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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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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路崎岖难行，山脚的草药因为频繁的牛羊来往，已成光秃秃的一片，为了摘取她想要的草药，只能不断地深入山林。
不知不觉中，日光已昏昏沉沉，来时的路变得模糊不清。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昏暗的树林中，苏茯苓感到一丝丝的害怕。虽然她也曾和师父一起在山中过过夜，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她还年幼时，曾随师父一起去山南采一株奇特的草药，山高路长，那一次，没能及时下山找到落脚的地方，师父便找了处山洞，起了火，将小小的她放置在怀中，轻声细语的哄着。
可是，师父不在的今天，无论她怎么找也没有可以遮蔽风雨的山洞，更没有耐心为她拂去衣袖上的灰尘的师父了。
她心里很害怕。
“茯苓……茯苓……”
不知是不是夜里的山林太过于寒冷，竟将她冻出了幻觉。
“茯苓……”
不是幻觉？
这一道声音越来越近，透着莫名的熟悉感，在哪里听过呢？
阵阵的夜风吹的她脸颊红晕泛起，向天边晕染开的一抹晚霞。也将她的头脑吹的不甚清醒起来。
此刻她只希望有一床温暖的被子，能够让她藏匿进去。
“茯苓，你还好吗？”
是陆三七。
“陆公子……”
此刻的陆三七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微薄的月光此刻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散发着莹莹微光。
喝了碗姜汤之后便被催促着入睡。
陆三七柔和的面庞似乎在摇曳的灯光下变得扭曲起来，来不及细想，在山上待了一天的苏茯苓便感觉到睡意席卷而来，片刻之后，就无法抵挡的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在陆三七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倏然而至，跪在地上，头低着，双手奉上了一份看起来像是纸一样的东西。
陆三七接过来后用手摩挲这上面细腻的纹理。
“他还不肯做？”冷冽的声音在夜风的吹拂下更显冷酷。
“禀告坛主”，黑衣人犹疑了一下说到，“酷刑都已经轮番上过了，但他还是不肯。”
“哼，那就让本坛主去会会他。”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像村外走去。
临时在山洞中搭建起来的刑房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可怖，光影交错间，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人形的影子挂在山洞的墙壁之上。
凑近了看，才发现不是人形的影子，而是一个切切实实的人。
只是此人已是形容凄凄，奄奄一息的样子。
安静的山洞里只有烛火的噼啪声在声声回响着。
不知过了多久，清晰的脚步声从洞外传了进来。
洞中人终于将头抬了起来，“你终于来了。”却是陆三七…！
来人却是心里很不痛快，甚至恨不能将之除之以后快。
“呵，你的骨头倒是硬的很。”
“不及坛主脸皮之厚，我的脸，坛主用的可还顺意？”陆三七粉刺的说道。
啪——
猝不及防间，一道鞭影已落在了陆三七的身上。
陆三七闷哼了一声，接着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如你陆十一也有今天，我实话告诉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死也不会再给你□□了。”
“死？你是否想的太美了，多的是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说到这里，陆十一摸了摸脸上已经开始崩裂的人皮面具。
修长的手指摸到面具的边缘，毫不留情的直接撕了下来，因为太过用力，整张脸也微微泛红，显得有些诡谲。
“陆三七，你不是问我这张脸好用吗？那我就告诉你。”陆十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茯苓日日与我同寝而眠，与我笑语晏晏，出同门，进同寝。这本来可以是你陆三七的，不过，本坛主看不得你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就来帮帮你罢了。”
“你……卑鄙小人！！！”陆三七的情绪瞬间被挑拨起来，墙壁上的锁链被他扯动的哗啦作响。
陆十一瞬间移到了陆三七的对面，手中的鞭子几乎戳到了陆三七的脸上，冷冷的说道“若是你不愿，那本坛主就只好先毁了你的脸了，只要没了你这张脸，那真相还不是随本坛主怎么说就是什么。”
打蛇打七寸，这一招切切实实打到了陆三七的痛处，这甚至比当时他忍着害怕与战栗第一次去杀人还要让他感到痛苦和可怕。
他与苏茯苓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一直以来都是他像一只阴沟里见不得阳光的老鼠一般偷窥着她，觊觎着她。
如果失去了这张脸，他会彻底失去接近她的机会的。
“本坛主待会会让人把你所需要的东西待过来，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说罢，像是再难忍受陆三七一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原本应该一觉到天亮的苏茯苓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战栗，骤然惊醒。
轻薄的里衣被汗水打湿，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材，但是现在，苏茯苓没有心思去注意自己的衣着是否得体。
环视屋内，却不见“陆三七”的身影。
她心中感到奇怪，平日里她虽不曾与“陆三七”同床共枕，但也相处一室，以确保不被人看出破绽以及能够随时掌握彼此动向，在危急之时及时脱身，可眼下，“陆三七”却不知去往何处。
很快，苏茯苓就无法再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一阵阵的热潮向她袭来，正是这种异样的感觉将她从甜美的梦想中拖了出来。
越来越强烈的热意以及难以控制的剧烈心跳都昭示着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她想要求救，想要发声，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抵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感觉。
终于她气力不支，整个人歪到在床上，手臂随惯性重重的磕在了床沿上，在寂静黑暗的夜中发出了一声巨响。
最后的记忆，似乎是无风自开的房门。
陆十一在折返的途中便收到了暗卫的传信，他一路飞奔回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让他心神俱震的一幕。
苏茯苓又一次像是再也不会醒来一般躺在了床上。
何其熟悉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