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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偷拍 ...

  •   早晨的阳光还不算灼人,早餐店门口的蒸笼上升起氤氲的白雾,街边吆喝的商贩、早起晨练的大爷、争分夺秒的上班族,空荡荡的街道随着行人的增多逐渐变得喧闹拥挤,新的一天拉开序幕。

      “老板,一笼小笼包和一杯豆浆。”温晗把钱递给老板。
      “再来四个大肉包。”周江捷笑嘻嘻从身后突然出现,“钱算他头上。”周江捷指了指旁边的温晗。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周江捷咬了口手中的包子,含糊不清地说。
      “皮薄馅多个大,这老板是个实诚人。”他忍不住夸赞道。

      “高译住的离你家远吗?他好像也不住校。”周江捷两口解决完一个包子后问道。
      他高一时是不住校的,但某一天半夜他妈搞突袭,凌晨三点窝在被窝里打游戏的周江捷被当场捕获,纵使他哭哭啼啼死缠烂打、竖三指发毒誓,还是没能逃过住校的命运。
      “你晚自习下课跟他一起回去吧。”
      “不用,怕黑这毛病早就没了。”温晗一向认为怕黑这件事十分有损他的男子汉形象。

      ———

      温晗从小便怕黑,有一次幼儿园有表演,从后台到舞台上要经过一个黑漆漆的过道,当时其他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都乖乖地走过过道,但一向乖巧的小温晗却倔强地在原地一动不动,怎么说也不肯走,直到隔壁班老师随意问了一句,“是不是怕黑啊?”
      自尊心极强的小温晗脸色微变,老师才明白了怎么回事,抱着小温晗上了舞台。

      温晗向来把这件事当做耻辱,每当温母拿此事调侃他时,总嘴硬狡辩不记得。周江捷也是从温母的口中得知这件事。
      “你忘了上次去鬼屋的时候了?”温晗抬了抬头,刻意提醒道。

      ———

      高一暑假,周江捷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口中不断嚷嚷着,“是男人就得去一趟鬼屋。”
      拽着极不情愿的温晗去了恐怖排行榜第一的鬼屋,刚进鬼屋,周江捷就开始鬼哭狼嚎,尖叫声从进门到出门就没停过。
      相反,据说十分怕黑的温晗却全程一声不吭。
      因为这件事,周江捷在温母面前信誓旦旦保证,现在的温晗对黑暗已经毫无畏惧了。
      然而实事是,温晗从踏入鬼屋起就紧张到失声了,出门的温晗两只手完全被汗水浸湿。鬼屋事件的后遗症便是,温晗连着两个月都开着灯睡觉。

      ———

      通过温晗的提醒,周江捷想起了当时尖叫鸡般的自己,难得沉默了下来,默默加快了脚步。
      温晗两人到教室还算早,里边只有零星几人。
      周江捷放下书包人便没影了,温晗坐下后拿出今天上课要用的书,开始预习。
      温晗从高一分班考试以来,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考试,每次都稳居第一宝座。除了极高的天分外,与他的努力也是密不可分的。

      上课铃声响的前20秒,高译才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踏进教室。
      “哎呀,就差一点。”陈泽航遗憾地锤了锤桌子。
      “你说这怎么回事?奇了怪了。”陈泽航百思不得其解。“你肯定在兜里藏了表,要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正好踩点进教室?”他说着准备将手伸进高译的裤兜里。
      “打住啊,少占我便宜。”高译嫌弃地看了眼陈泽航。
      “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高译神秘兮兮地靠近他,轻声开口“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熟睡的我猛然惊醒,我的脑子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距离3点整还有一分钟。”
      “从那时起,整点前的一分钟我脑子里就会有声音响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在提醒我什么?”高译此时的表情如同一个懵懂的小孩,茫然且不知所措。

      “原来是这样!”陈泽航一脸诧异又恍然大悟。
      “这就像我看的那个电视剧,主角某天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一项常人无法拥有的超能力,这种超能力给主角带来了无限的财富,但危险也悄然而至。”
      “但为什么要给你这种能力?这种提示有什么含义呢?”陈泽航一脸疑惑,陷入了沉思。

      然而这种高深的沉思并没有持续多久。
      陆铭奕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又是一个被无脑电视剧摧残的孩子。”陆铭奕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盯着陈泽航。
      陈泽航迅速转头,一脸凶狠地盯着高译,撸起袖子。
      高译若无其事地吹了声口哨,好心提醒“吴大嗓进来了。”
      这句话犹如一个镇定符,陈泽航瞬间停止了动作,老老实实坐下。

      高译坐下后,随便抽了本书摆在桌上。
      翻开书本,打开笔帽,握住笔,左手撑着下巴,头微低。完美的上课睡觉姿势已备好,高译满意地闭上双眼,安心补眠。
      正当他看见周公向他招手时,陈泽航用笔朝他背后猛地一戳,高译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靠,这孙子下手够狠。”高译嘶了一声。经过一年来的熟练配合,他知道陈泽航在提醒他,但这手劲不用猜也知道有人在恶意报复。
      “下课给我等着。”高译心里暗想,身体迅速挺直,聚精会神盯着书本,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

      “很认真嘛”吴主任走到高译桌旁,拍了拍他的肩。
      “是的,上学期的期末成绩给了我沉重的打击,我决定痛改前非,一心向学,绝不荒废宝贵的时间。”高译一脸严肃说道。
      “是吗?”吴主任慢慢拿起桌上的书,合上。
      书封面上明晃晃写着两个大字:物理。
      吴主任一边将书卷成话筒状,一边说,“真是够努力的,数学课看物理书,你准备哪节课看数学书?”
      吴主任用书在高译头上狠狠打了下,大声道“给我去教室后面站着!”

      谎言被拆穿的高译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麻溜地往教室后边走,在经过陈泽航旁边时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嗷”陈泽航一个没忍住,叫出了声。
      战火转移到了他身上,“怎么的,要表演个狼叫?”吴主任瞪着他。
      “没没没,老师我错了。”陈泽航扯了扯嘴角,露出了痛苦面具。

      “叮—”下课铃声响起。
      “呵,此仇不报非君子。高译,我们决一死战吧。”陈泽航咬牙切齿,提着一副同归于尽的表情朝后面冲去。
      高译淡定一笑,朝窗外挥了挥手,“吴思。”
      听到这名字,陈泽航硬生生刹住了脚步,迅速后转,向座位走去。走近还可以听到他不停的念叨声“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说起吴思,这也是位奇女子,这姑娘有着一般人难以理解的审美,竟然对陈泽航一见钟情了!
      其实对他一见钟情也还说的过去,陈泽航长的虽然不是典型意义上的超级大帅哥,但也是个一米七五,端端正正的小伙子。但偏偏在初升高的暑假,他也不知道去哪儿浪了,回来后的肤色跟非洲人有的一拼,笑起来只能看见一口白晃晃的牙。

      起初,他还有一丝丝得意,跟高译等人吹嘘,说黑也无法掩盖他帅气的五官。但没过多久,他听见这姑娘的名字都绕道走。
      这姑娘估计是玛丽苏电视剧看多了,认定了陈泽航就是他的白马王子。哦,不,以他当时的肤色勉强也就算个黑马王子。
      无论陈泽航使用温柔或是强硬的手段拒绝她都没用,那姑娘似乎就认定了他是她的真命天子。
      她最常做的一个动作便是,坐在他面前,双手捧腮,痴迷地盯着陈泽航看。
      若是个美女做此动作或许还会显得楚楚动人,可这姑娘长的比陈泽航还高半个头,体重快有他的两倍,眼睛是典型的眯到不能再眯的眯眯眼,就连肤色都跟当时晒成煤球的陈泽航有的一拼。

      被这姑娘盯了几天,陈泽航就做了几天噩梦,此后他见了这姑娘就掉头,可在毕竟在同一个班,碰面还是在所难免的。因此,陈泽航在高二分班前的暑假,每天都在祈祷,千万千万别和这姑娘同班。分班名单公布后,他激动到一晚上没睡着觉。

      陈泽航坐回位置后拽了拽陆铭奕的衣角,“阿铭,快帮我看看,危险人物是否靠近。”
      陆铭奕扭头往后看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没进来。”
      “呼——”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摊在桌上。

      过来找人唠嗑的周江捷显然也知道这事,调侃道“你要不就从了她吧。”
      “不不不”陈泽航的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恕难从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应下这门亲事了。”高译走上前,一本正经道。

      陈泽航的拳头蠢蠢欲动,好在上课铃声响的及时,高译安然无恙地坐在座位上,安稳度过了一整个上午。

      “要想吃的好,全凭跑的早。”这句话显然能准确描述当代高中生吃饭之艰辛。

      距离下课还有5分钟,大家就开始摩拳擦掌,频频看表。离下课不到1分钟时,可以明显地看到有人已焦急难耐,仿佛座位上有钉子,左扭右扭。铃声响的那一瞬间,以百米冲刺速度奔向食堂的人不占少数。
      转眼间,教室所剩的人便寥寥无几。其中便包括睡得醉生梦死的高译同学和认真做题的温晗同学。

      过了好一会,温晗从题海世界中出来,伸了伸懒腰,起身准备去吃饭。扭头猝不及防看见了呼呼大睡的高译。
      温晗抬起头环顾了四周,空无一人,犹豫片刻,坐了下来。

      午时的阳光正好,温晗挡住了大片光,但任有不少明亮的阳光调皮地洒在高译的面庞,紧闭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姣好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显得更加帅气逼人。

      温晗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平缓的呼吸声印证了主人此刻的熟睡。
      他从桌肚中掏出手机,摄像头对准高译的脸。拍照前,温晗还谨慎地查看了一下,确保手机闪光灯已关,才小心翼翼按下拍照按钮。

      闲暇的午后,温和的阳光,帅气的少年。让人不禁感慨一句:岁月静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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