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苦》瀚悠居士

25、蛇藤

　　百解藤虽然只有鸡蛋那么粗，却是极硬，我一刀下去，只有浅浅的一道痕迹。
　　我略一思索，想起石权_1376所说的，要想做事，得先把气息引过去。比如你想跑得快，就得把气运到脚上，那如果想用手砍藤，自然就要运气于手上了。
　　我调息了一阵，将气倾注于右臂，又引至劳宫穴，这才发力砍下，“咔嚓”一声，鸡蛋粗的百解藤当即被我砍断，露出了枣红色的断面来。我心道：“这个，不会是鸡血藤吧？”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鸡血藤叶子如柳叶，细长的，而这个叶子呈心型，明显就不同。
　　我把砍断的部分用力一扯，还有一些附着在岩壁上的细根全部被扯断，整根藤蔓全部落在我身边。我如法炮制，依旧运气于手，将藤蔓砍成每段一尺余长的棍子。藤蔓初粗如鸡蛋大小，砍到后来只有拇指大小的，更加容易砍，我也一并收了起来。林林总总，鸡蛋粗细的有三十余支，余下的也有上百支，我拿出绳索，将它们牢牢捆住。
　　我看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心中有些惊讶，我砍这些百解藤，竟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此时才觉得右手有些酸痛，肚子也饿了起来。
　　我认真环视了所在的地方，发现这些峭壁有如铁桶一般，牢牢将我困住。太阳略偏西，却将我所在的地方照得十分明亮，我赫然发现，在我的不远处，竟然有一条手臂粗的大蛇，头上还长着拇指一样粗细的钝角。我内心骇道：“这条蛇不算粗，但头上有角，恐怕已经成精了。”在我们贵州，素有“蛇长角、能化龙”的说法。我突然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蛇冬眠的话，此时我已经是它的盘中餐了。
　　我又拨了一下树叶，发现小蛇竟有十余条！此时我才明白，原来，我所在的地方十分陡峭，一些蛇在山上爬行时，不慎掉落在这个铁桶内部，却再也出不去了。
　　我拿出砍柴刀，把那条长角的大蛇从头部将它砍断。这把砍柴刀真不错，也可能是运了真气的原因，砍起百解藤和大蛇，竟然如砍瓜切菜一般，十分容易。我把长蛇提了起来，砍柴刀在蛇的腹部，从上至下用力一划，“嗤”的一声，将整条蛇皮剖开。我那时饿极，用刀切开蛇肉，把蛇胆、蛇肉、蛇血全部吞进了肚子里，那条蛇皮看起来十分完整，而且那个蛇角也挺漂亮，我便取了，蛇角放在袋子里，蛇皮一并绑在了那捆百解藤上。
　　既然解决了温饱问题，那么就得想办法脱困了。那蛇被吃进肚子后，我觉得小腹火辣辣的，突然想道：“啊呀，这蛇不会有毒吧？”其实，人吃了蛇毒，是不会中毒的，只要蛇毒不是直接进入血液中，我们人是可以将它消化掉的——当然，你有胃溃疡的话，吃了蛇毒就会中毒。
　　那本《墨客秘笈》里面，的确有“轻身术”这个内容，但我一来不太相信什么轻功，二来也觉得我腿部的力量不足，所以一直没有太注意。此时我将真气运于腿部，尝试了几次，仍然无法攀到突出的石头。如果我抛弃了那捆百解藤和砍柴刀的话，也许能跃得更高，但此行就白费了。所以我仍然背着那捆藤，腰间别着刀，不愿意舍弃。此时我小腹又十分滚烫，我只得如引导真气一般，将这股十分霸道的气息散至奇经八脉，再经由任、督二脉汇聚在下丹田处——饶是如此，我也累得满头大汗。
　　我看了一下垂直的峭壁，虽然有许多裂缝，但是手也抠不进去，要出去的确太难了。突然，我内心一喜，想到了一个方法，就是把余下有食指粗的百解藤，一端削尖，然后契入石缝中，这样可以给攀爬石壁借点力。
　　说干就干！我重新拿出砍柴刀，把食指粗细的藤条砍断，砍成铅笔长短，再把一头削尖，总共削了三十余根。我抬着往上看，日影有些斜了，但斜射的光线让石壁的缝隙更加明显。我找了一个缝隙比较多的方位，慢慢把藤棍插在石缝里。
　　有些石缝比较深的，尖棍就插深一些；有些石缝比较宽的，我就多插几根进去；还有些位置虽然有缝但藤棍插不进去的，我就用砍柴刀在石缝上凿，尽量弄出一条缝隙。
　　忙了一阵子，我往上面看了看，总共插了十余根棍子，最高的地方离我踩着的地面大概有二米高。只要我踩到最高的那根棍子发力，就能攀援到石头突兀的地方，从而脱困。
　　我重新把砍柴刀系在腰间，把多余的尖棍放在蛇皮里，左右手各持一支尖棍，轻吸一口气，按照“轻身术”的方法，提气，发力，助跑两步，“呼”一下便跳到了最下面那根插在石壁的棍子上。百解藤毕竟是百年老藤，虽然不粗，却是极柔韧，我右脚借力，左脚又踩上更高的百解藤棍。我两只脚不断蹬踏，可能是百解藤棍比较受力，也可能是我的轻身术练得比较好，我越踩越高，眼看就要踩上最高的那根棍子了，我内心一阵窃喜。
　　不料右脚踩到最上面的那根棍子后，刚想发力，那棍子竟然插不牢，我突然觉得脚底一空，知道要糟，幸好双手各握了一根尖棍，便齐齐朝石缝插去。“嗤嗤”两声，棍子插进了石缝内，但是我双脚踏空，却也踩不到支撑了。我只得再次丹田提气，又手向下按，整个人立即轻轻弹了起来，这次却弹得极高。我瞅准一块突出的石头，伸手抓住，再一拉，整个人便“嘭”一声落在了山腰上突出的石块上——总算是脱了困。
　　我往下一望 ，阳光斜照，刚才那个“铁桶”竟已看不清底部了。此时山风吹来，我只觉得十分欢喜，不禁道：“此处不错，便叫‘蛇藤谷’吧！”思毕，拿起砍柴刀想在石壁上刻出“蛇藤谷”三个字，刚刻了蛇字，见藤字笔划太多，只好叹叹气道：“以后再来刻吧！”
　　我蛇肉吃得饱饱的，只觉得精力充沛，当即寻了回家的路，提起真气发足狂奔。不料那蛇肉持续在小腹发热，我一边奔跑，一边将那热气汇聚在下丹田内。此时，只觉得我在山上越跑越快，两边的树林都飞一般向后掠，自己内心也有些吃惊，暗道：“我几时能跑这么快了，竟然跟坐车似的。”
　　很快，我便跑回了村里，看了看手机，竟然只用了二十多分钟。我去程用了四十多分钟，回程时间足足短了一半，我有些诧异，心想：“这可能是思念小玉吧，才这么心急。”
　　我回到家里，爷爷他们都不在家，我急忙上了二楼，没想到一开门，小玉便道：“瀚悠君，你死到哪去啦？我们好饿！”我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了，我急忙问道：“怎么，你们中午都没吃饭？”薄姒公主摇了摇头，道：“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
　　我内心有些生气，没想到哥哥嫂子竟然没给二女吃午饭。不过，她二人生病，别人离得远些，也是正常的。我放下那捆百解藤，轻轻摸了一下二女的额头，仍是烫手，说道：“好好好，你们等着，我去帮你们弄吃的。”
　　小玉看了下我，突然很温柔地说道：“瀚悠君，你辛苦了！”我突然内心一暖，摇了摇头，就要出门，小玉又说道：“瀚悠君，你身上的衣服怎么都刮烂了？还有，怎么还别着一把砍柴刀？”我对她二人说道：“我已经找到草药了，你们的病能治了！”薄姒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喜道：“这真是太好了，我们都烧了十二天，都快绝望了。”她们在房间里用手机上网，也知道了这病的厉害，所以一直不敢往外跑。
　　小玉对我说道：“瀚悠君，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我们的病能不能治，那是天意，我可不想你太辛苦了。你身上衣服都刮破了，这药应该很难采吧！”我听了，十分感动，双手扶着她双肩，一字一句道：“誓同生，敢共死，君心似我心！”
　　我拿起两根削尖的藤棍，对二女道：“这就是你们的救命药，我去煮一下。”不料，我刚出门，嫂子却从房间里出来，说道：“瀚悠，不是叫你去买肉回来吗，肉呢？”我内心一凛，暗呼不妙，原来我却把这事给忘记了。嫂嫂冷笑一声，道：“哼，没有钱，还想养女人！”
　　我内心大怒，但又不能发作，只好对嫂嫂道：“啊，我现在就去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