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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0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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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见她嘴角莫名地挂了道似有若无的笑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幅“你大清早在傻乐些什么”的神态。
傅尤卿清了清嗓子,别扭地转过脸去,故意不让他瞧。
“他人到底靠谱不靠谱?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啊,我是觉得吧...那伙人都挺恐怖的。”因为教义分歧而自相残杀,在常人眼里多少有些狂热好战。
“恐怖是恐怖,但他也是个聪明人,他们需要这批武器。局势动荡,就算伊.朗有心扶持,旁边还有个真主党嗷嗷待哺呢。”
“世界真乱。”松井望了眼窗外,忽然有感而发:“像新德里这么伟大的城市,也在慢慢地变成臭气熏天的下水沟,每个人都在偷窃、抢劫、贩毒,要不了多久,都该灭亡了。”
傅尤卿斜倚在厅柱边缘,抱着胳膊慵懒搭腔:“欢迎来到末世乐园。”
祝淮安下楼来,恰巧听到她这一句极具讽刺意味的点评,眸心微动,朱唇轻启:“早。”
闻声而去,入眼的便是清冷妙人,如此美景,傅尤卿心情舒畅,朝她伸手:“过来吃早餐。”
祝淮安搭上她的手心,款款移步:“今天要工作吗?”
她只是想打听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傅尤卿却以为她深闺怨妇当的太寂寞想要她的陪伴,笑容轻佻:“今天的工作是陪你。”
一旁的松井:“......”他这顶电灯泡太亮了,还是先走为敬。
一觉睡醒,见傅尤卿情绪重新恢复如常,祝淮安心安了些,绕过她到餐桌旁落座,桌面放了叠报纸。现在社会的发展,她没有看报的习惯,却被纸面新闻标题吸引,正楷字加粗写着的——昨日浮宫酒店发生爆炸,5人丧生!
配图是一张窗口燃起滚滚浓烟的照片。
这是她们入住过的酒店,发生了爆炸?祝淮安眼睛半眯,继而缓缓看向左手边喝酒的女人。
傅尤卿得到她疑惑的眼神,凑近了看,眉毛挑地老高,瞠目结舌:“什么时候的事?”
要不是清楚她狡猾善变,在那一刻祝淮安真的会相信她所呈现出来的惊讶。
“还好我们跑得快,要不然被炸的就是我们了。”傅尤卿嘻嘻一笑,跷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享用美食。
祝淮安处变不惊,咬了口樱桃派,淡声问:“是你干的么?”
“我没事干嘛去炸人家酒店啊...你不相信我?”公爵大人不高兴了。
她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最后平静说:“是你不相信我。如果真是你做的向我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至于那么笨,是陈黎找到那儿去了吧?”
虽说她非常不乐意看到她杀生,但陈黎是个不折不扣的狂徒,想要取她们性命的狂徒,面临死亡威胁不反抗是不可能的,也是傻里傻气的。所以如果真是陈黎在那儿遭了殃,她反而会拍手称快。
傅尤卿抿了抿嘴,眼睛眨巴:“是的。”她是不想在小女孩面前显得太过残酷冷血,她身上的枷锁已经够繁重了。
“陈黎死了吗?”
“死了。”
“那就好。”
说实话,因为先前傅尤卿救自己一命那遭,她心底借刀杀人的想法,似乎消逝了不少。
当时她倒挂在五楼高的城墙上,她飞身扑过来拉住她的那瞬间,所有复杂都化为空白,悸动也大过于了憎恨。
傅尤卿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眉眼温和:“看了旅游宣传手册,新德里有想去的地方吗?过几天我们要走了。”
“去哪里?”
“阿曼的一个岛屿。”
“怎么越往中东走了?”她是听到有关走.私的什么事情,难不成跑去那种地方?
“因为...穆罕默德在召唤你。”
“......”扯皮扯的都是什么东西?
见她无语凝噎,傅尤卿哈哈大笑,调侃问:“你之前是说要入教是吧?”
“我是说过信仰天主教,没说过□□教啊。”
“信什么教?干脆信神好了。”
“信哪尊大神?”
傅尤卿挑着眉尾,洋洋得意:“我啊。”顿了顿手指挠着她下巴,拖腔带调地继续道:“我不就是你的神么?供奉我得了,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祝淮安笑了,指尖点了点她额头:“你不觉得这句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很好笑吗?”她哪能守她百岁无忧啊?置她于黄土白骨还差不多。
傅尤卿有些尴尬,被她的小动作戳地又有些雀跃,轻哼着道:“我是说真的,只要你想,只要你在我身边,杀一千人,杀一万人我都可以不在乎。”
祝淮安被她的直白呛了呛,也被她眸底正正的神色惊地呆愣片刻,心田蔓延了丝喜悦,想了想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不做这行?”
“没有。”回答地干脆利落。
“从头到尾、经历过这么多危险,一点都没有?”
傅尤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答:“没有。”
“为什么?”难道这行有什么比性命更吸引人的么?
“因为...刺激、好玩,”她歪着脑袋,补充了个四不像的词语:“很有生命力,让我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平凡也有生命力,还很安全。”
“但是不刺激啊...”
“就算是我求你,也不肯么?”
傅尤卿手心托腮,优哉游哉地问:“求我什么?”
“求你,远离这些,放弃这些,然后去过另外一种生活,截然不同的、有我的生活。”
“我现在的生活也有你啊...而且我还很喜欢,所以...我不会放弃。”
她的确存了点畏惧,对未知险峻的畏惧,但这种畏惧不足以动摇她更改的决心,她已经如此走来十几年了,她享受危险带来的刺激,从前如是,以后如是,这是平凡带给不了她的绝无仅有的体验。
祝淮安看着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早清楚的,傅尤卿不是那种安于平淡的人,过往造就她轰轰烈烈过一生的态度,即便哪天横尸街头,想必她也不会有半点悔意。
而这,是她和她之间最大的区别,最明显的差距,永远也横跨不了的沟渠。
祝淮安竭力想把她拉回正道,而她却拼了命要她坠入万丈深渊,僵持着,看谁的本领更高强,是否灰飞烟灭还是归于平常。
贝贝说正邪不两立是没错的,她永远也无法站到属于她的那方,彼此都是。
吃过早餐,傅尤卿心情大好地带着她一起出门压马路。新德里的基础设施在印度算是最好的城市之一,道路四通八达,却十分拥挤和混乱。
人每到一个城市,总少不了拿自己的国家两相对比,祝淮安兴致缺缺地说:“还是北加好。”
“你这是固有偏见。新德里好歹是七朝古都,历史文化有趣多了。”傅尤卿搂着她,看向对面的奢侈品店,继而又打量她:“是不是该给你换身行头?你太寒酸了。”
“打扮地那么高调做什么?”她对衣物装饰不甚感兴趣,平时追求的是干净得体就好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要不然别人见了你,还以为我亏待你呢。”
“我也见不了别人啊,整天不都围着你转?”
傅尤卿笑了几声:“那就当满足我,穿给我看。”
祝淮安耸了耸肩,仍由她拽着自己大踏步走进一家奢饰品店。
整个过程她就如同换装游戏的芭比娃娃,名贵的衣裙换了一套又一套,每次她自己觉得行了,又或者女店员觉得适合,旁边跷着二郎腿、穿普拉达的公爵大人就皱起眉头。
不用公爵大人开口说话,女店员很会察言观色,一看她眉头有皱起的趋势,就急哄哄带领她去换下一套,直到公爵大人眉宇渐渐缓和,露出满意的神色。
穿了又脱、脱了又穿,祝淮安不胜其烦,最终套了件月牙白的旗袍走出去,刚撩开门帘的那瞬间,她就捕捉到好整以暇的公爵大人凤眸飞过一抹鲜亮的惊艳。
她喜欢她穿白色。
“就这件。”公爵大人满意地直点头。
祝淮安想去换下来,被她拦住:“穿着吧,好看。”
旗袍本身追求线条美,太瘦不行,太丰腴也不行,要敲到好处的玲珑,该纤细的纤细,该饱满的饱满。偏一袭典雅的月白,清冷余留几分娇妩,媚中生有高贵。
傅尤卿上下打量她,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叫人一见便倾心。
“走了吧?”她出声催促。
公爵大人沉溺在美色里一时无法自拔,好半晌才回神,脸上挂的是颇为邪气的笑容:“再去一个地方。”
祝淮安:“???”
等到了她所谓的“地方”后,祝淮安满脸错愕,又无可奈何。
情.趣用品店装潢精美,将暧.昧香氛烘托地呼之谷欠出,各式各样的内衣以及用具,满目琳琅,应接不暇。
傅尤卿视线停顿在齐刷刷的一排作案工具上,附耳轻佻地笑:“今晚玩点新鲜的。”
祝淮安脸红了,顺着她视线望去,羞耻感油然而生。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两位的吗?”店员露出招牌式的标准笑容。
傅尤卿冲其中一套衣服扬了扬下巴:“试试。”
“是您还是您身边这位...?”
“你觉得呢?”她也露出个招牌式的标准笑容,却硬是让人后颈蹿起股凉意。
店员慌了慌,镇定道:“我立马给您拿下来,您身边这位小姐...可以先去更衣室。”
祝淮安暗自窃笑,傅尤卿是个女人,但她同时也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在她们的关系当中,她一直都处于主导地位,强势、霸道、攻掠性十足,妥妥的大魔王,她实在想象不出,如果她穿着这么一身,会有什么样的喜剧效果。
或许不一定是喜剧,凭她的资本,世间最魅最冷艳的妖姬也有可能。
店员取了东西送到她手上,她拎起来看了几眼,心中郁结:什么啊,这么点布料,还不如不穿,现在试了又能怎么样呢?于是她掀了帘幔一角,冲傅尤卿道:“直接买了不行么?我懒得试。”
傅尤卿嘿嘿直笑,径直钻进来,倚在榻榻米里,道貌岸然,颐指气使:“不行,现在就试给我看,我看看合不合身。”
他妈的这点布料还合不合身?!想占她便宜都不会找个好点的理由吗?!
祝淮安在心里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愤恨地瞪了她几眼,弯手去够旗袍背后的拉链,够了两下发现够不着,只好扭脸道:“帮个忙。”
“乐意之至。”
傅尤卿施施然起身,将她散下来的鸦羽拨过一侧,露出皙白后颈;拉链一条流畅,她轻捏着顺势而下,仿佛执笔描摹一道轮廓;包裹的躯壳展现于前,低眸便能瞥见盈盈的圣涡,肌肤如玉,清浅泛着冷光。
祝淮安透过落地镜,见她推了眼镜,轻吻她的背脊,双手绕过来,分上下两端游弋逡巡,喷薄出的鼻息洒在她肌肤,温热湿濡,像在人心间挠痒。
昨晚没干完的正事今儿个摆到明面来了,她象征性地抗拒了下:“这是在试衣间。”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在认认真真地试用他们的东西吗?”
话音刚落,传来的异物感让她不自禁闷哼了一声,点地的脚趾蜷缩起来,攥地紧。
傅尤卿唇瓣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往侧面仰的脖颈,从喉咙里发出暗哑的音调:“怎么样?嗯...?”
她回答不了也不想回答,半眯着眼,落地镜前风华一览无余,香.艳无比;她微有赧然,别开脸不去看自己沉浸在她唇之下,忘形的、淋漓的、意乱情.迷的模样。
试衣间外的店员急地团团转,进去这么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们具体在干些什么勾当。
店铺虽不是什么著名奢侈品店,但好歹级别高档,这种相当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敦.伦的事件,是绝对不被经理老板允许的!
她正想敲门,却被飘荡出来的、似乎是抑制不住的轻吟给闹了个大红脸。
那声音似啼哭又似猫叫,极其隐忍,却又极其放肆。
这样下去不行!把她们店当成什么了?!
店员终于鼓起勇气,握紧了拳头权作给自己加油,敲了敲门:“小姐!”
不答。
“小姐!您、您二位——”她您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委婉提醒。
所幸试衣间门拉开,露出一张略带薄汗的脸,冷白的肌肤酝了些绯意,眉毛挑起老高,笑容邪恣亢奋:“怎么?”
店员咽了口唾沫,严肃道:“您、您不能在里面...我们店有规定——”
“快了!”她飞快说完,门“砰”的一声又关上,留下小店员气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