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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变故 ...

  •   杰西卡第二天就返回实习岗位了,阿芙拉则拜托她搜集了一些和狼人案件有关的消息寄到学校,并且全部阅后即毁。

      看上去最近的传言确为空穴来风,伊格内修斯的长时间消失和威尔米娜糟糕的状态也可以相互印证。

      听说威尔米娜近日身体抱恙,也有好一阵子没回到工作岗位上了。而伊格内修斯如果已被收押,那么负责相关事宜的人必然是里德尔。

      阿芙拉直觉这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惊天内情,光是伊格内修斯手臂上那个印记就足以让她绝望了——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是黑魔印记,一个独属于里德尔的标记。

      可是她想不明白,伊格内修斯一向和里德尔势不两立,又怎么会屈服于他,甚至到了愿意让他烙下黑魔印记的地步?

      阿芙拉将这个细节和近日的案件联系起来,最终顺藤摸瓜想到他的未婚妻威廉姆斯一家突然被袭击一事上——里德尔如果要威胁威尔米娜,那么伊格内修斯无疑是一枚再好不过的棋子。

      对里德尔来说,要操纵一只狼人则是易如反掌的事,他只要安排人把他们的狼毒药剂换掉就可以了。

      伊格内修斯的未婚妻一家遭遇袭击并发生转变,他便如法炮制,再制造出一系列恶性案件,而伊格内修斯哪怕有一次包庇行为,都会立刻被里德尔抓住把柄——他深知人在面对感情时难免犹疑心软,于是就利用这一点来操控别人来为他做事。

      然而以伊格内修斯的性格,肯定不会真的听命于里德尔,他极有可能只是阳奉阴违地拖延时间,就像前世斯内普所做的那样。于是里德尔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将伊格内修斯也进行转化,好进一步控制塔夫特母子。

      同时,他神秘事务司司长的职位又正好方便他处理狼人案件及阿兹卡班关押事宜,而上次他们在霍格莫德偶遇时,阿芙拉发觉有几个傲罗也早已被他收买——这简直就是为他的计谋大开方便之门。

      若他做这一切都是在为赫克托·福利的重新任职铺路,那么如果阿芙拉没猜错,里德尔很可能马上就要像前世一样,准备好隐退幕后了。毕竟在他们决裂之前,他的势力也都已经豢养得差不多,甚至他已经勾结出了完备的利益链,好保证自己即便将明面上的权力放手,也仍旧能够轻松制人。

      ——可是福利凭什么上台?里德尔就算算好了一切,他靠什么替福利拉拢所有民众的心?

      阿芙拉真的非常痛恨这种感觉,她好像永远都预测不到里德尔的下一步行动,过去她以为自己预测到的,实际上都是里德尔没有刻意对她遮掩的,就仿佛他永远能先她一步。

      纵然如此,阿芙拉隐隐感觉到,里德尔肯定要在福利上台之前搞点大动作好替他收买人心,她只是无法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就再也不能待在学校中稳坐度日了,她让杰西卡去帮忙打探哈兰德近日的安排,奈何哈兰德口风很紧,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阿芙拉只好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去找忒修斯,但他既不在魔法部,也始终没有回到家里。

      她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干不成。

      一个下着雨的深夜,阿芙拉就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对着忒修斯那所窗帘紧闭的大房子发呆。

      她看着窗户里自己茫然的倒影,忽然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看似取舍自由,实际不过是被里德尔划入了一个无形的牢房——他势必让她陷入孤立无援,亲自感受那种没有一根稻草可以抓住的绝望,然后好去回味他过去曾说的,给过她的那种“宽容”与“特权”。

      难道她只能看着一切在他的掌控下发生了吗?

      她还有最后一个方法,就是回去找他。

      可是这条路必然意味着她要自愿放下一切,包括生命,也包括她这一身无用的傲骨与自尊。

      阿芙拉没有把这条路排出选项之外,她之所以没有行动,是因为她太了解里德尔——他已经将棋局布到这个份上,就算她把魔杖架在里德尔脖子上,他也不会放弃的。

      而阿芙拉的目的是阻止他。

      她锲而不舍,每天除了上课时间就是在忒修斯房子外面守株待兔,这种生活持续了整整一星期。

      直到某个下午她从教室出来,撞上慌慌张张赶来的杰西卡。

      “怎么了?”阿芙拉看到她失措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有变故发生了。

      杰西卡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她:“你最近有没有和忒修斯联系过?”

      阿芙拉摇头:“我也在找他,但他很久没回伦敦了。”

      “他今天回来了。哈兰德今天见过他,他们似乎商量过什么,然后哈兰德就处于一种十分紧张的状态。”

      她也跟着紧张起来:“是忒修斯安排了紧急行动给他吗?”

      “恰恰相反,忒修斯要他在家里呆着,不要行动。而且哈兰德特地将我们的父母都支开了,他要我这几天也留在霍格沃茨不要回去。”杰西卡也很茫然,但却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所以我来找你商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猜可能是沐恩或者里德尔谁的要有行动了,但哈兰德不能出事——”

      她的哭腔溢出来,阿芙拉安慰道:“你先别紧张,忒修斯不让他行动,就肯定是想保护他的。你先听哈兰德的,留在学校不要出去,我现在去找忒修斯。”

      杰西卡紧紧跟上来:“我和你一起去。”

      阿芙拉拒绝了她:“你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头,万一你被心怀鬼胎的人抓住,你会成为他的软肋。”

      “那你呢?我不能让你自己出去冒险,万一你被抓住,也一样是哈兰德的软肋啊。”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杰西卡泣不成声。

      阿芙拉顿了顿。

      实际上她想说,她现在是最可以舍弃的一个人了。可是这样说会让杰西卡更加担心。

      于是她只好换了个说法:“我之前和忒修斯达成过协议,如果我出了事,他会启动备用计划,所以里德尔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当然,她在撒谎,可她全靠撒谎才能顺利跑出来。

      忒修斯那里当然没有任何和她相关的备用计划,可是阿芙拉还能赌——赌里德尔足够了解她的秉性,知道他若是真将她逼到那一步,她宁愿玉石俱焚,也绝不会容忍自己成为威胁他人的工具。

      所幸,她一路赶到忒修斯家里都没遇到阻碍。

      但阿芙拉在一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议论,据说是阿兹卡班又有逃犯跑出来了,而且矛头直指里德尔这个主管重犯的司长监管不力——甚至已经有传言说他是故意为之。

      她还听说了令她更为不安的消息——那几个跑出来的犯人中有一个是伊格内修斯·塔夫特。

      她隐约感觉这可能是里德尔计划中的一环。

      阿芙拉抵达目的地后敲响门进去,忒修斯并不意外她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几个月了,她终于看到这栋房子里的灯光重新亮起来。

      她急急忙忙地闯进去:“阿兹卡班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吗?”

      忒修斯神色如常:“我知道这几天会发生点什么,但没想到他们会从这里下手——不过想想也合理。”

      “你怎么还能这么不慌不忙?你不准备做点什么吗?”

      与她的惊慌失措相比,忒修斯则镇定得过分了:“不是我不想做,是我不能做。”

      “是你的伤还没好?你这几个月都去哪了?忒修斯,我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阿芙拉有无数的问题和怨气想抛给他,不得不说连续数月的压抑已经让她忍耐到极限了,“是你真的没有看懂里德尔的野心,还是你到底另有盘算?当初竞选司长的时候我就特地说过,不需要考虑我,可你还是把全部的票数都投给了他——我暂且认为是你那时别无选择,可是后来呢?为什么你没有继续和他抗衡下去?为什么这段时间你不在伦敦?你知不知道这阵子发生了多少事而我又找了你多久?”

      忒修斯等着她一口气说完,似乎是有意令她将这些积攒许久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

      说到最后,阿芙拉几乎是把那些话喊出来的,她又委屈又焦急,握成拳头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可他依旧选择了缄口。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喝杯水冷静一下。”忒修斯说道。

      阿芙拉很想相信他有着自己的计划,可是他长时间的消失和现在对事态的坐视不理,已经让她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判断了。

      她是否不该信任忒修斯?也许她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大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忒修斯前去开门,一名傲罗站在夜雨中通知他:“里德尔的人正在追捕塔夫特,他们找到了他——威尔米娜似乎在家中出事了,塔夫特趁乱逃了出去,应该是回家了。”

      阿芙拉突然糊涂了。

      她以为是里德尔故意将伊格内修斯放出来的,毕竟他现在是一名食死徒——可是为什么里德尔又在带人追捕他?

      忒修斯沉声问道:“里德尔也在其中?”

      那名傲罗犹豫了一下:“好像没看到他本人的身影。”

      脑海里的想法胡乱堆成一片,等那名傲罗走后,阿芙拉也跟着往外走,但被忒修斯拦住了:“你去哪?”

      “去找塔夫特。”她的直觉告诉她塔夫特不能落在里德尔手里,“小塔夫特不能出事,他手里有能够指认里德尔的证据!”

      “已经太迟了,阿芙拉,你现在能想到的我也都想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把主动权让渡出去。”

      她完全不能理解:“主动权?我们现在还有主动权吗?威尔米娜已经出事了,下一个要遭殃的不就是伊格内修斯?”

      忒修斯毫不退让:“该安排的我已经都安排过了,你再过去也是无济于事。”

      “我能不能问问你都安排了什么?你的安排就是自己避势守独几个月不出现,然后让哈兰德也按兵不动吗?”

      他看出这几个月的失踪是让阿芙拉已经完全信不过他了,忒修斯也很无奈,只能将计划透露出一部分:“里德尔的人里有我安排的眼线,如果这也不能阻止他们对塔夫特下手,那么就算你过去也不能。哈兰德的安排也是事出有因,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今晚我绝不能出现,哈兰德也是同样。我知道这几个月的剧变让你很没有安全感,但是我能不能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阿芙拉表情凝滞:“你说的‘不能阻止’,意思是打算将塔夫特母子的命进行献祭吗?”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的话实在算不上好听。

      对于这个说法,忒修斯并不打算过多解释:“伊格内修斯被狼人转化后伤了人,而且他伤的是麻瓜,对方已经因伤势过重而去世了。这事证据确凿,谁也救不了他,换句话说——他可能再过一阵子就要被处刑了。”

      “那我也再说一遍我不是意气用事。塔夫特手里有能够指证里德尔的证据,它们不能落在里德尔的人手里。”阿芙拉重申道,“好,忒修斯,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考量,我也不想让哈兰德去冒险,所以我自己去。我没有立场、没有顾虑、来去自由,我是最适合出头的人。”

      见他面容紧绷,几至于怒形于色,阿芙拉甩开他的手补充道:“不用因此而产生任何负罪感,我是自愿的,并愿意承担任何可能发生的后果。”

      说完,她撑起雨伞头也不回地跑进雨幕中。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7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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