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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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枝别墅处于市中心西南方向，距离锦环海岛仅五公里，莫沁不喜喧闹，就把松枝别墅附近的小型别墅及整座岛屿都买了下来。
负责打理的园丁们都会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走人，绝不打扰莫沁。所以每次仰头看去，绿油油的植被缀着各色花朵，风的每一个轨迹都在它们舞动的腰肢上凸显，花瓣被强烈的风卷至别墅内，摇曳着铺上毫无生气的深灰色地板。
“管家有事出门了。”
莫沁一边输入密码一边瞧着慢条斯理打量周遭环境的暮雪。
“我把密码告诉你，方便你下次来直接进门。”
暮雪细细观察着一株被狂风折断的浅黄色花骨朵，它安静地倚靠在墙角，凑近闻一闻，还带着朝露的味道。许久得不到回应，莫沁回过头去，看到那女孩弓着腰观察那株花，薄如蝉翼的浅色上衣若隐若现地印出脊背上的骨棱。
听到莫沁的话她眼中划过一丝惊愕，贵族的领地于她而言，就是永远得不到的、在盘子里起舞着烤鸭。“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就算再麻烦我也需要得到您的许可才能靠近这里。”
她是学习过贵族礼仪吗？本以为那东西既无用又虚伪，可她这谦逊恭敬的模样实在让人移不开眼。莫沁不解，为什么暮雪始终与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为什么现在只有两个人她反而不像上次相遇那样轻松愉快了。
暮雪徐徐环视一周，室内设计倒是极度简洁肃穆，客厅大体颜色是毫无生气的灰金二色，不用看也知道其他房间的配色及陈设，她最终将视线落在莫沁身上。
“训练室在二楼，我带你去。”莫沁伸出手掌等着她来牵，目光依旧似纺了层霜般。淡蓝色的光斑在微蜷起的指关节上悠悠晃动，这样修长白皙手即便以珠宝为饰，也得需要鲜血铸成的宝石才配得上。
她没有轻柔地搭上去，而是实实在在地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莫沁怔了一下，不明其意，只觉得莫名心里一暖。牵着她走上楼梯，来到自己的专用训练室，除开沙袋靶子和武器架，各式器具也应有尽有。将她慢慢扶到靠窗的座椅上，莫沁三两下扯开领带向后一甩，稳稳的落在衣挂上，紧接着褪下外套，解开马甲扣子。暮雪见状便不再看着他，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向墙角堆放的带有血迹的白色拳套。
虽说自己从小对礼节也没有任何的耳濡目染，可这样坦然地在其他人面前脱下衣物的，莫沁还是她所见到的第一人。待她再看过去时，莫沁已经穿好了浅灰色的运动裤，稍稍向上打量，发现他将胸口那处用绷带缠得很紧，边缘处的皮肤被磨得通红。他走到消毒柜前打开柜门，准备拿起训练服。
“等等。”暮雪站起身，神情似乎有些急切，步子却依旧稳稳的，缓缓的。
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一大片影影绰绰的树影，莫沁微眯起深蓝色的瞳去寻找她脸上闪过的情绪。
莫沁微颔首，盯着她缓缓伸出的手，娇俏细嫩。指尖触到绷带的一瞬，她像被什么刺伤一般微微缩回手，有些胆怯地注视着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
“你想，摸，就摸。”莫沁莫名地希望她继续触碰自己的胸膛，最好是将整只手掌都贴上来。按理说，这种湿热的感觉他从来都不喜欢。
本以为说出这样的话会让她开心，看到她慢慢拧起的眉毛，他有点不知所措。
“为什么要这样？”
莫沁如实回答：“方便训练和比赛。”
“为了便捷短暂束胸没有问题，可也要按照医生的指示适当束胸。你，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话音刚落，她就有些头疼。暮雪不喜欢这种感觉，说这样的话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那人呆呆地低头看了一眼：“还……好。”
暮雪舒了一口气：“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帮你调整一下吧。”
闻言莫沁立刻点头，摊开双臂。暮雪费力地解开绷带，一圈一圈慢慢解下来，她听到莫沁的一声轻叹。
“缠得这么紧，导致这一片皮肤都红红的，一直这样会生病的。”暮雪的语气好像夹带着一丝埋怨，动作却又轻柔小心，“记住这个力度，每天晚上都要把它解开。”
“嗯…”莫沁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仔细打量她认真的模样。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暮雪猛地仰起头：“这样不会影响你比赛吧？如果影响的话，以后你可以再稍稍紧一些。”待她重新低下头去莫沁才迟钝地点点头。无需背记，她的话已然烙在心底。
远在M国喝下午茶的夫妻二人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那个长相极其冷艳动人的女孩就坐在一旁，看着莫沁进行各项训练。时不时递水过去，亦或是面带笑意地给他擦汗，更多时候她的眼神里都只有令人猜不透的凛意。
桑聆优雅地将咬过一口的糕点喂到莫吉斯的口中，经过悉心保养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纤细的指头上戴着的正是限量款红宝石戒指以及除夕推出的“猎贪织梦”银戒。
“都快三小时了，算这姑娘命大。诶，是不是快六…七年没见过这孩子笑了？”
莫吉斯嗤笑一声，侧头看着妻子，将人搂进怀里：“不用等了。哎呀，我得好好查查这女孩的来历，国内还有这样的美人胚子…呵呵呵，怕是早就不干净了。”
桑聆一边玩他的胡子一边懒懒地回答：“要是她影响莫沁比赛，就直接杀了吧。啧，看莫沁那个样子，直接杀了他怕是会直接追过来杀了咱们。”
莫吉斯阴恻恻地笑着，揉搓着桑聆的耳垂：“呵呵呵，下下策就先留着吧。不看了，总统约了晚宴。走吧，聆，逗猴去。”
莫沁的饮食非常规律，所以令人将热腾腾的珍馐大餐都摆放在暮雪身前，自己吃营养餐。
“我请的是布克琉斯酒店的厨师，你先试一下，不行我叫其他人来。”
莫沁喝了一口羊奶，继续快速吃着营养餐，见暮雪久坐不动，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
暮雪笑意渐浓，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从来没有吃过生食。”其实她吃过烤的半生不熟的死老鼠，也吃过一点生蛇肉，那种腥甜滋味虽是不错，可长时间吃也有些乏味。
莫沁吃掉最后一块牛肉，走到暮雪身边，替她切好再分别蘸上适配的酱料。除过这些，他还简单讲解了一下如何品尝比较好。
“不必担心，这些肉都是非常干净的。”
看着莫沁手上的动作，她瞳孔微张：“我…我自己吃就可以了，谢谢你。你去休息吧，我看过你的作息表了，这个时间你该去休息了。”听到这句，站在附近等待吩咐的管家稍微抬了抬眼。
“您是该休息了，我会照顾暮雪小姐。”管家大概四十几岁的模样，黑色的西装配领口的白色蝴蝶结，穿着是十分严谨规整，但面相来看比较温和，甚至可以说很慈祥。
莫沁放下最后一块剥好的虾，转身上楼。
“谢谢暮雪小姐照顾我们小姐。”
“啊……没关系的。”听到这句正在咀嚼的暮雪差点咬到自己，连忙露出适宜的笑容回望管家。
管家还以温和的笑容：“希望您可以保密，小姐的情况只有您和我知晓。”
怎么可能……
“就算您不说我也会保密的。”暮雪实在不想多问什么，早就知道莫家的人特殊，却不知道诡异到这种程度。
难道莫沁的父母就完全不知情吗？假设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样严格要求一个女孩子，强迫“她”参加男子比赛又是为了什么？
“小姐的父母太过忙碌，没有时间照顾她。”
管家仿佛看出暮雪想问又不敢探究的心理，暮雪闻言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没有继续与他聊下去。
送暮雪回到甫青的路上，莫沁依旧神情淡漠。她看着莫沁几乎没有起伏的胸膛，知道他还是不习惯，不自觉地露出失落的神色。直到临近下车的时候，莫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看着暮雪走下车，他稍微拦了一下，手臂轻轻贴在她的小腹。
“你的家不在这附近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谢谢你啊，莫沁。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你快点回去吧。”刹那间，暮雪觉得眼前这个身高近乎一九零的人有点像某种小动物，为了跟她讲话微微弓背俯身，明明是那么冷血的人，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里偏偏蕴含着点点星光。
莫沁强迫自己回忆前一天死记硬背的礼仪课程，这个时候女士已经拒绝了自己的帮助，就应该遂了她的意愿。可是天色很晚了，他不想暮雪出任何意外。
“可是…现在，很…很…”
看他这结巴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暮雪噗嗤一声笑出来。莫沁愣了，暮雪好像是第一次笑得这样恣意洒脱，眼睛弯弯的，没有像其他淑女一样轻轻捂住嘴巴，而是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我，你…你，笑起来真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笨拙的夸赞让这个笑容得以延续，她笑着伸出那双漂亮的小手轻轻揉着莫沁的脸颊，末了还点了点他的鼻尖。
“明天见，沁沁。”
暮雪站着不动，等着他的告别。莫沁不知道自己的双颊已经开始泛红，尽量使用最温柔的语气向她道别。女孩满意地转身离去，长发随着衣摆甩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莫沁伸出一个指头戳了戳自己的脸，有点热。
沁沁，是叫他吗。
暮雪并没有直接回到古旧孤儿院，而是去了景平市最大的二手市场，晚上八点左右正是它生意最红火的时刻。还没进大院子的门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吵嚷声，由于来的次数比较多，门口的几个老板都从店里探出身子来向暮雪打招呼。
“丫头，我昨晚上刚进的手术刀，要不要？要的话一箱给你打七折！”
“你边儿去，我猜她是来买针的。小姑娘啊，叔这什么尺寸的针都有！还有新上的刀片和电棍，都不是很贵，价格合理！”
暮雪也向他们挥挥手：“谢谢老板，我有需要一定会来的，给我留着啊。”说完还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几个老板纷纷会意地点头。
大院儿中心新来了几个摊，几乎都是贵族用过的奢侈品和日用品，价格都是对半折。
暮雪走到一个摆放着二手照相机的木架子前，拿起一个比较小型的仔细看了看磨损程度，试了一下基本的功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