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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尾篇 都嗝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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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晚上下了很大的雨,风突然转凉冷飕飕的,呼呼的刮着,豆大的雨滴哗啦啦地砸响了屋顶,雨水混着泥土的味道。
在石头椅上睡觉的胖嘟被淋湿了毛发,垂下来的毛把独眼胖显得娇小了许多,都不胖了,又有些滑稽。
垂头丧气的要进家门,就被陆渝推了出去,“站在屋檐下甩干在进来!”
刷刷刷的全甩在陆渝的身上,“陆知桥,你晚上别想吃了。”两极反转,陆知桥飞奔过去,抱着陆渝的大腿,甩都甩不开,就像粘上去一样。
坐在床上的桥生不动声色的笑。
“没用了,晚了,你爹我生气了。”陆渝学着它傲娇,跺着脚,摔着头。
姐就是女王…
独眼胖面对患有蛇经病的爹只能哄了,“喵喵~~”
最后还是被独眼胖的“拜托拜托”两只猫掌合并给打败了,重点是桥生的请求!
晚饭过后,因为外面下雨的原因陆知桥要在里屋休息,特别是它非常的粘着桥生,这对陆渝来说非常的不满意。
陆渝搂着桥生腰,在索吻中,脸越靠越近,就在眼前了,桥生捂住了陆渝的嘴,“知桥还看着呢,今天就算了吧,嗯?”
“陆知桥,带着爹的长袍子,茅房水桶里睡。”陆渝来一波眼神杀。
“喵~”胖嘟一副我很高贵,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的表情,顺带关上了门。
哪里它不是睡!
陆渝装扮成猛虎,哇了一声,“吼…现在没有了,开荤了。”
桥生也没警惕就被叼走了,“啊~嗯~等等!!”
一把抱起,放在床上,一夜良宵。
陆渝觉得抱在怀里的人身上火辣辣,肌肤贴肌肤有被灼伤的感觉,但又莫名的温暖。
“怎么?好烫。”陆渝伸手摸了摸额头,连忙帮他把被子盖好,抽身起来。桥生还在的咳嗽,流汗,脸色变得极其苍白。
“桥桥,怎么样了?舒服点了吗?”陆渝坐在床头旁,不停的换水打水给桥生擦身子,脸颊,体温才降下来。
桥生的睫毛抖动了,睁开了一眼,陆渝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生儿,醒了,吓死你家丈夫了!我还以为是我过分野…”
桥生的水差点喷出来。
他这风寒才好没多久,昨儿雨下,风寒又悬崖勒马的回来了。
“但是今天要去买东西的!”桥生说话很小声,又有些沙哑。
陆渝轻抚他的脸,爱惜的不得了,“不行,我们就换一天去。”
“不行,就今天,不然赶不上那个良辰吉日的。”桥生劈了音,一个字可以听见,一个字又没了声,陆渝含糊了解了。
“好,去去,我去,你在家里养身体。”陆渝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去。
桥生软绵绵的躲回被子里,“嗯。”
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空气变得新鲜了许多,泥土地变得湿淋淋的,一踩就是一个坑,还容易滑。
陆渝剥着菜叶道:“你好好躺着吧!我午时再去买。”
天还未全亮,太阳只露江边一角,三分之一的蛋黄若隐若现,周围是还没有散开的乌云。
陆渝忙活着给桥生和儿子做饭,今天陆知桥睡到大太阳火辣辣还没醒,还是第一次见它睡懒觉。
午时已到。
陆渝背着空包,准备进些货,擦了擦手说:“我走了,桥桥。”
“自己小心点!”桥生也不是瞎操心,陆渝一出门就摔了个四脚朝天,还特地换了一件衣裳。
陆渝路过了早点铺,还不忘个陈叔打招呼。
陈官连连点头,推给他一袋包子,“去哪里啊?”
“买成亲的东西哈哈哈哈!”陆渝手舞足蹈的,没点教书先生的形象,活脱脱的小伙子。
“好,高兴高兴,这孩子。”陈官也替他高兴,不容易这两人,应该是要…准备新婚的小两口子。
不愧是京城,这乌云密布的天,人还是不减,街上照样有挥洒着汗水的卖艺者。酒楼里的达官贵人,青楼里的花夜酒家。
陆渝可是连家当都带出去了,这是定要给桥生办个轰轰烈烈。他在家坊定制了上好的丝衾,与布衾价钱形成对比,买了几副对联。
又来到那家成衣铺,都过了几年了,那家的掌柜还是老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摇椅上嗑瓜子。
“来…哎,这不是那白贵客吗?”掌柜的姓宋,叫“宋大钱”是个财迷,在店里多花钱的他都记得。
陆渝也跟着笑了笑,“是我,我来裁衣服。”
“这次要啥款啊?”宋大钱蹦了起来。
陆渝不禁半低头,豁然开朗大笑,“喜服!”
“恭喜恭喜啊。”宋大钱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账本,囍服通常要提前告知,好预备货,这都多久没进过这布和材料了。
还有点小激动!
宋大钱笑呵呵说:“哪家千金啊?”
“还是…上次同我来的孩子。”
宋大钱微笑的点点头,突然回过神来,“男,男娃娃子啊?!”
“嗯。”陆渝并没有觉得怎么样,苦涩的轻笑了一声。
“我先帮你量,下回把您夫人带来。”宋大钱也是个开朗的人,也想,那孩子确实是个漂亮的胚子。
陆渝边说边转动身子“他身体不适,明儿过来,用你们店最好的布料。”
“好好好!我进货,你们就晚点来,天不热了再来。”
还算顺利。
隔岸的蒙古匈奴攻进城边区,西北地区的那块空地便是他们的基地,已经扎根许久,应该是蓄谋已久。守着边塞区的将士们已被他们放的乱箭射死。
那一声声嘶哑的声音,人们跪地求饶,横尸遍地,鲜血四溅,锋利的尖刀刺人们的心脏,他们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血深入大地,将哺育残花败柳。
京城开始骚动了。
刚和宋大钱打完招呼出铺的陆渝,被眼前的景象惊着了,一副副惊慌失措的面孔,他们尖叫着,呐喊着。
“快跑啊,扛不住了,都进古城去。”
“就知道新地方不靠谱。”
是谁来了?陆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瞳孔放大,冷汗一把一把的落,冲入人江中。
正遇上坐马车的陈家,陈官透过窗子看见了陆渝,忙叫停车,“小渝,你怎么还往回跑,匈奴攻进来了啊!人高马大的,跟我们走吧。”周围太吵,他提高了声音。
“我太太还在家呢!”陆渝肉眼可见的忧虑和伤感,泪都绷不住了。
陈状元也从车上下来,急得直跺脚,“爹,忘了大嫂他们住半山腰了啊。”
“陈叔,这就是我们成亲用的钱,你给孩子们办吧!”陆渝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来,“走了啊!”
他们望着陆渝已经视死如归的背影。
“算了,走吧,爹,让师傅去吧。”陈状元拉住了他爹的手,陈官还是一脸不舍。
“早是报喜走,现在是去奔丧啊。说散就散一条人命了啊!”陈官体验了与孩子分别的感觉,很难过和伤心。
“没有了师娘,师傅也活不下去,师娘很重要的!”
但我还是不小心忘记了师娘…
陈秀灵拉开窗布,看着那一个劲往回跑的陆渝,“爹,走了,别让陆渝后悔,他一生也就那么一个宝贝。”
“走。”这一声走,陈官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喊出声来,两行热泪滑落。
陆渝的宅子离边际远,也算个隐蔽,他到的时候,那帮蒙古匈奴还未赶到,但已经听到马蹄声了,也差不多了。
“桥生,桥生,我回来了。”
陆渝紧紧的抱着桥生,声音带着颤抖,有那么丝哭腔,“不着急,这么快啊。是不是忘带钱了?我睡不着,起来坐会,我…我好像听到了…”
多多少少察觉了。
“陆知桥,快去躲起来。”陆渝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烈马踏蹄,利剑长挥。
陆知桥乖乖躲起来,严严实实的。
陆渝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只要他还在,自己还可以笑出来,道:“生儿,我们马上就成亲了,现在就成亲,听…宰猪的大户…说啊,今天也是个…良辰吉日。”
他哽咽的十分明显。
穿着虎皮的蒙古匈奴,个个高大威猛,手持长剑,大刀,一下破门而入,坐在烈马上的想必是他们的统领,只听他大喊了一声,想必是来至大草原的语言。
是外地人啊。
匈奴便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乱刀刺入了他们的身体,那是一种说不上勾心的痛,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鲜血在少年们的白衣裳上渲染开,像极了一朵朵展开的娇花。
两人紧紧的抱着,桥生也知道怎么回事的,没有感觉到慌张,在陆渝的怀里他很温暖,他捧着陆渝的脸,
“夫妻对拜。”
“我们名正言顺了。”
陆知桥跳出了木桶,悄悄的钻进了他们的怀里,今天就这么睡吧。
哪里不可以睡!
风吹走了那件旧衣裳,在空中飘舞,是当时用来包裹小桥生的,吹过他们的风都显得格外温柔,生怕把他们吵醒了。
你是一个小瞎子,提着灯街走,我也照样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