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苦》瀚悠居士

27、拒客

　　我提着排骨和腊肉这些菜走回家时，底气十足，连一向挑剔的嫂子都无话可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们常常拿钱来衡量你的成功程度。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爷爷吃得油光满面，十分高兴。其实我们家也不是吃不起这样的大餐，只是平日里花钱都精打细算，哪里敢大手大脚了！
　　吃晚饭时，我也跟大家说了安睨现在有些骄横的事，父亲喜道：“啊，瀚悠，你可以去安睨的厂工作了，他现在东风压倒西风，你更不用怕丘家少爷了。”我不敢说安睨已经嫌弃我的事，只得说道：“我等小玉的病好以后，还是要去深圳打工的，那里才能寻到我的梦。”爷爷点点头，竖起大拇指道：“有志气！在乡下有什么好呆的，还是大城市好，见多点世面。”父母和哥嫂虽然有话想说，但是爷爷发话，他们一般就不敢多嘴了。
　　晚饭后，大家看了一会电视，就陆续去睡觉了。我没看电视，一直在专心研究那本《墨客秘笈》，老祖宗的“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这八个字占了最后一页纸，看来我还得细细品读才是。
　　到了晚上，我才开始用炭火为小玉和薄姒公主煮药。这次煮药，我觉得我的内力十分深厚，感觉有些奇怪。那炭火在内力的催动下，变得有些白色，显示温度极高，所以药的香气更加浓郁了，简直可以称为奇香。
　　我向着门外看了几次，再也盼不到敲门的声音，更盼不到袁元媛的到来。其实，怎么说呢，虽然我有了小玉，但是也很喜欢被别的女孩子追这种感觉，隐隐有些成就感。当然，如果玩暧昧也是不适合的，我其实早就过了结婚的年龄，现在就想要的，就是找个女孩子结婚，然后做那些有点羞羞的事，再生几个大胖小子，这才是正道。
　　只是，小玉虽然跟我回了贵州，竟没表态说要嫁给我，这就让我觉得心里没底了。或许小玉嫁给了我，我才不会对袁元媛有什么想法吧。
　　我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把煎好的药送到二女的房间。药香的穿透力很强，嫂子从屋里探头出来：“瀚悠，什么东西这么香？”我指了指碗里，道：“药。”嫂子砸吧了一下嘴巴，转身又关了门。这药我还是用原来的配方，没有放百解藤，因为这藤虽然《墨客秘笈》上有记载，但关于配药、用量等等却没有明确的记录，我怕用得不好，反而害了小玉和薄姒公主。
　　二女倒是十分喜欢这样的药，每次一进门，便呼道：“好香！”加上我放了冰糖，估计就是又香又甜吧——我猜。安顿好二女，我还是回到一楼，一边烤火一边练功，感觉气息十分纯正浑厚，而且有了飘飘欲仙的体验，神奇而又美妙。
　　第二天，我就去了杨老泽家。
　　他可能还在睡觉，他媳妇在门口，见到我，直接挥了挥手道：“我们不接你这个患者。”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来看病的。”杨老泽媳妇又挥挥手，道：“我们也不欢迎你这个客人！”我知道，她对我昨天买了她两条排骨耿耿于怀，便笑道：“我有好东西给杨老泽看，说不定，他还喜欢呢！”杨老泽媳妇一听，更没兴趣，说道：“滚吧，我们不接你这个顾客！”
　　我有些生气，道：“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杨老泽的媳妇根本不理我，说道：“臭小子，昨天抢先我买了两根排骨——你把排骨还来，我就接待你。”我干脆不说话，就在杨老泽家里等，反正杨老泽的媳妇力气没我大，她总不能撵我走吧。
　　不一会，杨老泽哼着小曲出来了。我看他红光满面，心中有些生气，暗道：“你这人，就会赚病人的钱，简真是可耻！”杨老泽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根本不看我，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那晚买了他八十多斤的药，肯定让他很不爽。
　　我也顾不了许多，直接问道：“杨老泽，有没有听过‘百解藤’？”杨老泽愣了一下，问道：“你娃也晓得百解藤？”我掏出一根小指细的百解藤棍子，递给他，问道：“你瞧瞧，这是不是？”
　　杨老泽放在鼻孔前嗅了一下，脸色大变，突然对他媳妇说道：“保险柜的钥匙拿来！”杨老泽的媳妇“哼”了一声，说道：“你见了这臭小子，紧张个啥！”杨老泽一巴掌劈在她脸上，喝道：“保险柜钥匙！”
　　杨老泽的媳妇愣了一下，并不敢叫喊，在腰间摸出一把钥匙，递了过去。她很聪明——她吃住都靠杨老泽，此时当然不能对他发火，毕竟杨老泽的神色明显和往常不一样，脸都涨得通红。
　　我见杨老泽想走，伸手把那根百解藤的棍子夺了回来，说道：“棍子留下！”我练了这么久的功夫，眼神和手法都大异常人，杨老泽也没拿得住，便被我夺了过来，他点点头道：“好，你千万不要走！”
　　杨老泽的媳妇对着他“呸”了一声，道：“保险柜钥匙以后不要给我了，里面没钱，什么传家宝又是棍子，我不稀罕！”杨老泽并没回答，对媳妇道：“关门，请小兄弟坐一下，我暂时不看病了。”杨老泽的媳妇倒也听话，一下子就把门关好了。我心中有些忐忑，但想到自己是练过的，定然能打赢杨老泽夫妇，心中又淡定了许多。
　　杨老泽进去了好大一会儿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条黄色的、圆珠笔芯粗细、食指长短的小木棍走了过来，递给我道：“闻一下。”我疑惑地用手接过来，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不禁脱口道：“百解藤！”
　　杨老泽的棍子虽然也有百解藤的味道，但不够浓厚，他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个是祖传的，这东西能解百毒、疗千伤、治万病。”我心里有些发笑，就这根棍子一样的东西，竟然要放在保险柜里，那我家里还有一捆呢，岂不得放在金库里面？我信口问道：“你的怎么是黄色的？我的是红色的。”
　　杨老泽两眼放光，点点头道：“百解藤，是咱们贵州独有的药，曾有过‘万药之首’的称号。但这藤长得慢，又素有‘一绿十青半百黄，百年以上红堂堂’的说法。”我心道：“这又是什么口诀？”杨老泽见我不语，说道：“这百解藤长得极慢，十年以下都是黄绿色的，对，就是它的藤里面的木质是黄绿色的，十年以上的才是青色，只有超过了五十年的才是黄色。”我“哦”了一声，道：“你这根超过五十年了？”杨老泽点点头，说道：“这是我太爷爷流传下来的，到我手上的时候，本来还有两根的，后来我拿出一根去救人，只有最后这根了。”
　　我看了我手上的那根，虽然只有小指粗细，但直径已经是杨老泽那根的两倍多了。我问道：“那，按你说，我这根应当有百年的藤龄了？”杨老泽接了过去，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又拿出放大镜看了一会，说道：“你这个，颜色深红，是极品，恐怕超过一百六十年了。”我心里“突”地跳了一下，心道：“原来这藤是有历史的了。”
　　我问道：“这藤煮药时，一次要放多少？”杨老泽似乎十分震惊，道：“你要去煮药？这药可配各种方子……每次半根就够了。”我点点头，知道用量就好办了，便想伸手拿回我那根百解藤棍，杨老泽急忙缩手，道：“不行，你这根棍子卖给我了。”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一根棍子，看得这样重，便问道：“你要出多少钱？”杨老泽看了我一眼，道：“五万。”杨老泽的媳妇怒道：“你是不是傻了，花五万买这根棍子？”我内心十分震惊，后悔没将那“蛇藤谷”的细藤都拿回来，故意对杨老泽道：“五万？我不卖！”杨老泽有些急，说道：“十万！”
　　我内心狂喜，故作淡定，道：“你这个价格，我不稀罕！”杨老泽苦着脸，对我说道：“兄弟，实不相瞒，我们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了，你就照顾一下我们吧。”我装作不舍的样子，点点头道：“看在你救死扶伤的份上，十万就十万吧！”
　　杨老泽大喜，连忙去屋内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你道：“这里面是十万，都给你吧，你可不能反悔哈！”杨老泽的媳妇还想说话，被他呼了一巴掌道：“开门吧，送一下这位小兄弟。”
　　我提着十万走出很远，运起气息，听得杨老泽的媳妇道：“你是不是傻了，这根棍子花了十万！”又听杨老泽一阵怪笑，道：“你懂什么，这根宝贝我拿到市里，能卖五十万哩！”杨老泽的媳妇似乎吃了一惊，问道：“你确定？”杨老泽又道：“恐怕只多不少呢！”
　　我也是吓了一跳，心道：“这也太值钱了，看来，这药我得好好利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