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身法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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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轮，虚子寂抽到的对手是来自灵纹宗的交换生万景丰，他们排在二号组，所以先上场的是秦川和贺然。
两人都是用剑，但一个是纯剑修，一个却不是，这种情形下如果秦川能够用他那身基础身法来战胜贺然，绝对会是整场比试的最大爆点。
可惜贺然不同于高逊这种不入流的剑修，他是个切实的‘剑痴’，在剑法的理解和运用上，都远超班里的其他剑修，并非能够轻易应付的存在。
要对付秦川这种坚实派打法，以静制动这一点许多人都能想到，但却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贺然上场后，便一改他之前的凌厉打法，突然变得稳健起来。
双方的兵器谨慎的交打在一块儿，连‘乒乓’声都变得沉稳起来，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剑花，有的只是简短且实用的剑招，这样的决斗看着不甚好看，紧张刺激的氛围也不足够，但场上的两人却已经进入了极为焦灼的状态。
贺然的实战经验显然更足，打法也更加多元化，在不使用灵力和其他武器的情况下，剑修确实更占上风。
秦川的额角留下两滴汗来，两人之间的攻势从最初的由他来主导直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又落回贺然手中，随着他越来越多的精力投入在防守之中，秦川知道，他快要输了。
仅一次双剑的失之交臂，对方的剑尖就已经直直的抵着他的心口了。
“厉害。”秦川笑着抬手擦掉额头的豆大汗珠，“我输了。”
“你也很厉害。”
贺然一本正经的说着，在收回剑后冲其抱了抱拳，友善的表达着对秦川的认可。
秦川回以一礼，笑得洒脱，没有半分不服气的模样，这般输得起之人，也会让人心生好感，边上同学不禁出声赞许，顺便再贬一下之前明显输不起的高逊。
他们之间的战斗结束了，观众们的热情反而更加高涨起来，因为接下来要上场的可是经历了三次轮空的虚子寂，他这次的对手是来自第一宗的万景丰，两个大宗门交换生的对决，再加上之前冉红月无比明显的放水行为，直接让众人对这场比试的好奇心攀升到了最高点。
这个子舟会不会被万景丰血虐呢？毕竟后者可是靠着一场场对决爬上去的，能力有目共睹，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由于对冉红月的偏袒感到不满，不少人都在心里阴暗的期盼着。
虚子寂倒是毫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对面的万景丰，好心的提醒道，“还用扇子的话，恐怕会吃亏哦。”
只是配上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嘲讽，边上不少人已经开始为万景丰打抱不平，给虚子寂喝起倒彩来。
“多谢道友关心。”万景丰显然对自身实力很有信心，展扇一笑，“我早已习惯于此，换了武器反倒失了胜算。”
虚子寂点点头，不再多说，他架着长刀摆出起手式，示意对决的开始。
万景丰同样架出姿势，他将扇面横在身前，指尖顺着扇面延展，以拇指扣住握把，随时准备应对对方的攻势。
圈外人声细碎，圈内倒是瞬间沉寂下来，只余双方轻浅的呼吸声，万景丰眉头微蹙，没有轻易地动作，似乎在等待对方的率先发难。
冷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这并非是没有道理的，苗刀对上折扇，便是典型的压制，在长度的加持下，他很可能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同理，若是给他近身的机会，刀身过长的虚子寂反倒会变得不好发挥。
只是，人人都明白其中道理，实战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虚子寂突然动了，他的刀很快，落下时虎虎生风，万景丰合扇格挡，却被其力道镇住，因为这一下实在太轻！
他面露惊色，迅速朝后跳开，躲开转瞬横劈的黑色长刃，一击避开，却还不够，黑色的苗刀不过眨眼间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刀身横着，窄刃迎头而来。
万景丰后仰着险险躲避，用一个跟头翻出对方的攻击距离。
可是虚子寂却没有半点放水的意思，黑色的刀刃快速在身侧翻出一朵刀花，便再次欺身而上。
不断地用折扇格挡着凌厉的刀刃，万景丰表情沉凝，他这时才感受到虚子寂之前对手们的心情，这家伙的刀法又快又厉，而且还极为善变！
他在心中暗暗吃惊于对方的完美——当虚子寂出刀的时候，他竟找不到一丝反击的缝隙。
这样不行，太被动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却也很难破解眼前的局面。
虚子寂的刀太活了，每一个他自以为找到的‘死角’，都会在下一秒被长刀突如其来的转向而吓到，几十招下来，他是一点都没能近得了对方的身！
若是真正的比拼，万景丰自然能够用其他手段来化解，甚至他根本不会给虚子寂近身他的机会，但偏偏这是纯然的身法对决，丝毫不能掺杂别的手段。
这个时候，他再回忆起开场时虚子寂所说的话，才在心里暗暗认同起来，确实吃亏！
但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若是换了别的不算精通的武器，他恐怕连这几十招都过不下来，毕竟这位对手仅有的两场战斗，都是在十招以内解决掉的。
万景丰虽然觉得自己的胜算不大了，但依旧不想放弃，他眼里放光，决定搏一搏。
他强行用扇面接下了虚子寂的下一击，‘刺啦’一声响，不知具体材质的扇面瞬间被黑刃戳了个洞，万景丰手腕抖动合拢扇面，将刀刃困于扇内，随后手臂内扣，直接将整个长刀夹着翻了个面——是准备缴了虚子寂的械。
虽然坏了自己的武器，但要是此举能成功，那必是不亏的。
虚子寂微微挑眉，神情丝毫不慌，顺着万景丰的力道将长刀抛于空中，随后一个侧身旋踢，精准的踢在了刀柄的侧边，整把长刀像是一条细长的黑蛇，于空中快速翻滚了几大周，再被他抬手捏停。
他抓着刀柄的手用力回抽，刀还在手里，刀尖处却挂着一把合拢的折扇，万景丰站在原处，反倒是被他缴了械。
“万景丰出局，子舟胜。”
冉红月判决完，虚子寂手中长刀伸直，将折扇重新归还给了万景丰。
“子舟兄果然厉害！”万景丰虽然输了，面上却神采奕奕，仿佛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一般，“若是有机会，咱们再来比过！”
从道友到子舟兄，被对方击败后他反倒变得热情亲近起来，一听便知是痴慕强者的那类人。
虚子寂不置可否的笑着回了一礼，便继续立于圈内，等待自己的最终对手了。
“嚯！”
“好踢！力道和位置把控得相当精准啊！”
“万师兄的武器简直被克制得死死的，不过这子舟确实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
“寸长寸强罢了！”
“你说得轻松，我记得之前你不是也输在了万景丰手里？”
“接下来就是贺师兄上场了。”
“肯定是贺师兄更厉害啊！”
“就是，我赌贺然三十招之内，必将子舟打出圈外！”
此时外圈的观众已经吵开了，毕竟他们好多人都以为最后的决斗应该是万景丰和贺然，没想到最后竟是虚子寂赢了。
经此一战，他们也算认知到了这位‘幸运儿’是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只是很多人还是认为万景丰是在武器上吃了亏，所以才会输掉，毕竟虚子寂本人在开赛前都说过这个问题。
于是最后的决赛，依旧是押贺然获胜的人居多。
“你觉得谁会赢？”
洛凌封身为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兽类看客，本不该有任何人来和他搭茬，但偏偏有人这么做了，对方的指向太明确，让他想忽视都不行。
他扭头看向边上的秦川，金色的眸子冷冷的。
不过秦川一点不在意他的冷漠，只看着圈内的虚子寂，眼里带笑，“我觉得还是子舟兄会赢。”
虽然心里同样是这个答案，但洛凌封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重新将视线放回虚子寂身上，继续看着眼前的对局。
贺然已经走进了圈内，双方没有对话，姿势一架直接就准备开打了。
虚子寂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对战过纯身法了，上一次恐怕还得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不过时间并没有淡化他的肢体记忆，手里的刀越挥越熟稔，虽然这并非他的本命法器，却有种刀长在手里的错觉，每一个动作都将这把苗刀的长度发挥到了极致，多一寸过猛，少一寸不及。
贺然的长剑宽厚，剑法却偏凌厉，每一下和长刀的碰撞都仿佛要迸裂一般。
对方越是勇战，虚子寂的心情就越是舒畅，长刀在两手间交替，划出一道道漂亮的黑色刀花，黑色的刃几乎呈现残影状，只有被贺然格挡是才会出现瞬间的定格，光是他一个人的动作，都看得圈外人是接应不暇。
双方在小小的圈内打得激烈，时常是稍有不慎就会掉出圈外的程度，而这个差点掉出圈外的人，竟然是众人力押的贺然。
一开始还在边上议论喊话的同学们是越看越沉默，就连贺然都被逼得节节败退，他们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这位新同学的刀法其实已经超越了在场的所有同阶修士。
上一场对局时他们还可以大肆评价双方的表现，这一把却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正因为老生们都十分清楚贺然的身法能力，也就愈发能够感受到把贺然压到这般地步的虚子寂会有着怎样可怕的实力。
即便这只是身法上的比拼，不能完全算是评判一个修士厉害与否的标准，但身法厉害的修士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贺然的长剑其实已经有几次险些脱手了，但他还是坚，挺的不断找机会回击，直到在虚子寂的一次变招中被假动作晃错了方向，长刀的刀背狠狠地击在他的右肩之上，敲麻了他的手臂神经，握着长剑的手瞬间失了力，剑尖‘噌’的一声擦过地面。
这一击后，虚子寂后退半步收刀停住攻势，似乎在给对方缓和的时机，贺然的手臂很快又恢复了力气，他却也没有再动，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对面站立的男人。
男人本来可以直接用刀刃面落下这一击，那样的话瞬间就能让他失去战斗能力，毕竟修士之间比试受伤是很常见的事情，前面的比试中也少不了流血事件，受伤之人吃点药丸再凝神用灵力来恢复便是，然而虚子寂却在瞬间翻转了刀柄，用刀背来做击打...
他倒是把虚子寂想得挺心善，却不知男人其实只是不好血腥罢了，毕竟他平日里杀人也是很少见血的。
“我输了。”贺然不再挣扎，收起长剑朝虚子寂抱了抱拳，“子舟兄好刀法。”
“你也不错。”
虚子寂嘴角微微勾起，神情轻松且愉悦，正气的脸蛋上仿佛染上一丝放纵滋味，莫名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样的战斗对于他来说也是久违的放松，虽然这群金丹孩子打起架来是稚嫩了一些，但也算是热身成功了，他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冉红月，这位身法老师眼中的战意实在是浓厚得让人想忽视都难。
一旁的同学们沉默的看完了这场精彩刺激的对决，如今也算清楚为何冉红月会给虚子寂开三次轮空绿灯了，势必是因为她早就看出了这新生的能力很强，为了给其他人更多机会，才会把虚子寂给轮空掉。
这样说来，轮空他反倒是一种对于其他学生的保护。
他们不禁在心里为这位新同学打上不好惹的标签，既有妖兽护法，自身实力也很强劲，即便他只有金丹中期修为，也还是令一些金丹后期的同学们心生忌惮。
“好了。”
冉红月拍了拍手，似乎对这堂身法课十分满意。
“琢字班新鲜出炉的身法冠军子舟大家应该也认识了，这堂课就上到这里，后五十名自觉去后山受罚，前四名每人加记三学分。”
“子舟留一下，其他人下课。”
后五十人中不乏像高逊这般，虽水平不在末端，却因为运气不好在第一轮就遇上强敌从而被刷到后五十的修士，此时却也不得不苦着脸自觉前去受罚，一群人熙攘着散去。
秦川看了看被‘留堂’的虚子寂，又将视线转到另一边准备离开的万景丰身上，他顿了顿，还是转身走出了学堂。
很快，学堂内就只剩下冉红月，虚子寂以及洛凌封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闲适的阳光打在身上不禁让人觉出一种懒倦的滋味，虚子寂微微眯起双眼，享受着洒在身上的丝丝暖意。
洛凌封滑行着靠近阳光下身形高挑的男人，巨大的蛇头从他的肩头后方探出，穿过俊朗的侧脸看向前方的冉红月，“还打？”
显然，不少人都看出了冉红月的意图，冉红月虽为玉息学院的老师，但骨子里更多的还是对于修行的追逐，遇到厉害的学生手痒也十分正常，就像贺然之前夺冠时，肯定也是少不了被她留堂一战的。
“自然。”
冉红月红唇微启，目露兴奋的盯着虚子寂。
“出招吧！”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身法第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