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小乌丸，在线反派》》只摘一个星星

8、第八章

　　26、
　　夜色已深，寒风凌冽着的树林中安静伫立着一个小身影，显得有些孤独。
　　刀刃闪着寒芒，地上全是屠杀过后的血迹，少年空洞的眸子不禁让人心头一紧，遍体生寒。
　　寂静突然被打破，少年握着短刀朝身侧一挥，仅仅一招，试图偷袭的妖怪便被砍成两半，而他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更多的妖怪从四面八方冲出，想要了结这可怕的敌人，无一不被杀死。
　　伴随阵阵哀嚎声，他踩着一条血路走向躲在角落里一大一小的两只妖怪——它们正瑟瑟发抖地盯着逐渐朝自己靠近的“杀人机械”。
　　大一点的妖怪害怕的闭上眼，用力抱住怀里的小妖怪，它并非不想反抗，而是无法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它弱小的不堪一击。
　　正当它绝望之际，少年将要落下的刀刃却停在了半空，茫然地看着这一幕。
　　很熟悉，少年想，这种感觉很熟悉。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
　　趁他愣神，妖怪抓住机会狠狠地一抓，成功把心不在焉的少年抓伤，然后逃离现场。
　　少年则面无表情的放它走了，明显是故意的，他没有包扎伤口，选择先回去复命。

　　“所以，子代顶着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想做什么呢？”吾笑着瞥向正在流血，还一脸冷静地跪在吾面前的药研藤四郎，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明明轻松就能完成的任务，偏偏他每次都会带一身的伤和疑问回来，真是让吾不知道该说啥才好。
　　他一直沉默不语，吾也很给面子的给他反思自我的时间。肃静的房间内，似乎连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声响都能听到。
　　兴许是吾沉默的太久，他有点坐立不安了，还是选择同先前一样向吾阐述一成不变的疑问。
　　“为什么要杀戮……我不明白。”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父上大人。”
　　“记忆中，好像也有那样一个人，如此的保护我。”
　　“不记得，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自顾自的说完，他抬起脸，仰望站在他身前的小乌丸，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在询问自己的归途。
　　“那个人，是您吗？”
　　与此同时，笑面青江很没眼力见的闯了进来，抱着臂斜靠在门口，还不忘嫌弃地瞪一眼地上的一摊血迹。
　　正常人看到受伤的人都会劝他赶紧包扎，而笑面青江只会责怪他弄脏了地板，恶意满满。
　　药研藤四郎那边还在等吾的回答，被毁坏的情感程序让他难以理解名为怀念的感觉，以及那些杂七杂八的情绪。

　　你会对一个连情感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机械多费口舌么？
　　吾不会，觉得麻烦就让山姥切国广送他回三条府邸了，这毕竟不是吾的棋子，吾没有义务为他解答人生问题，顺便让死魂蝶去弄死被放跑的几只妖怪。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笑面青江难得与吾独处，笑的贼开心，杀人时都没有这么开心。
　　“哎呀，我以为您会更喜欢那孩子。”他把下巴抵在吾的发顶，语气听着像是在撒娇。
　　往后一靠，吾毫无顾虑的把他当成人肉垫子：“反正最不喜欢子代就对了。”
　　“您知道我爱您吗？”
　　“知道。”吾面色如常，“吾拒绝了。”
　　“那他呢？”他又将矛头指向了山姥切国广，“您没有像对待我一样对他呢。”
　　“居然还帮那孩子疗伤，呵呵，您没有对这只单纯的猎物做什么吗？”
　　“没那个必要，他比子代听话。”这是搪塞，谁都明白，他还是装模做样的反驳吾一句，分明我比他还要听话啊。
　　啧，平家的任务线还是不够长，不然他也不会有机会来烦吾。
　　察觉到吾的不耐烦，他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睛：“这次我可是帮您斩杀了一个大麻烦呢，没有利益的话，就算很爱您我也是会坚持不下去的。”
　　好家伙，这架还敢绑的再明显一点么？
　　想起接近吾的人无一不是想从中获益，吾罕见地笑的很温柔：“子代想要什么？”
　　他取开吾绑好的头发，以指为梳，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着，直到过去很久他才开口索要。
　　“那只死魂蝶还跟着您，啊……我可以杀死它吗？”
　　“可以。”吾回答的干脆利落，这事对吾没影响，死魂蝶也死不了，相当于白嫖笑面青江一次，何乐不为呢？
　　听到吾的答案，他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很隐蔽，却被吾听见了微微加速的心跳声。
　　吾懒得询问他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他像个没事人一样，随意把玩着吾如丝绸般柔软的墨发。
　　“您绝不是救赎。”他突然用大拇指虚虚划过吾的颈脖，命脉被掐，吾表现的极其随意，走神之余甚至还想玩魔方。
　　“我以为您会救赎我。”他继续说，掐吾脖子的同时还抓住了吾的手腕，像是在玩提线木偶的游戏，只不过，谁是木偶可说不准。
　　“讽刺的是，您是把我引向地狱的人，而我却在渴望您的目光。”
　　“我深爱着您，愿意为您舍弃一切。”他牵引着吾的手遮住那只不详的、血红色的眼睛，掌心传来湿润的触觉，他在哭。
　　“可我们，终将一起下地狱。”他忽然间又笑了起来，疯疯癫癫的像个疯子，脸上全是病态的餍足。
　　吾全程都没理会他，全当他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他也确实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放任自我的崩坏让吾记起昔日的一些往事。
　　在他病的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时，曾拉着吾谈天说地，谈起的，是他遥不可及的美梦——想成为石切丸那样的神刀。
　　三足金乌，代表太阳、光、正道，以及救赎。吾不代表。
　　当他在神社里初次杀死一只无辜的游魂后，他清楚的知道，他无法成为神刀了，尽管那是吾故意推动的。
　　面对石切丸的质问，他没再提及有关救赎自己的一切，只是苦笑着说，我回不去了，神刀。
　　信仰的崩塌往往就在一刹那，没了这层阻碍，他彻底放飞自我，厌恶自我，厌恶他人，明知道是错误的还能放任自己继续做下去，能说这其中没有他自己的意志么？
　　自是有的，不过恶面被吾放大了许多。这样放弃挣扎的孩子，别说数珠丸恒次了，就算连开他个几千场超度大会都拉不回来。
　　坠入深渊，厌弃自己的不反抗，嘴上说着爱吾其实心里都恨死造成这一切的吾了吧。
　　心不甘情不愿，只能逼迫自己相信所谓的爱，因为如果不信，他将无路可走。
　　正如他所说，回不去了。

　　27、
　　『爱您是真的，恨您也是。
　　救赎是真的，杀戮也是。
　　我陪在您身边，走向您所期待的差错，却依旧与您形同陌路。
　　需要的，不是对错与宽恕。
　　是您的爱。』

　　子代病了，小乌丸目露嘲讽，怎么会有人甘愿背弃自我呢？
　　真傻。

　　可您知道吗？拒绝不会打碎疯癫之人的希望，只会使其更加疯狂。

　　画面一转，柔和的光影打在小乌丸的侧脸，他抿唇一笑，如同初见，门口的笑面青江愣在了原地。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子代的爱。”
　　终于反应过来的笑面青江露出无奈的神情，却不舍得移开视线：“啊，您不必用这种方式试探我，我是不会跟数珠丸离开的，他也不会。”
　　“不过，若是您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您。”
　　走到书桌旁，他悄悄地在小乌丸耳边说：“从一开始，从看到您的第一眼起。”
　　小乌丸一脸的不信，让他忍不住想发笑。
　　没有利益，您就连欺骗都懒得骗我啊。

　　他虚虚的抱住小乌丸的躯体，似乎想借此抓住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没抓住。
　　最终，他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您要好好利用我啊，直到我死去，不要留下半分价值。”
　　“我对这世间已经没有了期待，如您所说，我病了，是个不清醒的疯子。”
　　“但至少，您曾经爱过我，对吗。”
　　没有人回答他，偌大的空间中，只听见一声漫不经心的“好”。

　　石切丸说过，抛弃一切的人，定会被一切所抛弃。
　　那他呢？他抛弃了自己的信仰，违背了初衷，也终会被无情抛弃。
　　被谁所弃？被他所爱之人。
　　所幸的是，他的一切都已经抛弃了他，除了小乌丸。
　　他知道自己会被小乌丸抛弃，或许就在下一秒，可不妨碍他此时此刻在他身边感受到无比的满足。
　　他清醒的看着自己走向歪路，清醒的放弃挣扎，清醒的盲目，清醒的爱着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很清醒，就成了感情中的愚者。

　　暴雨夜里，蓝色的蝴蝶煽动翅膀，不屑一顾地飞离此地。身后，本该陷入梦境中的笑面青江在它离开后睁开了双眼。
　　操控着本体，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雨水混合着血水流下，他像感受不到疼痛般继续重复着刚才的举动。
　　“啊啊……真是麻烦啊，这还不够，想杀人啊。”
　　违反本心的代价，大概就是无时无刻都要面对令人发疯的空虚感。
　　就像脉搏还在跳动，躯壳还有温度，万物还有色彩，而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只剩下虚无，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他崩溃的呼喊着救命，渴望得到一点救赎，但，无人能带给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安慰，封闭的世界中，仅能依靠蚕食他人的痛苦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杀人的确不会使他快乐，至少能让他暂时遗忘空虚，久而久之，他就上瘾了，再加上小乌丸先前的杀人暗示，他才彻底走上一条不归路。

　　“所以，子代到底什么时候对吾动心的？”
　　耳边再次传来小乌丸的疑问，在旁观者眼中，笑面青江只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还记得吗？您最初的一个微笑，我就傻傻的把它当成了救赎。”
　　暴雨声淹没了这段深情的话语，即使未被淹没，亦无人问津。

　　28、
　　当玩家顶着极为蛋疼的表情来平家找吾，吾就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因为鹤丸国永。
　　唉，年纪轻轻的喜欢什么鹤丸国永，又掉坑里/吃芥末/被一期一振投诉了吧？
　　只是他搞事情可否不要带上吾？剧情里，鹤丸国永从墓穴里出来后就该孑然一身，生死看淡了，哪成想这货竟然带着吾的模板瞎开恋爱cg，没有用的人设增加了呢:)
　　搞得策划小哥脱发症再度复发，公告栏里写满了给玩家的致歉信，并表示这是一个彩蛋剧情。
　　哦，子代这么牛逼怎么不说三日月宗近吃人也是彩蛋剧情呢。
　　吾无所畏惧，反正鹤丸国永没出bug，顶多算是NPC与NPC之间的“意外”，再掉头发也查不出什么关键信息。
　　可不代表吾会放任他那瞎扯淡的扯犊子行为。

　　“鹤的命定之人，必定会是平家的那位啦。”
　　趁鹤丸国永还在跟玩家滔滔不绝的“篡改剧情”，吾悄悄地站到他身后。
　　是时候表现真正的隐蔽技术了。
　　“鹤为什么心悦那位？这要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说……”
　　“子代好像很开心。”吾突然发声，吓得鹤丸国永一个激灵猛回头，然后一屁股栽在地上，好不狼狈。
　　短暂的愣神过后，他一脸心虚地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您怎么在这啊父上大人？您吃了吗？”
　　“没吃呢，子代要一起么？”吾顺嘴给他个台阶下，毕竟千年老刀没一个城府不深，即便是曾经特铁憨憨的他。
　　“哎呀，既然父上大人都这样说了，那鹤就恭敬不如从命喽？”从地上跳起来，他答应的挺豪爽，像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反倒把一众玩家搞蒙圈。
　　鹤丸国永的示爱方式像个海王，也像个小孩子。
　　他可以轻松的对吾告白，嬉皮笑脸的扯出一句“我心悦你”，即便被拒绝仍然能笑的没心没肺。他的喜爱如同孩童一般，喜欢就是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不需要任何回应，以自我为中心。
　　这种感情很迷，既不能说他不爱吾，也不能断定他爱吾，只是说是一种佛系的喜欢，就是我喜欢你，你要喜欢我我们就做恋人，不喜欢就接着做朋友，我依旧喜欢你的那种。
　　这样的喜欢注定不会被人接纳，因为很难感受到被爱着的感觉。人都是利益动物，若是感受不到爱，哪怕一个人再爱另一个人，他都不会留下。

　　开玩笑似的示爱方式让玩家难辨真伪，与吾看似亲近的关系让他们怀疑这是否只是个捉弄人的恶作剧——谁让鹤丸国永就喜欢这个。
　　吾乐得看他们瞎琢磨所谓的“彩蛋剧情”，一个两个都跑来平家挖鹤丸国永的攻略线，挺好，烦人的是鹤丸国永。
　　三日月宗近对这事颇有兴致，揣着老爷爷的架子蹲在角落里笑的像个幕后黑手，吾一再觉得他想坑鹤丸国永，问话他就疯狂搪塞，还不忘幸灾乐祸的挖苦吾一番。
　　吾见过被攻略成功的他，在BE结局里抱着玩家的尸体哭的稀里哗啦，他真应该去亲眼康康，老难得了。

　　“加州清光不开心怎么办？来两斤指甲油，子代知道的，他就一美妆博主。”
　　“五条家的心悦为父？谣言罢了，子代不必理他。”
　　“笑面青江啊，缺爱的孩子，没事多奶他几次就成了，实在不行让他砍几刀也行，他爱子代的性命比爱子代还要强烈哦。……呵呵，开个玩笑而已。”
　　“和泉守兼定近期很奇怪？嗯，大概是堀川国广又在演武场里挡了他两回真剑吧。”
　　“……不，药研藤四郎是个好孩子，他绝对不会拿子代做实验的——盯着子代只是因为喜欢子代。”
　　“三条家的蓝月亮婉拒了子代的告白？呵呵呵～要是月亮奔子代而来那还叫什么月亮呢，那叫陨石，取子代狗命的，要避开。”
　　“源氏兄弟先讨好谁比较好？哎呀，髭切吧，买一送一呢。”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想让五条家的心悦子代就要用相同的方式让他注意到子代，听为父的，冲上去直接绑架/打劫他。”
　　“岁数再大，五条家的也不过是个孩子，孩子说的话，可是不能轻易当真的哦。”
　　“总提起五条家的，子代可真是喜欢他呢……嗯？更喜欢为父？呵呵，乖孩子。”
　　活动将近，差不多每位NPC都会被迫营业，吾也不例外的被策划强行按死在平家吉祥物的位子上，每天被迫与玩家交流鹤丸国永和其他子代的一百种攻略法。
　　可惜这种情况只维持三分钟就被吾打破了——别在吾面前提鹤丸国永超过三次，信不信三秒之内就把子代的脑子送上外太空。
　　“父上大人！求皮皮鹤的攻略啊！”
　　“山姥切国广钟爱小蛋糕，最好是烛台切牌子的。”
　　“？？？”
　　“青江派的子代都患有心理疾病，一个过度执着，一个厌弃自身。”
　　“？？？”
　　“江雪左文字不会轻易炸毛，一炸毛就哄不好，盛怒之下可以追子代十五条街。”
　　“？？？”
　　英语听力考试，现在开始。

　　活动一般分为两种，肝和娱乐。上次像数珠丸恒次那样的活动就是肝，这次的活动则是休闲，当然，要除去某些个浑身是肝，咸鱼活动也能连肝25小时不带下线的玩家。
　　这种玩家都不需要睡觉，愿天堂没有榻榻米。
　　鹤丸国永的相关活动出乎玩家意料的休闲，但是特蛇皮，皮出天际。看板上他笑的有多灿烂，吾心里就有多mmp，还不得不感叹一声鬼才策划。
　　md，整体活动就一个字，绝。

　　一楼
　　诸君对这次活动有什么看法？

　　二楼
　　孩子还以为皮皮鹤真的喜欢父上大人……原来只是个恶作剧吗？！狗策划受死！吓得孩子差点去世！

　　三楼
　　跑题了楼上！
　　怎么说呢，咱觉得这次活动挺好玩，至少比哥哥切的纯打架活动好……战力低的孩子打架伤不起啊嘤嘤嘤！

　　四楼
　　分析一下，觉得作用不大，纯娱乐，爱搞事的玩家可以试试。
　　分享活动【白鹤的游戏】：
　　收集烛火兑换恶搞团子，食用后可指定变成一名刀剑男士，持续时间一天，且不会被任何刀剑男士识破。

　　五楼
　　哇塞，隔壁分析贴的大佬怎么会来这？

　　六楼
　　分析贴里到处都是父上大人与其他角色的关系网……卡爆了思密达，完全插不进去。

　　七楼
　　插？楼上你不对劲。

　　八楼
　　这小破地方也能开？？？果真老司机，拷走！

　　九楼
　　慢着！先别飙车！那是不是会出现一街的刀男分灵？！我的妈呀，姥爷这次搞的事有点大啊！

　　十楼
　　我好像已经能看到未来一个星期，大街上都是五花刀的魔鬼场面了……

　　十一楼
　　楼上大胆点！一街皮皮鹤现场挖洞！

　　十二楼
　　楼上再大胆点！一街迷路老人！

　　十三楼
　　这短短的一生，我们终会失去一切，大家不妨再大胆点！一街父上大人！

　　十四楼
　　很好，楼上你清光小天使没了！

　　十五楼
　　很好，楼上你被堀川小天使追着砍！

　　十六楼
　　很好，楼上你被当场打爆！

　　十七楼
　　话说回来，孩子记得，父上大人貌似不能变来着，因为目前没人好感到20……

　　十八楼
　　等下，原来小祖宗可以被攻略的吗？？！我一直都以为他是此游戏唯一一个无法攻略的角色！！！！

　　十九楼
　　策划说可以攻略，就是有亿点难……人家想顶着小乌丸的壳子去调戏被被啊，平时他都不理睬人家，近期更是脸色发黑的偷窥小乌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十楼
　　有这说P话的功夫还不如给爷把好感度提上去。我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狗策划没做完小乌丸的攻略线，导致好感被暗暗封顶了？

　　二十一楼
　　有可能，不过爸爸虽然说话很骚，但是给的攻略超好用！我笑面青江卡了两个月的39好感终于历劫成功呜呜呜！
　　话不多说，大家看cg！
　　“那么，今后就麻烦你了哦？”他说的如往日一般轻佻，你却能感受到那来之不易的期待，这是他迈出黑暗的第一步。
　　他笑一下阿伟就埋乱葬岗了啊啊啊！

　　视线定格在这条评论上，吾突然想起先前遇到的笑面青江，他问吾该怎么惩罚一个妄图模仿神明的人类。
　　吾当时没理他，他就自说自话：“就用您的方式，如何？”
　　他打心底的渴望被救赎，亲手毁灭救赎的也是他，最后反倒怪玩家不给力，救不了他。啧啧啧，甩锅技术max。

　　玩家满身是血的被扔在地上，舌头被割去，只能发出呜呜声，他惊恐的看着用刀在他眼前比划的“疯子”，此刻终于明白了小乌丸的意思。
　　只想着拯救的美好，却从未有过被拖入深渊的觉悟。
　　面对这样的笑面青江，他所想的不是拯救他，而是逃跑，逃的越远越好。纵使强大的共情力能让他能感知到笑面青江的孤独，可这不能消除他对其产生的恐惧感，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恐惧感。
　　“你救赎不了我呢。”笑面青江边说边挖掉玩家的一只眼睛，他的失望通通都转变成了空虚感，迫使他想见血。
　　他感到有些失望，因为玩家承诺过要救赎他却失败了，仅此而已。他并不为玩家的“背叛”感到难过。
　　空无一人的巷子里，他进行着猫抓老鼠的游戏，不杀掉猎物，只是不厌其烦地折磨他，一点一点拆分玩具的“零件”。
　　直到小乌丸出现，他方才一刀结束玩家的生命。
　　“呀，您是来接我的吗？”他站在阴影里对吾露出一个微笑，并不知道脸上沾着血还做这种表情看上去有多渗人。
　　走过去示意他半蹲下来，吾将他遮住眼睛的那一撮头发别到耳后，他不适应地蹙了蹙眉，压抑住本能没有反抗。
　　“别怕，乖孩子。不会痛的。”
　　血红的瞳孔一阵猛缩，吾安抚的紧抱住他的头，强势的攻势下，剧烈颤抖的身躯逐渐平静下来。
　　他是个好孩子，哪怕刀捅在心口处也没坑一声，更没反抗，乖的不像把笑面青江。
　　他有好几次都想低头去看伤口，盯着吾黑红色的衣袖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闭上眼蹭着吾微凉的指尖，仿佛睡着了一般。
　　不久，他在吾怀里停止了呼吸，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不见。

　　吾以为目睹一切的笑面青江本灵会有什么反应，不成想他只是询问吾，他死的时候有没有被吾安慰的福利。
　　看到吾亲手弄死他的分灵，他是一点也不在乎。

　　秘密需要被掩埋，而分灵就是最好的陪葬品。
　　直到现在，吾仍会夸他一声好孩子。可他若是没死，吾也不会急着夸他。

　　临走时，吾再次回望那片被人遗忘的巷子，玩家的代码，完全消失了，没再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