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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压制 ...

  •   阿芙拉很快冷静下来。她没有说谎,也不需要心虚,但不知道里德尔会不会信。

      或许他本来就没有完全信任她,突然撞上这一出只能是火上浇油——而且还是在他心情极为糟糕的时候。

      见里德尔没有下一步动作,阿芙拉试探地慢慢抬手,去按下他的魔杖:“汤姆?”

      但在她触碰到魔杖的前一秒,里德尔移开手,并将魔杖收了回去。

      “门上有魔法禁制。”他语气不善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终于开口了,而且还是在解释为什么他刚刚在门外释放了魔法。

      阿芙拉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她中午回家时,的确顺手在门上施了禁制。

      她刚才有一瞬间触碰到里德尔的手,外面天气还有点热,但他的手很凉,加上裹挟在他身上的那种阴冷气息,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你去阿兹卡班了?”阿芙拉轻声问道。

      里德尔不知是因为刚才完成的事而心情糟糕,还是对她此时的妄自揣测很介意,一边脱下被鲜血浸透的外套,一边面容紧绷地向她看过来。

      他没有否认:“想知道谁和我一起去的吗?”她其实已经不太想知道了,但里德尔自顾自说出一个名字,“威尔克斯·弗兰卡。”

      阿芙拉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是交通部的吗?”

      “是啊,交通部。你很熟悉。不过看上去弗兰卡对阿兹卡班的任务不太熟悉。”里德尔的眼神不带半分温度,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当成死囚来对待,阿芙拉开始后悔她因一时冲动问出了口。

      她换了个话题,尝试缓和气氛:“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冰箱里有康沃尔馅饼。”

      “你出去过?”

      “家里没有吃的了……”

      里德尔久无回音,抬手将领带解下,和外套一同随手搭在臂弯里,然后才低低地回了个“嗯”字。

      嗯是什么?吃还是不吃?

      阿芙拉索性直接行动:“那我去热一下。”

      但里德尔叫住她道:“不用了,没什么胃口。”

      他说完就直接走进浴室去洗漱,离开前有意无意地让视线扫过她的魔杖,没有多说一个字,但阿芙拉觉得其中警告的意味已经昭然若揭。

      阿芙拉拿起魔杖重新压到枕下,靠着床头忐忑地坐了一会。

      里德尔刚才提到弗兰卡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别到处打听吗?还是弗兰卡为了获取信息,自己也在设法靠近里德尔?

      阿芙拉觉得后者可能性不太大,弗兰卡对曾经被里德尔惩罚的事留有阴影,应该不太会主动要求参与阿兹卡班的任务。里德尔这个时候去阿兹卡班,又弄成这种模样,多半是在审讯,这不是弗兰卡的工作内容。

      可以看出来,里德尔在审讯过程中几乎放弃了魔法手段。巫师也是人,相较于魔法那种轻易不会见血的隐秘折磨,视觉上的冲击无疑也是不可小觑的。也不知道被他逮到的罪犯算不算“罚得其所”。

      在阿芙拉发呆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系列响动,让她意识到里德尔很快就要出来了。她抬手熄灭床头灯,迅速躺下去开始装睡。

      才刚发生过那样的不愉快,她不想这时直面里德尔。

      里德尔走进来时,浴室的水汽缠绕在他身上。但无论怎么清洁,阿芙拉还是觉得空气里浮动着一丝难以去除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很快,她就知道那并非只是心理暗示。

      里德尔回到卧室后没多久,在黑暗中攥住阿芙拉的胳膊,伴随着她意外的惊呼将她拖到双人床中间,自己则翻身压上来。

      阿芙拉的双手被他交叠着按在头顶,其余部位则被他的体重压制着,别说尝试抽身,她甚至连挪动一下都困难。

      “汤姆,别……”阿芙拉只是叫出个名字,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俯身盖下来的吻堵了回去。

      她都不愿意将那称之为亲吻——实在太难受了,缠绕撕咬产生的细密痛感一阵阵让她皱眉,口腔内的空气被持续剥夺带来窒息感,阿芙拉想挣开双手去推拒,但每一次挣扎都换来他更凶狠的压制。

      手腕痛得像要断了,很快锁骨也随着那种“亲吻”的下移产生同样剧烈的痛感,如同一场无法言之于口的报复。

      阿芙拉别无办法,她起初强迫自己放松,好让自己能好过一点。可惜这两种心态原本就相悖,而那种浮动在幽暗中的血腥气则再一次令某些画面在眼前闪回,让她觉得胃部开始微微翻涌。

      她拼命曲起腿,试图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汤姆,别在今天,我不想……”

      他充耳不闻似的,阿芙拉咬着牙和他对抗:“里德尔,你停下!”

      “真的别……”

      “求求你……”

      阿芙拉本不抱希望,她没想到过了一会,里德尔居然真的没有再继续动作了。

      “求人的话用在这里可不对。”埋在她耳边的喘息声依旧没有平复,但听得出来,他至少比刚才冷静了。

      阿芙拉此刻对他已经没有更高的要求。

      几分钟后,里德尔松开她,回到他自己那边。

      阿芙拉连忙往另一边挪了挪,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躺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动静他就会反悔。

      也许是折腾一番后反而累了,阿芙拉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不踏实,先是翻来覆去,然后又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中途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几个噩梦,直到最后一次她被惊醒后坐了起来。

      睁开眼的前后几秒,梦中画面还十分生动地印在她脑海里。阿芙拉一面喘息一面瞥到床头的报纸,月光正好落在上面,将那块印有图片的版面照亮。她慌忙将报纸翻盖过去,让纯文字的版面朝上。

      在刚才的梦里,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姿态和报纸上的图片很像。但阿芙拉好像回到了里德尔老宅,她目视鲜血像河流一样从二楼的阶梯上流下来,最后汇集到她脚边。她低下头,打量着自己下半身周围的视域,忽然发现她右手捏着一把刀,刀刃是干净的,和脚边的尸体一样呈现冰冷的苍白色。

      墙面污黑,不知道是被黑气遮住还是因为上面覆盖着陈年的干涸血迹,总之阿芙拉觉得墙体和房顶都在流动,像一个漩涡一样要将她卷进去。

      只有粘稠的血液构成这里最刺目的色块,如同红色颜色混入浑浊的废水。

      阿芙拉在惊恐中松开手里的刀,随着一声响动,楼梯后的空隙里有个人抖了一下,让她意识到还有生者藏匿其中。

      身后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阿芙拉听到里德尔在叫她的名字。

      她转过身,看到带血的魔杖被他握在手里,他像个俊美的魔鬼般对她露出微笑,循循善诱道:“去杀了他,阿芙拉,这样你就不必替他死了。”

      阿芙拉摇着头向后退去,最后被他逼得退无可退,靠在墙根看他举起利刃,对准她薄薄皮肤下脆弱的喉管。

      在痛感迸发的一刹那,阿芙拉猛地惊醒了。她一手捂着额头,感受那里的冷汗涔涔。又闭着眼缓了好几分钟,她才慢慢地将意识拉回现实。

      里德尔不知道是根本没睡着,还是和往常一样睡得浅,出声问道:“做噩梦了?”

      阿芙拉喉咙里挤出个“嗯”,有气无力。

      他触到她撑在床上那只手,手指冰冷,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不知道那个噩梦和他有关,阿芙拉也不敢说。不过她觉得,里德尔能从她的反应中多少猜到。

      她的眼神飘到他放在枕边的魔杖上,有些发怵。里德尔随着她的视线睨过去,但没有动作。

      “过来。”他说道。

      晚上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阿芙拉犹豫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中慢慢靠过去。

      里德尔让出半个枕头给她,侧着身将她揽在胸前:“睡觉。”

      阿芙拉也不敢乱动,心惊胆战地闭上眼。

      一夜噩梦不断,她中间又醒过几次,半梦半醒间嗅到里德尔身上的味道,脑子也迷迷糊糊的,挣扎着去摸他的手。

      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指被她捏在手心里,她确认过他手中是空的,没有匕首也没有魔杖,才放心地继续迷糊着。

      里德尔也被她弄得睡不好,几次反复后索性攥住她的手指反扣回去,不让她挣开了。再碰上不安稳的时候,另一只手便绕到她背后轻拍,竟然也学会了安抚人。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很快就有天光穿过窗帘缝隙映进来。里德尔是有脾气没处发,脸上除了疲倦剩下的全然只有无奈。

      “你要道歉。”阿芙拉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睡着,小声嘟哝道。

      里德尔不敢置信:“是你先动的手,我为什么要道歉?”

      “……是一年以前。”她不甚清晰地说道。

      里德尔没太听清:“什么?”

      “一年前,门上的禁制是你施的。”阿芙拉确凿道,“你明明早就回来了,但是你在骗我。你要道歉。”

      他扬扬眉:“你没骗过我?”

      阿芙拉脑袋往下缩了缩,假装一瞬间睡了过去,什么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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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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