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之追星少女》艾凉兮

8、离别

　　“怎么突然想下山了？”

　　星月坐在晓星尘肩上晃着双腿，乐滋滋的：“在山上待腻了了嘛。”难得甩掉阿菁那个粘人精，这会儿她心情美着呢。

　　此时阿菁已经得知晓星尘和星月背着她下山的事情，正在观门前发脾气。宋子琛有些好笑，却也耐心的好言劝慰。

　　“阿嚏。”

　　“怎么？着凉了么？”晓星尘伸手替她挡着风，言语中透着几分担忧。

　　“哎哟我的好哥哥呀，愿灵不会着凉的，肯定是阿菁背后偷偷骂我呢，你可别皱眉，你一皱眉我就心疼。”星月捧心做心疼状，小模小样的戏精十足。

　　“又瞎说。”

　　“我可没瞎说，哥哥一颦眉，我就心疼。”

　　“你莫要逗我笑，我一笑肩就不稳，仔细摔疼你。”

　　星月见哥哥脸上挂上熟悉的笑，故作陶醉的模样：“星月最最最喜欢哥哥的笑了，能得哥哥一笑，便是叫我立时……摔倒我也乐意。”本想说立时死去的，想想马上要离开，可别给哥哥留下心里阴影了，这样一想，有点开心不起来了。

　　晓星尘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感觉到她依偎在脖子上的动静，再加上星月难得的安静，很难不去联想她是否是遇到了什么事，只是明显星月不愿说与他听……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微微聚拢。

　　这一天，从日暮到月中，晓星尘带着星月玩遍街头所有能玩的游戏，尝过街头很多美味，精巧的小玩意也买的多到晓星尘双手拿不下，直到夜市散去，星月没有提回去的话，晓星尘也没有提醒。

　　‘喜欢玩就多玩会儿也没什么’。当时晓星尘是这样想的，毕竟这几年，虽然星月爱撒娇，但从来都很懂事，她的撒娇像是计算过范围，从来不会越界，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哥哥，你说我们爬到最高的那座楼上面，会不会看到的景色更好更漂亮。”星月指着城中最高的建筑。

　　晓星尘笑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就带着星月飞向她指向的高楼。

　　“心情有没有好点。”

　　“嗯。”

　　夜风渐渐大了，晓星尘侧头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星月，不动声色的移动一点，将她挡了个严实。

　　“哥哥。”星月突然惊喜的喊到。

　　“何事？”

　　“有流星，就在月亮哪儿，快许愿。”星月扯着晓星尘的衣角蹦哒，一只手指着普普通通的夜空。

　　“那愿我的小月亮每天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星月正在微笑的嘴角僵在脸上，随后嘟着嘴不满的瞪着晓星尘：“错啦错啦，哥哥跟我说：希望我能重见光明。”

　　晓星尘脸上还在笑，他已经能坦然面对失明的真相，只是习惯性的伸手拂了下眼上的白带。

　　“哥哥，快说，等下流星就跑了。”星月瞪大眼睛看着他，非要他妥协。

　　晓星尘无声叹了口气，还是笑着满足了星月的心愿：“希望我能重见光明。”

　　“咳哼，既然哥哥诚心许愿，那我就勉为其难实现哥哥的愿望吧。”星月飘到晓星尘身前笑着转了个圈，只是她分明还在笑着，却有眼泪从脸上滑落。

　　晓星尘最开始感觉到不对是感到有什么填满眼眶，还不待他想明白什么就看到星月面上的泪水：“小月亮，你做了什么？”

　　“没……”

　　“你做了什么？”晓星尘厉声道，声线有些颤抖。

　　“哥哥，你别……我没做什么，我没事，就是……”第一次听到哥哥这么失控的声音，星月努力想要摆出微笑的样子：“就是开心，一直想要送你的礼物终于攒好了，可以送出去了。”

　　晓星尘伸出的手都在颤抖，他想触摸她，可是他的小月亮看起来好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要散了：“那你为什么在消散，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啊，这么快的吗？没什么，哥哥，没有流星，只是有人来接我回家，这是送你的临别礼物，不用担心，我会在我的世界过的很好的，毕竟原生环境比这个世界更适合我生活。”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哽咽了：“我就是，太突然了，我舍不得哥哥。”

　　晓星尘知道该如何安慰星月，毕竟能回家是好事，他出来这么久偶尔也会怀念在山上的日子。但是他笑不出来，也说不出口，他只是看着已经趋向半透明的灵体，很仔细的看着：“没有骗我？”

　　星月终于笑了出来：“没有，我怎么会骗哥哥呢。”我呀，最喜欢，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不要忘了我呀。”星月用仅剩的力气和全部的勇气飘到晓星尘额前，用力的吻了上去。

　　星月最后的力气，其实就是晓星尘额前轻微到感觉不到的触碰，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他眼睁睁看着她在他面前消散，没留下一点痕迹。

　　他抚摸着额头，一个人怔愣了许久，久到宋子琛一路找来。

　　“你在这里站了一夜？”

　　“子琛，她走了，在我眼前不见了。”晓星尘的神色是宋子琛不曾见过的呆愣。

　　“什么走了不见了？谁走了？”

　　“小月亮，我的小月亮不见了。”

　　“什么月亮星星的，莫不是吹风吹病了？”宋子琛探出手背想试试他额头温度。

　　晓星尘避开了，伸出手护着额头，似乎那里藏着什么宝贝，语气却带着几分焦急：“小星月啊，我妹妹。”

　　宋子琛一头雾水：“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是说阿菁吗？”

　　晓星尘有些愤怒无助的抓住宋子琛的手臂：“不是阿菁，是星月，小月亮，你怎么不记得呢，昨天我们还一起讨论会仙观开观的，你怎么……”晓星尘有些颓然的放下手臂：“你怎么不记得了呢？”

　　宋子琛看他状况不太对，忙应和他：“跟你开玩笑呢，星月，小月亮，你妹妹嘛，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你真的记得。”晓星尘紧紧抓住宋子琛的手臂，似乎急切的想要确认什么。

　　“记得记得。”

　　“子琛你真是的，怎么开这种玩笑呢，一点也不好笑。”晓星尘的语气有些虚浮，却不像刚刚那般骇人了。

　　“谁让你一夜未归呢，这些东西是给阿菁……还有‘小月亮’买的吧，你说你买东西把小姑娘带来呀，你一个人随便买的小姑娘可未必会喜欢…………星尘，星尘你怎么了。”

　　这是宋子琛第一次见到晓星尘这么失态，他看着晓星尘几乎是以抢的方式从他手中拿过那些不怎么值钱却还算别致的小玩意儿，东西拿到手里才慢慢开口回道：“我下次，下次一定会记得带上她们的。”转过身的脸上，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