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青莲志》圣手镇九州

31、界牌关下布万仙

　　再说伐纣西师，连克余化、余元两大敌手，本道韩荣帐下无人，不意二子得着异人传授，将万仞车取出，一路追杀，险将周军逐回燕山，比及汜水关城破，万仙大阵已然布置的十分严实。
　　既已寻衅得手，阐教众仙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玉鼎真人先至周营，吩咐姜尚把芦篷建起，自燃灯为首，共是十一位金仙齐集界牌关之外，金灵圣母见得燃灯道人与云中子现了顶上三花冲向空中，知道玉虚门下已至，遂发雷声，一块烟雾散开，现出万仙阵来。
　　芦篷上众仙一见，睁目细看数番，见截教中高高下下、攒攒簇簇，俱是五岳三山奇异修士、八荒四海云游道客，不免相约下篷，远观万仙阵底细。
　　除多宝、金灵、无当、龟灵四大弟子，碧游宫内有随侍七仙承奉驾前最得圣人器重，这七仙乃是乌云仙、金箍仙、毗芦仙、长耳定光仙、虬首仙、金光仙、灵牙仙。其中金箍仙颇得玄嘉道人心意，与乌云仙都是水华宫常来之客，察知阐教窥探大阵，持着宝剑出外挑战，赤精子上前迎住，只一合，被他用金箍把头箍住，众仙慌忙抢救，马遂待要追赶，忽见南极仙翁持符跨鹤，半空中阻拦去路，因向他笑道：“马遂，你休要猖獗，掌教圣人来了。”
　　马遂见仙翁身后仙乐一派、遍地异香，情知不可争持，按落云头回归本阵而去，南极仙翁先至芦篷，率领众仙迎銮接驾，天尊解去赤精子头上金箍，正静坐间，听得空中异香仙乐、飘飘而来，忙与门人说道：“师兄至此，你等随我迎候。”
　　却说八景宫老君圣人下了板角青牛，与元始天尊携手上篷，待随行弟子度厄真人、玄都大法师与阐教门下礼见，不免叹息道：“封神既起，女娲娘娘许诺周家八百年气运，通天师弟何以固执，阻碍周兵东行，亦使大劫难过。”
　　金灵圣母在万仙阵内，见得芦篷之上瑞霭祥云，知道二位师伯已至，自思道：“掌教师伯都已到来，吾教师长亦应早至方可。”因将信香燃起，报通紫芝崖信息。
　　及至晚间，只听得半空中仙乐盈空、佩环之声不绝，群仙随通天教主离了碧游宫，亲往万仙阵而来，金灵圣母得知，会同孔宣领率众仙，迎接教主，进了阵门，上八卦台坐下，万仙叩谒毕，方才启奏：“二位师伯俱已至此。”
　　教主点一点头，向众人说道：“今日已晚，明晨再去会他。
　　众仙领命，各归本位预做准备不在话下。”
　　次日天明，通天教主传下法旨，令众门人排班出去：“大师兄也来了，看他今日如何讲说。”
　　多宝道人同众门人击动了金钟玉磬，径出万仙阵来，哪吒报上芦篷，少时顷刻，老君骑青牛、元始坐沉香撵，率领门下到了阵前。
　　通天教主打稽首行礼：“二位道兄请了。”
　　老子说道：“贤弟，昔日在紫霄宫，你我三人共立‘封神榜’，以体上天应运之劫数，你如何反阻周兵，使姜尚有违天命？”
　　通天教主反驳道：“道兄差矣，姜尚虽是天道选定封神之人，谁又曾说，襄佐之人便是日后人皇？”
　　元始天尊说道：“大师兄为人道教主，女娲娘娘为人族圣母，朝代更迭、人皇替换理所应当在他的管辖之内。”
　　通天教主冷声而笑：“道兄莫非欺我不能窥视天道？人族至宝崆峒印认主连青散人，他未点头，何谈理所应当！”
　　老君说道：“师弟，你的门下良莠不齐，籍此大劫，视根基品行甄定仙神之道，为师由你护短，如何能凑齐周天之数？”
　　“道兄，你休要执一偏向！”通天教主顿生恼怒，“你说我门下良莠不齐，需知道你我三人一师所出，早前广成子打死多宝徒弟，又以缴还金霞冠为名往碧游宫寻衅，我念三清之谊，不许门人心存怨怼；他阐教用心歹毒，一计不成又生二计，金灵门人余元出海扶商，教他阐教惧留孙拿住，或死或伤都有天定，偏以捆仙绳绑缚，送到紫芝崖辱我，我若再无举动，岂不沦为洪荒笑柄！”
　　“师弟，你不要不识好意！”元始天尊说道，“金霞冠是你碧游宫宝物，广成子一时不察打死火灵圣母，去碧游宫缴还宝物正是敬你之道。”
　　通天教主反唇相讥：“你阐教倒不贪心，水华宫四维珠现在哪个手中？”
　　元始天尊淡然说道：“宝归有缘，贤弟何必着相。”
　　通天教主微微点头：“果然无耻，你却说明了私心，金霞冠教广成子打杀，既是有缘，自然归他，哪里来的好心前往碧游宫缴还？”
　　老君沉吟道：“依着贤弟，你要如何方能撤去大阵？”
　　通天教主慨然说道：“阐教二代弟子多杀我三代门人，这话自当揭过，便请二师兄于两教弟子面前为广成子、余元之事公认不是，看大师兄情面，自当止戈休武，成全三清情分！”
　　元始天尊勃然生色：“似你这等说话，也是身居幼行的道理？你今摆此恶阵，残害生灵，有犯嗔痴之戒！趁早听我良言，速速将此阵撤去，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执掌截教，若不听我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
　　通天教主听罢，须弥山红了半边，修行眼双睛烟起，将青萍剑指住天尊怒骂：“元始，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二教，你如何这等欺心灭我？你有能为，与我会战，若是我败，不做碧游宫掌教，若是你输，把昆仑山归于混沌，你可有此胆量没有？”
　　元始天尊就将三宝如意掣出，两位圣人登时战于一处，三教门人个个竖目，端看老师逞斗威风。
　　老君见此形势，将手中扁拐向通天教主招去，万仙阵内多宝道人见师父寡不敌众，仗剑飞来直取，老君把扁拐架剑，取风火蒲团祭起空中，因命黄巾力士：“把此道人拿去，放在桃园候我发落！”黄巾力遂将风火蒲团把多宝道人卷将去了。
　　通天教主见多宝有失，心下不免生出急躁来，格住元始天尊去战老君，老君拿拐招架，元始天尊随后追来，眼见三宝如意往肩背落下，只听得虚空中一声钟鸣，三宝如意被震了一震，依旧飞回天尊手中，定睛向前看去，却是截教执掌玄嘉道人到了。
　　玄嘉道人蹙眉不悦：“三清原出一体，二位圣人居长为尊，如此恃众相欺许教门下弟子耻笑。”
　　老君与元始并身而退，因向玄嘉说道：“道友德行高深，莫非与通天一般不识天道定数？”
　　玄嘉道人淡淡说道：“教主倘若不识天数，阐教早已经历灭门之祸，只因念及同门情谊，不能听我劝说，使阐教弟子自恃尊贵，把截教弟子视同草芥，今可与圣人直言，阐教弟子不修道德，如哪吒搅闹东海，打死龙神，如太乙仗势欺人，险将石矶炼化，再如惧留孙，教出无耻淫邪弟子，你道截教良莠不齐，比于太乙之流又当如何？”
　　老君变了脸色：“依道友之意，莫非要断绝阐教道统方能善罢甘休？”
　　玄嘉道人大笑：“圣人何必以己之心推人之腹？截教号称万仙来朝，封神榜共有三百六十五部正神，果为应劫不得不将截教门下送居神位，贫道自然无话可说，然似十二金仙之流，修行根基较截教门下金灵、云霄之辈差之甚远，圣人私心，连她二人亦送天界供使差遣，不知是何道理？”
　　通天教主大为吃惊，老君收了笑容看向元始天尊：“道友此言，大有挑拨之意。”
　　玄嘉不以为意：“你我皆是了道成真之辈，在此徒逞口舌大为不必，老君圣人既失公道，不妨打个赌赛，而今万仙阵起立，你我四人皆不动手，由着门下一较短长，此一役，三教劫满，我等忝居师位，再于混沌之外了结因果，截教胜，二位圣人与我助力，重开天地迁居周民；阐教胜，截教遁隐，由着人间周代商兴，二位圣人意下如何？”
　　老君点头应承：“道友所言甚有道理。”
　　一时回了本阵，通天教主向玄嘉道人致谢：“不是贤弟及时赶到，愚兄许在三教弟子面前落了面皮。”
　　玄嘉道人叹息道：“大兄门下弟子无数，此番布列万仙大阵，能证神道者不过百人之份，更不知多少人重堕轮回、以至化为飞灰。可叹阐教圣人不能自量，截教果然失却生机消弭三界，届时沙门大兴，玄门气运，岂能仗他阐教一力承担？”
　　通天教主问道：“多宝教大师兄拿去，我门下失了衣钵传承，依贤弟之见，何人能堪大用？”
　　“各人自有缘法，有关多宝前程，还该与大兄从长计议。”玄嘉顿了一顿，“虽是如此，当令阐教门下知悉厉害，纵于大劫之后，截教依旧为玄门首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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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六年前的今天吧，我曾立志，要在三年内摆脱光棍节，然后，两个三年过去了——丘比特啊！月老啊！你们抛弃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