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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原罪 ...

  •   “盯紧点。”艾略特嘱咐道。

      他对维尔塔宁似乎并没有怀疑,放心地走到一边去等待。

      阿芙拉无声地跟在维尔塔宁身后,直到她们将试衣间的门反锁上。

      “施隔音咒。”阿芙拉低声道。

      但维尔塔宁拒绝了她:“那会显得太刻意了。而且我们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我知道。”阿芙拉一边换裙子一边问,“里德尔的庄园到底在哪里?我需要知道确切的位置。”

      出乎意料,维尔塔宁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他很谨慎,需要我出入庄园时总是自己或者派人来将我带进带出。”

      “你居然都不清楚?那么我至少需要大致的位置。”

      “你应该能知道它在英国北部,但那没有什么用,因为我能告诉你的信息实际上都是你能自己判断出来的。”

      她说得对。

      阿芙拉先前根据气温判断出她可能在比伦敦更北面的位置,而且周围有山——比霍格沃茨附近的山更巍峨一些。植被随着气温的回暖开始复苏,她站在房间里远远望去,能勉强判断出几样诸如金雀花又或是常见的苔藓类植物,但那并不能帮助判断什么。

      “依你之见,它有没有可能已经出了英格兰?但我不能确定究竟是苏格兰还是爱尔兰……我只知道站在窗边时大风刮得我时常要穿上厚外套。”阿芙拉道。

      “虽然我对英国不是很熟悉,但我可不认为爱尔兰的可能性更大。事实上如果你有机会绕到庄园后面,就会看到一座巍峨连绵的山脉。”

      “苏格兰高地附近?”阿芙拉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那里人烟稀少,更加易于掩去踪迹。

      “很有可能。”维尔塔宁手脚麻利地命令道,“转身,吸气,我要给你拉拉链。”

      阿芙拉身形不稳,扶了下墙壁:“这条不行,腰部也太紧了,究竟什么魔鬼身材的人才能穿上这种尺码的衣服?”

      她们不得不将这条版型看上去还算匹配她的裙子换下来。

      接下来阿芙拉一连试了两三条裙子,但效果都不是十分令人满意。

      维尔塔宁的声音穿插其中:“这半年里我看到里德尔有几次在服用一种魔药,但他会在服用后将它们销毁,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同一种魔药?”

      “从性状判断应该是的。他以前没有这个习惯?”

      “我没发现过,他喝药有没有规律?”阿芙拉心中纳罕,他都用尸解药剂破除诅咒了,按理说不应该再研制什么奇怪魔药了。可自从她回来以后,确实时常发现他整夜整夜地泡在药剂室里。

      “没有规律可言,至少我发现的时候是这样。正因为如此,我也无法根据他的服药频率来下大致判断。而且我在近一段时间都没再看到他服过药,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喝。”

      “那药长什么样子?”

      “深红,粘稠,反光有鎏金色。气味我没闻到过,不清楚。”

      “听起来像是某种毒药。”阿芙拉不由想起她曾按照里德尔的配方尝试配置凤凰涅槃,虽然最后失败了,但那份成品最后的形状和维尔塔宁口述的很相似。

      可那是剧毒的魔药,里德尔要是真的服用了它,肯定难以好好地活到现在。

      说话间,维尔塔宁又帮她换掉一条裙子,与此同时艾略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蕾奥拉,注意时间。我们可不是真的出来逛街的。”

      “耐心点,艾略特先生。女士的裙装可比你想象得繁复得多,你应该也不想让她选一条不合身的裙子出去丢里德尔的脸,否则到时候承受不快的还是你我。”维尔塔宁和她对视了一眼,手上的动作有所加快。

      阿芙拉一直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才敢重新开口:“艾略特一直是这么暴躁吗?他和我印象里的性格大相径庭。”

      “反正从我来时他一直如此。”维尔塔宁转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要真想从里德尔那里套出信息,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短时间内别再惹他发怒了。这样你或许还能找到机会进药剂室——当然假如你愿意为我考虑一下的话,也能让我好过一点。”

      “我倒不能保证我的作用能有这么大。”阿芙拉嘟哝道。

      维尔塔宁不免拿出旧事嘲讽她:“你离开伦敦那间公寓当晚和我对峙的气势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有多不可一世。”

      “你也说了那是对峙的时刻,我就算装也总要装出点气势来。”

      “拿这种东西来吓唬我?不过这套在里德尔那里可不好使,他吃软不吃硬。”维尔塔宁调笑道,“你知道怎么做能让他松口。”

      她说到这里特意顿住,就像要让阿芙拉自行体悟似的:“适当地学会示弱,阿芙拉。若是放在往常,我不赞成这种生存态度,可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什么人生态度,而是战略。如果他想要你的忠心,那就表现忠心给他看。”

      “你确定?”阿芙拉充满怀疑,“他分明是软硬不吃。我们之间现在可没有什么咒语连着……像是他伤害我就会遭到反噬什么的。”

      “那也得看是对谁。在马尔福庄园那天如果他想杀你,当时就完全可以动手。”维尔塔宁想到那天都后怕,“但是他没有。这还不够明显吗?”

      阿芙拉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她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脑海中闪过同盖勒特的对话,出神地自言自语:“我为什么不能让他遭到反噬?”

      “什么?”维尔塔宁没听清。

      “反噬。”阿芙拉认真说道,“否则谁能保证这种感情现在到底是什么程度,它又能延续多久?”

      她们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艾略特再一次过来敲响了试衣间的门,而这次他没有离开。

      对话只能戛然而止,阿芙拉最后选了一条带有长长拖尾的裙子,只不过它的裙摆是不规则款式,正面的裙长维持在膝盖以上,深沉的松绿色非但没有显得老气,反而将她的双腿衬得修长又白皙。

      两人先后走出来,艾略特先皱起眉头,紧接着维尔塔宁也发表着意见:“我得说这是最衬你的一条裙子,但是……若是普通场合也就罢了,我不确定在那种上流人士出没的场合穿它是否合适,而且你得考虑里德尔的……”

      “你也说了,它最衬我,我还是相信你的眼光的。”阿芙拉执意道,“而且那是科尔温的生日宴,如果连主人都没有意见,旁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你好像变了不少。”维尔塔宁无奈道,“随你,只是别说是我给你挑的。”

      “好啊。”阿芙拉无所谓地拎起购物袋往门口走去。

      维尔塔宁用里德尔给的钱付了款,看到阿芙拉已经走出去了,于是赶紧跟上。

      艾略特则紧随其后,半是警告地说:“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也被她‘收买’了。她果然很狡猾,从上学那时就是。”

      “收买?”维尔塔宁觉得他这个说法很好笑,“我只是不愿意多管闲事。里德尔只是让我来陪她挑裙子,可没让我左右她的审美。她一定要选这条,那只要她愿意自己承担后果,别把火烧到我们身上不就行了?”

      “如果只是这样最好。只是你需要谨慎一点,你知道他眼里一向揉不得沙子。”

      “谢谢你的提醒。”维尔塔宁顿了顿,她一向不太能看得惯艾略特嚣张的行事作风,此刻也不打算惯着他,“不过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

      里德尔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来,维尔塔宁和托马斯随同。阿芙拉下来前,他们正在商议什么事。

      维尔塔宁知道他们今晚要一同赴宴,没有久留的意思,只是在离开前有意看着阿芙拉说:“噢,对了,格林德沃小姐。我和里德尔先生可从未发生过什么风月往事,事实上你应当了解他是个工作狂,让我一度怀疑他是怎么找到未婚妻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继而,她在里德尔微讶的眼神中解释道:“怎么了?她自从认识我以来一直都用那种揣测而质疑的目光对着我,还不能让我辩解一下了吗?”

      阿芙拉得承认她是因为这个质疑过维尔塔宁,但她没想到她会当着里德尔的面澄清这事,这让她颇为难为情。

      “夜晚愉快。”维尔塔宁这话是对他们两人说的,然而当那种视线扫过阿芙拉时,她读懂了其中的暗示——正如昨天维尔塔宁提醒她的那样,希望他们真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托马斯带着维尔塔宁离开了,而阿芙拉和里德尔则各自回房换衣服。

      里德尔的速度比她快很多,看得出来他对维尔塔宁的审美同样很信任,在他走进阿芙拉的房间之前,从没料到过她们挑回来的裙子会是这种大胆的“时尚”风格。

      他对着阿芙拉打量了一会,倒也没有发表什么见解,只是敲敲腕表提醒她注意时间,一等她戴好耳饰就准备启程。

      只是当阿芙拉从梳妆台前离开时,再次对上他微微迟疑的神情。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确认,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里德尔则盯着她的长发看了一会:“你确定要这样随意?”

      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透。为了省时省事,阿芙拉没有把头发盘起来,甚至连发饰都没戴一个——她以为这样能顺里德尔的意,免得让他觉得她要盛装赴宴去见科尔温。

      事实证明,阿芙拉想错了。但她很清楚错不在她,因为只要是里德尔看不顺眼的事,那么无论她怎么做都不能让他满意。

      就如此时,她已经看出里德尔在意的是什么——她表现得太随意了,就仿佛她深谙科尔温的性格以致于她知道他并不会在意她如何装扮,而且毫无疑问,这种关系在里德尔心里解读出来又会夸张许多。

      “我可以现在盘头发。”阿芙拉在他别有深意的注视下僵硬地说道,“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

      她还没坐回到梳妆台前,就被里德尔抓住胳膊扯到面前,他定定地看着她:“你现在是在跟我发脾气?”

      她压下火气:“我只是想顺你的意。以及你抓我的力度这么重,是想在走之前再给我涂一次魔药然后让所有人都嗅到它的味道吗?”

      他冷笑一声:“很好——威胁。阿芙拉,你在为了谁威胁我?”

      阿芙拉无奈至极:“为了我自己,为了替自己在众人面前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好让他们少对我的私生活说三道四。”

      里德尔放开了她,但态度变得更加难以捉摸:“那么看来你应当重新斟酌是否要赴宴为莱斯特兰奇先生庆祝生日,又或是不该作为我的女伴出席。”

      阿芙拉现在是真有点慌了。她还是想去赴宴的,只要能见到科尔温,她就有办法给他传递消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解读。”她试图用一种更平和的语气和他说话,“这与我是谁的女伴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我们曾经有过婚约,所以我现在再公然赴宴就肯定会引起议论。我只是想少给自己博关注。”

      里德尔则拿一种审视的眼神扫视着她:“想少给自己博关注,就穿成这样出席?”

      她瞠目结舌:“里德尔,你以前从来没对我的穿着进行过限制。”

      “我现在也没有限制你,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多心口不一——而你显然要么撒谎成性,要么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我好心地指出来,让你及时认清自己的内心。”

      “我应该认清什么?”阿芙拉越发觉得好笑,“还是这只是你的欲加之罪?我从来没觉得你有这么不可理喻过——尽管你一直在刷新这条底线。”

      “我也从来没料到你会这么……放诞。”那个词以一种轻浮的音调从里德尔唇间溢出来,一瞬间狠狠刺痛了阿芙拉的耳朵。

      这话已是相当难听了,而他以前从来没对她说过这种话。

      她气得不轻,胸脯都在频频起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那对可笑的戒指还戴在你我手上,而它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化为飞灰了。毕竟世上没有一成不变之事,想必你深谙这一点。”他眼角泛上她所熟悉的冰冷的笑意,“所以不要总是提以前了,阿芙拉,你也该成长了。”

      她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现在没有资格?”

      “你想有什么资格?”里德尔快速接道,“我留下了你的命。而你——还妄图希求什么资格?”

      ——言下之意,她现在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和他有过那样深厚的渊源,反倒成了此刻在他面前的原罪。

      同时阿芙拉深知,这就是里德尔,这就是他的报复心。对于他对她的痛恨程度,阿芙拉并非没有预料,可当她真正面对这种折辱还不得不为了顾全大局而强忍下来时,又是另一回事。

      这场争吵在她的让步中中断,这使他们在晚宴上姗姗来迟。

      阿芙拉一到现场就松开了里德尔的手臂,迫切地要找点酒精安抚自己紧绷的情绪。

      所幸,整场晚宴中虽然不乏有人对她议论纷纷,但都没有人敢上前来找麻烦——也不知道是迫于里德尔的威慑还是别的什么,这让阿芙拉最起码讨到个耳根子清净。

      直到后半场,她看到里德尔正纠缠于一场交涉中,才敢绕到科尔温那边,并和他对上眼神,示意他找个方便地方说话。

      马尔福也在那拨人中间,他刚才和阿芙拉视线交汇过,如果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就应该设法将里德尔多拖住一会。

      事实上,阿芙拉认为里德尔肯定要在那里花上一段时间。他本可以直接拒绝让她出席,但即便在临行前闹出那样的不愉快,最后还是带她来了,说明他在权衡之下还是选择暂时息事宁人,好去完善他那些明里暗里的关系网。

      这是她联络科尔温的好机会,同时也提醒着她在这之后应当抓紧了——就像当初提前备战击溃盖勒特那样,她决不能等到里德尔筹备好一切,那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科尔温带着她拐入一条无人驻足的长廊,路过一面挂有油画的壁龛,然后又继续往长廊更深处走去,直至听不见外面的人声。

      他们短暂寒暄过后,科尔温突然说:“其实我是想当面和你告个别,希望你不会觉得太冒犯。”

      “告别?”阿芙拉怔了怔,“你要离开伦敦了吗?”

      “我准备去法国。”科尔温扬起一个笑容,“自从上次和你聊过以后,我就觉得人生变数太多,而时间不等人,所以一旦有了想法,就应该尽快付诸实践。”

      阿芙拉一面松一口气,一面又因他的行动力而震撼:“是有些突然……不过还是为你感到高兴。”这一刻她忽而平静下来,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了,“祝你旅途顺利,事业顺利,今后一切都顺利……不知道我多久能在欧洲通行的巫师时尚期刊首页上看到你?”

      科尔温毫不谦虚:“这个……今年有些困难,我争取让你明年能看到吧。”

      阿芙拉不由笑出声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科尔温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声音轻柔:“我说过了,你应该大胆尝试适合自己的风格。今天这条裙子你穿真的很好看。”

      “谢谢。”她说道,“原本我还担心不够庄重。”

      “噢,随它去吧——这只是一场生日宴,而且你知道,参加我的生日宴可向来没什么破规矩。”科尔温继而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盒子递给她,“另外,这个还给你。”

      阿芙拉意外地接过,发现里面是一条叠好的千鸟格丝巾。当时他送给她一条丝巾,又借故将她颈上那条顺手拿走了,说实话,阿芙拉没想到它还能再回到她手里。

      “如今想来,那天实在是我太唐突了。”科尔温说道,“现在你又和他……不管怎么说,我不想在离开英国前还给你造成困扰,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阿芙拉笑道:“看来我只能欠你一份礼物了。”

      他故作轻松:“你可以等下次去巴黎时请我喝咖啡。”

      科尔温虽然这样说,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下一次的重逢已是遥遥无期。

      在最后的临别交谈中,阿芙拉听到一阵隐秘的脚步声。声音落在地毯上,很轻,几乎不能为人所闻。但事实上,最先引起她注意的是那缕熟悉的气味。

      那一刻,阿芙拉雀跃的心情如坠钟般沉下来。

      她不想将科尔温扯进来,于是找借口道:“抱歉,我需要去壁龛那里调整一下鞋子,它们有点不舒服。”

      “请便。”科尔温觉得有些突然,但仍冲她点点头。

      阿芙拉在转过身的一刹那笑容就消失了。她绕过走廊拐角,果然看到里德尔靠在壁龛旁边的墙上,如同不经意般目视着她的到来。

      他的视线先意有所指般扫过她的裙摆,然后又移回到她的脸上,就像要把眼神化成两柄刀刃,当场将她施以凌迟。

      阿芙拉忽然语塞。纵然她一身清白,但眼前这场景显然很容易越描越黑。

      里德尔看她实在为难,忽然笑着开口:“你喜欢他?”

      这从未设想过的发问让她实打实愣住了:“什么?”

      他自顾自道:“我把他当成礼物送给你好不好?我这几天刚看过一本教人如何制作木乃伊的书。”

      她整条脊柱都冷到发僵:“别开玩笑了,里德尔。”

      他敛起笑意,那种反常的较真令她毛骨悚然:“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在计划如何杀死一个人时我从不开玩笑。”

      “你想怎样?”阿芙拉垂眸稳了下呼吸,再抬眼时换上一副强装镇定的表情,但微颤的瞳光出卖了她。

      她的眼神里有他熟悉的一切——勇气、猜疑、惊恐……唯独欠缺温度与信任。里德尔不确定那种他未曾拥有过的情感是否也曾短暂地出现在她看向他的神情中,但至少现在,他确信是没有的。

      在里德尔冷冷的沉默中,阿芙拉感到不可置信:“恕我直言,你这是在宣誓主权吗?如同一只鬣狗标记猎物那样?”

      “你刚才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里德尔嘴角缓缓浮起耐人寻味的微笑,“继续说,阿芙拉,看看我会先拥有处理木乃伊的经验,还是会先将你的眼睛剜出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1章 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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