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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人生若只如初见 ...

  •   出了南书房,风吹在泪迹斑斑脸上,一阵刺痛。我忽然觉得在这个充满了强权和不公的年代,自己是多么孤独,多么无力。十三,我现在只想见到十三。
      紫禁城的规矩大得很,宫女是绝对不能乱走乱哭的,说是嫌晦气。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路走一路哭,就这么走到阿哥们住的乾东五所。正要往景阳宫拐,身后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那个小宫女你站住!你哪个宫的啊?不懂宫里的规矩啊?想去内务府兜一圈了是不是?”
      声音越来越近,震得我耳根子疼。我心里暗惊:刚才只惦记着早些见到十三,哪里还顾忌什么规矩!这下可惨了!
      扭过头一看:十四爷!急忙福下身:“十四爷吉祥!”
      “是你呀!”
      十四爷这才认出我:“怎么了,哭成这模样,操心叫人看了去。”
      我听这口气,不像是要追究我的样子,半蹲下身:“谢十四爷教诲。”
      他点头“嗯”了一声,我转身退下。走了几步,忽觉好像少了什么,站住身子扭后头,却没有福身,只是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谢十四爷手下留情。”
      十四爷直直楞在那里,我抿嘴偷笑着急步退去。
      到了景阳宫看见十三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与伪装一瞬间全部卸去,泪水不由自主溢了出来。大哭着扑进十三怀里,把个十三吓得手忙脚乱:“红豆?红豆!怎么了你?谁欺负你了?别哭了别哭呀你,有话好好说…”
      我朝他伸出手:“四爷揍我了…呜呜呜呜…”
      十三一楞:“是四哥?你偷懒了吧?行了没事了,我这有药,涂上就不疼了,不哭了红豆。”
      十三把我抱到炕上,一边拿帕子给我擦脸,一边冲门外小禄子喊:“小禄子!把晚凝霜拿进来!”
      我举着两只手又哭又闹,十三手忙脚乱地摁住我,用帛绢蘸上药涂在我手掌。
      “啊!疼,疼啊十三…你轻点…”十三软语安慰我,一边擦药一边轻轻地吹,深凝的目光里满是温柔。
      宫里的药果然好使,用过后感觉手掌一阵清凉,灼痛感也减轻许多。
      “十三,四爷还让我写三大张纸呢,怎么办啊?”
      十三见我不哭了,立马嘻皮笑脸开玩笑:“偷懒呗,一会儿就写完了。”
      我苦下一张脸酝酿情绪准备开哭,十三吓得音儿都走调了:“别别哭!我写,我帮你写,成不?我跟四哥求情,一定会没事的!”
      我收起苦瓜脸:“四爷会生气的…”
      “诶呀不会啦,你放心,我去跟四哥说,别怕,嗯?”
      我破涕为笑:“那就拜托十三爷了!”
      十三长长叹气,无奈地坐一边背写漱玉词。“红豆,我忘了交代你了,四哥面前,可千万不能耍心眼儿,不然,后果堪虞啊!”
      我揪起枕头就扔过去:“你丫的不早说!”
      过了一夜,掌心的肿痛虽然已经消去,却泛起一片青紫,一碰就疼得要命。又到练字时间了,我痛苦得呻吟了好半天,就是不愿意看四爷那张阎王脸。
      昨天十三把我送回南书房就去了四爷府,也不知道他求情管不管用。战战兢兢等在偏殿,我只盼望有个小太监跑来给我说一声:红豆姑娘别等了,四爷有事抽不开身…
      正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难以自拔,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四贝勒爷驾到!”
      唉!现实啊!总是这么不通情理。
      我躲在门边跪着,啥话都没说。四爷本已走到桌旁,突然又折回来,俯身看我:“怎么着?打两下就闹脾气了?”
      我低低回道:“奴才不敢。”
      四爷直起身:“起来吧。你十三爷跟我说了,打了你你不能练字,太耽搁了。以后对你,爷会宽大处理,小惩大戒,如何?”
      哼!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姑奶奶不稀罕!
      “那四爷以后,当真不对奴才动粗了?”
      “哦,犯了错还是要罚的,不过十三说了,打手心不能写字,可以换个地方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就问:“换哪里啊?”
      四爷笑:“你说呢?”
      我真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这个臭十三,好事没他,就会给我出馊主意,等着吧他!
      “好了,你那三大张纸十三替你写了,等伤好了再补吧。今天你甭拎笔了,站一边看爷写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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