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这个世界和你》栗子杲杲

22、第十九章

　　“问我？”柚指着自己有些疑惑地抬头。

　　安室透微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在鼓励柚一样。

　　柚再次将三人扫了一遍，十分懵懂地再次抬头对上安室透的眼睛，抿了抿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我觉得啊...是那位摄影师先生。”

　　刚说完又马上用说捂住嘴巴，拉了拉安室透的衣服，安室透很配合地弯下了身子。
　　柚轻轻地附在他的耳边说道，“安室先生，我这样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猜测，有点太失礼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安室透转回脑袋，“怎么会，柚小姐要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两人的距离仅仅在二三厘米之间，话语落下，无声的安静下，只剩下对方眼睛里定在原定与对方对视的自己。呼吸，气息，对方的温度，仿佛都在自己的感知之中。在片刻的震惊中，两人迅速回到提问前的状态，各自平复。

　　另一边三人的互相指责，在警察的呵斥下停止了。跟在高木警官身后，在店门旁看监控摄像头录像的柯南与服部在录像播放到案发前五分钟的时候，突然一声，“把视频倒回去，快点高木警官！”把捧着平板电脑的高木警官一惊，差点让手里的平板电脑滑出自己的手掌。

　　高木警官很配合地将片段再播放了一遍，柯南的眼镜立刻反射出耀眼的白光，与服部两人嘴角微微勾起。

　　“啊嘞嘞！刚刚香取姐姐有说过，在来的路上有问你要湿巾纸，为什么你带的湿巾纸的封口贴还是平平整整的，对的好齐啊，真的好神奇，松岗哥哥可以告诉我秘诀吗？”穿过众人，柯南趴在摆满三人随身物品的桌前，指着桌上一包湿巾纸，十分好奇地仰着脑袋看向松岗旭。

　　服部走在还未收拾起来的餐桌前，指了指松岗旭的位置前未吃完的餐点，“咖啡杯的杯柄是朝向左边的，松岗先生你是左撇子吗？不管是刚刚看时间的时候用左手滑动屏幕，还是上厕所的时候，你都用了左手开门。”

　　“大哥，这个门是向右侧开的吧，你用左手开难道不会觉得有些变扭吗？这怎么样都不顺手吧！”说着服部大步走到厕所门前，用右手拉了拉厕所门，又改用左手试了试。“我记得这扇门之前是往左边开的吧！”

　　“之前的确是往左边的，不过因为上次发生的案件，顾客被躲在厕所里的朋友刺伤的事情。店长总觉得这个门的方向不好，干脆就换了一边。上个星期才刚换好。”小梓立马解释道。

　　“那！那只是因为我最近正好右手手指有些挫伤所以才尽量使用左手的！”松岗旭皱着眉头对着服部，“小弟弟，你们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高木警官，高木警官！”柯南拉了拉高木的衣服，“刚刚目暮警官让你去看的监控视频，店门口的那些是不是有录到松岗先生在门口看手机的片段，他明明右手用的很熟练。”

　　“真的吗，高木！”目暮警官从高木手上拿过平板电脑，上面已经调到了松岗先生在店门口看手机的片段。“松岗先生，能麻烦你解释一下吗？为什么在店门口的时候是用右手的，进了店却改成了不管用的左手？”

　　“这只是我不经意的动作，难道就因为我在店里多用了一下左手就认为我是凶手，太荒谬了吧！”松岗旭十分生气地打断了目暮警官的提问，然后走到桌前准备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收回，

　　“我下午还有工作，既然警官先生你们并没有找到我是凶手的任何证据，就先离开了。如果需要后续配合的调查的，我会积极配合的。”

　　“等一下，你现在可不能把那包湿巾纸带走哦，松岗先生！”柯南抓住了松岗旭的手腕。

　　“我想你是这么做的吧”服部顿了顿，“你将氰化类毒物用针管之类的工具，注射进湿巾纸的袋子中。然后在来这里的路上把带有毒物的湿巾纸，找机会让死者碰到。店里吃三明治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直接用手。我想作为死者的朋友的你，应该很清楚死者的习惯，只要让死者手上粘上毒物，接下来你只需要坐在边上静静地等待就好了。”服部一手撑在桌上，和柯南一起将松岗旭围住。

　　“你别忘了我可以很配合地接受了搜身！你说我要怎么才能将毒物带在身上。”松岗旭说完，转头看着目暮警官，“警官先生，你们可以管一下，这些孩子吗？凶杀案可不是学生该管的。”

　　柯南用力跳下桌子，不偏不倚地打到了松岗旭的小腿，然后重重地撞倒地上。“哎呀！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你受伤的脚还好吗？”说着还很担心地将松岗旭的裤腿拉了上来，露出了一小节绑住的绷带。

　　“没...没关系”松岗旭快速缩回脚，抽走被柯南拉起的裤脚。

　　“原来你受伤了啊，你走路姿势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来。”服部也蹲下身子，“这怎么多绷带里，缠一块有毒的湿巾纸一定没问题。”

　　“你在说什么？”松岗旭退后了两步，服部和柯南缓缓地站起身子。

　　“在路上的时候，问问大家要不要用一下湿巾纸，将有毒的湿巾纸发出去。到店里点完餐后，便说需要去一下洗手间，离开了位置去到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把缠在腿上的绷带解开一些，将自己和大家一起用的那张湿巾纸放进包起来，然后处理完这些只需要回到原位，等待三明治送上来，让山下用粘上毒物的手吃下去，一切就结束了。”服部将作案过程大致说了一下。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每个人都有从湿巾纸的袋子里抽取，那么我们每个人的手上都会有毒，我在给山下三明治之前，我自己先用手拿着吃了一口，那我为什么还好好的。这不对！”香取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地质问服部。

　　“这个很简单，只要在湿巾纸的包装袋内侧最下面做一下手脚就好。那吸油纸隔开最下面的一张湿巾纸与其他的几张湿巾纸，在低下注入毒物就不容易污染到上方的湿巾纸，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将倒数第二张湿巾纸先拿出来重新折叠成可以抱住上面两张湿巾纸的大小再一起放入就没什么问题了。”柯南解释道。

　　“嘿嘿嘿！这都是平次哥哥哥哥告诉我的！”柯南摸着自己的脑袋看，对着众人笑了笑。

　　“也有可能他根本没有考虑到你们的安危。”服部说道，“所以在进门的时候，明明是松岗先生开得门，他却并不是第一个进来也不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因为他清楚如果他没有主动打开店门的话，正在追求香取小姐的死者一定会十分献殷勤地冲上去开门，那么他手上的毒物也有可能在没有吃进嘴巴前就到处蹭掉了。”

　　服部继续说道，“你在店里都不用右手，应该是因为自己抽了倒数第二张湿巾纸，怕自己的手上粘上了毒物的缘故，即使在厕所冲洗过了还是没有办法放心。”

　　“怎么会！今天来这里吃饭是我提议的，在路上一开始问松岗要湿巾纸，也是因为我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绊到了，弄脏了鞋子。这些也太巧了吧。”香取千美有点难以接受。

　　“这个很简单，如果今天香取小姐没有提议来波罗用午餐的话，松岗先生估计也会以今天想吃三明治之类的话邀请你们一起去。湿巾纸的话更简单了，哪怕香取小姐你不提，他也会做。”服部解释着。

　　“你们说我是凶手，有证据吗！到现在都是你们嘴巴上的猜测罢了！”松岗旭十分愤怒地瞪着众人。

　　“那就让高木警官检查一下你脚上的纱布吧，按照刚刚平次哥哥的推理，你最有可能藏湿巾纸的地方就是纱布里了。”柯南一只手拉着高木的衣服，一只手指着松岗旭的小腿。

　　“警察搜身，没有特殊情况，可不会把伤患的绷带解开，这也是你想到藏湿巾纸的最佳地点。”服部也盯着松岗旭的小腿看着。

　　“麻烦松岗先生，我们现在需要检查一下你的绷带。”接到目暮警官的眼神示意，高木警官立马走上前，伸出自己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伸向松岗旭的小腿。

　　“不用了！”松岗旭大声制止了高木警官的动作，后退了两步，“是我做的！”

　　“松岗！你！”香取千美不敢相信地指着松岗旭，“为什么？你和山下关系一直都很好的啊！”

　　松岗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腿，然后缓缓地抬头，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在东京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山下算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其实，香取我也喜欢你的。本来我是打算在把所有借的钱还清后再和你表白的，明明很快就要还完了。但是山下跑来告诉我他也喜欢你，我便将这份感觉放在心底。”

　　“但是那天，我和山下一起去喝了一杯，他不小心喝大了，抓着我的衣领说什么香取是他的，我想都别想！”松岗旭顿了顿，“我回家后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后来才知道，是他在知道我要在还完钱后你表白的情况下，跑去找店长说什么，我对来拍照的小朋友动手动脚的，引起了孩子家长的不满。店长才会把我的工作和山下的调换一下！之前我还很奇怪，为什么店长总是话里话外地警告我。我想还要不是我的拍照技术还可以，店里又没有多余的摄影师代替，我早就因为他编造的谎话被辞退了！”

　　“他这样还不够，我被他骗去牌场，输了一大票。平时没有那么多提成拿的我完全负担不起，最后只能想他借钱，也因为这个我被他喝来喝去不知道替他做了多少杂事，半夜三更让我出了陪他喝酒，给他跑腿买烟，我真的是受够了！”

　　眼泪顺着松岗旭的脸颊两侧留下来，“这家店厕所的门偏偏上个星期改了开门方向，看来幸运女神也不站在我这边。”

　　“你错了，其实我们开始怀疑你，是因为听香取小姐说，你在进入店里之后，有几次都在提她脸上的妆容有些掉了，要不要去洗手间补一下装。你还是担心，虽然香取小姐拿了最上方的湿巾纸，万一她粘上毒物就不好了。”服部补充道。

　　“松岗...”香取睁大了眼睛，看着松岗旭。

　　“香取，山下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也不用为他难过。”松岗旭开口，有些哽咽。

　　“松岗先生，我想你误会香取姐姐了！”柯南抬起头看着松岗旭，“香取姐姐喜欢的应该是你！她会和山下先生走的近也是因为她一直看你对她好像没有那种意思，和山下走的近来刺激一下你。还有就是她会和中居先生抱怨山下先生对她不怎么专一，你当时应该是因为没有拍摄工作在一楼打杂吧，她那是接对中居先生抱怨的机会，说给你听的。”

　　“这...真的吗？香取...”松岗旭瞪大了眼睛，看向香取千美。

　　香取千美已经泪流满面，“抱歉是我没有说清楚，才让你有这样的误会！”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手指缝里流出来......

　　在一阵警笛声中，警察带着松岗旭离开了波罗咖啡厅。香取千美也在中居大介的陪伴下离开了店里，后来听说她从那家摄影店辞职了。

　　“唉，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小兰坐在边上擦了擦眼睛的眼泪。“香取小姐一定很伤心。”

　　“所以说很多时候都是误会，说清楚就好的事情偏偏很多人都选着了最极端的手段。”服部翘着腿，坐在一边。

　　“大家不要这么伤心，过去的事情我们没法改变。需要再喝一杯果汁缓解一下吗？”安室透离开柚的身边，拿着一扎鲜榨橙汁走出料理台的区域。

　　“唉，柚小姐你没事吧，没有被吓到吧。”进来拿杯子的小梓，注意到坐在里面的柚，立马开口问到。

　　“我没关系，刚刚看到的时候的确吓了一跳。还好有安室先生把我拉了进来，坐在这里看不到死者，我慢慢地也就恢复了。”接过小梓递来的果汁，微笑着看着她，示意着自己没问题。

　　大家都跟着关心了柚几句，柯南最为突出，“啊嘞嘞！安室哥哥一直在里面陪伴着担惊受怕的柚姐姐唉！安室哥哥好棒啊，好体贴啊！”

　　“诶！好浪漫唉！”小兰和和叶还有小梓三人的目光在柚和安室透两人之间来回转动。

　　“好了好了，大家，你们这样说的话，柚小姐会害羞的。”安室透很无奈地摆了摆说，一旁的柚正脸红着脸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果汁，完全一副仓鼠进食的样子。

　　喝完果汁之后，几人也未停留。因为刚刚发生的下毒案件，波罗咖啡厅需要进行全面的消毒。当然消毒这事儿，和服务生没有关系，是店长的任务，所以安室透和小梓也得到了三天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