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的游戏 龙血》yuki啊

4、暗涌

　　“你的白灵呢？就是那只冰原狼”露娜急切地暼向雪诺的身后。

　　“哦白灵被我放在屋子里呢，你怎么知道冰原狼的事？”

　　露娜狡黠一笑“当然是艾莉亚，不仅仅是白灵，我还知道“淑女”，“娜梅莉亚”…”

　　听到艾莉亚的名字后雪诺也是脸上一喜，可越听到后面他的眉头又再次紧皱起来，额前的卷发遮住了他的失落和困惑。

　　“不一样的，白灵和他们不一样…”他的声音低沉起来在寒冷的临冬城他呼出的哈气带着许些落寞“白灵他浑身雪白，就像这里的雪一样，可他的兄弟姐妹们都是银灰色，我捡到他时他甚至被母狼遗弃在外面，没有一口奶水吃，他不是纯血统。”

　　“现在动物也看起血统来了？”露娜换了一口轻松的语调“可你现在把白灵也照样养的十分强壮。”

　　雪诺笑了起来“他和我一样，我们都彼此了解对方。”雪诺舔了舔干燥的破皮的嘴唇，正准备继续讲话，却被姗姗来迟的艾莉亚给打断了。

　　“露娜，快看看我的宝贝！”艾莉亚被编成蝎子辫的头发在北风中跑起来没有一丝阻力，她的面孔倒是和雪诺一样“十足的史塔克”

　　“哦，琼恩也在这儿！”艾莉亚很快跑到他们跟前，“你可不许告诉爸爸！”她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雪诺，说着就像邀宝似的把自己的宝贝拿给了露娜。

　　艾莉亚的宝贝并不是什么金银首饰，而是一支精致小巧的剑，很适合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用，甚至她还在上面刻了字“理想是…”露娜在吃力地辨认着，迟钝的艾莉亚像是反应到了什么羞赧着把剑拿了回去。

　　呼—露娜低低的呼气声在阔外十分抓耳，史塔克家的孩子纷纷朝她看去。她正轻抚着被大大咧咧艾莉亚误伤的手臂。

　　尽管是一把小剑但也知道主人是如何的爱护它，每次的擦拭打磨让它锋利逼人，一道三英寸长的伤口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我…我去拿药！请原谅我的粗心！”

　　“我代你向艾莉亚道歉”雪诺目光里重满着愧疚。

　　“没事的没事的，我皮糙肉厚这很快就好了。”露娜实在不想让纯真的兄妹二人对她有内疚，她还欲解释更多，却对上远处一个人的视线。

　　乔佛里正打量着他们，缓缓笑了起来，隐藏在嘴唇里的獠牙也暴露了出来“瞧瞧啊，私生子和私生女，天造地合的搭配”

　　露娜白了乔佛里一眼，雪诺微耸着肩膀充满了气愤。

　　“我先走了，叫艾莉亚不用管我了”露娜拍了拍雪诺的臂膀想叫他不必在意乔佛里，她转身回到了城堡。

　　露娜明白她要是还留在这儿乔佛里肯定会对他们一阵阴阳怪气的嘲讽，她一走乔佛里就会自讨无趣离开，不会在叽讽作为东道主史塔克一员的雪诺了。

　　雪诺看着露娜的背影，心里一阵凄哀“她也觉得我…”，乔佛里果然自讨无趣地走了，聪慧如他很快明白了露娜的用心良苦，在寒冷的夜色下他的心脏处有了一股汩汩的暖流。

　　露娜回到了宴客的城堡，她悄悄走打詹姆的身边“詹姆，詹姆”她叫了几声詹姆才听到，他的眼里带着酒精的迷醉，“你这有药吗？治疗伤口的那种”

　　詹姆歪了歪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来自君临城的药水

　　“这太多了吧”

　　“你用着就行”詹姆回了她一个暖暖的微笑。

　　坐在高位的瑟曦咬紧了下唇，手里的金酒杯被她抓得愈来愈紧。

　　露娜觉得她很幸福，就算是私生女她也依旧享受着来自兰尼斯特家的权利和那些珍贵的亲情。

　　第二天一早，露娜和詹姆最终在/妓/院找到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提利昂，露娜站在门口等着兄长们出来，忽然觉得这有点不妥当，又走到詹姆的白马前梳理着它的马尾。

　　“啊，北境的女孩果名不虚传，昨晚真的是我最爽的一晚了”

　　露娜尴尬着听了一会。

　　“还有那个叫琼恩雪诺的小子，他可真是个聪明勇敢的男孩，昨晚我们还商量着去绝境长城。”

　　“雪诺，绝境长城？”露娜把这些一点点串了起来“雪诺要去当守夜人？”

　　“可能吧”提利昂接过话，坐上了马车。

　　“你知道国王这次南下是为了什么嘛？”提利昂翻开马车华美的一角，注视着远方

　　“不是老丞相死了吗，可能就让史塔克家当丞相。”露娜从来没有想很多关于政治的事。

　　“是也不全是”提利昂压低了声音“北境的面积加起来比七国都要大，史塔克家统治北境已有几千年了，他们有着强大的兵力和拥护者，国王害怕他们造反，这次亲自北上召示身份。但偏偏爱德史塔克不仅跟国王情同手足而且又十分忠诚，国王如此大动干戈劝史塔克南下，恐怕会引起北境的疑心。”

　　“你知道吗，世道快变了，现在只有这几个大家族才能挑起权利的斗争了。”提利昂闭上了眼。

　　布兰史塔克被发现在临冬城的城墙下，可怜的孩子摔断了腿至今昏迷不醒。没人知道这位小少爷是如何从高高的城墙上摔落，大人们解释着“小孩子好玩闹，粗心大意摔了下去”只有他的母亲凯特琳知道，从儿子有记忆起他便开始攀爬了一次又一次的城墙，怎么这一次偏偏会摔下来，她心里有种属于女人的直觉：布兰是被陷害的！

　　短短的北上之行很快就结束了，国王请求爱德史塔克担任御前宰相，爱德答应了，并且在几个月他会前往君临。

　　这一夜对于史塔克家族的人都是不眠的，他的夫人凯特琳·徒利对于他的南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还不明白吗，你南下的下场是什么，就跟老丞相一样…”一家之主的离开，昏迷不醒的布兰，年幼的孩子们，即将代替父亲统领北境的单纯大儿子罗伯，还有妹妹的诡谲书信，没人知道史塔克家的未来是荆棘铺布还是宽阔大道。

　　“嘿”露娜叫住了脸色愈发忧郁的雪诺“我要离开了”

　　雪诺从悲伤中回过神“什么”

　　露娜因为他的走神加重了语气“我要回君临城了，你呢？”

　　“绝境长城”雪诺眺望着辽阔的北方“提利昂也会一起去，不过他不是当守夜人”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雪诺心里默念着誓词。

　　“守夜人啊”露娜思忖着心里有了一丝落寞，不知道是因为望不到自己的未来还是为雪诺的离开“所以你信仰旧神喽”露娜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雪诺灰色的眼睛。

　　“是的，我到时候还要去神树那里立誓”雪诺对她的询问有点不知所措。

　　“再见！琼恩雪诺，我很高兴在临冬城跟你和艾莉亚相处的时光，不过艾莉亚很快就能跟我再见面了，不知道要过个几年我们才能重逢。”一段平淡的告别就此划破了两人的初萌的情绪。

　　她递给雪诺一盒包装精美软膏“润嘴唇的，上次还看到你嘴巴破着皮”雪诺迅速接过，他岂不知道女孩的心意只是在信仰荣耀面前青涩的暗恋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再见…我先去找本杰明叔叔了”琼恩调转方向，离她越来越远，露娜目送着少年的背影，很快雪诺披着皮草的雄伟的背影逐渐离开了她的视野，她一直盯到眼睛发涩也没有等到雪诺的回头。雪诺因为她的注视脚步也慌乱起来…

　　“无疾而终的感情”露娜揉着发酸的眼睛，她也不知道雪诺究竟哪里吸引她了。跟艾莉亚告别后，她随国王一起回到了君临城，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感觉闷闷的便掀开马车的围帘看着附近的士兵们，她突然把目光放在了猎狗的脸上，那张被烈火烧的宛若鬼槁的脸。

　　克里冈察觉后先不好意思避了避，然后驾着马到露娜跟前“有什么需要吗？”

　　露娜按压住心头的好奇与不适，盯着前方国王的马车“还有多久到达君临城”

　　“两个星期”

　　晚上士兵们在搭帐篷休息的时候露娜走到正在独自酌酒的詹姆跟前，北上之前詹姆有多潇洒，现在的他就有多憔悴，深金色的头发拉拢着，胡子拉碴面色苍白“我是个罪人”他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与纠结

　　“你怎么会是罪人呢？”露娜轻声安慰他“你是我的大哥，你是兰尼斯特家最有责任感的长子。你在我小时候被瑟曦欺负时你会挺身而出，你年少成名刺杀疯王拯救了七国，你是父亲的骄傲更是我们凯岩城的骄傲”

　　“不不不…”詹姆抓住了头发“他们都叫我弑君者！明明是我拯救了他们，为什么我不是被写上史书的英雄世人评价起我来也认为我是个背叛国王的偷袭者。我恨弑君者这名字！”

　　而且我有罪的，我罪在违背伦理之情诞下罪恶的血缘，我罪在包庇凶手让她免于法网，我罪在谋杀孩童未遂又再次派遣杀手，我罪在毁掉了提利昂唯一的爱情…七神啊请宽恕。詹姆盘旋在喉边的一切话语都随着酒精被吞回了肚皮里

　　“世道变了”詹姆眯起了眼睛“没人知道战争会什么时候爆发还有下一次的冬季会什么时候来临珍惜这夏日阳光与片刻的安宁吧”

　　“你知道我虽然对政治不感兴趣，但我依旧相信兰尼斯特家族相信父亲的引导。”露娜觉得泰温是个罕见的奇才，不管是凯岩城还是临冬城都被他打理的仅仅有条比只知道溺于犬马声色的罗勃强太多了。

　　詹姆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打量着她美丽的侧脸“你多大了？”

　　“十六岁，怎么了？我还有好多没做的事呢”她对上詹姆复杂关心的眼神

　　—你可能要被联姻了

　　詹姆终究没有忍心说出来，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会尽兄长所能帮助她的。

　　几个月后，爱德果然来君临了，国王亲自迎接好友。爱德带着疑虑与戒备走进了权利交措的王宫。

　　艾莉亚和珊莎当然也来了，两人还带了自己的冰原狼，艾莉亚的到来让露娜暂时放下了烦恼在艾莉亚上击剑课时她还在旁边偷听，多恩的老师也注意到了露娜他让她展示一下自己，少女灵活的手腕甩着剑花，动作流畅，下盘稳定，气息也很充裕。

　　“恕我直言露娜小姐，你刻苦练习剑术没有丝毫懈怠对吧”

　　“是的，我的哥哥虽然给我找的是君临老师，但他也会教我多恩的剑法，就像您一样的剑法”露娜像邀功似的看着老师。

　　“我知道”多恩老师冷酷地打断了她的话“这就是你的缺陷，你很努力，但没有天赋。换句话说你扎实的基本功可以应付一些小啰啰但上不了台面你不适合击剑，况且一般小姐做到你这个地步也十分不错了。”

　　“没有天赋”这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戳破她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