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天启新传》沙棘

61、废除徭役

　　辽东的事情基本解决，我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等侯消息的日子里，闲着也是闲着，我干脆把张嫣和莉儿都叫上，到西苑去骑骆驼。
　　前世信息发达，世上已知的动物基本都在电视上、动物园见过了。骆驼也一样，不过，见是见过，可从来没有骑过。
　　至于张嫣，对于骆驼这个词汇大概听都没有听到过。叫她出去玩时，那个开心就别提了。

　　林丹一气进贡来三百匹骆驼，还白送了两个养驼人。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骆驼，话说骆驼号称是沙漠之舟，可大明朝又没有沙漠。
　　最后和莉儿商量一阵，给三个叔叔各送了一匹、西苑留了三匹，又往小汤山放了四匹供人观赏。剩下的捆绑拍卖，看谁愿意买去搞运输。最后山东的一位李姓富商以六千两的价格将二百九十头骆驼买走。比我给林丹的付款多出一倍还多。当然，作为回报，我派了一个养驼人和一个通事免费指导他们如何饲养骆驼。

　　到了西苑，名叫巴根的养驼人向我行礼。他习惯性地行了蒙古的礼节，让张嫣感到十分的不悦。当然当着我的面，她只是变了变脸色，我都不说什么，她自然不好越矩。

　　巴根三十四、五岁年纪，看上去却象四十多岁的人。是蒙古部落里的一个最底层的奴隶，什么地位也没有。林丹的使者把他介绍给我时，对他是颐指气使、呼来唤去。而我虽然只和他见过两次面，却对他很和气，让他坐着说话，用茶水点心，还送给他一大盘珍珠，皇帝的表现使他受宠若惊。他很快就从最初的不情愿，变成了心甘情愿地留下为我服务。
　　打听到他现在还是光棍一根，我又对他许诺说，只要他汉话学得差不多了，至少能和汉人做些简单的交流，皇帝我就帮他娶一个漂亮的老婆。巴根听了更是感激不尽。

　　三匹骆驼静卧在地上，我跃跃欲试地就要上前去骑。巴根赶忙把我拦住。
　　通事把巴根的话翻译给我说，上骆驼时不能踩脚蹬，否则骆驼就会斜过来，等跨上去才可以将脚伸进脚蹬。还有骆驼起身和下卧有一个说法叫三起三落。起身时前腿先屈起，然后后腿站立，最后前腿站立。下卧时前腿先屈地，之后后腿卧下，最后前腿卧下才算结束。所以一定要握紧鞍上的扶手，免得身子不稳栽下来。
　　一番话说得张嫣直发怵，竟然躲到了莉儿身后。
　　我不依不饶地把她拉了出来，扶她上了骆驼。见莉儿已经按照巴根和通事的嘱咐骑上了骆驼。我自己也赶快跨上一匹。
　　骆驼在巴根的指挥下站立起来，果然如之前所说，我们的身体也随着这三起先是向后仰，然后往前扑，最后才坐稳。张嫣不禁花容失色喊出了声，莉儿则是哈哈地笑，我也跟着长吁，三个人大呼小叫着，彻底打破了西苑的平静。
　　骑在高高的骆驼背上一颠颠的，我心里也挺紧张。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嘛，总得为两位夫人做表率，所以我硬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骑了一阵，心情也就放松下来，我们三个就这样骑着骆驼，沿着太液池悠悠地转了一圈。

　　转到西苑门，正巧遇见内阁的几位先生，邹元标和张问达也来了。
　　看见皇帝带着后妃骑骆驼，徐光启没表现出什么，其他几位老夫子不同程度地变了脸色。

　　让巴根让骆驼卧下来，我们仨经过再一次的前扑后倾，终于跳下骆驼。吩咐他把骆驼牵走，我则和几位先生一路散着步，到近处刚建好的昭和园去议事。莉儿觉得无趣，和张嫣商量一阵，跑到兔苑去登兔儿山去了。

　　昭和园是在被焚毁的昭和殿的遗址上扩建的，原来的昭和殿面积并不大，还不如莉儿住的咸安宫。不过地方虽小，火灾倒不少，万历三十三年和天启元年两次失火，失火原因不详。
　　在王安的一再撺掇下，我还是起了修宫殿的心思，建新宫殿大臣反对，那我把毁坏的宫殿重修一下总可以吧。于是打着重修的名号，从灾荒之地招募来大批工匠，美其名曰扩大就业，把昭和殿在原来基础上扩大了四倍，改称昭和园。这次没有象以往一样修成四合院的形状，而是按前世的住宅小区的样子修建的。昭和殿原址改建成一栋三层高的楼房，红瓦白墙，总高度和皇极殿一样，但是台基只有皇极殿的八分之一，所以我这栋楼的实际高度还要高出皇极殿。楼里面，一层是和建极殿一般大的议事厅，可以用来上朝听政，两侧设有休息室、更衣室，还有供大臣们如厕的场所。二层和三层则是小型议事厅和餐厅。光看外观，和皇宫的那些大殿也没什么区别，我又属于不爱动脑筋的人，所以这栋楼房仍然叫做昭和殿。昭和殿后面修了一个小花园，花园后面是三栋结构相似大小相似的三层别墅，蓝色的房顶，墻体带一点淡淡的黄。我、张嫣、莉儿每人一栋，由各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布置房间。此外沿着昭和园前后大门两侧也都修了两座二层小楼，是宫女太监们的住处。虽然层高只有三米，不能和我们三个的别墅相比，但也宽敞明亮，比起他们在皇宫内的住所，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再说，我前世的住房，层高还没有三米哩。

　　昭和园修好后，梁芮跟我来看过一次，立刻就喜欢上了这里，说感觉上要比皇宫舒服。我笑着问：要不朕从此就搬进昭和园，在这里上朝听政。他嘿嘿笑笑，不说话了。

　　由于来的人不多，我于是让梁芮先带他们去昭和殿二层的五号议事厅等候，我则跑到更衣室去换衣服。

　　进了议事厅，正坐着喝茶吃点心的先生们立刻站了起来。刚刚行过礼，刘一璟就来了一句：“陛下，骆驼乃蛮夷所献，高大无比，陛下万金之躯，骑乘如此危险之物，万一有个闪失将如何是好。”
　　邹元标也插话道：“陛下与后妃骑乘骆驼嘻戏，臣以为不合礼数。古人尝言，国君不可玩物丧志，臣肯请陛下以国事为重，切莫放纵自己而延误了朝政。”
　　靠靠的，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给我当头一棒。

　　好吧，我象李世民同学学习，就把你们当魏征，我怕你们行了吧？
　　于是我堆上一副笑脸，诚恳地向他们承认错误，并表示绝对不会放松国事，延误朝政。

　　我悄悄地瞄了他们一眼，只见邹元标和刘一璟面露满足之色，而内阁次辅徐先生脸上却是意味深长的微笑。
　　卖糕的，您看出我是口是心非了？

　　我干笑两声，请他们入座，询问有何要事。
　　徐光启说，在陛下的大力支持下，陆田改水田进展顺利，如今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还多，而且收效不错。按照这个态势，后年就可以全部完成，那时从京郊到河南山东一带的抗蝗能力就将大大加强，百姓也可免去逃荒之苦。另外按照陛下的要求，排水改造工程已经在陕西和山西同时开工，陕西的工程由熊三拔负责，山西那边由周茂兰负责。
　　行啊周茂兰，这两年在工部没白干，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前途远大。
　　我问，修建工程的民夫可是征发来的徭役？
　　徐光启摇头苦笑，说自从两年前陛下您出钱招工重修三大殿起，现在已经没有谁肯白白出力气了，强行征发徭役只会使百姓怨声载道。为了保证工程质量，参加工程修建的民工全部是出钱招募的。
　　我扬了扬眉毛。
　　招工就要付人工钱，这难道不对吗？话说人家老百姓已经给国家交了税了，凭啥再无偿地作徭役？想想原来的历史上，明朝到后来土地兼并严重，又不收商税和市舶税，只好把税收摊派到无地少地的农民头上，再加上恶劣的天气、年久失修的水利，导致原本不算重的税负成了他们头上的一座大山。本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还得无偿出苦力，等实在受不了，只得是要么逃荒要么造反，一造反就是星火燎原，不可收拾。而这没道理的徭役竟然一直延续到了民国，直到新中国成立才正式废除。
　　在这之前，不管是大改革家张太师的一条鞭法，还是后来清朝皇帝搞的摊丁入亩，都没有彻底取消了徭役。话说，因为各种情况不能当差，还得付上一笔银子，这不还是变相的负担吗？

　　所以我登基之初就想把徭役彻底废除掉，可是朝中的大小官员们，包括开始的方首辅，后面的孙首辅，通通不支持，连我寄于厚望的徐先生也不理解。在我们看来毫无道理的徭役他们却认为合情合理，费尽唇舌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观念。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在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给劳苦大众一些表示了。
　　所以重修三大殿的时候，我就给原本是被征徭役给征来的民夫、工匠发了工钱，改善了伙食，并且告诉他们说，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无偿出苦力了，而是本皇帝出钱雇你们来的，从现在起咱们是雇佣关系，如果干得好，我这作雇主的还会发给奖金。因为吃得饱，有钱赚，自然干劲十足，所以三大殿才会在比较短的时间里重新建起。之后修建北果园万春殿，修建昭和园，还有皇宫内新修的防火墙和防火通道，都是按照这模子来的。
　　那么照徐光启的说法，眼下的徭役已经名存实亡了？

　　我又向其他几位先生求证，他们和徐光启一样的苦笑。
　　那是，既然不能无偿征发徭役，就得出钱雇人，国库的负担自然要相应加重。
　　不过，大多数工程都是本皇帝掏的银子吧，好象国库没受啥损失啊。
　　我表情古怪地看向大明朝的财神爷，户部尚书，大学士温体仁。
　　他好象猜透了我的心思，干笑着避开了我的目光。

　　徐光启还告诉我说，连兴修水利、陆田改水田的人手，都是出钱招募的。好在陛下给了充足的资金，所以臣现在是财大气粗，招工是没有问题的。

　　我听了呵呵地笑，问，那么咱们现在把徭役废除了怎样？
　　韩旷说，陛下对百姓如此仁爱，实在是旷古未有。臣等若再不同意，岂不要遭人唾骂么？
　　于是在首辅孙老师缺席的情况下，我废除徭役的提议一致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