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青莲志》圣手镇九州

18、感灵宝陆压出山

　　这厢送了玄圭离营，赵公明正想与闻仲告别，不远处有一道人跨虎而至，打稽首说道：“道兄有礼了！”
　　赵公明与闻仲都认得来人是阐教散修申公豹，也向他稽首还礼：“道友何来？”
　　申公豹下虎说道：“耳闻阐教师兄不顾玄门情谊，抗拒天威、与道友为难，贫道颇觉不公，身做阐教门徒，特与闻道友致歉。”
　　“岂敢岂敢！”闻仲躬身揖让，“道友请。”
　　帐中听说许多截教真修遭了阐教毒手，申公豹勃然大怒：“三清出于一师，姜尚这等毒辣无畏，置两教情分于何地？道友不必忧心，贫道虽是法力浅薄，好在于海外有仙友至交，今便舍了脸面前去请来，定要同他分一个高下出来。”
　　闻仲感激不尽：“道友盛情，仲铭感五内，只虑道友出身阐教，万一为仲一人开罪同门，仲于心何忍？”
　　申公豹摆了摆手：“道义在此，贫道当仁不让，岂重自身安危不顾旧日情分？道友莫要灰心，贫道快去快回。”
　　赵公明大是尴尬，反倒不好提讲告辞回山的话，申公豹也不留下用膳，勉励闻仲几句后跨上黑点虎径自去了。
　　阐教众仙正在芦篷思量对敌之策，探哨的杨戬观得商营动静入内禀报：“方与老爷对阵的小道跨骑走了。”
　　燃灯袖算一客，脸上苦闷一扫而过：“原来如此，他是为夺还四维珠来的，现今已回返流波山，我无忧矣。”
　　众仙松了一口气，广成子也有了提问顾虑的心情：“老师可知道，他用的什么珠子伤我，又用的什么法宝送丢了黄龙师弟的性命？”
　　燃灯摇了摇头：“我用慧眼观看，亦不十分明白，珠子倒也罢了，戕害黄龙之物最为惊怖，纵换你我怕也没有自保余地。”
　　广成子便道：“总算他无意留跸为难，现下只有四阵未破，我等了结此间事故，还回本山静诵黄庭方为正理。”
　　众仙纷纷称是，燃灯自思：我遗失了证道宝珠，又将自幼的钵盂舍出去，只一缚龙索有何用处？还得觑着便宜设计取回才好。
　　正议间，哪吒上篷来报：“启老师，有一道者求见。”
　　燃灯吩咐道：“请来。”
　　那道人上得篷来，打稽首行礼：“列位道兄请了！”
　　燃灯与诸金仙俱不认得此人，因向他笑问：“道友是哪座名山？何处洞府？”
　　道人答道：“贫道闲游五岳，闷戏四海，乃是西昆仑闲人，姓陆，名压，因赵公明保假灭真，有伤众位道兄，故此特来会他一会。”
　　燃灯正虑无人克制赵公明，听得这话十分喜欢，稽首向他致谢：“多承道友辛苦！”
　　一宿无话，到了次日，陆压营前叫阵，赵公明更难回避，出来见着一员矮小道人，戴鱼尾冠、大红袍，异相长须，颇为眼生。
　　赵公明认不得，因问道：“来者何人？”
　　陆压笑答：“不识高名空费力，如今到此绝公明，贫道乃西昆仑散人陆压是也。”
　　“好妖道！焉敢如此出口伤人，欺我太甚！”赵公明大怒，催虎提鞭来取，陆压持剑赴面交还，未及三五合，公明将四维珠祭在空中，陆压大呼：“来的好！”化一道长虹而去。
　　赵公明见走了陆压，怒气不息，又见芦篷上燃灯众仙昂然端坐，不免切齿而回。
　　且说陆压所以来至此间，并非为与公明会战，实为异宝出世，与其本身大有关联，使用之下难免被引得心潮翻动，定神默算后疑为赵公明手笔，故而赶至，只为看他形容罢了。
　　陆压回篷与诸道友相见，燃灯即问：“会公明一事如何？”
　　“衲子自有处治，此事请子牙公自行。”陆压揭开手中花篮，取出一幅书，书写明白，上有符印口诀，向姜尚嘱道：“依此而用，可往岐山立一营，营内筑一台，扎一草人，人身上书‘赵公明’三字，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自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时，贫道前来助你，公明自然命绝。”
　　子牙欠身领命，前往岐山令南宫适、武吉安置，燃灯若有所悟。
　　依照陆压嘱托，姜尚披发仗剑、脚步罡斗，连拜了三五日，直把赵公明拜得心如火发、意似油煎、走投无路、抓耳挠腮。
　　闻太师见公明如此不安，心中甚是不乐，也无心理论军情，又教陆压与赤精子破了烈焰阵与落魄阵去，只急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顿足叹曰：“不期今日吾累诸友遭此灾厄！”
　　二阵主见赵公明阴阳颠倒，都疑他遭了左术暗算，闻仲客算一卦，早已查明究竟，着命赵公明弟子姚少司、陈九公驾土遁往周营抢书，不料被杨戬、哪吒赶杀，一点真灵都往封神台去了。
　　闻仲接了报送，恰值赵公明神灵反光，双目垂泪将二徒身陨的话照实说了，公明将身坐起，二目圆睁，大呼道：“罢了！我不听掌教忠告、不理妹子良言，果有丧身之祸！”
　　太师吓得浑身汗出，无计可施。
　　赵公明叹道：“想我在伏羲天皇时得道，修成玉肌仙体，岂知今日遭殃，反被陆压害死，真是可怜可笑！闻兄，我背恩师法旨、又负掌教美意，此番不能再生，追悔而无及！待我死后，你将我袍服包住，用丝绦缚定，请云霄诸妹看我尸骸，必定教他们以我为鉴，万不可有恃法力再来争胜，四维珠乃掌教师叔恩赐宝物，也请云霄妹子代我磕头奉还，我今自取，勿教诸妹为此伤心、有乱灵台。”
　　闻太师见赵公明这等苦切，心如刀绞，只气得怒发冲冠，钢牙剉碎。“红水阵”阵主王变见他如此伤心，忙出老营，将“红水阵”排开，径至篷下邀战。道德真君奉命破阵，也将王变送往封神台去了。
　　也是闻仲屡战不利有失防备，他派人盗书不成，反为燃灯醒了主意，趁着夜色化风而至，将四维珠、紫金钵盂连同赵公明的道袍都摄了回去，太师愈发恼恨，誓与周营比见高低。
　　姜尚拜足了二十一日，被陆压教着拿桑枝弓、桃枝箭，于午时初刻，先射左目、后射右目，再射当心，生生绝了赵公明的性命。
　　闻仲正行哀丧，前番会谒商营的申公豹却已跨虎乘云，往三仙岛与云霄姐妹报信去了。
　　三霄接了噩耗恸哭不已，碧霄、琼霄怒气冲冲，不由分说，取了混元金斗、金蛟剪在手，分乘鸿鹄、花翎出洞而去。云霄阻拦不得，私下不免忖度：“二妹此去，必定用混元金斗乱拿玉虚门人，反为不美，惹出事端怎生是好？吾当亲去执掌，还可在我。”因向女童吩咐道：“你将麟趾宫姑老爷的信香焚化，把此间情形报予他知。”跨上青鸾也出洞府，赶逐碧霄、琼霄而来。于路又逢旧交菡芝仙与彩云仙子，她们都得申公豹游说，一齐往西岐去了。
　　五位仙姑来至营门，命旗门官通报，闻太师出营，将众仙姑迎请至帐内，打稽首坐下。听着闻仲叙说经过齐动悲声，碧霄便要谒拜亡兄遗身，至后营看时，见公明二目流津，心窝淌血，不得不怒。
　　琼霄大叫一声，几乎气倒，碧霄含怒说道：“妹妹不必着急，我们拿住他，也射他三箭，报此仇恨！”
　　云霄心细，因向闻仲问道：“早有师弟玄圭与我兄到此，要与他争回四维宝珠，莫非未能成功么？”
　　闻仲不敢撒谎，据实向仙姑回话：“玄圭师叔与赵兄同来，先战燃灯道人，收回了宝珠与他的金钵，又接连把十二金仙打落尘埃，因黄龙真人言语不恭辱及掌教，被玄圭师叔抹去了肉身元神，阐教不敢应战，玄圭师叔将宝珠金钵予他，嘱咐道兄早回峨眉，自己也往流波山复命去了。”
　　云霄泪流不止：“兄长，你总要把良言过耳抛却，师尊的法旨、掌教的叮嘱、妹妹的规劝、师弟的忠告，但凡一字挂怀，何以便至今日这般结果？”
　　闻仲辩解道：“道友切勿错怪了赵兄，他听师叔嘱咐，本要晨起告别，不意陆压指名来唤，委实不能回避，这才遭受了小人暗算。”
　　云霄沉默不言，又向他问道：“兄长的四维珠何在？”
　　闻仲叹一口气：“阐教无耻，燃灯趁着赵兄昏睡，潜入老营连同赵兄道袍也都盗了去。”
　　碧霄双目圆睁：“姐姐，你实是无情，不拿姜尚为兄长报仇，还有心思追究这许多么？”
　　云霄说道：“不关姜尚之事，深恨野人陆压弄此邪术，我等只拿陆压，也射他三箭，再寻燃灯将四维珠还回，就完此恨，回归本山静诵黄庭则可，似你等报冤，永无了时，非我修士之正道！”
　　早有红沙阵困了周武王，阵主张天君来与五位仙姑会面，闻仲方设筵席，旗门官入帐来报：“外有流波山门下金麒求见太师。”
　　闻仲慌忙起身，与众人出外迎奉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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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原著，元始天尊不如通天教主教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