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分化 ...
-
“现在才回来。
去吃饭。”
三层两人，向来如此
生命在摄取营养中流逝
有利的，留；反之撇走
就这样——
“下个月家族举办宴会
我们明天出发
得转两趟空间站。”
“二公子前天分化了
他才十六岁啊……”
（胡子颤动）
灯一闪抬头，灯罩后：
粘稠的黑色酱汁，带血的冰冷肉块
混乱的草，当然
还有苍蝇
体面的那种，就如眼前这只
“您可得争气了，老奴可不想埋在这
穷乡僻壤里。”悲伤？不，是讥讽
不用看也知道。
筷子落下弹出碗沿，滚到地上
“嘁”……
地上铺着地毯，隔一层楼
三道门，窗紧闭，荒凉的书房
惨绿的行军床
唯一可供失眠的地方
而这一切同沼泽相比
谁更有威慑力？……
我真的，不知道。
——但没得选择，就像
一只皮球。呵
到哪里去被什么人掌控
拍打是轻是重何时被刺破
——由你选择么。
（来自天花板的
骰子滚动的声音）
约莫是恶魔在游戏
有时候想：真有地狱
永远无尽头的深渊
明明白白扣在头上；
凹陷的生活在脚下；
空气里有慢性毒药
过滤不了无声发酵；
远点邻居家的卧房
红色的光——彼岸花；
而他们掷骰子既躲着我
何必让我听见这声响。呵。
（全力站起，推开窗）
一颗两粒三只......就这么多
和那一个
安慰？希望？救赎？不
别人的月亮是救世主，孤独时
半个朋友，四分之一的亲戚但
它从不和我说话，只淡漠悬在上方
挂饰罢了。
星星……更近，更活泼些
（像眼睛一样眨啊眨。）
哪篇课文来着？……
有这样的眼睛？……
…………
（是夜零点）
今晚也，一样长啊……
想去书店……
他在哪？……
明天下午么……
明天？——
拳套在哪？
==
====
======
========
“这么晚还运动？
别耽误了明天的事情
出纰漏我可不好交代。”
“让开。”真想碾碎
苍蝇：这一只
那一群！去他的宴会！！
去他的家族！！！
“又犯病…….”嗡嗡声远去
呵。苍蝇就是苍蝇
角落，或人背后
一刻不停地蠕动
徒劳地搓手，做
损人不利己的事
活该只吃得剩菜
活该最后被碾死
在绝对的力量下!
…………
（乐天居203号）
“嗯？隔壁那小孩
又发什么神经。”
聂真戴上眼镜，蹙眉：
“不对，这是——
信息素？这个距离？”
（警报声激鸣）
“他好像......才十二岁？
有意思。得去看看
也许季家要热闹了......”
…………
而另一张床上一如既往
白宣洗完澡后躺下
一切都很平常——
浴后全身裹着月光、窗
微微地响、星空的电码
争相传响讨论没有止境的
——战争怎样、英雄怎样、
爱情是怎样降临在他心上、
爱情未来怎样？——所以
那场战争最后
赢了吗？
他心里朦胧地愿想——明天
要去书店赴一场约会
辅导那个失眠的同学呀。
祝他今晚能......睡个好觉。
（帮助人的感觉真好......
这次，总算能，交到朋友吧......）
他所不知道的是——
那个同学此刻晕倒在
尖锐噪声中，在一个
破了洞的沙袋旁，在
浓郁的信息素环绕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分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