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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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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再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医院,他闻着这消毒水的味道还不太适应,他动了动胳膊,却把趴在床上睡着的周九良碰醒了。
周九良揉了揉眼,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孟鹤堂,“你醒了!喝不喝水?饿不饿?……”
孟鹤堂却打断了周九良,面无表情的看着周九良问,“张云雷……他怎么样了。”
周九良看着现在的孟鹤堂很是心疼,“他现在抢救过来了,但是……”
孟鹤堂紧张的问,“但是什么!”
周九良轻轻拍了拍孟鹤堂的手,“他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是昏迷。”
孟鹤堂不知是因为开心还是伤心,眼泪又落了下来,周九良站起身,一把拥住了孟鹤堂,不停重复着,“没事的,乖,他一定会没事的……”
孟鹤堂哭够了,慢慢平静下来,冷冷问了一句,“栾云平呢?”
这句话对于周九良来说是意料之内的,“还在警局接受调查。”
“我要见他。”孟鹤堂抬头看着周九良。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怎么能……”周九良还没说完,就被孟鹤堂推开了,孟鹤堂拔掉了胳膊上手背上的吊针,披着病号服,往外走。
孟鹤堂用的力气出奇的大,周九良被推倒在地,很久都没反应过来,再反应过来往外追时,已看不见孟鹤堂的身影了。
孟鹤堂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快步走到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往警局方向去。
周九良虽然找不到他但至少知道孟鹤堂会去哪儿,赶紧给同事打电话,让同事看住孟鹤堂,别让孟鹤堂太冲动。
孟鹤堂一路什么都没想,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
到了警局,孟鹤堂就看见了朱鹤松,朱鹤松伸手拦住了孟鹤堂,“抱歉,你不能进去,周九良让我看住你。”
孟鹤堂瞥了朱鹤松一眼,打掉挡在自己身前的手,略带怒气的说,“滚!”
朱鹤松一看孟鹤堂不吃软的,那就只能来硬的了,他打算把孟鹤堂制服,就准备扑倒孟鹤堂,谁知孟鹤堂轻巧过人,一侧身躲了过去。
孟鹤堂又拽着朱鹤松的手臂将朱鹤松的上半身锁死,让朱鹤松的两只手都动弹不得。
“劳烦,请带路。”孟鹤堂对此时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的朱鹤松说。
朱鹤松也不想在警察局门口丢人,就把孟鹤堂领了进去。
孟鹤堂松开了朱鹤松,往警局里面走,不一会儿,朱鹤松按照孟鹤堂的话腾出了一间审讯室,把栾云平也带了进去。
孟鹤堂要求让他和栾云平单独聊聊,朱鹤松也没拒绝,毕竟还有监控。
孟鹤堂看着坐在桌子另一边带着手铐的栾云平,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看着对面的人,却怎么看都看不到当年无忧少年的身影。
栾云平看着孟鹤堂,笑着说,“你来干嘛?看我笑话?”
孟鹤堂不语。
“你说话啊?你平时装无辜装可怜的小表情呢?这么着,今个儿忘带了?”栾云平挑眉像看笑话似的看着孟鹤堂。
孟鹤堂盯着栾云平的眼睛,“你也有今天。”
“拜你所赐。”栾云平冷哼一声。
“不谢。”孟鹤堂的嘴角慢慢扬起,像是冷笑。
这句话说完,换来的是栾云平的沉默。
“栾云平,你知道吗?我孟鹤堂一生,不是在为我自己活,更是为了高先生活……”
“你住嘴!你不配说他的名字!”栾云平站起来,怒视着孟鹤堂。
但孟鹤堂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说着,“就你现在这幅鬼模样,高先生真是死不瞑目啊。”
栾云平怒吼着,“住嘴!住嘴!要不是你!他就不会死了!”
孟鹤堂异常的冷静,笑了笑,“栾云平,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高先生,就算那个时候不死,他的组织也不会放过他的!”
栾云平跌坐在椅子上,像发了狂一般,“不会,不会的。他不会死的……该死的人是你!”说完,恶狠狠的盯着孟鹤堂。
孟鹤堂抬眼看见栾云平身后墙上的小窗,窗外有阳光洒进来,让他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那天,他几个人一起去师傅郊外的别墅烧烤,当然其中包括栾云平还有高先生。那时兄弟间很和睦,栾云平一直以大哥哥的角色照顾着他们每个人,而栾云平身后总是站着高先生。
那天烧饼提议去不远的湖边玩,兄弟们纷纷同意了,但唯独高先生说自己不舒服要在家休息。
兄弟几人都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水土不服,就留了高先生一个人在家。孟鹤堂那天也是倒霉,没带泳裤,就自己回家拿,没想到悲剧发生了。
别墅着了火,等栾云平他们赶回来时房子中的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栾云平不顾火势和兄弟们的劝阻,执意冲进来房子,但再出来时,栾云平只抱着已经昏过去的孟鹤堂。
等孟鹤堂再醒过来时,得知了高先生已经去世了,也得知了高先生和栾云平的情侣关系。
再后来,栾云平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当上了德云社的一把手……
孟鹤堂刚想到这的时候,却被栾云平的声音喊回了现实,“孟鹤堂!是你杀了高峰!你就是凶手!”栾云平歇斯底里的喊着。
但孟鹤堂反而冷静,眼中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栾云平,“不,杀他的人是你。”
孟鹤堂指了指栾云平,“高峰,其他组织派来的卧底,一心只为得到德云社的机密。那天,如果不是他太贪心,或许他还不至于死。可这人呢,就是贪心,他既想得到组织的认可,又想卸下一切陪在你身边,弟兄们明的暗的提醒了他多少次收手,可他就是不听,这些我想你这个当哥哥的不会不知道吧。”
栾云平看着孟鹤堂,眼睛里有了一丝恐惧。
“那天高峰看我回来求我把德云社的机密告诉他,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为那个组织办事,但我没说,我就被砸昏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着火了,高峰也已经躺在血泊中了。”孟鹤堂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讲给了栾云平,这是他第一次讲给他听。
栾云平愣住了,他回忆了一下,确实,那天看见孟鹤堂还在昏迷着,但他第一反应就是把孟鹤堂当成凶手,后来他暗地计划报复孟鹤堂,却从未坐下来好好和这个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弟弟谈谈。
孟鹤堂看着愣住的栾云平,“凶手我已经查出来了,是高峰那边的组织,他们知道了高峰的企图,一路跟踪我们,终于在那天找到了机会下手。但他们却没想到那天我碰巧也在,就砸晕我,再将高峰杀害,嫁祸给我,于是你真的相信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栾云平。”
当时的孟鹤堂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被自己信任的大哥哥报复,现在的孟鹤堂也没想过曾经真正相信自己无辜的人里面栾云平从未出现过。
栾云平看着眼前的孟鹤堂,有些哽咽,“孟儿……是,是哥哥……对不起你。”
孟鹤堂看着栾云平,笑了笑,“你平时高冷严肃的表情呢?这么着,今个儿也忘带了?”
孟鹤堂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起身要走,却被身后悔恨万分的栾云平叫住,“孟儿,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给哥哥一次补偿的机会好吗?哥哥会把所有的事揽下来,不会牵连到你的,你放心……”
栾云平还没说完,孟鹤堂笑了,笑得直不起腰,“栾云平,哈哈哈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角色?”
栾云平不解的看着一直在笑的孟鹤堂。
孟鹤堂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栾云平,只留下了一句“你不配”,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