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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还是秦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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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学的当天早上，虚子寂换上了学院提前准备好的新校服，是统一的修身短装道袍，赤红的颜色穿在身上衬得他的肤色更白了，本身还算正气的模样在这肤色的加持下都变得忧郁了许多，再加上他平日不说话时就总爱冷着张脸，让这份忧郁之中又多了丝丝戾气。
如此复杂的气质杂糅在一个人身上，让人很难不会注意到，起码边上的同学们就总忍不住想偷偷看看这人。
开学第一天，足足百来人的新生们被聚集在一个大型礼堂内集合，随后再由学院的老师进行开学演讲，来告诉大家玉息学院的种种规矩。
因为玉息学院主要以传播知识为主，所以对待门生的规矩算是所有宗门中比较松活的一个了。
普通的学生在缴纳学费录入学院后，都可在学院内就读六年的时长，期间他们享有学院内免费分配的住处和各种老师传授的知识，虽然学院内还是有不少需要额外花费灵石的地方，但同时学生们也可以接取一些学院分派的任务来赚取灵石，倒是不至于愁于生计。
在就读的期间，学生亦可以自主退学，不会被强行扣押，但相应的，学院也并不保证学生的生存情况，若是有人在学院外被人杀害，学院是不会管的。
待到六年时长结束后，修为在元婴及以下的学生若是还有继续进修的意愿，也可以重新再进入招新环节，录取进入学院，若是修为在元婴之上，亦可申请成为学院的老师或管理岗位留下来。
至于使用推荐名额入学的像虚子寂和戒霜这种学生，一般则只会在学院里待一年左右的时间，算是各个宗门的交换生，基本每年都会换不同的人来就读。
苏灵所说的结业秘境，则是每三年才会进行一次的大型结业考试，是只针对元婴修士进行的秘境测试，元婴之下的人连进入秘境的资格都没有。
“元婴？”
听完入学演讲的洛凌封抓住这一信息关键点。
“嗯。”虚子寂点点头，“得抓紧时间了啊。”
他嘴巴这么说，却是一点着急的模样都没有。
演讲结束后，便该由穿着蓝色院服的学院人员带着他们这帮新生进行分班了。
玉息学院总共只有筑基班，金丹班以及元婴班这三个大班，其中以筑基和金丹的人数较多，元婴会稍少一些，新入学的修士们会被按照修为划分到相应的班级，再由老师来对其进行合适的教学。
虚子寂正准备跟随大部队前往分班，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叫住了他。
“子舟兄。”
是秦川。
不知为何，明明才两天没见，这人的面相似乎都有了些微的变化，看着比前两天顺眼了不少，亦或许是当时的情形让他看起来有些衰，这会儿才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何事？”
虚子寂实在不明白这人老缠着他做什么。
秦川赧然一笑，“那天告别匆忙，都忘了和你好好道声谢。”
毕竟要不是因为遇上了虚子寂，他自己还真不好从那样的环境中轻易脱身。
“道谢？”虚子寂微微挑眉，“那你搞错对象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洛凌封也适时地探出脑袋，金色的瞳孔冷冷地盯着对面的修士，似乎在审视着对方一般。
秦川被瞪得摸了摸鼻子，但还是笑着朝黑蛇抱了抱手，“也是，多谢...蛇兄。”
“不用谢。”
黑蛇开口发出的是低沉好听的男声，标准的琉璃语回答着秦川的话。
高阶妖兽在人类修士的驯养下是能够学会说话的，甚至野生的妖兽要是足够聪明也是可以学会的，只是现在人们已经很少能遇得上人类驯养的厉害妖兽了，不过秦川对此显然不是太意外，他只笑了笑就继续跟在虚子寂身后，一同朝着礼堂外走去。
因为修士的灵压可以蔓延很远的距离，所以院内的学堂也是建立得十分分散，出了礼堂后，学生们便被按照修为分为了三个队伍，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的修士负责带队他们这帮金丹修士。
他们先是浏览了一番学院的各个场所，像是藏书阁，训练场，格斗台，炼金房等院内的大型地点，在认完这些地方后，修士才带着这帮新生们前往金丹学生的学堂区域。
今年的金丹新生人数大概有四十来人，算上目前学院内在读的金丹修士，总人数足有三百来人，这三百人自然是不方便全部挤在一块儿上课的，所以金丹学生们又被划分成了‘昱、镜、琢’三个班级。
中年修士便是负责将新生们均分进这三个班级之中，并且给他们发放对应的课程表。
虽然虚子寂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搭理过秦川，但他还是十分自来熟的模样一直跟在男人三步左右的距离内活动，于是两人自然而然的就被分进了一个班级之中，属于琢字班。
“看来今天咱们没课。”
秦川看了看课表道。
琢字班最近的一堂课在明天上午，所以周围同班的修士们都已经散去了，就剩他们还留在原地。
显然，虚子寂不动的话，秦川也是不准备离开的。
“看来你真的跟定我了啊，小孩。”
虚子寂侧头，意味不明的瞥着身侧的人。
秦川个头要稍矮他几分，但看着怎么也是个健壮的成年男人，若是旁人被同阶的修士叫做小孩，肯定会心生不爽的觉得对方在看轻自己，但秦川却没有半点不满，他只挠挠头，一副无辜模样。
“不可以吗？我们怎么说都是未来的同班同学，搭个伴不好吗，子舟兄。”
“哦。”男人的态度十分漠然，“可我已经有伴了。”
只是秦川像是感受不出来一般，依旧热情的表示，“那再加我一个？我想蛇兄也不会介意吧。”
他后半句话竟是对着洛凌封说的，仿佛知道虚子寂的伴指的是那条黑蛇一般。
洛凌封这次则连动弹都没有，似乎压根懒得理他。
“我真的没有恶意。”似乎也知道自己过分的热情会让人猜忌，秦川的表情略显无奈，“我只是很感激你们之前的帮忙，想交个朋友，或许以后也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作为回报呢？别看我修为不高，但我对阵法还是蛮有研究的。”
他表情真诚，倒显得虚子寂他们有些不近人情了。
秦川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金丹初期修士，但若真的普通又怎敢在已知虚子寂带着一条元婴妖兽的情况下还这般主动交好，他的示好乍一看像是正常交友，其实却透露着与琉璃界大环境相背驳的天真。
大修士的后辈或许可以养出这般天真的孩子，但秦川的脸却十分陌生，亦或许是服用过换容丹？
心里虽然依旧在猜忌着秦川的身份，但是虚子寂面上却没有表露。
“对阵法颇有研究？”他突然笑了笑，“那正好，和我去个地方。”
说完，便带着人返回到之前带队修士曾介绍过的一个学院地点——玉息学院藏书阁。
毕竟答应了洛凌封要给他借些初级阵法图，趁着没有开课的时间来看看，刚巧还有秦川这个送上门的免费老师。
玉息学院的藏书阁是一栋四层高的圆形楼阁，且正好处于整个学院的中心位置，所以也有玉中楼之称，此时楼中的修士不多，只有四个来借书的学生，以及一个守门的大爷。
这大爷只是扮相上看似大爷，若真仔细看，则会发现他的皮肤光滑细腻，显然是年轻状态。
琉璃界修士们虽然看似年龄从高到低都有的模样，但其实大部分都是根据自身的喜好来打扮的，除非寿数将尽，否则这些天天被灵气润养的修士们很难会有老态龙钟的模样，就连之前的带队修士亦是如此。
眼前的大爷乃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曾是在这学院内读过书后申请留院的修士，平时虽不用授课，却要偶尔和人轮守着这藏书阁，但因为藏书阁内高级灵书众多，普通修士若是哪天能悟上其中一本，都是修行的一大步，以至于这管书阁的职位还是个香饽饽。
此时他就正在看着一本灵书，只是五官紧皱，一看就难以领悟的模样。
见有人进来，大爷便立马放下灵书开口问道，“要借什么书？”
“低阶阵法书。”
虚子寂答。
“二楼靠左的书柜上都是，自己去看吧。”
说完，他又低头沉迷于书中。
来到大爷所说的二楼左侧，这里立着一排排的格子书架，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本藏书，统一的书皮上标注着里面的相关内容，果然都是阵法类的。
放在藏书阁内的书基本都是复刻版本，并且热门的书籍还被复刻了好几本摆在格子内，这样在借出后如果丢失或损毁的话也不会过于心疼，只需借书人照价赔偿就好。
灵书同样被分为上中下三品，凭借着校牌，学生一次可以借阅至多10本下品灵书或三本中品灵书，而上品灵书则只能留于阁内阅读，不得将其带出藏书阁。
除此外，每个学生可以免费借阅的灵书数量也是有规定的，下品灵书可以不计总量的随意借阅，但中品灵书一个人却只能免费借十本，超出的便需要付借书费了，上品灵书则更是只能免费阅读一本，且之后每本的借书费都极其昂贵。
这些规则都被明晃晃的写在阁内的墙纸上，中上品的书架上还设有禁锢的阵法，需要有管理员的帮忙才能取出，好在虚子寂的目标也只是下品灵书，所以无需担心这些问题。
“不是想帮忙？”他朝着秦川抬了抬下巴，“便先帮我找十本适合初学者看的阵法书吧。”
秦川闻言笑道，“小事。”
他只在几个书架中穿梭一圈下来，很快就凑出了十本下品灵书，将其交到虚子寂手中。
男人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都是些基础类的阵法教程，十分实用，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中两本会进阶一些，其他都是最基础的阵法解析。”秦川还给他细致的讲解着，“先看绿色封皮那三本，再看黄色封皮这三本，全部看完就能掌握大部分的初阶阵法了。”
“不错。”虚子寂掏出校牌，准备借书，“今天既然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秦川见他这么说，也知道男人是同意了‘同学’的说法，便温柔的笑了笑，“好，那明天上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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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玉中楼回到了宿舍，没了外人在场，洛凌封才终于再次开口。
“这人似乎对你很有好感。”
他虽然看似没怎么理会秦川，但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对方身上，随后便发现这人还真是对虚子寂兴趣浓厚。
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里，秦川的目光都是投在虚子寂身上的，那眼神没有什么恶意，似乎只夹带着观察和好奇，但从双方的交集来看，这显然并不正常。
若不是男人脸上的假面还在，洛凌封几乎都要怀疑换容丹是否失效了。
而他所说的这些虚子寂自然也能感受到，对于各种目光，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即便秦川目前是善意的，但善恶也不过是一念间的事情罢了，学院时光还有漫长的一整年，他倒不介意分心思找点乐子。
虚子寂微微眯起双眼，露出一个略带玩味的笑。
“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要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对于曾经修为有分神的大佬来说，金丹初期的秦川确实是小孩qwq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