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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荷塘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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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荷塘初遇
月光皎洁，树影婆娑。
高墙大院内的荷塘边上，坐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
姑娘手里捏着一支花不停摆弄，眉头轻蹙，瞧着心绪不佳。
这处小院的正门，不同于此处僻静，当得上灯火通明。
原来这处院子，乃是风月场，销金窟，欢门的后花园。
欢门正门。
王宽元仲辛二人此时着实有些傻眼。
白日里破破烂烂的房子，不过一个下午就已经焕然一新，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早晨碰上的那个姑娘，一个请帖丢过来，抛了救元伯鳍这个诱饵，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宽觉得那姑娘眼熟，却又想不起何处见过。
若按他的意思，既然是别人主动找上门来的，不如拖上几日，仔细查查再行动也不迟。
可元仲辛救兄心切，如何等得。
他便也只能陪着来冒一冒险。
二人白日里曾来这欢门探过虚实，破破烂烂，蛛网遍地，实在是同眼前的亮堂热闹相去甚远。
王宽觉得那个眼熟的姑娘若不是鬼怪，背后势力应当不可小觑。
这一次青楼赴约，看来可能有些不太平。
元仲辛：“你觉得会不会有妖鬼作祟啊？”
王宽语重心长：“子不语怪力乱神。”
心裡想想，不算說謊
元仲辛痞笑依旧挂在脸上，决定一探究竟：“哼哼，有意思。”
王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
元仲辛回过头，眉头微挑：“请柬上可只邀请了我一人”
王宽依旧看着欢门，目不斜视：“这我自然是清楚”
元仲辛：“那你还跟着作甚？”
王宽：“白天那姑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元仲辛一听，表情立刻丰富起来：“你相好的？”
王宽暗叹一口气，看回去：“时局艰难，我也不便苛责你轻浮浅薄，你自省便是。”
说罢，拍拍元仲辛的肩，以示安慰。
元仲辛：“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呢？”
二人言语来回之间，已经到了门口。
伙计上前行礼，：“二位，今晚的夜宴须有请柬方能入内。”
元仲辛将请柬从怀中摸出来，递了过去。
伙计打开看过，问：“哪位是元公子？”
元仲辛举手示意。
伙计有些抱歉：“这请柬上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看向王宽，：“这位公子怕是不能进去。”
话毕，将请帖递回给了元仲辛。
元仲辛挑眉看王宽：“那就没法子了，告辞”，语调轻快。
你骂我，我才不要带你……
王宽心中暗叹，麻烦。
绕着欢门的地界走了一圈，王宽瞧着后门这一处的院墙还不错。
不算太高，应当能翻得进去。
纵身一跃，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起身，便瞧见个被他惊着了的姑娘。
王宽心道：不巧，被逮个正着。
此时情景略有些尴尬。
他翻墙之前，仔细听过，这院内没有人走动的声音。
谁知道，却正正好落在人家姑娘正前方。
他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晓得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瞧姑娘。
姑娘明眸善睐，肌肤欺霜赛雪，着一身玫红色的衣裙，前短后长。
王宽想，大概是舞姬。
王宽瞅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来，垂下眼眸，心里琢磨着如何应对。
他端出惯常熟悉的姿态来，不疾不徐的向姑娘走去，心中却还是忐忑，轻咳一声遮掩过去。
姑娘也不害怕，只是瞪着一双眼睛打量他。
王宽走到姑娘跟前，姑娘目光也移到他脸上来，满是惊讶和疑惑。
王宽迎着姑娘的目光看回去，胶着半晌，才故作镇定道：“衣服挺漂亮的。”
姑娘仍是一脸探究，只不过声音软糯，不似责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王宽此刻心里绷着的弦略微松了一些，恢复了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公子做派，微笑道：“王宽。”
姑娘没答，王宽反问回去：“你呢？”
姑娘眼神清澈，似在思考，听见问话，回：“小景。”
王宽听到回答，心神又松了一松，已有七分把握可以糊弄过去。
他微微笑道：“小景姑娘神色不虞，可是有何烦心事？”
提到烦心事，姑娘神色一言难尽，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搓弄着那支一直拿着的白花，轻叹一声，：“也不算大事，就是，要我跳舞给人看”
形容不大像舞姬，倒像不谙世事的小姐。
王宽瞧这姑娘特别容易糊弄，绷着的神经几乎完全松懈下来，应对更加自如
“预祝顺利”
姑娘：“可我不会跳舞啊”
王宽诧异：“既然不会，谁让你跳的，不如直说”
小景：“可我已经夸下海口了。再说自己不会，不太好。”
姑娘说的理直气壮。
王宽又问：“为何夸下海口？”
姑娘：“因为赵姐姐什么都会，我要说什么都不会，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该多丢脸啊。只好说了句会跳舞。我也奇怪，怎么就说了会跳舞呢”
王宽心想，赵姐姐？想必是这楼里资历老些的姑娘。
王宽看着姑娘，不由叹了一句：“你们这行也不容易。”
姑娘没在意，只随意附和了一声，“嗯”
嗯完这一声，才反应过来王宽说的是什么，然后，有些不解地啊了一声。
王宽：“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出没此处的人大约没有谁是真心看舞的”
小景：“啊？”
王宽掩唇咳了一下：“你随便跳跳就好，反正也没有人知道这舞是如何跳的。”
听了王宽这一席光风霁月的理所当然，姑娘恍然大悟：“高见啊！”，连带着整个人都飞扬了两分。
王宽趁着姑娘的高兴劲儿问：“前厅往哪边走？”
小景想也没想，指着回廊说：“那边。”
王宽点头示意，又看了姑娘一眼，才抬脚往前厅走去，心想：这姑娘真是好哄。
姑娘看着王宽走出去十来步，自言自语道：“随便跳跳要如何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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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视角：
那人跳下来的时候，吓了她一跳。
好好的门不走，跳什么墙啊
公子在暗她在明，瞧不清楚。
她起身走近一些，公子也从墙边的树影中走出来，才叫她瞧见。
这公子长得，很好看啊。
这么俊俏的公子，为什么要翻墙呢？
不会是个飞贼吧？
小景看看公子，看看墙头，再看看公子。
不像啊。
那公子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直起身来，姿态从容的向她走过来，开场白是：“衣服挺漂亮的”
她心想：不会是个采花贼吧，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
她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人干脆利落，毫不遮掩：“王宽。”，还反问她：“你呢？”
她想也没想张口就答：“小景。”
王宽面上微微带着笑容，已然没有刚刚被发现跳墙头时的局促，彬彬有礼地，嗯，更加好看了。
王宽语气很温和，循循善诱地问她：“小景姑娘神色不虞，可是有何烦心事？”
声音也好听。
王宽神情真挚，她不知不觉就放下来警惕：“也不算大事，就是，要我跳舞给人看”
王宽很有礼貌地祝她顺利
不提还好，提了心情更加低落了，她脱口而出：“可我不会跳舞啊”
王宽“既然不会，谁让你跳的，不如直说”
她有些郁闷：“可我已经夸下海口了。再说自己不会，不太好。”
公子听罢脸上神情倒是无甚变化，只很认真地问她：“为何要夸下海口？”
她此时被勾出心事，公子有声音温润，言语和善，便和盘托出：“因为赵姐姐什么都会，我要说什么都不会，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该多丢脸啊。只好说了句会跳舞。我也奇怪，怎么就说了会跳舞呢”
王宽看着她，叹了一句：“你们这行也不容易。”
她此时正是烦心，没过脑子就附和了一声。
嗯完这一声，才反应过来王宽说的是什么，然后，有些不解地啊了一声。
王宽没再解释，只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出没此处的人大约没有谁是真心看舞的”
她一开始未反应过来，不解，啊了一声。
公子倒是耐心，好声好气地安慰她：“你随便跳跳就好，反正也没人知道这舞该如何跳”
豁然开朗大概就是形容她现在的心情，这位公子可真是高见。
公子相貌俊俏脑子也好，很是难得呢。
“前厅往那边走？”
她听到公子问话，指着回廊说：“那边。”
王宽点头示意，临走还看了她一眼，才施施然往前厅去。
她瞧着王宽心中不禁再叹：脾气好，聪明，长得好。就是喜欢逛花楼，实在可惜
可惜也不关自己的事，哎，这随便跳跳又该如何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