同铺盖一样的白雪从天上掉落,周围的大地已经开始震颤了起来,仿佛真的要苏醒过来了一般。

      眼见着在自己念着封印的咒语下,可卡拉兹拉斯山脉的动静越来越大,甘道夫一气之下的收起了法杖,抽出了击敌剑:“萨如曼,停下你无聊的咒语吧,我们的问题,仅仅只需要在你我两人之间解决就够了!”

      说话间,甘道夫已经提着剑冲了上去,萨如曼看到甘道夫冲上来,丝毫不觉得诧异,他眼里反而透露出诡异的光彩,像是拿着长枪一样双手横握着法杖,竟然放弃咒语的优势接受了挑战。

      他们之前的斗法的动静并没有能够被隐藏,在半山腰,一只戒灵趁着矮人低头躲避攻击,瞬间越过了他的头顶,朝北三人护在中间的霍比特人冲去。

      “小心,皮平!”梅里把皮平从戒灵的剑下推开,自己却失去了闪躲的最佳时机。

      “不,梅里!”皮平看着黑色的剑刃朝自己的好友背后刺来,尖声大叫。

      这时,脚下的地方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那只戒灵脚下一个不稳,手里的剑也砍错了方向,深深陷入被雪包裹的山峭。

      几个霍比特人惊叫着往旁边退散,戒灵猛的把剑抽了出来,一大团雪花被带到了半空,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他迈着步子,高大的阴影身躯走到了这群毫无反抗之力的小个子身前。

      突然间,山姆像是疯了一样扑了上来,抱住了戒灵的大腿,戒灵用力的踢着腿,却怎么也甩不掉像是黏在身上的霍比特人,他举起了长剑,正要狠狠落下。

      梅里猛的跳了起来,像是八爪鱼一样的缠在了他握剑的手上,紧跟着,趁着戒灵被压低了身子,皮平也跳到了戒灵身上,他一口咬在了戒灵的脑袋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看着他,像是在说话。

      “鬼啊!”当他看到自己咬到了什么以后,他尖叫着往后退,可终究,戒灵还是戒灵,凭借着力气甩开了几个小个子后,他手里的长剑再次如同毒蛇张开的獠牙一样,在空气中散发着寒芒。

      三个霍比特人绝望的看着头顶落下的长剑。

      我们要完了,泪水在梅里的眼眶里打转,而皮平则闭上了双眼,山姆还在试图着挣扎。

      一截闪着光芒的剑刃从戒灵的心脏里穿了出来,让戒灵的动作定格在了这一刻。

      “你们还好吧,有没有受伤?”阿拉贡长满胡渣的脸出现在几人面前,皮平发誓他之前从来没觉得阿拉贡这张永远风尘仆仆的老脸有这么帅过。

      “我们没有事,大步佬。”梅里率先反应过来。

      “你们小心一点躲藏好,不要吸引了戒灵们的注意力,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先找上你们的。”阿拉贡叮嘱,这些戒灵的力量与以前相比更加强了,可是相对的,脑子也没有以前好使了,也许是索隆的火焰终于把它们的脑子全部烧没了。

      “小伙子们,你们刚才的表现都很不错,不过在你们没有武器的时候,你们还是好好的藏好吧。”阿拉贡转过身,他之前听到皮平的尖叫声才拼命甩开了和他纠缠的戒灵,它们现在又找上来了,他提起安督利尔迎向了它们,几个霍比特人找个了个雪堆钻了进去。

      此时的弗罗多跟着西瑞塔尔扭送着往前走,身后的动静让他停了下来,卡拉兹拉斯正在咆哮,它仿佛要吞噬把那一整片天地都吞噬殆尽。

      不知是至尊魔戒的原因还是他自己过于敏感,他能感到那边激烈的战斗、疲惫、绝望,一想到甘道夫、大步佬还有他的朋友们正面对着邪恶无比的戒灵还有巫师,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逃跑的懦夫。

      他用力拉扯,一边试图挣脱西瑞塔尔强有力的手掌,一边愤怒的朝西瑞塔尔吼道:“你是索隆派来抓我的吗,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为什么你不愿意去帮他们,你可以射箭,可以拿刀,为什么你不肯回头?为什么!”

      令他惊讶的是对方居然主动放开了他,西瑞塔尔还拥有光芒的那只眼睛平静的看着他:“索隆的力量被加强了,戒灵们不会死亡,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这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斗,而唯一终结它的方式——就是把至尊魔戒带到末日火山,用它那涌动的烈焰销毁。”

      听着西瑞塔尔解释着,弗罗多直觉西瑞塔尔的还隐藏着什么,但是他得承认,西瑞塔尔的方法才是最符合护戒同盟宗旨的,更何况,弗罗多觉得,就算他想要回去,西瑞塔尔也不会让他如愿。

      弗罗多注视着脚步一刻也没有停歇的西瑞塔尔,对方的背影在凄凉的荒原里孑孓独行,好像他天生就该如此一般。

      这个只剩下一只眼的男人有一颗钢铁一般的心,冰冷如冰又坚韧如铁。弗罗多这样想道,西瑞塔尔甚至能够将自己喜欢的人弃于脑后,头也不回。

      是的,弗罗多无比确定,西瑞塔尔和大步佬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不是他的错觉,连波洛米尔也察觉到了,他相信,除了个别人(解密:皮平+精灵王子+矮人+山姆),护戒联盟里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预感。

      再次挡住了萨如曼从正面袭来的一棒,甘道夫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起来,萨如曼接连不断的袭击让他不堪重负,可是发动了如此攻势的萨如曼却面色如常,哦,不,除了他眼里火焰一样燃烧的魔影。

      在自己从艾森加德逃出来的这段时间,萨如曼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就不能了解释萨如曼身上的事。甘道夫分析。

      当初,曼威挑选了五位迈雅(神力仅仅低于曼威等维拉主神的次一级神),让他们以巫师的身份辅助一如的子女,帮助他们认清道路,解决强敌。也因如此,这五位迈雅被禁止使用神力,他们的灵魂被困在年迈的身体中,不论是力量还是智慧都受到限制。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萨如曼的攻击下疲惫不堪的原因,他能够感受到一切凡人感受到的痛苦、疲惫、恐惧甚至还有绝望,然而,萨如曼好像越过了这种束缚,甘道夫怀疑的看着萨如曼,他不知道萨如曼是如何做到的,可那必定和萨如曼身上的魔影有关。

      魔焰在萨如曼的眼里燃烧着,他笑着一棒横扫,将甘道夫打得重重的撞在墙上,看着甘道夫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萨如曼得意的笑起来:“我能够看到你的困惑,甘道夫,你一定非常奇怪吧,即使有着火之戒(精灵三戒之一,被赠与给甘道夫),你仍旧无法战胜我。你知道这证明了什么吗?——他们都错了!他们认为你比我更强,他们现在应该来看看,是谁狼狈的趴在地上。”

      “不要试图哄骗自己了,萨如曼,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的神力早就在来中土之前就被封印,这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击败我的这个人,是这个力量的主人,而永远不会是你!”甘道夫将格拉姆徳凛插在地上,撑着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而你,只是这股力量的奴隶!”

      “你怎么敢!”烈焰从萨如曼眼中喷出,“你怎么敢提起这个,是你把它从我身边偷走,我诅咒你,甘道夫,是你让我沦落至此!”

      萨如曼的脸上露出不正常的通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爆出来,甘道夫同情的看着他,“这股力量正在杀死你,萨如曼,不论你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它正在吞噬你的生命。”

      萨如曼正在燃烧,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让一个迈雅变成这副如今的样子,不可能是索隆,即使他拿到了至尊魔戒,他仍然只是一个堕落的迈雅,不可能对另一个迈雅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以萨如曼如今的样子,即使自己不做任何事情,他也会被那股超乎其控制的力量杀死,我没有必要和他耗在这里。

      轰的一声,萨如曼的眼睛里爆发出了熊熊的烈火,将周围的雪花全部蒸发。

      紧接着,萨如曼的脸上开始了一点点的皲裂。最初,这裂痕只有一两道狭小的痕迹,在他的双颊处,萨如曼还能竭力将它们合上,可很快,这些裂缝就像蛛网一样蔓延到了萨如曼的整张脸、他的脖子和他的全身,红光从裂痕中发出,像是有岩浆在里面流动。

      甘道夫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他拿起法杖和剑,准备离开这里,他得把萨如曼的情况告诉埃尔隆德他们,整个护戒从一开始就出问题了,他们一定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甘道夫!”凄厉的惨叫在甘道夫身后响起,“你想要跑吗?”

      “很显然,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那个我认识的萨如曼很快就会消失,而我既然无法阻止的话,我没有任何继续和你耗在这里的理由。”甘道夫停了一下,决定对这个昔日同侪说完最后一番话就离开,直到他听到萨如曼下一句话:“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索隆能够拥有此种力量吗?”

      “整个护戒之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幌子,你们全部被他骗了。”萨如曼说,同时,他的四肢已经完全变成了熔浆的样子,漆黑的阴影从他的身后开始蔓延了出来,“我们都被索隆骗了。”

      这个形象和甘道夫认知里的某个形象很相似。

      炎魔!

      萨如曼正在变成炎魔,但是这怎么可能,索隆不可能有如此的力量,自从魔苟斯被放逐到虚空之后,再也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将一位迈雅转化成炎魔,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我必须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甘道夫,不要再逃了。”萨如曼的声音已经完全走形,爪子从他的手臂长出来,“杀了我,解脱我,我就告诉你一切。否则,就算到时候你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切早就不可挽回了。”

      炽热的气浪在甘道夫身后爆开,周围的白雪直接被烫成了白气,他和萨如曼所在的这块区域被属于炎魔的灼热魔力烤出了一个深坑。

      甘道夫手指捏在法杖上,脸上的神情不断的变换,萨如曼的话可能是一个陷阱,但如果情况真的如萨如曼所说,这一切都是索隆早就计划好的话,也许这个风险值得一冒。

      最终,这个穿着灰袍的老巫师,还是在翻滚的岩浆和蒸汽中,转过了身,他手里的格朗姆德凛发出了白光,神色肃穆的迎向了鼓动着的滔天火焰:

      “我会让你获得解脱!”

      萨如曼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他巨大的头颅生长着两只弯曲的尖角,犹如遮天巨翼般的阴影从他的背后生出,此刻的萨如曼,看上去像是一只巨大的火焰恶魔,没人会以为他曾是中土的白道领袖。

      轰然巨响之中,击敌剑明亮的白光和萨如曼蔓延而出的阴影相碰撞,炎魔身上激烈涌动灼灼烈焰如同巨龙伏击一般,没入了无边无际的茫茫白雪之中。

      伴随着剧烈到整个山脉都能感觉到的震动,卡拉兹拉斯山巅像是沸腾了起来一般,所有的方向都被喷涌而出的蒸汽所淹没。

      正在和戒灵们拼杀在一起的三人组不约而同的看向山顶的方向,担忧和恐惧同时浮现在他们的脸上。一旁的霍比特们也抬起头,嘴巴和眼睛张得老大,像是痴了一样的看着漫天的白汽。

      刀剑的撞击声将众人从震惊中唤醒了过来,戒灵们再次冲了上来,它们的心思单纯无比,此次的任务就是为了协助萨如曼,击溃护戒同盟!

      本来九只的戒灵们还剩下六只,那三只都是阿拉贡消灭的,因为在他们几人中,只有他的武器能够伤到戒灵,莱戈拉斯和吉姆利都杀到要吐血了,他们不是攻击从戒灵们的身体里穿过去,就是在围攻下被迫回守自身。

      没有人敢冒着被诅咒之刃伤到的风险和这群不怕一般攻击的邪物以伤换伤,在和它们进行了许久的高度紧张的战斗之后,除了手握安督利尔的阿拉贡以外,莱戈拉斯和吉姆利在体力和注意力上几乎都到了极限。

      “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我们干掉了两只戒灵,这里现在好像只有四只了。”矮人用斧子挡住了戒灵砍向来不及收剑的莱戈拉斯的一刀,喘着气说:“加油,小精灵,再干掉两只!”

      “我们一只戒灵也没干掉,蠢矮人!它们到阿拉贡那去了。”莱戈拉斯一脚踢倒了一个在矮人背后举剑的戒灵,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着,“我们应该拿些更好的武器的,我不该拒绝埃尔隆德的好意。”

      几人还在和戒灵纠缠之际,忽然,山顶又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正在全身心战斗的他们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可是旁边观战的山姆注意到了:“小心山顶上,有洪水下来啦!”

      几人闻讯,甚至连头也没来得及抬,就闪到了紧贴着山峭的地方,阿拉贡竟然还冲过去把几个霍比特人护在身后。

      “他的体力可真好。”矮人的嘟哝声淹没在了从天而降的水幕中。

      由于水的冲击力太大,他们只好把武器插进石缝里,好固定住自己的身体,那些怕水的戒灵在第一次洪水之后,就全部被冲走了。

      阿拉贡拄着剑,忧心忡忡的望向山顶,那里完全被白色的蒸汽包裹,只能远远的看到一些红光:这就是巫师之间的战斗吗,这种程度的战斗,以他们的能力已经完全无法参与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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