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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训:女孩的笑容就像草莓圣代 ...

  •   “老师!松阳老师!”

      亚麻色的长发在暖暖的阳光之下泛起淡淡的光泽,就像是活在阳光之下那生机勃勃的麦子一般。细碎的刘海之下是一双饱含著浓浓笑意的圆圆大眼睛,洋溢著温馨而甜美的气息,“小想将来是不是也可以成为老师一样厉害的人呢?”

      “那当然了,小想这么勤奋。”松阳蹲下身子去与那名叫小想的女孩平视,嘴边挂著的是万年不变的温暖笑意,温柔得似乎可以把一切都融化,“不过呢,相比起小想的成就,老师更希望你们大家都能够活得快乐自在!这样子老师就很快乐了。”

      那女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伸出了白白嫩嫩的小尾指,“嗯,小想会听老师的话,绝对会活得很快乐的!小想发誓,永远永远都不会骗老师你的,我跟老师拉勾!呐,阿银你们也快点来啊,我们一起来勾……”

      尾指相扣只是一个很轻易的动作,可是那女孩却把它看作是一个庄重的仪式似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的神色,“拉勾,说谎的话要吞下千根针!”

      “真可怕呢……真的要吞下千根针么?”松阳又忍不住一笑。

      “什么……说谎干什么要吃鱼啊?这样说起来说谎很不错哦,阿银我已经很久没有食过鱼了!”一旁穿著粗糙的蓝色衣服,自然卷得乱糟糟的银发之下是一双红色的死鱼眼,白白胖胖的手指正一脸很爽的挖著鼻子,“大叔,你太抠了!跟著你那么久我吃得最多的就只有廉价的香肠而已……我现在热切地渴望著吃到甜的东西啊!喂,松饼老爹,你听见了没有?阿银我体内的糖分严重不足啊!”

      “才不会呢!”小想瞪大了眼睛,小脸都鼓起来了,白晰的皮肤因被阳光照得太久而变得红通通的,模样甚是可爱,“小想永远都不会说谎的,所以不需要吞下千根针!而且……而且,小想只要呆在老师身边就是最快乐的事了——永远永远都会很快乐的!”

      “真的吗?真令人高兴呢……”

      “你干嘛无视我的存在?话说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不好意思,你到底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啊——喂!别把人家的话直接屏蔽不当一回事啊!”

      约二十年后。

      江户・歌舞伎町。

      “喂!银时,你已经欠了两个月的房租了,再不交的话我就直接把你们几个给扔出大街上任由货车把你们给辗死算了!”登势老板娘斜看著坐在吧枱之前的万事屋三人组,嘴里慢慢地吐出了一口烟,嘴上依然不留情,“反正你这种人留在世上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早死早超生吧。”

      新八扶了扶眼睛,认认真真的向登势弯腰来个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我们绝对会尽快的,请你再多宽限几天吧!登势婆婆。”可是心里却想著本来打算下来凑饭的想不到反而被追房租了,这样子的话来这里到底意义何在啊喂!

      “哎……那个房租是什么东西啊?阿银连摄取糖分的钱都没了,房租的话就再等几个月再说吧!呃!”银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毫不意外地额头已经被凯瑟琳刚才无情的一击给弄破了,血正簌簌地往下流了一脸,“对不起……马上就会交的,其实我现在正在努力地找著工作……”

      “阿银,这次不会又得去人妖俱乐部干活吧?我不会再答应的,绝对不会答应的!”新八听到这句话后不但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越发觉得有提心吊胆的感觉。

      好吧,他志村新八就算是大众脸,就算有时候甚至会被否定为人类的存在,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堂堂一间道馆的馆主,再不际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去装女人!

      ——阿银!你的武士道怎么会扭曲成这个样子!

      “难道又得变身为小卷子跟八惠了吗?真恶心阿鲁!”神乐大口大口的咽下白饭,脸上毫不客气地露出鄙夷的神色。接著她又把空碗递给登势,表情依然相当自然,“那个,我还想再要一碗,给我满满的一碗吧阿鲁。”

      登势手微颤著,眼睛直直地看著那被舔得发亮,连一粒米饭都没剩下的碗,然后几秒过后就像是体内的某样东西被什么触发到然后爆发了似的,把碗扔向神乐,“喂我说,你的胃到底是由什么东西构造的,橡皮筋还是气球,可以任意伸缩的吧?不然怎么吃了五大碗饭后还要继续添!那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孩来说是相当不正常的事吧!”

      “那个,登势婆婆,虽然很不想这样说,可是小神乐她的确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

      “新八,你这种话对於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来说实在是太失礼了阿鲁!”

      “什么正值妙龄啊!你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处表现出‘妙龄’这两个字的存在吧!而且现在已经不流行满口‘阿鲁’的醋昆布女了喵!”

      “你这猫耳给我闭嘴,明明就你是长的最奇怪阿鲁!而且那个奇怪的尾语还是赶快给我删除掉吧,一点儿都不适合你!”

      “你——说——什——么——!”

      银时满不在乎的挖著耳朵把脸别过一边去,打算彻底的置身事外,对於这种无聊且毫无意义的吵架他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平日的他跟神乐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

      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月连一份委托都没有,没委托就等於没收入,穷得快连饭都没得吃了,别说是交房租什么的。难道那帮流氓警察就真管得那么好,连猫都没丢一只么?随随便便发生几宗比如不见了女儿、被货车碾过身体打算找人帮忙索偿保险金、烦恼自己有个家里蹲的儿子、老爸的屁屁毛太浓密脚气太臭……之类的事也好啊混蛋!

      哎,要是有钱的话他还是比较想先去吃一杯巧克力圣代再算啊!不过要是吃了以后神乐绝对又会嚷著买醋昆布吧,最后的结果绝对就是自己逼於无奈的掏钱给她去买……那他的《JUMP》应该怎么办才好呢?这星期的还没买啊。看《JUMP》就是有那么一个不好的地方,一旦看少了一个星期剧情便跟不上了,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啊!

      难道要藉此把《JUMP》给戒掉了吗?毕竟他也到了那个年龄了啊!不,不,他那颗心啊永远都是那么年轻,只要还没到大叔那个年纪男人便永远都是少年哟……而且他的枕头上还没有大叔的味道啦!

      ——啊咧,其实已经有了吧……不不,那只是错觉而已啦错觉。

      “你们几个要是真的没钱的话就去帮忙修屋顶吧!拿著这个说是我介绍你们去的,赚到的钱赶快给我交房租,还有别再过来凑饭了……”登势咬著香烟,拿起笔把工作地址写著白纸上交给银时,眼角看了眼正跟凯瑟琳打得正火热的神乐和在一旁打算劝架反被两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新八,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这里都得塌了,而且吃都被那丫头给吃穷了!”

      银时伸手接过那张纸,看都没看便塞进衣服里面。抓了抓那头乱糟糟的银发,懒懒的转过头去向万事屋的两个人招了招手,“喂,还玩什么呢,快给我工作去啊!不然你们这个月又没有工资了哦,不工作的话我可是绝对不会给你们工资的!”

      “……阿银,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们工资,尽管我们有干活。”新八眼镜开始逆光,站在原地看著银时。

      “就是说阿鲁,再这样下去我就不吃饭了阿鲁!”

      你不吃最好,这样子可以省下很多钱……银时转过身去慢慢地步向大门,推开障子那一瞬间刺眼的阳光便毫不留情地射向他。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街上的孩子脸上洋溢著快乐无忧的笑容在追逐著,那笑声就像是窗边迎风而响的风铃那般,清脆而悦耳。

      这本来便是每天都可以看到的情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银时觉得这个画面在今天看起来格外的眼熟,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般。想到这儿,他的嘴边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阿银?”神乐撑著伞仰头看著自己,清澈如大海般的湛蓝色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圆圆的大眼睛中带了几分不解。夜免族的她不能够长时间待在阳光之下,所以每次到了阳光之下定必需要用伞挡去阳光方可以行走。

      银时伸手摸了摸神乐那把橘红色的头发,忽地笑道,“真可惜呢!忽然之间,很想让你就这样仰头看看蓝天。”他缓缓地走在三人的最前方,声音忽远忽近的,似是在跟他们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以前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就算手里什么都没有也好,只要每天都能这样仰头看一看那蔚蓝的天空便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真是的,我小时候看起来才没那么傻呢!

      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过去的事。

      尽管他不像桂跟高杉那样把那大叔给的东西给带在身上,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把过去给彻彻底底的忘了。说起来,大叔以前给的那本书内容不怎么好看,可是吃拉面的时候垫在碗下面的话的确是相当之就手呢!可是,那东西早就因为沾了拉面汁被他扔掉了。

      这样说起来,在他八岁的那一年,这个曾经被称为“武士之国”的国家被来至其他星球的天人入侵。尽管当时许多武士以及攘夷志士相继拿起剑上战场去捍卫自己的国家,可是幕府在见识到天人的强大以后,竟然向天人低头屈膝,要求那些曾经以“武士”这两个字而自豪的人们放下他们手里的“灵魂”,与天人签署不平等的条约,准许他们入国。

      当然,在银时被他的老师吉田松阳收养的时候,攘夷战争才刚刚爆发了几年,幕府仍然在咬紧牙关坚持著抵挡那些谜样星人。可是呢,他的父母在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了……不但是他一个人,就连假发、高杉、小想他们也是一样,父母都是被天人所杀,然后再被偶然遇到的老师给带回去学习学问,学习武士道,学习运用剑的方法。

      在银时的心目中,松阳是一个怪怪的大叔,总是笑眯眯的,可不能否认的是他心里真的很尊敬这么一个人。就是这个人教懂了他们这世界上的一切,教懂了他们革命的方法、破坏的方法、以及……守护的方法。

      这里是他们的起点,是许多年后他们几个人惟一一处仍然共同注视的方向。

      在他们的书塾之中,有的是幕府高官的子弟,有的是平民出身的,更有的是像他一般父母被天人所杀,后来因为遇到松阳而跟著他一块回去学习。很不可思议地,他们都是一群男孩子,而且在书塾中并没有所谓的阶级,大家都是平等的——每天吃饭时像是一群大婶在百货公司大减价时大家挤在一起抢便宜货的景况;洗澡的时候就像是万人一起跳水的水花乱舞;睡觉的时候就像是会说话的人肉三文治一样一个叠一个的,呼噜声响得连怕打雷的同学也能够在雷雨天之中安然入睡……

      本来就是这样的。可是就在不知道多久后的某一天,老师忽然牵著一个女孩子回来了,说她跟他们也是一样的,父母都被天人杀死了。

      大家都像是万年没有看过女孩一样,傻愣愣的看著那个笑容甜得似是渗出蜜糖来的女孩子。直到现在为止,银时再也没有见过一个比她笑得更好看的女孩了,当然也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脑残的女孩,那程度已经可以跟假发在一家了……

      ——那个怪力女就另计吧,本来就是个异类。

      “她比你们小三岁,是小妹妹哦!你们当哥哥的可得好好的照顾妹妹才可以。”那个时候松阳这样笑著对他们说。手摸了摸那女孩亚麻色的头发,似是想要给予她勇气似的。大家都在打量著这里惟一一个女同学,那两条长长的小辫子乖巧地搁在胸前,细碎的刘海在阳光之下泛起点点的光晕,明媚又甜腻的笑容足以令阳光也失色。

      每次看到那个人笑的时候都会让银时想起草莓圣代,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抱歉打扰一下……请问坂田银时是不是住在这里楼上?”

      登势斜眼著被打开的大门,只见站在门边的是一个女孩子。身材娇小,却整整齐齐的穿著白色和服,腰间整整齐齐地束著浅紫色的腰带。亚麻色的长发用一条白色的发带束在一起,头发连著发带随风轻轻地飘扬著,大大的圆眼睛有些怯懦的看著她。

      “找银时吗?他出去了。”登势抱著手,见怪不怪的回答著。

      反正他们经营的是万事屋,经常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这边出入,而且他们有工作的话最高兴还是自己,顾客的出现便是房租的希望,“要是想要找他委托事情的话就坐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如是回答道。

      “不、不是的,我不是来委托的,而是他的朋友……只是想来见见他而已。”那女孩连忙摇了摇头,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一个蓝色的纸袋子放在吧枱之上,然后向登势礼貌地微微点头,“那个,不好意思,我就不等他回来了,请你帮我把这个交给银时吧!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真是打扰了。”

      “喂!你至少也得把名字告诉我再走啊!”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那个,我的名字叫作——”那女孩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对她微微一笑。

      “我的名字是月见里想。”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训:女孩的笑容就像草莓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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