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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伍卷 陆三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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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奇怪,说快又并不,那春种的果也不见得它熟,可说慢,这平平静静的转眼间三年便过去了…
村子里的陈状元真的中了状元,他爹陈官可差点就给陆渝跪下来感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湿了半边袖。
有人道:“我们这小破村也沾沾喜,谁说小地方不行,我们不照样闹出名堂来了。”
金榜题名当天陈状元和陈官,连同全村的父老乡亲可跑来陆渝家道喜,状元郎还信誓旦旦要认他当干爹,辈大了不行当大哥也可。
“不敢当不敢当,状元郎自己领悟的快,他要不刻苦,就算是名师也教不会。”
陈官不停的向陆渝鞠躬,陆渝也不停的向他回礼,场面不知道的都以为在认亲三叩九跪。陆渝送乡亲们准备回去,陈官像是突然醒悟,大喊道:“酉时摆喜,先生一定要到场,你不能托辞,要不我跟你急,不理你了。”
“知道了,叔,多大了跟孩子一般。”
状元郎拍了拍他爹的肩膀,“爹,还有师娘呢!”
“去去去,你这好小子,童言无忌,懂不懂,你读哪去了,你爹我都没碰过书,当年你爹要是读…”
陈状元没给机会让他继续说,这话他都会背了,他想他爹又要开始说他的辉煌历史了,马上扯开话题,“回家了回家了,我来时给您带了最好的花酒。”
“走走走。”
在屋子里休息的桥生醒了,最近染上了风寒,身体也虚弱许多,脸色发白如压箱底退色的旧衬,陆渝也心疼的不得了,见他懵懵呆呆的走了出来,啧了一声嗖地将他包裹在暖搙里。
“屋子里好好呆着,没事别东走走西走走,有事唤我一声就好了。”
桥生也觉得有些乐了,他才走没几步,“哈哈哈,哥我受了点小风寒,又不是不治之症。”
“还贫嘴。”陆渝斜着嘴,眼睛瞪得老大,他从来没有把他当有缺陷的人。
“我就想上个茅房。”
桥生已经慢慢长开了,精致的脸蛋比姑娘还好看,声音比小时候要低沉一点,人还是削瘦的,陆渝也纳闷儿这娃怎么就养不胖!
“哥,你说是不是应该给猫哥提个名啊?一直叫猫连名字都没有,是不是很可怜。”桥生温柔的抚摸着猫哥的头。猫哥听懂了一样扭动着身躯。
但在陆渝看来有那么一点点贱嗖嗖的,“你取吧。”
“你是教书先生,肚子里比较有墨嘛。”
“那就跟我姓,再带你的桥怎么样,跟你姓也可以,在带我的陆。”
“陆…桥,陆…懂桥,陆…”桥生绞尽脑汁一直念叨着陆懂桥。
“陆知桥,怎么样?跟懂一个意思。”陆渝一下子就想到了,可却没有立刻说出来,他觉得显得冲动,没有认真思考。
“好…很不错,嘿嘿,还是哥厉害。”
猫哥在他怀里肉眼可见的高兴,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满意的,没什么可挑的了。
因为长大了的原因桥生只唤陆渝“哥”,那一声“哥哥”可叫不出来,觉得这样称呼很奇怪,很…不正常。
有心思的往往在意得多,也往往容易害怕。
可最近桥生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也说不上哪里奇怪,思想各方面上有了大变化,陆渝就是这个的怪点。
酉时。
村里街道张灯结彩,过年都没这般热闹。每家每户都放着鞭炮,特别状元郎家可谓蓬荜生辉般,五礼炮都拿来助兴。
陈官把全村都叫上了,中心位给陆渝留着。
“来来来,陆先生这坐,没有你,我家状元是个屁啊,哪里有风就往哪飘,感谢,这酒我先敬你。”
“哪有这样损的,我爹可不乐意了。我是屁,他是什么。”陈状元没觉得不好意思,倒也不让冷场。
“你说什么?”陈官选择性失聪,把他晾一边去,又换了一张脸谱和陆渝交谈。
“哪里哪里,夸大了,状元郎自己聪明,喝!”
陆渝不胜酒量,没喝几杯,整个人脸泛红醉醺醺的,陈官让自己家的丫头扶他回去,陆渝摇摇头,
“不,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安全,我回去了叔,我这么大个人走不丢。”
天色墨黑,晚风微凉,树枝轻轻摇曳,发出吱吱声,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子发出了声响,向远处看城里的灯光慢慢的息了。
月亮若隐若现,皎洁的月光一路伴随着陆渝回家。可还是磕磕碰碰,光彩夺目的出门,现在东脏西脏的也搞得有些狼狈。
眼看离家越来越近了,陆渝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轻,感觉就要飘起来了一样。
一下子被大石子给绊倒了,叫一声随后又爬起来,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原因。他感觉并没有那么痛,麻麻的。
此时桥生还未睡觉,独眼胖可在那四脚朝天的呼呼大睡,他不放心陆渝,留着给他开门。
“哐哐哐~”木头门被拍打着,桥生小身板一颤。随后听见了外头的人说:“生儿,哥…哥回来了。”桥生才肯放心的去开门。
门一打开,陆渝整个人瘫在了桥生的身上,搂着他的腰把他抱得紧紧的,桥生也被吓到了,耍酒疯不像耍酒疯,清醒倒也不清醒,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
就是这种感觉,桥生说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全身都骚痒骚痒的,还有点想哆嗦的感觉。
桥生本想关上门让他先进来,陆渝半个身子都在外边,怕他着凉了,可陆渝死活都不肯进来,就这么站着,桥生在他耳边轻轻问,“怎么了?”
“就抱抱,我高兴啊我!”他的口气听起来像撒娇,陆渝比桥生高了半头出,整个人就像巨型挂坠一样,桥生也实在拿他没辙哭笑不得。
平时的哥哥都那么的成熟稳重,一说起话来像个四五十岁的老爷,可他知道这个人也才比自己大四岁,他不知道陆渝经历了什么,但一定有些事情让陆渝变成这样,一些每个人都有不想提起的过往。
“好,抱,我们进去好不好?把门关上。”桥生拖着他跨了两步,又被移回去了,想着:跟我一个小瞎子玩那么起劲。
“不。”语气似斩钉截铁,真真正正的不肯让步。
“你要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挂在自己身上的陆渝一下子就起来了,好似清醒,眼神却很迷离,“你不要动,我来。”乖乖地转身自己关上了门。
门才刚刚锁上。陆渝就迷迷糊糊把桥生推到了墙角,双手撑着墙让他四面楚歌,动弹不得,桥生心都要跳出来了,靠的太近了,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陆渝抓住了桥生的手腕,脸越贴越近,桥生浑然不知,“哥,哥你别闹了,我们…唔…哈?!”陆渝的唇贴近了他的唇,几分迫不及待,他像一个猎物似的。
酥酥麻麻的感觉,桥生的耳根子一下红了,脸抹了腮红一样,第一次和人亲吻,还是和哥!
是哥?是恩人?是先生?还是陆渝?或许现在是陆渝。
他睡着了,趴在桥生的身上,只有留下桥生在角落捂着嘴心动,回味着。他拍拍双颊,不…不可以这样想,这是不对的…这是这是可以的…呸不可以。
桥生把陆渝慢慢挪到了床上。陆渝还不停的念叨着“桥生,桥生生,桥…”还笑出声,桥生的脸又不禁红了几分。
独眼胖跳上来,高贵又傲慢的用爪子啪在它认为色眯眯的爱心鼻孔上。
桥生长大了,有些事情他也兴许了解,即便是这种事情他也知道,他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了,他也终于清楚这种奇怪在哪里了。
“我对哥哥起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