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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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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间，苏茯苓整个人仿佛仿佛在星夜里上下浮沉。
无数的光点围绕着她。
旋转、跳跃。
除此之外，还有丝丝缕缕的红色的丝线，萦绕在这篇夜空中，它们努力的想要靠近她，却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屏障，溃散于虚无中，又于虚无中诞生。
苏茯苓想要睁开双眼，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想动一动手，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手指微微抬起。
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醒来。
“茯苓……”
“茯苓……”
“茯苓……”
苏茯苓终于张开了双眼
，但那些虚幻的梦境也就此消失了，映现在她眼中的是陆十一眉头紧锁的脸，他俊郎英气的眉毛紧紧的扭结在一起，眼中的担忧，即使是如苏茯苓这般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
也许是生死边缘游走了一遭，也或许是陆十一满溢的担忧冲击到了她的心房，苏茯苓鬼使神差的叫了他一声。
“十一……”
“茯苓……姑娘，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晕吗？身上还疼吗？”
看到苏茯苓睁眼的那一刻，陆十一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想要的是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不会叫他名字的人，他想要茯苓这样温情的叫他“十一……”。
苏茯苓摇了摇头，“有些渴。”
陆十一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倚靠在床头上，然后去给苏茯苓倒水。
杀人时也不见微抖的手，这时却连茶壶几乎都没法拿稳，茶水几次冲出茶杯，淅淅沥沥的由桌子滴到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茯苓姑娘，来。”
苏茯苓尝试着自己将茶杯接过来，却因为酥软打翻了茶杯。
深色的茶水洇湿了她身上单薄的衣服，里面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透着丝□□人的意味。
若是往常陆十一一定是被这美景吸引的人，但此刻，只有满心的惊慌。
他慌乱的用绢布擦拭着苏茯苓胸前被洇湿的衣裳，完全忘了男女大防。
“别……”苏茯苓脸色涨得通红。
虽然她自小随师父长大，于世人所谓的女戒等等不太敏感，江湖儿女也不拘小节，但这样亲密的接触还是让她本能的感到羞赧。
陆十一反应过来后，白玉一般的面庞瞬间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嗫嚅道“是我冒犯茯苓姑娘了……我、我一时情急，这，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要去接的。”
苏茯苓轻声说道。
陆十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注意到茯苓苍白的唇色，因为缺水略微有一些起皮。
他重新起身倒了一杯茶水。
“茯苓姑娘，我喂你喝水。”稍微退下去的红晕因为这句话又一次登上脸颊。
“麻烦陆公子了。”
陆十一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苏茯苓，看着她开合的唇瓣因为水的润泽显现出原本鲜嫩的颜色，像是于沙漠之中开出了玫瑰一样。
苏茯苓休息过后，陆十一便又让大夫来为她诊脉。
“从脉象上来看，除了身体有些许的虚弱外，其他的都很康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大夫问道，“您吃的可真是余香？”
苏茯苓点头。
大夫激动起来，“余香乃是传说中的神药，服之者百毒不侵，姑娘可有其他感觉？”
其实他更想问苏茯苓是否真的百毒不侵，可否实验一下，但是他这样问，势必就要苏茯苓服用毒药以检验余香的药性。
在陆十一冰冷的目光下，他说不出口。
若非此时苏茯苓醒着，恐怕他连这样的话都没有机会问出口。
然而他不问，不代表苏茯苓不回答，同为医者的苏茯苓显然明白他的未尽之语。
“余香乃是我偶得的药方，我也有试验一番的想法，若余香为真，那我必不会出事，若是余香之效用为假，您也可及时施救与我。”
还不待大夫回答，陆十一先出声了，“难不成你还要以身涉险吗？”
他的手握的极紧，极用力。
“允许你接触药草，为你提供药材已是我追悔莫及的举动了，我不会再允许你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苏茯苓微微蹙眉，“陆公子的担忧之情我明白，只是作为杏林中人，探求医学乃是我必行的大道，即使为此身陨也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吗？就算你不在乎，也有其他人在乎，总之，我不同意！！”这句话几乎是陆十一吼出来的。
苏茯苓被吓了一跳，站在床前的大夫更是怕的俯跪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着。
“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无论怎样，都是我的选择，医学就是我的毕生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