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的小短篇》睿小木

18、习惯

　　“去…不去…去…不去…啊！怎么办啊！去还是不去。”尚九熙揪掉手里的花，仰头呐喊。
　　他最近报名了一个考试，可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参加，时间也马上要到了。
　　为什么报了名不去？那时一时脑热满腔热血的，可是渐渐没了信心，就有了今天这幕。
　　该怎么呢？尚九熙心里愁云密布的，他有些害怕人群，想到那个陌生的环境跟人就有些心颤，紧张，手发抖，甚至脑子一片空白。
　　“我不想去，但…又想去尝试，说不定这次后我以后就能克服这种困难了呢？”尚九熙盯着手里的花自言自语。
　　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都抖了起来，一咬牙拿起手机给何九华打去电话。
　　可是在打出后他又后悔，电话响着没接，尚九熙开始倒数“五、四、三、二…”手指都要按到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喂？”何九华哑着嗓子，一听就是在睡觉被电话吵醒了。
　　尚九熙呼了口气，定了定心神“额…何九华，你…你明天有空吗？”
　　“怎么了？”
　　“我…如果你有空，明天我要去看考场你载我一下吧！”听着语气没什么，但是拿手机的手抖着，心颤着。
　　“怎么了？去考试？考什么试？你？”
　　“嗯！”
　　“你？没事了？”何九华声音一下清醒了，可以想象他肯定是一下坐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我去尝试一下。”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才传来何九华轻轻的“嗯，那我明天去接你。不要勉强自己。”
　　“好！”但是何九华不知道的是尚九熙已经两个手心都是汗了，在裤子上擦一擦，按在胸口，心脏不舒服，整个人都不舒服，甚至已经纠结到有些难过的眼泪都出来了。
　　蜷缩在沙发角落，却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门口站着何九华，手里大包小包的。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明天才过来吗？”等何九华放下手里东西后尚九熙问他。
　　何九华没说话牵过他的手，感受到他手心里的湿润“那你呢？”
　　“什么？”突然的问题到把他问蒙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你是不舒服了吧！我不主动来你是不是今晚彻夜难眠也不告诉我？”
　　尚九熙想抽回手，何九华干脆与他十指相握，放弃挣扎决定随他去吧！
　　拉着他坐在沙发，何九华看着他“你真的想去？”
　　“去…既然都报名了，怎么也得试一试。说不定我就克服了呢！”其实尚九熙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在抗拒着。
　　他现在就希望有人说不要去，那么他一定会不去的，但他没想到何九华说“那就去吧！不准临阵脱逃！”
　　“……好”回答的有气无力的。
　　当天晚上尚九熙就失眠了，怎么都睡不着，等早上何九华醒来看见这样的尚九熙差点骂街。
　　“你说说你，逞什么强。你依靠我一下会死吗？”何九华尽量忍着自己的怒气不去骂他。
　　“何九华，其实我们分手了不是吗？”尚九熙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他眷恋这点温柔，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想说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
　　何九华愣了一会，苦笑道“是，但我舍不得。你呢？你给我打电话不也是一样吗？那你当初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
　　“走吧！有点远，我们早去早回。”知道尚九熙不会回答自己，何九华叹了口气，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两人一路无话，终于来到学校，看着还挺大，尚九熙一不小心还走错路了。
　　“明天我送你吧！”
　　“…不用了吧！我现在找到了，可以自己来。”尚九熙拒绝了他。
　　“回去吧！等会到家都十二点了，我们回去在吃饭吧！你看怎么样？”
　　“好！”
　　何九华把尚九熙送回家就走了，他觉得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今天是没办法解决的。
　　第二天何九华打电话给尚九熙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已经坐车离开了。
　　气的何九华牙痒痒，但能怎么办呢？
　　十二点翻到尚九熙朋友圈才知道他刚考完正准备坐车回家，没有一丝犹豫，就打了电话过去。
　　“考完了？”
　　“嗯”
　　“感觉怎么样？”
　　“其实还好。”
　　“那就好！”
　　“我困了要休息一会。”
　　“好，那你睡吧！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其实尚九熙并没有什么实感，感觉坐到教室之后并没有那么紧张，好像整个人都平静的。
　　“我到了。”
　　“饿了吗？要吃什么吗？”
　　“不用了，何九华我做到了。”
　　“嗯，真棒！”
　　“我不需要你了。我发现我一个人都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了。”
　　“尚！九！熙！你再说一遍，你……”
　　“何九华，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你没有资格管我，我们只是同事。”尚九熙终于忍不住还是点醒了他。
　　何九华执着于他男朋友的身份已经很久了，是时候离开了，他还有他需要照顾的人，自己也已经能够做到，不需要他了。
　　“……对不起！”何九华沉默
　　“没什么好道歉的，我现在可以不需要你了，你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你一直执着于这个事情是没有结果的。你真的该离开了，我们都要有新的生活。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好吗？”
　　“…如你所愿。”沉默许久之后，何九华哑着嗓子说。
　　之后何九华真的做到再也不会打电话来嘘寒问暖，两个人除了工作，对于其他的事情闭口不谈。
　　尚九熙很好，他圈子范围开始扩大，肉眼可见的朋友多了起来，有时候何九华回头能看到尚九熙跟别人有说有笑的，很可爱。
　　他也开始习惯把他当成普通的同事对待，尽管他想站在他身边，但…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我爱你”何九华无声的对着尚九熙的背影说出这句话，手机响起“喂？”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曦曦，爸爸马上就回家了啊！是不是想吃家门口的小蛋糕了，爸爸给你买，乖乖在家等我！”
　　何九华背过包跟大家打了招呼先离开，没有看到尚九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