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小乌丸，在线反派》》只摘一个星星

5、第五章

　　20、
　　出发去墓穴前，吾恰好撞见翻墙进来找吾的和泉守兼定，这让吾开始考虑是否该把平家的墙再修高一点。
　　虽说可能修高了也没用。
　　吾不清楚他为毛会在这里，最奇怪的是堀川国广竟没跟他同屏出现。
　　出于私心，吾比较想见堀川国广，以及他的翻墙技术是不是太熟练了？没卡在墙头都算他运气好，堀川国广铁定不会同意他爬墙头的。
　　至少没出现他卡在墙上下不来，吾抬头望着他的尴尬场面。

　　“子代能用如此奇特的方式来拜访为父，为父很感动。”
　　跳下墙头的和泉守兼定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吾光速退后五米的动作噎了回去。
　　“喂！你这……！”面对吾此番举动，他有些不满，但不知是想到什么，话语突然戛然而止。
　　清了两下嗓子，他磕磕绊绊地问：“……父、父上大人，您干嘛要退后这么远？！”
　　“子代太高，为父是个老人家，脊椎不好。”五米开外的吾淡定答道。
　　拐骗堀川国广时，和泉守兼定就不爱用“父上大人”来称呼吾。老实说，比他年纪大的他都不爱用敬语，只是直呼其名，实打实一没心眼的小孩，更别提吾这个一米五的身高，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喊吾“父上大人”呢。
　　吾喜欢子代用“父上大人”来称呼吾，听话的乖孩子吾一向不会亏待他。和泉守兼定可能想要奖励，自从吾说过吾喜欢听话的孩子，他就在房间里偷偷地练习敬语和如何自然地喊出“父上大人”。
　　结果挺天不遂人愿的，他始终无法做到自然地喊出“父上大人”，总是结结巴巴，还不如不喊。
　　至于吾给了他什么奖励？
　　一顿毒打。
　　哦，不是，是切磋。他极其好战，从堀川国广那得知吾的实力不容小觑，就整天嚷嚷着要和吾比试比试。在他放下自尊心喊吾父上大人后，他终于有了和吾切磋的机会。
　　和他打，吾自是没用全力，五分放水五分打，毕竟吾不急着吃小孩火锅。
　　收回思绪，吾总算记起询问正事。
　　“子代来此处找为父，所为何事？怎么不见堀川国广那孩子？”
　　不知是吾哪里招惹了和泉守兼定，他刚才还算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闷闷不乐起来：“哦，国广他去找加州和大和守去了，我先来看看你。”
　　“……咳，你别多想啊，我可不是背着国广那家伙偷偷来的！”
　　看他一脸的心虚样，吾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是不是偷跑来的吾不在意，重点是堀川国广去见加州清光了？那岂不是吾平家的屋顶又要翻新了？当初策划为了让吾顺利拐到土方组，特意把他俩设定在了与冲田组不同的区域，为的就是关系好的几把刀不提前打预防针。
　　这下可好了，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堀川国广、和泉守兼定……五分之四的新选组都要组队来捶吾了，这可咋整啊。
　　吾倒不是怕他们，主要是觉得麻烦，吾自己有事要办懒得管他们，数珠丸恒次不到万不得已吾不想托这个话痨办事，笑面青江又常年在外肝任务，小龙景光更是来无影去无踪，三日月宗近无心管这事，髭切只会趁机压榨吾，全扔给山姥切国广又觉得不太实际，这就很烦了。
　　不过好在和泉守兼定还在这，吾不信他们会不在乎他的生命安危。
　　吾走到和泉守兼定面前，满怀深意地笑问他：“子代要去吾房间喝杯茶么？吾有事想与子代详谈呢。”
　　“等下！”先前被坑怕了的和泉守兼定显然对吾有了防备心，他狠狠地皱起眉头：“你不会又要把我单独带去一个房间，然后上床用被子把我们蒙住，再在一片漆黑之中——”

　　“把你的夜光手表掏出来给我看？”

　　“呵呵呵～”吾掩唇轻笑，故意以一种极为戏谑地眼神看他，“子代以为为父想做什么呢？子代当时脸都红了唷。”
　　“什么啊？我、我那分明是憋的！你别乱说！”和泉守兼定炸毛反驳，脸颊红扑扑的。
　　“子代所言属实？”
　　“当然是真的！你到底还喝不喝茶啊！？再说下去天都黑了！”
　　玩够了，吾见好就收：“自然是喝的。”
　　“子代不喊为父‘父上大人’了么？”
　　和泉守兼定抱臂走在吾的身侧，冷哼一声：“不喊。”

　　周围的场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改变，吾领着他往最偏僻的地方走去，NPC越来越少，空间越来越安静，终于，吾在一间房门前停下了脚步，他也随之停下脚步。
　　“喂，我说，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话音刚落，和泉守兼定便感到那道敌视自己的目光突然消失了。
　　吾拉开门，跪坐在茶几前，手法娴熟地给他沏了杯茶：“应该是吾平家的子代吧，小孩子好奇心重也是正常的。”
　　“……是吗。”他明显不太相信，还是选择坐下接下吾泡的一盏茶。
　　趁着他喝茶，吾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盒甜点，在他眼前晃了晃：“子代想吃么？”
　　下面请欣赏，究极白给～～！
　　未等他作答，吾率先将甜点递给了和泉守兼定，托腮看着他受宠若惊地收下，郑重且小心地打开。
　　他真的很喜欢甜食了，跟寻常人家的小孩子一样好骗。
　　在见到他自己吃了一个，还拿出一个给吾时，吾笑的宛如蜜糖，没有一点要接下的意思。
　　“汝知道，何为‘白给’么？”
　　他不知道，吃着团子的一张脸上尽是狐疑。
　　“汝这就属于‘白给’。”
　　“堀川国广能有汝这般甚是下饭的队友真是让吾乐到原地爆扣三日月宗近的脑壳。”
　　“……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和泉守兼定还在懵，并且可能在怀疑吾是不是喝茶喝出毛病来了。
　　“汝真是个小傻瓜。”
　　“汝吃的甜点里有毒哦。”
　　能笑盈盈地谋害子代的小乌丸是屑，吾莫得感情。
　　他沉默了一下，无奈道：“……你这家伙又在戏弄我吗。”
　　结果没有吾预期的好，他以为吾在开玩笑，只怔了几秒钟就孩子气地鼓着腮帮子继续嗑毒，就像【我这把匕首可是沾满剧毒的，刺溜～JPG】这张表情包。
　　子代们看好了啊，这和吾没有半毛钱关系，吾都告诉他饭里有毒了，是他自己不掀桌子走人，还留在这里继续加重毒素的。
　　吾注视他吃下一个又一个毒药，在心里默默计算毒发时间。
　　说实话，吾没想到最后比堀川国广还好用的棋子会是和泉守兼定，他倒是帮了吾一个大忙。
　　给予他人过度的信任，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习惯。
　　NPC本不该持有毒药这种物品，奈何吾有玩家帮着开挂，海湾的大部分有用道具都被吾骗过来了，真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本来他只摄入一块甜点的毒药，刚好能卡在堀川国广来这里时发作。可他现在摄入了不止一块，而是整整一盒毒药，堀川国广还没赶到他就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脸都白了一个度。
　　吾冷眼俯视他，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后来的不解，强撑着拉住吾的衣袖想问吾为什么，为时已晚，他痛到湛蓝色的瞳孔都有涣散的趋势，一个字也无法说出。
　　吾把袖子抽出，他再次拉住，吾再次把袖子抽出，他又拉住，一来一回像是在玩小孩子间的游戏。
　　这样下去几个回合，吾没再把袖子抽出，任由他拉着。
　　他不就是想知道原因么？吾给他答案就是了。
　　他真傻，吾都这样对他了，在他的眼睛里，吾看到了困惑，痛苦，难过，委屈，唯独没有憎恨。
　　正派的怜悯心一向大大滴好，可惜他用错了地方，像他这样不能以利益为主的小孩，就该在黑吃黑的世界里被卖掉。
　　他躺在地上，疼痛仍在不停冲击着他的思维，他始终不愿松手，吾蹲下来轻声说道：
　　“汝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吾只是在利用汝。”
　　“堀川国广知道了吾的一些‘秘密’，为了防止他来干预吾，吾只能拿汝做人质了呢。”
　　“所以啊，汝被骗了。”
　　“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按照这种痛感来讲，寻常人早就该坚持不住地晕死过去了，和泉守兼定明明已经疼的意识都模糊不堪了，却还是在努力地睁大眼睛。
　　直到吾说完那些话，他哭了，说不出来话只能在那流泪，可怜的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宠物。
　　吾帮他擦掉眼泪，没有半分悔改之意。
　　“汝真蠢。”
　　“可这只是一场骗局。”
　　“汝输了，这便是结果。”
　　他慢慢松开攥住吾袖子的手，并不是放弃，而是他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的眼睛还在质问吾为什么，真是锲而不舍又傻的可怜。
　　“山姥切。”
　　房门被打开，披着白色披风的身影走来，金发若隐若现。
　　他从和泉守兼定踏入平家的第一步就跟在吾的身后，碍于吾没发号施令只好躲在暗处偷窥，虽说中途差点暴露了那么一次。
　　“他们来了么。”
　　“还没有，父上大人。”
　　吾不想多搭理在地上躺尸的和泉守兼定，也没什么有价值的话题可以跟山姥切国广聊。轻描淡写地吐槽完狂发“正在前往支援”，却连根头发都没看到的三人，吾从bug道具栏中取出玩家送的魔方把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吾专心致志地转魔方，山姥切国广在旁边用狗狗一般的目光盯着吾，最后面还有一只和泉守兼定佩戴痛苦面具当背景板。
　　吾表示：反正只要吾不尬，尬的就是子代们。
　　山姥切国广有话想对吾说，吾在等他先开口。

　　21、
　　山姥切国广似乎思索了很久，才敢将他的全部疑虑倾诉给吾。
　　他说，他仅忠诚于吾，不管是什么命令他都会服从，只要是吾希望的。
　　他说，吾是此世唯一一个认可他存在的人，这就够了，他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可。
　　他说，他所求的不再是力量，而是留在吾身边，哀求吾这个丧心病狂的卖队友狂魔不要抛弃他，就像抛弃加州清光那样。
　　吾有点头疼，看来加州清光的一番话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然那都是实情。
　　他求吾时卑微的将自己的身价降到了最低，一提及可能会被吾丢弃掉，脸上就只剩下茫然和绝望，就好像离开吾他就没了生存下去的意义似的。
　　手中的棋子见识到吾的真面目还忠于吾，吾很欣慰，但他的依赖性太强，算是好处也算是坏处。
　　他应该压抑这些问题很长时间了，不然也不会当场情绪失控，完全没了属于他的骄傲，只剩下敏感和脆弱。
　　“傻孩子，为父怎么会抛弃子代呢？”
　　他跪在地上，吾替这个不安的孩子抹掉眼泪，少有的温柔了一次。
　　“子代与加州清光可是不一样的。”
　　“子代是吾最爱的孩子，也是仅忠于吾的孩子。”
　　“最爱”这两个字眼让他成功脸红了一波，扯着披风想要遮住脸，最终还是没遮成，毕竟他舍不得打断吾跟他的亲密接触。
　　与别人产生肢体接触吾既不讨厌也不喜欢，属于无感。
　　不过山姥切国广似乎挺喜欢，大概就像孩子想被父亲夸奖，宠物想被主人抚摸一样吧。
　　吾真心觉得他挺不错，养他一只就把宠物、孩砸、免费打手、打工仔、小弟全搞定了，最重要的是他不要工资，任劳任怨，只要一个摸头杀就世界和平，省心的不要不要的。
　　帮吾艾特一下某话痨、某蓝切黑、某健忘症、某多动症。
　　充当背景板的和泉守兼定听到了多少吾不在意，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吾也懒得瞒他。
　　没那个必要。

　　又过去一刻钟，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吾与加州清光的见面倒是意外的和谐，当然，只是表面上。
　　山姥切国广向前一步，一只手虚扶着刀柄做出保护姿态，堀川国广错开他快速奔向和泉守兼定，没人阻拦他，山姥切国广只在乎小乌丸的安危。
　　加州清光怒瞪吾一眼，便转移目标，将仇恨都锁定在挡在吾身前的山姥切国广身上。看来比起吾，他更想和山姥切国广打，山姥切国广也是一副充满战意的模样，这俩人似乎天生不对盘，总要打个你死我活。
　　那边上演苦情剧，这边上演武打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派唯一一个还保留理智的大和守安定拦住了就要动手的加州清光，他清楚地知道吾绝不是什么善茬，不会乖乖等死。
　　“您……你到底想做什么？”他问，戒备地透过山姥切国广看向吾。
　　吾从山姥切国广的身后走出，从容不迫地开口：“若是汝等寻不到解药的话，那孩子很快就会在痛苦中死去。”
　　吾说的这话震慑住了所有人，反应最大的意料之中是堀川国广，他直接红着眼眶提刀冲了过来，被山姥切国广挡下。
　　被利用的愤怒，被伤害的怨恨，与和泉守兼定完全相反的负面情绪，通通出现在他眼中。
　　大海和天空的蓝色从来都不是一种蓝色。
　　只是现在，他就连山姥切国广这一层界限都无法突破，这报复心在吾看来未免太过可笑。只要事关和泉守兼定，他就势必无法冷静。
　　“汝觉得是自己害了他，愧对于他？”
　　吾这样嘴欠，堀川国广不骂吾已经很给吾面子了。
　　“我当初就不该信你！！！”他咬牙切齿地吼道。
　　“兼先生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怎么能狠心下如此毒手？！”
　　“兼先生他，还有我，一直、一直都……”
　　濒临失控的堀川国广被冲田组两人强行拉回，逐渐冷静的同时也在自责、悔恨自己的疏忽大意。
　　他抱住和泉守兼定的头，想以此来减轻他的痛苦，还不停地小声安抚他，愧疚地眸子失去了最后一点星光。
　　嗯，代入感很强，堀川国广已经开始因和泉守兼定黑化了。
　　吾站在不远处当电视剧看，那毒药不会致死，都是骗他们的，不服用解药也只会在每日的同一时间痛上几个小时。
　　大和守安定沉思了半晌，然后问吾：“你大费周章地做这么多，应该不仅仅是让我们看这些吧？”
　　他似乎对吾有一种迷之信任，这让吾觉得很莫名其妙，正派的信任都是大风刮来的么？但吾面上显露出的还是之前那副淡然的样子。
　　“不错，汝很聪明。”吾象征性地夸他一句。
　　“吾可以给汝等解药，前提是汝等不再干预吾任何事，不再踏入平家半步。”
　　三人踌躇着刚想作答，被吾打断。
　　“别在吾面前搞小动作，这药只有定期服用方可根治，一旦停止，他便会以更加痛苦的方式死去。”
　　敢跟反派比心眼？抱歉，正派只能下饭。
　　闻言的他们也没有考虑太久，态度坚决的答应，还顺便愤愤不平地刮了吾几眼，无能狂怒罢了。
　　吾扔给堀川国广一瓶药，无视他想要杀人的眼神。
　　“每日午后服用三粒便可缓解疼痛，日子到了吾会再给汝一瓶。”
　　火速给和泉守兼定喂完药的堀川国广敏锐地注意到吾话语里的纰漏，疑惑地重复：“缓解？”
　　吾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是“缓解”而不是“完全止痛”。
　　“只有疼痛能让汝等记住这次交易。”吾回答的冷血无情，让意识刚回笼的和泉守兼定面色苍白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堀川国广撂下一句“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兼先生报仇。”的壮志豪言，拽着的和泉守兼定扭头就走，加州清光瞪向山姥切国广一眼，也随之愤恨地咬牙而去。
　　大和守安定故意走的很慢，走到门口时背对吾停下，好似在自言自语：“权利，力量，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直觉告诉吾不能轻易作答，他似乎知道些什么，而山姥切国广已经准备物理送客了。
　　他突然转过身子，笑很既温柔又疲惫：“您知道的，不管您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

　　？？？

　　只愣了一瞬，吾就差不多猜到了一切。
　　好嘛，策划又在无中生有！“狗策划”三个字吾已经说腻了。
　　吾可算明白为什么每次关于加州清光的打斗大和守安定从不插手，原先吾以为是加州清光不情愿让他插手，所以瞒着他悄悄来平家挨打，现在看来“刽子手”不止吾一个人。
　　他明知道继续放任加州清光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吧？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去制止也不去劝阻，以“旁观者”的身份眼睁睁地看着加州清光被心魔吞噬，挂着无辜的表情。
　　这样做似乎是没有利益可言的，与吾一条船也说不通，毕竟好感度不会骗人。－80的好感，吾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他砍的。
　　堀川国广至少比他诚实，好感度刷的降到-100，又是一个不死不休。而和泉守兼定的好感就比较野了，一直在70和－50这两个数字间反复横跳。
　　还不会阻止吾，还吾知道的，吾信他个鬼也什么都不知道好么，吾只知道身上又莫名多了一口大锅。
　　见大和守安定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吾反手就是一个逐客令：“汝可以离开了。”
　　大和守安定吾不敢把他当棋子，也不能当，他的所知晓的一切是策划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出来的，吾一概不知，只能靠试探他收集情报，况且他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好骗，切开都是黑的，让吾在心里拉响了警报。
　　吾不确定他会不会与吾作对，但他一定不是颗好用的棋子。
　　啧，得想个法子刀了他。

　　22、
　　这场突发事件让吾多了半天的假期，出发去墓穴的任务推迟到明天，父爱泛滥的吾决定陪陪山姥切国广。
　　自从他击败加州清光、又被吾毒奶一口后，他的自信心就爆棚了，一闲的没事就像只看家的大金毛蹲在吾房间的门口，每次吾一出房间，看到的就是他惊喜地打招呼的脸。
　　真难想象他三小时前还是只社恐，虽然吾很想吐槽他这真的不值得惊喜，平家所有NPC都知道这里是吾房间门口。
　　吾呼唤他过来陪吾，他紧张地同意了，从踏入房间的第一步就开始不直觉地扯起披风，一副极度不自在的样子。
　　吾把桌上的“平家事宜”与“玩家反馈”全扔给他，他果然放松了许多，但心中又涌起一种名叫失落的情绪。
　　他奋笔疾书地写着，试图忽视这种感觉，还时不时偷瞄吾一眼。吾托腮盯着窗外，实则在刷系统投在吾视网膜上的玩家论坛。
　　嗯，一片祥和，反正只要吾不干活，就是世界和平。
　　所谓的陪山姥切国广，就是让他替吾“写作业”，这样吾也高兴了，他也高兴了，多好，完美解决所有人的问题。

　　山姥切国广被什么难住了，哪怕他再不想打扰小乌丸，也不得不打断小乌丸“看天空”的兴致。
　　他容不得在小乌丸眼前出现半点差错，他必须把每件事做到最好，他依旧恐惧自己会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而被小乌丸抛弃。
　　他不傻，被世人冠以“仿品”之名的他清楚地明白，不论是世人，还是小乌丸，看中的都只会是他身上的价值。
　　可他甘愿被利用，就为了那一点点爱。
　　或许人物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吧，偏偏小乌丸就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手的人，逆着光，万物没他的笑颜夺目，灰白的记忆只有他带着光的色彩，即使是错的，即使仅仅只是在利用，即使他知道小乌丸对他的好也不过是在欺骗他，他仍然无法割舍这份感情。
　　这份，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温暖。
　　“子代与加州清光可是不一样的。”
　　“子代是吾最爱的孩子，也是仅忠于吾的孩子。”
　　他知道这是谎言，他一直都知道。
　　可他还是愿意相信。

　　大概有一天，他会鼓气勇气告诉小乌丸他的心声吧。在那之前，他还是想保持沉默。

　　因为我爱你，所以被骗都感到欢喜。

　　“父上大人，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让为父看看。”
　　“异界之子推荐……‘在平家开一家火锅店’？”
　　“准了～费用三条家的出！”
　　“……父上大人，‘火锅店’又是何物？”
　　“既卖打火机又卖平底锅的商铺。”
　　“我明白了。”
　　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比起流浪的那段时光，他已经，拥有很多很多了。

　　午后的猫咪用爪子拥抱住最后一抹阳光，它亲吻着这份温暖，回忆起雨夜刺骨的寒冷，它落下眼泪，美好的碎片融化在瞳孔中，再向窗口望去，只剩下一片鸦羽。

　　有人说，那是遗憾。
　　有人说，那是美梦。
　　有人说，那是抛弃。
　　有人说，那是真实。

　　猫咪悄悄地说，那是爱，是心跳的旋律。
　　没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