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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深情状元驸马渣爹(25) ...


  •   秋娘瞪大着一双原本秀美此时却僵愣无措的大眼,看着石砖上那缓缓流淌的血,和……倒在一旁的许进士。

      她吓得慌退一步,张大着小嘴想要尖叫一声,很快她闭紧了嘴。

      突然,她丢下血泊里的许进士,先跑去了院门口。

      这个小破院子,早在那日放榜表哥高中状元的时候,这院子的商贾主人就做了一会好人,将院子送予了表哥。院子主人说,这院子沾了表哥的光,才跟着有了状元才气。他虽是个商人,却与表哥也算是同乡,赠予表哥金钱落了俗气,这院子跟表哥有缘,以后表哥前程似锦,高官厚禄时,再想起这院子,也是得中状元时一个念想。商贾主人说,他就只算与表哥也算沾了一份喜气。

      院子的主人很会能说会道,表哥推不过,算是入官前,提前收了这种明面上官场允许收的喜礼。

      所以,此时这座小院只有秋娘和闯进来的许进士俩人,再别无他人。

      秋娘慌张地去关门,门拴上的一瞬,她犹惊魂不定地回头看去。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终于全身发抖地瘫倒了地上,看着眼前一路血脚印,低低颤哭出声,“我杀人了,杀人了,我杀人了……”

      咚!

      一把银色的小剪子扔出去,剪子的尖上,染着刺目的血,骇人的可怕。

      秋娘怎么也不会料想到,明明曾前待人亲和举止有礼的许大哥,不,他就是一个恶棍,一个披着书生皮的恶棍。他竟然想要强占了自己。

      她太气愤了,怒气就像是燃烧在胸口的熊熊大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她把对表哥对那郡主的愤怒,全都发泄到了许进士的身上。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娘混身发冷发颤地回想,只觉得眼前一片血光弥漫。

      “秋娘,你还装什么贞烈。你那个表哥,现在一举高中状元,那就是一脚踏入黄金大道。你那好表哥还巴上了尊贵的郡主。有金尊玉贵美艳天成的郡主在,你以为你表哥还会记得你的好?秋娘,你别再犯傻了。你若再继续执迷你表哥,到最后只能混个侍妾而已。”

      “你胡说,你个无耻之徒,不准你污蔑我表哥!”

      “哈,我胡说?秋娘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等到你表哥娶了那郡主才算清醒吗?别自欺欺人了,到那时你早就因为碍眼,被你表哥给赶回老家去照顾你表哥的老娘去了。真到那时,秋娘你哭都没地哭去。”

      “秋娘,别等你那负心表哥了,你瞧瞧我如何?我好歹也是一进士。虽是个同进士,可也算是比起那些举子们强多了。秋娘,你只要跟了我,我一定娶你,真心待你。秋娘……”

      有张恶心的男人嘴,凑近在秋娘的脸边,她崩溃地大哭,“混蛋,流氓,你滚开,我早已是表哥的人了,你休想碰我一手指头。你敢碰我,我表哥会杀了你的。”

      “什么?”

      “啪!”

      一巴掌落在秋娘的脸上,许进士的脸放大在她的眼前变得扭曲如恶鬼。

      他恶声恶气大骂,“贱人,原来你早就不洁了。枉老子还以为你是个贞洁的,还想着你表哥不要你了,老子可以屈就一下娶了你。贱人,原来你早就是个被人用过的破烂货。那还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接下来,那恶鬼开始想要拖秋娘进屋子,还骂她不只羞耻,天生就是个贱/人/婊/子,一个被人穿过的破/鞋,他要好好教她做女人。说她既然早就不干净了,就好好地伺候他一番,说不定伺候的好了,到时他一个心情好,就纳了她做个贵妾。

      听到贱/人/婊/子/破/鞋的时候,秋娘就没有再挣扎,直到听到最后面那个“贵妾”,像是有什么狠狠地扎了她的心口一下。她猛地回身狠狠盯着姓许的,想起追表哥出来时,那未及放回去的绣剪,就狠狠地刺向姓许的那张恶心的嘴。

      她要让他闭嘴。

      “闭嘴,闭嘴,闭嘴,混蛋,你给我闭嘴……”

      血模糊了她的双眼,手上袖子上全是血,她睁大着眼睛看着姓许的捂着被捅出窟窿眼的脖子,瞪大着一双震惊的眼睛,“嗬嗬……”鬼叫着,倒了地上。

      原来,她胡乱刺下时,第一剪子因为姓许的躲闪,就刺偏,一剪子刺进了他的脖子。

      秋娘呆呆地坐在脏污的地面上,如何也没有想明白,明明她只是刺了一剪刀在那流氓畜生的脖子上。为什么他那么不顶用,脖子捅了个小窟窿就血流不停?

      以前乡下时,明明村里人下地干活,大腿上被钯子钉,钉刺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一个大血洞,人也没死啊。

      若是琼斯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严肃地告诉女主,“你可能刺中了那下流胚子的颈动脉了!”

      秋娘一直坐在冰凉的地上,直到院门口有行人路过的声音。

      她慌地从地上起身,瞪大着无神而又明显有些神经质的眼睛,喃喃一声,“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谁来帮帮我?谁来教教我该怎么做?”

      “我要喊人来吗?”

      “不行,不行,我若是喊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杀人了!”

      “我杀了人,一定会连累了表哥的名声的。”

      “不能连累表哥,表哥正是前程似锦的时候。若是表哥受我牵累,表哥一定会恨死我的。”

      秋娘执拗而又可怜的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瞪着木木然的眼睛,不停地否定着自己的决定。

      “要等到表哥回来,让表哥帮我拿主意吗?”

      “也不行,表哥会吓到的。若是知道我杀了人,表哥会不会怕我?”

      “可我没有错啊,是姓许的想要强占我便宜。我早就是表哥的人了,岂容他人玷污?”

      “若是告诉表哥,表哥会不会以为我已经不干净了?”

      “等等,姓许的曾伸手摸了我的脸,他还伸手扯了我的裙底……”

      “啊!我是不是不洁了,表哥一定会嫌弃我的。表哥会不要我的。”

      “不,绝对也不能告诉表哥!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几个时辰后。

      天色已经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

      一间屋子里,掌了十支粗大的白蜡。

      白蜡放在一张矮桌上摆的板板正正。而矮桌的位置,正对着一张陈旧褪色的长锁衣服柜子。柜底有些灰土夹在底缝上,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是新土。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血腥气,不过很快这股血腥气就被浓重而又呛人的劣质香烛气味给冲散。

      十支粗大的白蜡摆在屋子里,任谁看了,都会有种滲人的慌恐感觉。

      地上有一个炭盆,里面是满满的还冒着火星的炭灰。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纸灰。

      一层层的,明显不是烧得木炭,而是纸。不对,若是开白事的香烛店掌柜的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十分笃定地说一声,“这是一盆烧给死人的烧纸钱!”

      屋子地面有些湿,像是洗刷过一样。

      沿着屋子出去,就会发现,院子里更是湿淋淋的一片,整个院子像是被人给重新拿锄头翻了一遍地。全是翻新上来的新土的颜色。

      正屋里,有女子的人影,背窗而坐,一动不动僵直坐在那里有好一会了。

      直到——。

      院门突然被敲响。

      坐在屋子里的女人影子,突然双肩抖动了一下,像是被惊到了。从糊着窗纸的浅浅光线里,甚至能大概瞧出女人紧张地攥紧了搁于双膝上的手。女人僵直的后背挺得更直了,一双耳朵似是竖起一样,紧张地聆听外面的敲门声。

      “秋娘,秋娘,你在家吗?快开开门,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是表哥,表哥回来了!”

      终于,女人甩了裙角从屋子里跑出来。

      跑得急,差点摔倒,一口气冲到院门口,拔了门栓,冲向站在门外的男人身上。

      顾有安被突然冲出了来的表妹吓了一跳,没有防备,张着双手连退好几步才险险托住表妹身子。

      他揽了人急急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责怪一声,“秋娘,快进去,在外面这般成何体统!”

      他回头看一眼小巷子,幸好没人。

      将院门刚关上,突然就对上表妹一双异常诡异的眸子,冷冷地质问他,“表哥,你是怕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吗?还是表哥觉得我见不得人?”

      顾有安微怔,他从未有见到一向温柔懂事的秋娘,变得像眼前这般的尖锐过。甚至比起下午他离开时,尖锐嘶喊阻拦他出院门时,声音更加尖厉刺耳。

      表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举了举手里的酱板鸭,故意避开秋娘冷厉的眼神,“秋娘你瞧,我给你买了咱们初到京城时,你喜欢却舍不得买的酱板鸭。我足足买了一整只,让秋娘吃个痛快。”

      “啪!”

      一只秀白泛冷的手,一把挥掉了顾有安递向前来的酱板鸭。

      秋娘双眸透着阴森,嘲讽一笑,“在表哥眼里,我是不是很上不得台面?随随便便一个酱板鸭就能打发了?”她一步逼近,声音自齿缝里渗出,“在表哥眼里,秋娘算什么?一个玩物,随便表哥心情不好时,拿来发泄的玩物。郡主的替身?”

      她终于怒喝而出心里憋屈很久的话。

      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原本纯洁的身子早就给了表哥,现在还杀了人?

      呵呵呵……她现在活着跟个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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