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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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果放开手，退开几步，抬头看向布加拉提。他站在星光下、月色里，仿佛那繁星皎月都在他身后沦为背景，和云雾一起氤氲成一幅盛大的画作。
“布加拉提先生。”荔果轻声念出他的名字，左手拢住右手置于身前，星光倒影在她的眼里。她静静凝视着他：“我有几个问题希望您可以明确的回答我。当然，它们都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用‘是’或‘不是’就足够回答。如果是您不想、不能回答的问题，您可以拒绝回答。但是，我希望您所回答的答案是绝对真实可靠的。可以吗？”
布加拉提盯了她一会儿。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好吧，如果我知道的话。”
“您是□□的人吗？”
“是。”
“您所属的那个「组织」的名字，是「PASSIONE」吗？”
布加拉提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字……”“布加拉提先生！”
荔果提高了嗓音大呵了一声布加拉提的的名字，打断了他的话，也阻止了他想要上前的脚步：“不回答也没有关系！但如果是您能够回答的问题！请用‘是’或‘不是’来回答我！”布加拉提震慑于她的眼神，额上的汗水沿着眉骨滑到脸颊。
“……是。”
荔果听清他的回答，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后，抬头继续问道：“那么，您的组织正在贩卖毒品，这件事您是知道的吗？”
“……。”
“只要给钱，即使是孕妇和十几岁的孩子他们也照卖不误。这个您也是知道的是吗？”
“……。”
布加拉提没有办法回答。
“我知道了。”荔果点了点头，和布加拉提四目相接时声音十分平静：“您全都知道。”
会因毒品贩卖而愤怒，会为吸毒的孩子感到心痛，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只能日夜煎熬着你那还存在着的「良心」。
布加拉提低垂着头，荔果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他现在会是什么心情呢。
我现在又应该是什么心情呢。
荔果将被自己拢住的右手用力压近胸膛，努力感受着胸腔中的心脏——它平稳的跳动着，依旧泛不起丝毫波澜。
果然……什么也感受不到。
“晚上好。”一句问候语打破了两人之前沉默而凝滞的气氛。这声音低缓沙绵又带着软玉质感，微微上扬的尾音蕴含着女性特有的魅力，像是一只精巧玲珑的钩子，精准的勾住了两人的注意力。
布加拉提迅速转身。荔果也循着这道声音望向布加拉提身后不远处。
只一眼，便让荔果屏住了呼吸。
太美了。
那女子容貌极为精致。长过脚踝的红色斗篷里是一袭黑色的七分倒大袖旗袍。繁复的藤枝花鸟图案以金线绣刺，从旗袍的左下角单侧向上蔓延至腰腹。发黑如墨，以红色百合样的花饰挽起簪好。她抬头望月，面上似笑非笑。纤细的手腕因为撑扶树干而露出，在朦胧月色的笼罩下显得额外的细腻白皙。
月神望舒若是真的存在，大抵便是这样的吧。荔果模糊中这样想到。
“今晚月色极美。这么晚了还在公园里，在约会？”分不清是赞是叹，那女子就这样随意的问了。她转头看向荔果和布加拉提，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才不是约会呢！”布加拉提警惕的看着那副美的不似人类的陌生面孔，刚准备出声问询就被荔果抢了先。她踢踢踏踏的跑到他旁边，不满的瞪他一眼，鼻腔轻哼着，又不情不愿的往前走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的同时也把他挡的严严实实。就好像是刚和男朋友吵完架、不想丢面子的小女生，冷不丁看到另一个漂亮女生时下意识的警惕反应。“才不是约会！你是谁？”她再次强调了一遍，又语气不善的质问对方。
寻常人看到这个反应也该明白，这是小情侣的吵架现场。在女方这样咄咄逼人的情况下，通常说声抱歉、路过之类的话，心里嘀咕几句也就走了。
可那美艳女子并没有。
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可笑的画面，先是捂唇轻笑，接着声音越笑越大，到最后拍着大腿、擦着眼泪，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女人疯了吗？荔果皱紧眉头。
她遮挡得很有技巧，能够令布加拉提看清女子的全部动作而对方却看不到分毫，极其适合发动奇袭。荔果抬腿上前准备查看一番，布加拉提却叫住了她：“等等荔果！这女人不对劲！”不详的黑色烟雾从美艳女子的身上蒸腾而起，又落在她身侧，凝成人形。
这是！！
布加拉提伸手用力将荔果拽到身后：“「钢链手指」！”
这女人是替身使者！！！
*
替身，是一种由体内生命能源所产生的、具有强大力量的影像。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无法看见替身，只有拥有替身能力的人才能看见彼此的替身。而拥有替身能力的人就被称为替身使者。
那个女人是，布加拉提也是。
*
布加拉提的反应速度很快，力速双A的替身——「钢链手指」挥拳所带起的残像肉眼可见。但是，没有命中目标。
不可能！布加拉提震惊于对方的反应速度，下意识搜寻起敌方的身影。
“布加拉提！上面！”荔果的喊声突然炸响，布加拉提当机立断，抬头并发动替身能力。
“阿里阿里阿里阿里阿里——”
蓝白色的替身在发出一连串极有气势但意义不明的喊声的同时用拳头疯狂殴打着上方。
不对！这不是殴打在□□上的手感！只是衣服而已！
“猜对了。”
那女人冰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布加拉提迅速转头，迎面而来的是同她声音一般冰冷的手——五指张开完全覆盖布加拉提的上半张脸，拇指与中指扣紧眼眶外侧，尖锐的疼痛从两侧太阳穴迸溅到眉心——她左腿向侧前方跃步将布加拉提狠狠地贯向地面！
“咚！”
沉闷的撞击声后布加拉提没有丝毫动弹的迹象。那女人站直身体，抬手下捞，正好将斗篷抓在手中。
这都没有死啊。真是可怕的生命力。那女人将斗篷揽在臂弯里，低头看了一眼再起不能的布加拉提，漫不经心的这样想着。
“布加拉提！”荔果焦急的呼喊了一声，才向前踏出一小步，那女人的脸便放大在眼前，极近距离下那苍白的脸色变得尤为恐怖。她的手指轻抚上荔果的脸，从颧骨向下抚上唇珠。
“请原谅我的失礼，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拙劣的演技了。”她微微眯起双眼，蕴藏的温柔如水般让人难以抗拒，正要溺毙其中时又在她口中吐出的毒液里凝溃烂腐败：“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却还要演戏，这不就像是披着人皮伪装人类的怪物一样吗。”她捏紧腮颊迫使荔果张开嘴巴，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塞了进去，随即松开了桎梏。
荔果试着呕吐，可那东西才刚入口就散作空气化开，根本吐不出来。认识到这点后荔果便放弃了。她重新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放心。是好东西。好不容易换来的呢。”那女人这样感叹道。
“啊是吗。”
荔果突然暴起，五指成爪向对方的眼球抓去！女子虽然极速后跃闪避了过去脸颊却还是被指甲划出一道血痕，斗篷也掉落在地上。
“本来想让布加拉提先生先试出你的替身能力的，现在我放弃这个想法了。”荔果一脚踩上斗篷的同时双眼紧盯着她，提起之前还拥抱过的恩人就像是提起一件工具一样。“还是我直接动手比较快。”
她捡起地上的一截枯枝，冷漠的嗓音仿佛冻结在寒冰里：“「绝对正义」。”飘渺的白雾随着她的声气出现，如羽纱般轻巧的搭在枯枝上，将它完全包裹起来。
“名字？”
“冬晓。”
“很好。这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她左手擎着枯枝，歪头问道。两人态度随意的像是在聊家常。众所周知，在JOJO的世界里，聊天、说明、放狠话时，时间都是会暂停的，现在也不例外。所以时间就顺便暂停了一下。
“不是一截枯枝？”
“不是。是剑哦。”
荔果像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这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哦。”话音未落，时间又开始了流动。
她躬起身子极速接近冬晓，朝她面部刺去。冬晓偏头躲过，可对方似乎早就提前料到她的行动，没有丝毫停顿的横扫过去，冬晓随即后仰，一个后空翻的同时脚前掌踢中剑脊，剑身虽然发生了倾斜但还是削下了一缕青丝。
好快！
像羽毛般轻盈的落下后，冬晓摩挲着被削掉的发尾，心有余悸。
“运气不错。不过下次可就要小心了，要是错踢到剑刃上的话，被削掉的可就不只是头发那么简单了。”荔果右手接握左手之剑，右脚前掌碾地，左脚向前形成弓步，右手直刺。冬晓不得已再次后退。
这时，荔果收手了。
冬晓正纳罕对方为何不乘胜追击之际，清晰的拉链声在身后响起：
“嗤呲——”
中计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