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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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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半夜才回来,果然被他们灌得不像样子。我扶了他休息,自己却一直睡不着,大睁白眼地躺了很久。十三阿哥再没受伤,我也没什么借口可以再去看他,只是偶尔会看见福顺拎着猎物走过。
一晃三天过了,据说所有阿哥都收获不少,过了三天正是各人都可打猎之机,我懒得整日坐在营帐里晾兔子皮,一天也自己走入围场,四处游逛。
天气正好,围场上草木清香,不远处树林间传出几声鸟鸣。
我走得倦了,又觉得太阳有些刺眼,就走入树林中避避。
没呆多久,我听见有马蹄声逐渐传来,又听见人声,好像是那天太子的声音。我心下大急,急忙躲入树后,不久果然看见三人一骑走过来,恰巧在树林浅处停下了。太子恼怒的声音传来:“该死,又没打着!”
两个看似随从的人一起陪笑道:“爷莫急,去了兔子,还有野兽。”
太子又骂道:“昨天那贱子又夺了我的风头!皇阿玛还要赏他,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一随从笑:“爷不必惊慌。明日我等愿意为爷出这一口气。明日皇上不是要比众位爷骑射吗?我就让他自己的坐骑把他摔下来,让他好看!”
“说来听听,”太子的语气中少了几分气怒。
“附近有一种蒺藜,小不可见,但凡刺入马背、马蹄处,马一跑起来,就会疼痛难忍,自然掀蹄踢人。我们不在马背上做手脚,专在那马蹄上做些功夫,明天也能让爷好好乐一回,可好?”
太子大声叫妙,说道:“那还等什么!”
说罢,三人一同策马离去。
我这才从树后出来,大概也知道太子针对的是谁了。十四阿哥说过,这次围猎八阿哥所为颇得皇上青眼,定是他伤了太子的面子,才引得太子使下毒计;我想起那天太子一箭射死无辜小鹿之事,心里愤怒,打定主意要坏了他这一计。
我等了很久,看看天色,已经不大早了,才想从树林后面转出去。刚走了没几步,我就觉得身后动静不对,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不知什么时候,我身后竟然多出一只斑斓猛虎,双眼如铜铃,直瞪瞪盯着我。
我不知所措,也只是瞪着它,一动不动。
那只老虎嘴边还有血迹,显然是刚刚填了肚子。它意犹未尽地看着我舔了舔嘴巴,张开血盆大口,里面獠牙微微可见。我控制不住自己,还是轻轻抖了一下,老虎也动了动。老虎逐渐前爪紧起,后腿略微撑了起来,就要扑上来了……
只听见树枝又是一声轻响,猛虎低吼一声,我早被人扑倒在地,就地一滚。我撞得头晕眼花之时,旁边那人把我护在身后,随身佩剑铿锵出鞘。他把我推向一边,和扑上来的猛兽激斗起来,虎牙、宝剑交错,不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我睁大眼睛,看着一人一虎缠斗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猛虎被刺数剑后颓然倒地,杀虎之人也脱力倒在地上,重重喘息着,满身是血。我扑到他身边,不发一言,只哭着查看他的伤口。他虚弱一笑:“没伤着……”
我痛哭失声,用帕子紧紧捂住他的伤口,竭力堵着涌出的血。他迷糊了一会,清醒过来,低声急道:“你赶快走。”
“我不走!”我大喊,只顾给他包着伤口。
他狠狠推了我一把:“叫人看见,你活不成。走!”
他勉强撑着剑,头上直冒冷汗。
我含泪看了他一眼,又侧耳听到慢慢靠近的人声,终于躲入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