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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 梁竹,我是真的不想打你来着 ...


  •   赵简借了酒楼的马去通知薛映。
      裴景帮着元仲辛扶了元伯鳍从后堂上楼。

      王宽绕道正门上楼,在楼楼梯拐角处正好碰上裴景三人。瞧见裴景扶着元伯鳍胳膊的手,又想起裴景说唐突他的那些话,王宽突然有些不痛快,朗声道:“小景姑娘,还是我来扶着元大哥吧。”听起来倒是同往常一般温润无害。
      裴景听见王宽的声音立刻回头,嘴角还挂着些浅淡的笑意。
      王宽轻咳一声:“我来吧”
      裴景点头,松了手,侧身往下走,将元伯鳍身边的位子让出来。
      王宽拾级而上,却在离裴景很近的时候,脚步顿住,悄声说:“省的一会儿你又要跟元大哥鞠躬致歉”
      裴景闻言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
      王宽很及时地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看着裴景的眼睛:“事急从权,唐突了。”说罢,松开握着裴景胳膊的手,施施然走上去,将元伯鳍架在了自己肩膀上。
      裴景看着王宽的背影,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元仲辛扭头看看呆愣愣的裴景,又看看貌似面无表情的王宽,出声:“王宽,你跟人小姑娘说什么了?”
      王宽看也不看元仲辛:“关你什么事”
      元仲辛:“嘿,好你个王宽。哥,你看他,什么谦谦君子,都是装的。外面那些笨蛋还都买他的账。”
      元伯鳍只笑不说话。
      后面将将回神的裴景,远远跟着,没敢再走近。
      她心跳的扑通扑通的,看着王宽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刚才的王公子很不一样。

      王宽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有些不对劲,行为举止唐突得很。
      大概……可能……是被元仲辛气的了吧。
      王宽没再多想。

      五楼,景华轩,是赏景最好的房间,王宽的母亲爱来,便常年租下。
      四个人鱼贯而入。
      安置好元伯鳍,王宽吩咐小二上些茶水点心。
      裴景远远看着王宽,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方才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王宽回头,正好碰上裴景的目光。
      裴景一惊,兔子似地往外蹿,但还是抽空回头对王宽道:“我去接一下赵姐姐”
      王宽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姑娘大概是被他吓到了。
      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想笑。
      仔细想想,他的举动确实有些奇怪。
      姑娘如今正是神经紧绷的时候,等过两日再赔礼吧。

      不多时,赵简裴景,薛映韦衙内一起走了进来。
      赵简大大咧咧地:“哎王宽,你这房间挑的不错啊。”
      王宽一边给元伯鳍倒茶,一边回赵简的话:“家母挑的”
      韦衙内:“你怎么想起在这地方包个房间?”
      王宽:“这里西边的窗户对着城外青山,北边的窗户邻着北直街和东直街,春日赏花,冬日赏雪,上元节看灯,中秋节赏月,都还不错。你们平日过节都不来?”
      在座的,除了裴景元伯鳍都一起摇头。
      元伯鳍回京述职应酬颇多,来过一两次倒是不足为奇
      可小景常年待在内城,女孩子家出门不比男人,也来过,众人就很好奇了。
      赵简:“小景你来过?”
      裴景:“嗯,冬日的时候跟哥哥来一起看过雪。”
      裴晏这个人向来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面孔,总让人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赵简奇道:“我瞧着裴晏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还挺有情趣的”
      裴景不自觉抿了下嘴,不太高兴的样子,解释:“其实我哥哥性格很好的。”
      韦衙内张大了嘴巴:“好什么?凶死了好嘛?你知道牢里的犯人管他叫玉面阎罗嘛?”
      裴景瞟了衙内一眼:“难道还要对犯人轻言细语,以礼相待?”
      她不太喜欢别人说裴晏的不是,面容上就带出几分不悦。
      韦衙内吐吐舌头,没敢接话。
      从王宽这个位置看过去,恰巧将裴景的面容尽收眼底,三分薄怒,配着微微有些上挑的眼角,便让人觉得她有几分明艳不可方物的味道。
      王宽端起茶盅喝茶,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元伯鳍今日大概是和事佬上身,跳出来打圆场:“裴姑娘,在下觉得自己眼下血行顺畅,比着之前竟好了许多,想来定是姑娘所赠之药不凡。”
      裴景:“元将军谬赞了”
      没顺着元伯鳍的意思往下说,元伯鳍只能自己再接上:“在下有句话,不知能不能问?”
      裴景放了捧在手里的茶杯道:“元将军请讲”
      元伯鳍:“姑娘这药不知在何处可以寻到?”
      裴景:“我哥哥配的药。元将军若用着好,我差人再给元将军送些就是了”
      元伯鳍:“多谢。那不知令兄可否将方子让与我?啊,是这样的……”
      裴景截了元伯鳍的话头:“方子写给元将军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方子中的药材难寻,元将军所想不见得能实现”
      元伯鳍有些尴尬:“啊,原来是这样啊”
      裴景点点头,没再接话。
      和事佬打圆场失败。
      元仲辛:“小景,我哥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着要是能给军中的战士用,肯定能减少伤亡。”
      裴景笑了笑:“回头我把房子写给你,你看看就知道了。这药我们家里一年最多不过得个二三十瓶,平日里走亲戚都不太够用。”
      元仲辛:“这么难弄?!”
      裴景点头:“可不是。”

      叩叩叩,叩叩叩,有人敲门。
      王宽:“进”
      小二推门进来,对着王宽行礼:“王公子。”
      王宽:“何事?”
      小二:“有人寻一位姓裴的姑娘”
      众人都看向裴景。
      裴景也很惊讶,去看主人王公子,王宽也在看她,神色带着询问。
      裴景支起脑袋问小二:“可知是谁?”
      小二答:“说是叫山烟”
      裴景一听到山烟的名字,蹭地就站了起来,这才觉得动作太快,有些不好意思,对众人解释道:“我出去看看”。
      元仲辛瞧着裴景的背影皱着眉问:“这个山烟是谁,跑这么快,难道是相好的?”
      王宽瞟了元仲辛一眼,眼中都是嫌弃:“应该是他哥哥身边的小厮”
      元仲辛:“你又知道?你怎么知道?”
      王宽:“松风遵路急,山烟冒垅生。之前我们见过一个叫松风的”
      元仲辛走到房间另一头,推开窗子,正好可以看见裴景的背影。
      往日若是元仲辛如是做,王宽必定要说他两句做做样子,今日却没说话。
      元仲辛挑眉看王宽,瞧见王宽抱着茶杯不知想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从窗子里望出去,裴景正朝一个高大的身影跑去。
      那人腰间带着刀,头发高高的竖起,侧脸很是英俊。
      他伸手接住跑过来的裴景,上下左右瞧了瞧她,时不时点点她的脑袋,跟她说着什么。
      裴景低着脑袋听,时不时拿眼睛瞟那人,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这人正是裴晏。
      王宽也猜得不错,山烟的确是裴晏的另一个贴身的常随。

      裴晏瞧见裴景穿着一身玄色的男装,头发高高的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眼睛就是一眯:“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总把额头露出来。你伤在头部,要注意保暖,旧伤复发很难受的”
      裴景:“我已经很听话了,夏天这么热我都每日好好带着。可我今日不是出任务嘛,穿男装方便些,哪有男人带着厚重的齐刘海的”
      裴晏皱眉不语,看着裴景。
      裴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低下头去不说话,只时不时拿眼去瞄裴晏。
      裴晏看着裴景小兽一样,叹气:“下次再不许了。夏日贪凉最要不得,真不让人省心”
      裴景抬起头,点点脑袋,冲着裴晏笑。
      裴晏拍拍她脑袋:“我刚在枢密院碰到陆观年,他今日对我多有试探。我想着定是你今日做的很好,他从你这里没探出什么来。家里的事我都有安排,你不必挂心,有事我会再通知你的”
      裴景想起方才王宽跟她说的话,想要跟裴晏说都是新来的王公子的功劳,却又觉得好像没必要,就又咽了回去。
      裴晏左眉一挑,问:“怎么了?”
      裴景摇摇头,眼睛里却带着光,亮晶晶的:“改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吧?”
      裴晏一怔,问:“你不会是看上谁了吧?娘那边可是敲锣打鼓的要给你相看徐行辉的,我也准备这两天挑个时间去翰林院瞅瞅他。”
      裴景赶忙摇头:“不是不是。”
      裴晏:“那就好。”
      提起徐行辉,裴景脸都垮了:“我,我不想嫁人行不行”
      裴晏:“先看看再说。万一合适呢?”
      裴景拉着裴晏的袖子晃,瞧那熟练的程度就知道是个惯会撒娇的。
      裴晏被晃得心软:“好好,你不想嫁就不嫁,大不了就在家当姑奶奶,我养你。你嫂子肯定也是乐意的。”
      说起嫂子,裴景心中又一阵难受:“中秋节的时候也不知道嫂子他们能不能过来。”
      裴晏提起妻子,目光柔和几分:“你嫂子刚来过家书,还夹了一副阿衡的小像,我瞧着很是欢喜,等你下次休沐回家正好看看。好了,不和你说了。本来就是怕你担心,才叫你来说话的。我还有事,你自己小心。”
      裴景点头:“哥哥忙去吧,我会小心的”
      裴晏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指着裴景:“记住了,不许再把刘海取下来”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没再回头。
      山烟走在裴晏旁边问:“您干嘛老让姑娘带着那么个厚墩墩的刘海,我看着都热。您可别拿您骗姑娘的话骗我,我可不信。外面人都只知道咱们府上三姑娘和五姑娘好看,却没人知道咱们姑娘才是府里最好看的,都是您那刘海害的”
      裴晏停下脚步看着山烟:“你最近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漂亮是能吃饭还是能保命?提亲的太多推都不好推,你懂什么”
      山烟恍然大悟:“原来公子您就是要姑娘往丑了打扮啊”
      裴晏:“你话这么多,是不是真的太闲了?”
      山烟:“公子我错了。”

      裴景这边回到景华轩,一只脚刚迈进去就感受到了众人一水儿的灼灼目光。
      韦衙内最先说话:“小景啊,是裴晏吗?你没提我吧”
      裴景白了他一眼:“提你做什么?”
      韦衙内赶忙给裴景续了杯茶:“不提好,不提好!裴晏那么英明神武哪有功夫理我?”
      裴景噗嗤笑了出来,明晃晃的假恭维却还是受用,笑眯眯地在赵简身边坐下。
      元仲辛:“小景姑娘,刚刚那是你哥?你哥是裴晏?大理寺那个裴晏?”
      裴景笑眯眯的:“嗯,大理寺那个裴晏”
      赵简瞪着元仲辛:“跟你有什么关系?”
      元仲辛刚要回嘴,一直盯着外面的薛映插话:“禁军来了!”
      众人一下子都凑到窗边齐齐伸头往外看。
      梁竹终于带着禁军找到西城门这处来了。
      梁竹这人吧,中气足,嗓门大,喊个话五楼都听得清清楚楚:“给我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元伯鳍挑挑眉,叹气。
      元仲辛撇撇嘴:“你干嘛这么一直让着他”
      元伯鳍没搭理自家倒霉弟弟。
      赵简倒是有些焦急:“掌院怎么还没来”

      梁竹在楼下大街面来回踱步,心中焦急,生怕元仲辛带着元伯鳍逃之夭夭。
      要说有些事还真就是命中注定,梁竹他不知怎么的突然福至心灵的一抬头,恰恰对上元仲辛叼着个水果吊儿郎当的脸。
      元仲辛缩回头来:“完蛋,梁竹看见我了。”
      元伯鳍和王宽异口同声:“你慌什么”
      元仲辛:……
      赵简也有些担心:“梁教头可不好对付。”
      王宽:“这楼中平日里出入也是非富即贵,他好歹也要注意些影响,等到陆掌院来也就好了。”

      梁竹这人看面相就知道是个行动力极强的,几人话音刚落,他就踹门而入了。
      房间里的人看着怒气冲冲的梁竹,面面相觑。
      依旧是王公子看不过去先开了口:“梁教头消消火,坐下喝杯茶如何。”
      梁竹瞥了王宽一眼:“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
      王宽挑挑眉,不置可否。
      梁竹直勾勾地瞪着元伯鳍,看的人心里发毛。
      裴景看看梁竹,看看元伯鳍,又看看梁竹,凑到赵简耳边问:“梁教头为什么要找元将军的麻烦啊?”
      赵简小声说:“梁教头的弟弟在定川寨一战中殉国了”
      裴景恍然。

      元伯鳍看着目光一瞬不瞬钉在他脸上的梁竹:“坐下喝杯茶吧。”
      梁竹:“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是想看看你的本事,看看是什么样的本事能让你全身而退”
      元伯鳍对梁竹诸多忍让:“我不会跟你动手的。”
      梁竹怒火攻心,看见一旁懒懒散散抖着腿的元仲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上去就把元仲辛拎了起来,反手一摔,将元仲辛又扔了出去。
      元仲辛一脸懵的捂着肚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要说元伯鳍也算得上是不动如山的典范了,可梁竹如今却是一刀捅在他的软肋上,也不知道能忍到何时。
      元仲辛怒:“妈的,你他妈打架也不说一声”
      话没说完,梁竹拳风又到,元仲辛只得爬起来慌忙应对。
      元仲辛平日里跟薛映这样的过两招还行,碰上梁竹却有些不够看了。
      手上不够快,下盘不够稳,十来招就被梁竹打得踉踉跄跄招架不住。
      裴景看着有些着急:“我们去帮忙吧”
      赵简看元仲辛早不顺眼,又觉得梁竹怎么着也不会把人打死,就不想动。
      薛映没接到要保护元仲辛的任务,也不想动。
      裴景不会打,只能靠嘴:“梁教头,元公子小你那么多,你打他不太合适吧”
      梁竹:“谁让他哥不出手呢”
      元伯鳍手中的茶杯攥的死紧。

      最终还是王公子看不下去了,起身帮忙。
      真是摊上个倒霉舍友
      可惜,两个人加一起也没好多少,还是处于下风。
      眼看着梁竹一脚就要踢到元仲辛喉头,王宽匆忙拔出挂在腰间的匕首,倾身朝着梁竹眼睛虚晃一下。
      梁竹一惊闪身避过,回身就是一胳膊肘捣在王宽胸口,王宽退后好几步跌坐在地上,疼的捂着胸口起不来身。
      元仲辛也没闲着,对着梁竹腰间就是一拳,梁竹余光瞥见这边元仲辛从他身后袭来,旋身避过,顺带伸脚就揣在了元仲辛胸口,元仲辛仰倒,疼的喘不上气。
      电光火石,元仲辛和王宽都已然跌倒在地,实打实被打趴了。
      元伯鳍再不能坐视不理,手中的茶杯飞将出去直击梁竹面门。
      趁着空隙,赵简起身扶了离她很近的元仲辛。
      元仲辛站都站不起来。
      裴景自从看见王宽受了梁竹那一肘时就想去看看,却觉得这应该是赵简的活儿,一直等着赵简出手。可一转眼赵简却是去扶了元仲辛,裴景惊得都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赵简不知所措。
      然,赵简并没注意到。
      裴景回过神,叹了一声,赶忙起身去看被梁竹杵到屋子那头的王宽。
      王宽这一下挨的虽不如元仲辛那一脚重,却也不轻,捂着胸口半天也没缓过劲儿来。
      裴景跑过来摸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王公子你深呼吸,呼气和吸气都要拉长,不能急”
      王宽按着裴景的话深呼吸了几次,觉得疼痛缓了许多,刚要张口说谢谢,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可王公子此刻却觉得唇上火烧火燎的,因为姑娘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唇,细细软软的,像上好的缎子。
      裴景瞧见王宽发愣,对他说:“这药止疼的”
      王宽不敢看裴景的眼睛,只低头说谢谢。
      裴景:“王公子,我扶着你,咱们往边上挪挪吧?”
      王宽点点头,借着裴景的劲儿站起身来,两人一起挪到了一旁的大柱子后面。

      元伯鳍已然起身将元仲辛护在身后,看着元仲辛疼的不行,也跟裴景说了同样的话:“深呼吸,别急,深呼吸”
      元仲辛缓了一会儿,终于吐了一口血出来,这才能大口大口的畅快吸气。
      元伯鳍冷眼看着梁竹:“你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裴景看着元伯鳍和梁竹剑拔弩张,就想着给元仲辛送颗药,一只脚刚迈出去,就被王宽一把拉了回去:“你干什么去?”
      裴景:“给元公子送药”
      王宽:“等会儿吧,元大哥和梁教头要是打起来的话,可能会误伤”
      裴景:“元将军不是受伤了吗?还能打?”
      王宽:“嗯,应该比我们强”
      裴景:“那刚才为什么还要我们扶?”
      王宽一时语塞,看着裴景的大眼睛,想了想解释道:“元大哥练过内家功夫,提着内劲儿还可以动手,但是提内劲儿太耗气了,过后伤会更重的。至于不提内劲儿的时候,伤了还是伤了,跟常人也无异。”
      裴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房间另一边,梁竹嘴上虽没答元伯鳍的话,手上却没闲着。一招黑虎掏心,直朝元伯鳍胸口而去,元伯鳍隔开他的手,侧身避过
      梁竹:“动手啊”
      元伯鳍不想理他,梁竹怒,反手又朝元仲辛攻去。
      这一拳来势凶猛,元仲辛一把推开他前面的赵简,肩上又生生挨了梁竹一下子,疼的脸都白了。
      元伯鳍双目泛红,随手拎起茶桌上的一个杯子直打梁竹的膝窝。
      梁竹腿上不稳,单腿跪地,回头对着元伯鳍怒目而视。
      元伯鳍斜倚在梁竹斜对面的茶柜上,将剑竖在地上,撑着他的身子。
      元伯鳍:“梁竹,我是真的不想打你来着。”
      梁竹暴怒,抽刀出鞘直劈元伯鳍面门。
      元伯鳍从茶柜中抽了一个杯子甩出,将梁竹的刀打歪,震得梁竹手腕直抖。
      你来我往间,元伯鳍扔了四五个杯子,一步未动,梁竹却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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