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你你想要机甲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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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空间站切换到夜晚作息，整个空间站的执勤人员缩减至原来的三分之一。
崔斯宅在实验室研究新发明，赛博特则坐在修理室发呆。
机甲火鸟的修理工作已暂告一段落。
“是不是很想开机甲？”怒威不知何时来到赛博特身边。
赛博特是被莎曼带回来的人，上一场战斗后，在空间站里小有名气。虽然也有不少人觉得他之所以战斗力这么强，全赖于那一身钢铁的身躯。
不想开机甲的战士不是好战士。
在首都星，先锋部队的标配就是人手一台a级机甲。
可在偏远的拉斐尔空间站，只有站长有权拥有唯一的一台a级机甲。
战士们心里是气的，可气又有什么用呢？
从来就没什么公平可言，他们只要服从联邦就可以了。
赛博特看着火鸟点头，说中别人心事的怒威很开心。
“你想想就可以了，这里太远了，运送机甲成本太高，折损率也太高，他们不会愿意的。”
赛博特被泼了一盆凉水，“为什么……他们不愿意？”
他知道怒威只的是首都星的联邦政府，他想如果是他的话，他是愿意的。
“我不是说了吗？运送成本太高，折损率也过高。”怒威生气地吹着胡子，愚蠢的人类，星际怎么会有智商这么低的生物！
“从首都星到这里，要花很久很久，机甲这么大，”怒威用手比了个夸张的大小，“要用多大的飞船装载啊，人力、物力、时间都要耗费不少，如果路上再遇上海盗，他们要是把机甲全炸了还算好的，要是把机甲抢走了怎么办？”
“那也不能不送过来吧。”赛博特说，“难道就因为这样，就要变相地放弃这里？”
“所以亨特部长才会把火鸟送到这里来啊。”怒威说。
赛博特点头，原来亨特部长当年是这样的想法。当初的他实在太稚嫩了，只想拥有眼前的火鸟，却没想到把火鸟送到这里，才是它真正的归宿。
怒威不想再跟愚蠢的赛博特说话，回去休息了。
赛博特一脸自豪地摸着火鸟，它如今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也重新喷了漆，依然是一只骄傲张狂的小鸟。
崔斯“噗嗤”一笑，惊动了赛博特。
见到崔斯，赛博特的眼睛都明亮起来。
“老板娘！”
“不是说了不要在空间站叫我老板娘，其他人听见怎么办？”
赛博特充耳不闻，他小跑到崔斯身边。
“想要机甲？”崔斯问。
机甲的制作难度比崔斯之前做的东西都要高，就算崔斯是当今成功研发半机械人体器官第一人，其难度还是跟机甲相差甚远的。
当年路易斯制作完成火鸟后，几十年里又争相出现不少机甲设计师。
这些自学成才的设计师在设计到a级机甲时便陷入瓶颈。
机甲等级越高，与驾驶员的连接越复杂紧密，算法的难度更是上升了是个次幂级。
通常是一个百人小组历时一年才能完成一台a级机甲的设计。
其中还不包括复核、检查、测试等步骤。
路易斯前院长后来收编了这些自由人，开始致力于研究机甲，最终完成了S级机甲先驱者。
S级机甲在整个星际仅皇储普莱德能够启动架势，科学院官方声明是因为S级机甲对驾驶员的精神、体能要求极高。皇储殿下的基因是全星际最优秀的，所以只有他能够驾驶。
为了让军部其他人也能架势机甲出战，在先驱者之后，路易斯前院长再没设计过S级机甲，反而在a级机甲的设计上精益求精，先后设计出了一系列能够出战的军用型机甲。
现在崔斯问赛博特想不想要机甲，难道是老板娘也向怒威一样，觉得他渴望一台属于自己的机甲，他知道，如果他点头，崔斯很大可能会帮他做的。
赛博特盯着崔斯猛看，心里有些紧张。
老板娘真的能做出机甲吗？
可他已经有先驱者了，如果再有一台机甲……
赛博特很纠结，到底该如何选择。
几百年前，路易斯·亨特站上皇家中央法庭。
她的头发依然这么长，这么好看，本人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中央法庭的大法官是他父亲的老部下了，金色的法官锤重重落下，路易斯被定为叛国罪，终身流放。
那时的他坐在光屏前，看着这一切。
路易斯淡定的面容，沉默地被拷着双手走出法庭。
他没有露面，也没有去送行。
他跟这位卡尔莉娅皇家科学院的院长并不算相熟，其实路易斯跟谁都不太熟，她甚至不太出席家族的活动和聚会。
但没有人敢不记住她，这个天才机甲设计师。
她一直在用她的作品说话，她的作品在联邦是权威的象征。
那是赛博特最后一次见到路易斯·亨特，后来的日日夜夜，他只能与机甲先驱者并肩作战。
他变得更加珍惜先驱者，因为他知道，再也没有人为他维修先驱者了。
“想要机甲？”崔斯问他的时候，带着邪魅的笑，像恶魔的诱惑。
印象里，路易斯不太爱笑，仅有的几次笑都那么好看。
崔斯很喜欢笑，她经常不顾形象地大笑，但她的笑往往不带好意，让赛博特不自觉戒备，却又无可奈何地落入圈套。
这一次，赛博特摇头了。
他害怕看到崔斯失望的表情。
可崔斯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她甚至没给火鸟一个眼神。
赛博特没看到，崔斯转身后瞬间消失的笑容，和失落的神情。
火鸟啊，她第一次正眼瞧它。
她曾经带着团队设计出无数机甲，可她对那些批量生产的机甲没什么感情。
在崔斯的心里，只有两台机甲时不同的。
一台是埋藏着少年心事的火鸟，另一台是她能力顶峰时期终于实现的梦想，先驱者。
可火鸟已经离开她太久了，现在的火鸟还是当初的火鸟吗？
崔斯是心疼的，可她也早已学会面对现实。
她是来向火鸟道别的，看到它现在很好，和现主人相处得不错，还有一群保姆，剩下的信息她不想知道。
还有那个该死的赛博特，她屈尊降贵想为他设计个机甲，却被拒绝了。
还没有人会拒绝她设计的机甲，虽然只是一个念头。
这个家伙竟然不要？气死她了！
崔斯走得极快，让赛博特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赛博特并不后悔，他看着火鸟，陷入迷茫。
“火鸟，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你现在一定不认得我了对吧？”
赛博特爬到火鸟的翅膀上，自顾自地说。
“我也有一台机甲，说起来它还是你的弟弟，它叫先驱者。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机会见面……”
此时的拉斐尔空间站安静极了，就连灯光都比平时黯淡了不少。
通红的火鸟隐藏在黑暗中，上面坐着赛博特，忧郁地望着远方。
机甲先驱者离他几千万光年之外，此刻的他只能依靠着机甲火鸟来缅怀故人。
赛博特闭了闭眼，将崔斯在心头抹去。
他始终还是一个念旧的人啊。
崔斯生气地推开宿舍的门，阿春吓了一跳。
“崔斯姐姐，你终于回来啦。”
细心的阿春发现崔斯的表情不太好，小心翼翼地挪到自己床上，不敢惹她。
崔斯把自己扔到床上，被子一盖，睡觉！
阿春想叫她起来换衣服，随即叹了口气，算了吧，还是等明天崔斯起床换衣服的时候，连床单一起洗了吧。
赛博特不回宿舍，阿吉姆一个人霸占整个宿舍，好不快活。
崔斯梦到自己还是路易斯的时候，她很少回家，难得回去也是被同事逼着休假。
那次刚好她假期太多，被逼着休了个不算短的小假，闲来无事索性回首都星看看。
走的时候崔斯只带了一个压缩行李箱，倒也不是家里什么都有，而是她当年走的时候，把家里她的一切都近乎搬空。
亨特家的那间房间，空空如也，只有一些门面上的东西。
这次回家，她也没打算呆多久。
她甚至做好了当天来回的打算。
回到五十年没回的家，崔斯做好了一切准备。
比如佣人不记得她，比如家里换了装潢，比如家里搬了地址，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在哪儿了。
真是夸张的设想。
这一切都没发生，只是皇储来了。
如果不是母亲提醒，崔斯都快忘了，她回家的那天，正好是莱娅生日的前一天。
皇储带着他忠心的老臣查尔里德提前来到亨特本家，为莱娅布置第二天的生日宴会。
佣人当然也都记得崔斯，他们每一个都向崔斯欠身打招呼，就连不常见的皇储都微笑着对她说：“路易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好轻，轻到她怀疑皇储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回应。
皇储会不会以为她没有理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失礼？
可她的嗓子已经紧到发不出声音。
崔斯捏紧拳头，阻止眼泪掉下。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低着头离开大厅。
作为亨特家的长女，联邦的内政大臣，莱娅的生日永远是盛大的。
崔斯知道，莱娅的生日，只是政治的聚会，从来不是她自己的派对。
可她还是很羡慕，羡慕那么多人记得莱娅的生日，羡慕零点的时候，那个人对莱娅说：“生日快乐。”
亨特家族的次女没有过生日的必要，她从来没过过生日，没有蛋糕，没有礼物。
首都星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莱娅·亨特的生日，可很少有人记得路易斯·亨特的生日。
崔斯常常想，如果她当年没被判刑，而是死掉了，维伊特星的科学广场上，会不会为她竖起一座雕像，上面刻着她的生日。
每年维伊特星科技节的时候，他会到科学广场上参观雕像，会有那么0.03秒扫过雕像上，她的生日。
真卑微啊，路易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你你你想要机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