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黎明前消失》久故

31、家人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张叙之拉着一念去了学校后面的一块空地，四周空旷，夏天那里长满肆意生长的杂草，冬天被人改成了一圈天然的冰场。
　　“冷吗？”张叙之问
　　一念摇摇头一半脸埋在围巾里“你有想过继续参加比赛吗？”
　　张叙之握着一念的手，脚步停了下来，他的鼻尖冻的有些泛红，神色十分平静。
　　他望着面前一片白茫茫的冰场，有些刺眼。
　　他语气平淡，问了她一个问题“念念，你将来想做什么？”
　　一念望着他的侧脸想了一下“可能是摄影师吧..”
　　他转过头问她“为什么？”
　　一念抽出被握着的手指，双手做了个手势比划了几下，她一只眼微眯着。
　　镜头中心是他的侧脸，“可能是因为男朋友太帅了吧，想拍他”
　　张叙之弯唇笑了下，单手搂过她的肩。他说“我应该知道将来我会做什么了”
　　“什么呀？”她问

　　张叙之依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拉着她踏过一片雪地站在天与地中，洁白的雪被照的反光而刺眼。

　　他说“无论现在或是将来，我都会在人山人海中为你嘶声呐喊，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一念忽然想起将强在某个课间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他说“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爱情，缺的是把爱情当回事的人。”
　　“我们都可能是前者，张叙之一定是后者。”

　　寒假来临前最后一次考试，一念提高了不少分数。老李和她老爸老妈都非常高兴，当知道原来班上的学霸和她做同桌时，无论一念怎么劝说，都非要请人家吃一顿饭。

　　“照你这么说也就是我要提前见家长了是吗？”张叙之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他又重复了一遍“所以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电话那头的人脑袋深深扎进枕头里，整个人像是被人抽了魂一样“要不..你还是别来了吧.”
　　“不行！”张叙之只穿了条睡裤，光脚站在镜子前从上到下的审视了自己一遍。
　　“等我”
　　留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挂了电话。张叙之蹲在柜子前翻来翻去最后找了一身衬衫和浅色牛仔裤，翻出一件白色的棉服配上一念送给他的围巾，一番打扮后总觉得缺点什么，站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想到，未来的某一天是不是也会像现在一样的心情去见她，去见他未来的妻子。
　　他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黑色框架眼镜，这是大川还是林海来打游戏掉在这的，终于派上了用场。
　　翻来覆去给自己改了头换了面，总觉得她应该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说来说去不过是觉得配不上她罢了。

　　一念换了身衣服看着厨房忙乎着的刘母和老王，有点无语....看了眼时间六点整，他应该是快到了。
　　几声敲门声传入一念耳朵，她迈着小碎步准备好拖鞋拧开了门把手。

　　少年穿着白色的棉衣露出里面蓝白相间的条纹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显的一双腿又长又直，她的视线由干净的运动鞋到少年干净的脸上卡着一个黑色框的眼镜。
　　她好像看到了原本的他的样子，看到了应该站在领奖台上的少年的样子。
　　他确实很帅，也很干净。

　　“还没看够？”张叙之眨了眨眼，垂下头舔了舔嘴唇，笑出声来“犯花痴了啊”
　　“怎么还没进来啊？念念”刘母端着一盘酱排骨放在桌前朝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嗓。
　　老王从厨房拎了瓶酒走过来看了眼门口的两人先是楞了一下，笑出了声“没想到小伙子这么帅啊”
　　张叙之有点不好意思道了声好“叔叔”
　　刘母摘掉围裙走过来“听说你是念念同桌，来就来嘛还带什么水果，这孩子..”
　　“阿姨好”张叙之放下手里的两兜水果，站在客厅有点不知所措，老王还在和他介绍，指着里面的一间房门说“那个是念念房间，旁边是洗手间”
　　张叙之点点头，装作没来过的样子。
　　“快坐、快坐，坐下吃饭，别客气”刘母招呼着他坐在了一念的身边，张叙之觉得自己很开心，在这个冬天的某一天，他先是有了小女朋友，又在某一天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一念在桌子下小心翼翼的朝他伸手过去，柔软的小手拽着他的手指，轻轻的晃了晃。
　　他反握过她的小手，在手心处捏了捏。
　　老王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一杯白酒，又看着张叙之，盯了一会笑嘻嘻的说“小伙子，喝点不？”
　　刘母朝他翻了个白眼，又看着张叙之“别介意啊，你叔叔他没事就爱喝两杯，别理他”
　　张叙之松开她的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叔叔，没事的，我陪您”
　　还没等老王说话，一念就有些急了“老王，你喝你的，我们还得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