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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4 未婚妻和墙角 ...

  •   04 刚刚找回来的未婚妻就这么被室友挖了墙角

      话说衙内,王宽,元仲辛三人被药倒以后虽然没有遭到虐待,但处境也不甚理想。

      王宽早上醒来发现他们被锁在了一个破庙里。

      他伸脚踢踢元仲辛,元仲辛睡得很死,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王宽挑挑眉:睡这么死,肯定是因为前两天熬夜赌博的关系。

      王宽一个人前前后后将这间大殿摸了个遍,发现南北东西甚至连房顶上都有埋伏。

      这么大阵势,难道是樊大人动的手?

      似乎说的通。

      梁竹怎么说也算是韦卓然的手下。

      用韦衙内换元伯鳍,然后将元伯鳍和元仲辛一起带走。

      那自己这趟浑水是不是淌错了,会不会误了樊大人的事。

      元仲辛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王宽正对着大殿的神像站着,眼睛亮亮的,也不知想什么。

      元仲辛:“嘿,干嘛呢?这哪儿啊?”

      王宽看见他醒了:“周围都是埋伏,少说也得有三四十人。兵器有弩箭”

      元仲辛不信,自个儿将刚才王宽查过的地方又摸了一遍才作罢。

      元仲辛:“这么大阵势?不至于吧。”

      王宽蹲下身去推了韦衙内两下,瞧他呼吸均匀,确定没有醒的迹象,才悄声对元仲辛说了自己的猜测。

      元仲辛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樊大人去哪儿弄这些人手呢?他的人手和我哥的人手都被控制起来了。他要是还有人手和兵器,那可就不只是督战不利的罪名了。”

      王宽:“他在西北督战,弄武器不是没有可能。况且那个位置的人,谁手里没有几个暗卫?”

      元仲辛:“那是你们这种人家,我觉得老樊养不起。”

      王宽:“那我就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总不至于是党项人吧?”

      定川寨之战全军覆没,只有元伯鳍一个人生还,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元仲辛:“你,怀疑我哥叛国?”

      王宽:“如今,你哥是不是真正叛国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不论是谁想在这上面做手脚,都易如反掌。唯一势必要保他的只有樊大人。”

      元仲辛:“那你到底怀疑不怀疑我哥?”

      王宽:“我信你的。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

      元仲辛:“这么肉麻,谁信呢。不过我确实自己也说不准啊。这事儿太奇怪了。”

      元仲辛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王宽,我想”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王宽却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事情没查清楚,后患难除。若是出事,我会想办法保他性命。”

      元仲辛没再说话。

      王宽也没有。

      后来还是元仲辛实在没耐心等韦衙内睡醒,上脚踢了几下,把韦衙内踹醒了。

      将情况同韦衙内大概说了说,几个人一致决定出门会会对手。

      打开门,骄阳似火。

      王宽站在元仲辛背后,躲在门廊的阴影里避暑。

      元仲辛:“哎呦青天白日倒是青天白日,就是朗朗乾坤不知道哪里寻啊?”

      “是吗,我不就是你的朗朗乾坤?”

      寻声而去,正是昨天晚上那个姑娘。

      元仲辛:“呦,敢问姑娘如何是我的朗朗乾坤了?”

      “我乃大辽暗兵处驻汴梁统领,来救元公子于水火之中。”

      阳光太烈,元仲辛眯着眼睛瞧她。

      瞧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王宽一眼。

      王宽眨眨眼示意他接着问。

      元仲辛:“辽人?辽人寻我作甚?”

      “我昨天说了,我会帮你救令兄。”

      元仲辛:“条件呢?”

      “你要说服令兄跟你一起投辽。”

      元仲辛这样的性子,不论心里怎么想,嘴上自然是答应的爽快:“可以啊,没问题。”

      旁边韦衙内听到元仲辛要叛宋,立刻炸了毛要喊,被王宽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王宽在他耳边咬着牙,低声道:“诈降,闭嘴。”

      韦衙内惊恐地看着王宽:还可以这样嘛?你怎么知道他是诈降?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我怎么不知道?

      王宽:“别乱说话”

      韦衙内使劲儿点头,表示他绝不乱说话。

      王宽这才松开韦衙内。

      韦衙内摸着脸感叹:王宽手劲儿这么大,平时没看出来啊

      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到元仲辛答应的如此迅速,一时之间都没接上话来。

      元仲辛:“走吧?赶紧的呀,省的我哥受罪。”

      姑娘:“哎,等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元仲辛:“那你说怎么办?”

      姑娘眼睛转了转,指着王宽道:“杀了他,我就信你。”

      元仲辛看看王宽,看看姑娘。

      叹口气,勾勾唇:“这可是你说的啊?”

      话音刚落,转身就给了王宽一刀。

      王宽脚步不稳,一直后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元仲辛。

      等王宽倒下了,元仲辛回身看那姑娘:“可还满意?”

      拿匕首的那只手上全是红殷殷地鲜血。

      姑娘显然也没想到元仲辛这么利落。

      仔细看姑娘眼中还有一丝不忍和愧疚。

      元仲辛走近,和姑娘隔着一步的距离,说:“走吧?还等什么?把另一个也杀了?”

      姑娘赶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话还没说完,元仲辛一把扯过她,刀架在她脖子上,情势瞬间扭转。

      躲在暗处的刺客此刻全都跳了出来,兵器上膛,虎视眈眈对着元仲辛。

      元仲辛有些不耐烦地喊了一句:“起来了,快想想现在去哪儿啊,这可是辽人。”

      只见本应该死了多时的王宽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尘土,说:“昨天我娘才送来的衣裳,寒烟庄新裁的,你可得赔我,都是血。”

      元仲辛:“大哥,你差那一件衣服?”

      王宽:“不差呀,但你弄脏的,你不赔?”

      元仲辛:“不赔,没钱。大不了给你洗干净了。”

      王宽:“也行。”

      被元仲辛抵着脖子的姑娘咳嗽了两声刷存在感。

      元仲辛:“哎,你可别咳嗽啊,真划破了,我可不管医”

      姑娘:“你想怎么样?”

      元仲辛看王宽:“她问我想怎么样。”

      王宽瞟了元仲辛一眼问:“敢问姑娘芳名啊?”

      姑娘:“元仲辛,看来你说了不算啊,你什么都听他的,他是你主人?”

      元仲辛又看王宽:“这姑娘太不老实了,命都在我手里攥着,还想挑拨离间”

      王宽:“那你划两道试试看看她老不老实。”

      元仲辛:“好嘞”作势就要划下去。

      旁边的弓箭手蓄势待放

      姑娘赶忙喊道:“哎哎哎,别动手,赵简,赵简。”

      元仲辛:“赵简?姓赵?”

      元仲辛还没来得及再看王宽,就被他把自个儿的刀给卸了。

      姑娘反手就拉了王宽做人质。

      元仲辛气的不行:“王宽你发什么疯?”

      王宽自个儿其实也有些震惊,但还是指着姑娘说:“这位,是你嫂嫂。”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弓箭手,都震惊,石化,不知所措。

      我去,什么情况,还有桃色新闻呢

      原来那姑娘名叫赵简,是王宽幼年就已经定下的未婚妻。

      此刻赵简的刀也放了下来:“他叫你王宽?”

      王宽:“嗯,我就是王宽。经年不见,别来无恙?”

      赵简:“我跟你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别到处说!”

      王宽声音显然温和了几分:“没有退订,况且你的庚帖都还在我这里,如何不作数?”

      元仲辛:我去,王宽被绑还能捡个媳妇,什么世道

      韦衙内:“王宽,你媳妇为什么一会儿是青楼的,一会儿是大辽的?啊哈哈,你是不是被带了帽子,啊哈哈哈。”

      王宽:“你当真不知道我小时候定了哪家的姑娘?”

      韦衙内一捂嘴,好像想起了什么:“啊,庆郡王家的县主?”

      完蛋了,又说错话了。

      王宽不置可否。

      韦衙内看着赵简讨好的笑笑:“误会误会。我单纯讨厌王宽而已”

      既然都是误会,那自然是鸣金收兵啦。

      几个人坐上马车,一起回城。

      元仲辛:“我怎么不知道你都是订过亲的人了”

      王宽:“这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八年前,陛下下令夺了郡王爷的差事,迁王府至邠州。我爹觉得这门亲事就不太合适了,准备作罢。我没同意。”

      元仲辛:“你为什么不同意”

      王宽:“我没我爹那么势利。”

      元仲辛:“嗯,也是。你爹之前还想给你换舍友来着,也没换成。”

      赵简看着王宽:“那婚约早就不做数了。我可不想嫁给你。”

      元仲辛一脸看戏的表情,嘴上却问王宽:“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王宽:“马车这么大点儿地方,你怎么回避。”

      元仲辛一脸兄弟我都懂的表情:“我可以步行。”

      王宽:“不必。”

      王宽想了想对赵简说:“你先别着急决定,你可以好好想想再说。”

      赵简很想大声喊出以下内容:我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样?我很稀罕你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稀罕你?

      但她忍下来了,大局为重,正事要紧。

      王宽:“为什么要装成辽人?”

      总算问到了正题上,差一点儿就让元仲辛给带偏了。

      赵简:“有消息说辽人要来汴梁,准备通过元仲辛把元伯鳍带走。我也是得了令抓捕辽人细作”,说着指了指元仲辛,“我想用他当饵。”

      王宽:“你奉谁的命令,又从何处得的消息?”

      赵简:“无可奉告。”

      皇室的姑娘,得了无可奉告的命令,大约,是皇城司了吧。

      本来这种抓外邦细作的事情也多是皇城司在查。

      王宽:“得令的是你,想必消息是皇城司的消息,上司是皇城司的上司了。”

      赵简:“这是我跟他的事,不要你掺和。”

      王宽:“就算你能放心我缄口不言,你的上司也不会放心吧。”

      说话间,几人已经回到了欢门。

      王宽:“回这里?”

      赵简:“我的计划从这里开始。”

      一行人从后门进去,途中路过昨日王宽走的那个抄手游廊,尽头有两个人守着,赵简轻声交代了两句,其中一人匆匆离开。

      赵简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小院子,跟正厅隔了一段距离。

      赵简看看元仲辛:“你从现在开始,要跟我扮成夫妻,同行同宿,把细作引来布置好的陷阱,来个瓮中捉鳖。

      元仲辛听了立刻转头看王宽:“怎么办?”

      赵简:“关他什么事?我再说一遍,我们的婚约早就不做数了!”

      王宽眼皮一抬看着赵简,世家公子的嚣张做派又冒头了:“作不作数,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赵简气急,伸手就把元仲辛拉到了自己的肩上:“靠着我”

      眼神挑衅地看着王宽。

      元仲辛赶忙推开赵简。

      赵简:“干嘛,你怕我?”

      元仲辛:“谁怕你啊,我怕王宽好嘛。王宽的未婚妻,我可不敢招惹。”

      王宽一旁冷眼看着室友和未婚妻之间的你来我往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我和她又没有感情,你有什么好怕的?”

      赵简抬头看着王宽,有些意外。

      元仲辛:“没感情你让我喊她嫂嫂?”

      王宽:“我跟她有婚约,你理当喊她嫂嫂”

      元仲辛:“那你退不退婚”

      王宽:“可以退,但得按规矩退。不能私下说不作数就不做数。”

      赵简扶额:“你不提就没人知道这件事儿”

      王宽:“律法规矩守地是我自己的底线,与旁人无关。”

      赵简无奈:“我回去找到庚帖就还你。”

      王宽不置可否:“好。我等着。”

      赵简生气,却挑不到王宽的毛病。

      只能拉着元仲辛就往外走。

      元仲辛却死蹭着不动,等着王宽发话。

      王宽瞥了他一眼:“你们自便。”

      元仲辛松了腿劲儿,任赵简拉着走。

      赵简拉着元仲辛到了正厅头顶上三楼的一个房间,把元仲辛捆在了柱子上面,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换身衣服。别想什么歪主意啊。”

      元仲辛:“你都绑着我了还不放心?”

      赵简白了他一眼进屋去了。

      元仲辛无聊的抖着腿吹口哨,不经意间瞧见一个姑娘捧着个木盒上了楼。

      元仲辛伸着脖子去看,瞧了一会儿才发觉,这不是昨天跳舞那个姑娘嘛。

      元仲辛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小景听到了,朝着他笑笑。

      房间里的赵简也听到了,:“元仲辛,你给我老实点儿。别瞎吹。”

      小景听到赵简骂元仲辛,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元仲辛的双眼弯的更加厉害。

      元仲辛看着走近的小景,朝房间那边努努嘴问:“姑娘,她花多少钱雇的你,我出双倍,你把我放了,去后边那小院里找王宽要就行。”

      小景:“她没有花钱雇我呀。”

      元仲辛愣了一会儿,才问:“合着你跟她是一伙的?”

      小景点点头:“嗯,我们都听赵姐姐命令的。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人。”

      小景看元仲辛不再问她问题:“那我进去给赵姐姐送东西了,元公子,嗯,保重?”

      元仲辛:“去吧去吧。她这么爆的脾气可别招惹她”

      小景笑:“赵姐姐人很好的。你跟她待两天就知道了。”

      小景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赵简:“进。”

      小景:“赵姐姐,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赵简看了看托盘里的东西:“嗯嗯,不错,就是这些。”

      赵简把各种零碎的暗器药瓶都塞到了她自个衣服里。

      小景看着:“赵姐姐,你这个衣服也是特制的吗?全都能塞进去?”

      赵简:“恩恩,我专门在余家秀坊定制的,加了好多口袋呢,就是有点儿贵。只是做成这个浮夸的样子,平日里没法儿穿。只能等以后若再有扮青楼女子任务的时候才派的上用场”

      小景:“不会的,你这个镶的金边拆下来,换个素净的颜色,再把裙摆收一收就能穿了。”

      赵简:“真的?那回头你帮我改改呗?”

      小景:“嗯,可以的。”

      小景说着将自己手里的包袱也拆开来,把里面赵简的衣裙拿出来,说:“我不知道你的衣服还要定制,就收拾了一些给你,用不上的话,我就拿回去了,不过里衣你还是留着吧,谁知道任务要几天,天气这么热总不能一直不换吧。”

      赵简娘亲去的早,府里面除了丫鬟婆子很少有人关心她起居的事情,如今见小景关心她,心中划过一股暖流:“嗯,好的。”

      小景想了想,有些脸红,但还是从腰间摸了一个香包出来,附到赵简耳边说:“这是我昨天跟我大哥要的,挂在身上,普通的毒都没用。我想着”,说着伸手指了指房间外面:“他怎么说也是逛花楼的人,我还是不太放心,你自己要警醒些呀。”

      赵简有些憋不住想笑。

      但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她还是憋了回去,点点头,收好了香包。

      赵简瞥见床上除了她的衣物好像还有一套男子的衣服,便指了问小景:“这是什么呀?”

      小景看了一眼:“哦,我回来的路上路过寒烟庄,瞧见这件就摆在大门口,觉得很适合我哥,就买了。过两天休沐带回去给他,他肯定开心。”

      赵简:“你对你哥真好。”

      小景:“我月钱不够花,都是我哥补贴我的。”

      赵简:“你月钱很少?”

      小景点点头。

      赵简想也是,姑娘家人那么多。

      赵简:“回头我也补贴你啊。”

      小景:“谢谢赵姐姐。”

      赵简:“那我先走了。你按着掌院的吩咐,把他们带回去。万事小心。”

      小景:“放心吧,王公子很好说话的。韦衙内的话,有薛映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

      赵简点点头,出门拎上元仲辛走了。

      走着走着赵简突然觉得小景的话有问题。

      王公子好说话?她怎么不觉得呢

      同赵简元仲辛闹了这么一出以后,王宽觉得有些疲累,就自个儿一个人在那小院子里待着没动。

      如今这诱捕大辽暗探的计划他和韦衙内都知道了,自然就不太可能当做无事发生一样,总要有人把他们请去喝喝茶的

      韦衙内待不住,带着扔在柴房里的随从离开了。

      王宽也没拦他,想自己一个人清净清净,在这里坐坐等人来请也不是不可以。

      王宽不自觉开始琢磨赵简的事情。

      赵简居然是皇城司的人。

      想不明白。

      八年前他爹说要退婚的时候,他不同意。既然是世家子,就要有世家子的风骨。

      虽说门阀世家如今已经远不如从前朝势力雄厚,可他还是不赞同他爹以这样的手段换取利益。

      可如今看来,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赵简没有结亲的意向,退了亲,顺了老头子的意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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