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烂情史》万见朝雾

2、二

　　“咔嗒”

　　费了我足足十五分钟，魔药仓库的锁才被我撬开。我当然知道用开锁咒很方便，但是对于精通魔法的教授们来说，查明这个锁被谁用了什么魔咒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麻瓜的方法就不同了，想必谁都不会想到一位巫师——一位纯血巫师会用一根铁丝来开锁。

　　我紧张的穿梭在一排排的架子中间，慢慢靠近装着禁药的柜子。

　　禁药区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香气，令我想起四年级时那个对里德尔用爱情魔药的赫奇帕奇。她的结局是自始以来，我见过的惹恼里德尔的人中，下场最为悲惨的那位。

　　里德尔讨厌爱。他嘲讽它，贬低它，一切试图用爱贴近他的人，都会被处以极刑。死咒在他手里，弥漫着冬日令人窒息般地寒气。

　　感谢梅林，我在布满灰尘与蛛网的最后一排架子上，终于找到了里德尔需要的东西——一个充满玫瑰色气体的锥形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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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把那个小瓶子恭敬的递给里德尔时，他正在用我的坩埚调制魔药。粉红色的烟徐徐飘出，荡进鼻腔里带起一种香甜的味道。

　　这男人在用我的坩埚烤蛋糕吗。

　　“倒五分之一。”

　　他并没有接过我手中的瓶子，而且直接给我下了命令。我瞥了一眼架子上的药草，几乎都快见底，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德尔在我出去的短短几小时内调配了大概有三十瓶魔药。

　　喝这么多也不怕变成哑巴。我挑挑眉，向锅里倒入精准的五分之一，顿时药水变成了如水般的清澈，令人反胃的香甜气息也逐渐消失。

　　我更加确定里德尔的嗓子变得沙哑是因为他饮用了过多的魔药，带着蛇特有的吐气感，令人不寒而栗。

　　“哦，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使用了你的药草，伊丽莎白。”

　　可能是我的视线太热烈，里德尔装好最后一瓶后看向我，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

　　“您能使用我的东西，是我莫大的荣幸。”

　　这话讲出来真是又羞耻又恶心，我的大脑翻滚着大约五十句讨好里德尔的话，迫于求生欲，它们正叫嚣着要冲破我理智的束缚，接二连三地从我的嘴里蹦出。

　　“那就好。”

　　这回他大约是真笑了，嘴角展开一个阴恻恻的弧度。里德尔笑起来从来没有杜氏反应，他从未发自内心地笑过。

　　“需要我再为您补充些药草吗，主人。”

　　身体的反应永远快过大脑，和里德尔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我变得敏感多疑，变得太会揣摩他的情绪。

　　他享受奉承，我便穷尽用词；他喜爱地位，我便做小伏低。

　　我恨这样的自己，却又在心底可怜着他的过去，也可怜着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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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亏今日难得的好天气，我终于勉强赶在月末清理好了药草架。我这个人不仅魔法技能差劲，咒语也只是学了个半吊子，唯独魔药学练的炉火纯青，是教授课上的宠儿。于是我多了很多机会去钻研各种各样神奇的药水，每日在家里调配着一瓶又一瓶的汤剂。

　　记得我毕业的时候，魔药教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拽住我，声泪俱下的讲我是他教学三十年以来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女巫。这话着实抬举，毕竟我这种偏科生以后路子太窄，实在担当不起“最有天分”这个名号。

　　曼德拉草快要见底，我这周不得不去一趟对角巷了。

　　狭窄的小店里挤满了人，长袍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架子之间的空隙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来回穿梭。我费力地从一堆格兰芬多女生中穿过，完全失去了一个斯莱特林该有的高贵姿态。

　　“就是这些了，顺便给我十个五盎司的瓶子。”

　　柜台高的离谱，我伸长了胳膊才勉强把纸袋放了上去。

　　“这几天你的库存消耗的很快啊，理查德小姐。”魔药店老板瞄了一眼我拿的大量药草，从一堆瓶瓶罐罐中费劲转身。

　　谁让我是个软柿子呢。我想起里德尔调配魔药时微垂的眼角，阳光在他的睫毛上镀了一层金红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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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每次造访我家的时候，身上的潮气都会越来越浓，眼眶深陷，嘴唇苍白的可怕。他的眸子依旧是湿漉漉的黑色，但是却无端给人一种猛兽的阴冷感。

　　他走进长廊时，带起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雨后草地的清新味道，令人作呕。我不由得看向他的衣角，试图寻找血迹的踪影。

　　“你在看什么，伊丽莎白？”

　　我猛然发觉，因为太过在意这种味道，我离他极近，几乎贴上了他的长袍。

　　“不……我并没有看什么，主人。”此刻我对里德尔的恐惧已经到达了顶峰，尖叫的阈值即将被突破，雨声也在此刻清晰的传进我的大脑。

　　“是吗。”

　　“钻心剜骨。”

　　他的声音很轻，语调平缓，甚至连魔杖都没有抽出，用着和平时一样的语气，对我用了不可饶恕咒。

　　“不要叫，伊丽莎白。你像只麻雀一样吵。”

　　痛感来的太过强烈，视线开始模糊，喉头像是梗了什么东西，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才后知后觉他对我用了缄默咒，强制我去忽略这种刮骨的痛觉。

　　他还真是个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