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校草的被动式亲密接触》时画

9、狭路相逢-08

　　隔壁场地上，数媒一班的队员正在热身。

　　其中一个男生没心没肺地对他们班长说：“你的手气也太差了吧？怎么就抽到计科二班了？他们班有体育特长生兰奕，这么魔鬼的一个队伍很难打的。”
　　班长懒得解释，用力拍了下他的头：“你肩膀上顶个脑袋，就是为了看起来高一点？现在这种时候说这些屁话，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华彦飞：“我抽的签，有意见冲我来吧！还有，他们班有兰奕，但是我们班有我啊！而且兰奕还受伤了。”
　　无脑男：“什么？他受伤啦？怎么回事？”
　　华彦飞：“额……被我撞的。”
　　无脑男：“莫非你故意的？提前策划？有备而来？”

　　“滚！”华彦飞受不了了，“我现在可以确定，你肩膀上顶个脑袋就是为了看起来高一点。别废话了，我们讨论下战术，准备上场。”

　　兰奕不在首发阵容里面，华彦飞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好像并非因为，对方队伍会因此变弱这个原因。

　　华彦飞记得曹医生的话，他从小皮归皮，但两种人的话从不忤逆：医生和警察。
　　似乎是父母教育过，不听二者言，吃亏在眼前。
　　聪明孩子不想吃亏，所以不碰红线。

　　华彦飞余光扫过休息区，兰奕坐在席上，一直在观察他。
　　华彦飞看到，他也感觉到。

　　应该是在审视他的打法，华彦飞想。他有时，也会花时间研究对手的打球习惯、布局战略，找到疏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即使做不到不殆，也能晚点die。
　　但兰奕的目光好像还包含着别的什么，华彦飞看不懂，也没空想。

　　兰奕过会会上场吗？也许会，不，一定会，那就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尽量多拿分，拿到兰奕也追不上，甚至不想追的差距分，是的，就应该这样。
　　华彦飞的球技不仅是练出来的，也是思考出来的。

　　他思维转的比常人快，反应也比常人快。判断球的受力角度、方向、落点，每个队员大致的移动速度、弹跳高度、投篮力度都大致无差，再加上他良好的身体素质，从很早以前起，就开始称霸篮球场。

　　今天的开场也不例外，数媒一班在他的带领下，几乎是压着计科二班在打，比分也蹭蹭往上爬。
　　压着压着，爬着爬着，计科二班开始不淡定了。

　　平心而论，计科二班的实力还是比较强的。
　　兰奕未上场的情况下，若将华彦飞与金典调换，数媒一班可能还逊于计科。
　　但今天，华彦飞自己都觉得发挥有些超常，这样的情况下，计科根本不是数媒的对手。

　　计科的队长几次用求助的眼光望向兰奕，等到比分差距变成11的时候，兰奕从自己位子上站了起来。
　　华彦飞叹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可是，他来的决定，是对的么？

　　兰奕上场，换下了一名男生，计科的女生们爆发出一阵尖叫，一副救世主来了的样子。
　　华彦飞本来觉得无语，可是想到，他自己的球技水平如何，他们班的无脑男是知道的，无脑男却任将兰奕看作洪水猛兽。
　　而金典也认为，兰奕参加与否，能直接决定他们球队的属性定义，一个本身已经挺强的队伍的属性。
　　那么摆明了，兰奕的球技在他之上。

　　“我来了。”兰奕应该是说给自己的队友听的，却看着华彦飞的眼睛。
　　“太好了！让我们把比分追上去！”计科的队长喊道。

　　兰奕的加入，似乎是一场有效的鸡血疗法，让他们的队伍一下子士气高昂起来。
　　兰奕的球技，也确实在他之上，华彦飞看他开始运球，就瞬间认同了。
　　兰奕是用左！手！运球的。

　　兰奕的运球、闪避、快传、投篮都是左手为主，右手为辅。可是就像在镜面世界中一样，兰奕的左手，用得与右手一样熟练。
　　不知道原因的大约会以为，他是一个左撇子。
　　如若右手安好，便是球场雄霸天。就连现在也差不多是了。

　　球场上风向突变，把刚才总是聚集在计科篮下的一帮人，现在都吹到了数媒的篮下。
　　华彦飞对强者都怀有纯粹的佩服，看到此，敬佩之情差点喷薄而出。
　　当然，最后没喷出来，是因为现在他还有责任在身，不是欣赏时间，打好自己的位置更重要。

　　因为这场比赛有华彦飞和兰奕，他们这个场地的观众人数大大超过其他场次。
　　女生们叫的最多的也是他们的名字。

　　华彦飞自嘲地想：虽然你的篮球水平比我高，粉丝人数还是不相上下嘛。
　　转念又想到，自己承诺的，大爱无疆谁棒喊谁，赶紧把思绪收回来：还有空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的局面不够你头痛吗？

　　虽然，华彦飞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分数依然被一点一点地追赶上去，时间也一分一秒过去，上半场结束之时，差距缩小到了5分。
　　华彦飞下场休息，林愿和金典就帮他扇风。

　　陈予儿也在他们休息区，她准备了一些薄荷糖和湿巾，两个盒子在球员中间传了一圈。
　　她对华彦飞说：“我帮你拿水吧。”但华彦飞说：“谢谢，不过林愿已经帮我准备了，你看，盖子都打开了。”说着便拿起椅子上一瓶水灌起来。

　　金典又是对着陈予儿一通夸，什么主席如此关怀群众，真是人心所向之类的。
　　林愿问华彦飞：“你觉得我们班会赢吗？”
　　华彦飞小声说：“有点悬，不，很悬。他们有兰奕，他球技高到过分了。”
　　林愿：“兰奕确实打得很好。”

　　华彦飞：“是的。另外，他们人多，配合也默契。”
　　林愿：“我们班能上的都上了吗？”
　　华彦飞：“对啊，都上了，换不过来。林愿，如果你能打球就好了。你有身材，又这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如果可以上场，我们一定是无敌搭档。”

　　林愿：“我也想啊，先心，没有办法。”
　　华彦飞：“这个病……没有治愈的可能吗？”
　　林愿：“有，换颗心。”

　　华彦飞听了顿时瞳孔地震，林愿笑了笑：“没事啦，十多年都过来了，我习惯了。就看你们打吧，我给你们加油就行。”

　　中场休息结束，所有数媒一班的队员又回到场上。
　　一班人数较少，男生比例也小于计科的班级，两者相承，结果就是数媒一班没有真正能上场的替补。若非有人受伤，大部分人得撑到底。

　　如果金典刚才没有打完全场，他倒是可以充当外援，但现在这个选项也不存在。
　　而计科二班，至少有三个水平尚可的队员剩余，体力差距在后半场的最后10分钟表现得尤为明显。
　　计科的比分开始反超，数媒却乱了章法。

　　尽管华彦飞和班长兼队长都喊着，大家冷静一点保持状态，可其他三人还是越打越乱，越乱失误越多，失误越多也失分越多。
　　还不如站桩。

　　当兰奕从数媒后位手里截下一个球，并准备三步上篮时，无脑男为了抢回这个球，竟然横着冲上去，手臂也挥舞得毫无章法，完全就是自杀式袭击。
　　无脑男虽然无脑，人却长得五大三粗，看他的架势就像一架失控机甲，向着兰奕右手边冲去。

　　右手！
　　华彦飞来不及细想，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去，用半边身体堵在兰奕面前，挡住横行无忌的无脑男。

　　无脑男重重地撞到华彦飞身上，撞得华彦飞几乎眼冒金星。
　　不过，兰奕的右手借此机会避开了。

　　他侧过身，待华彦飞因无脑男的冲撞惯性往前倒时，兰奕用左侧肩膀挡住了他，但球也被弹开了。
　　裁判原本看着无脑男，哨子已经放在嘴里准备吹响，但后来变成形式有变，华彦飞完全是被动接触兰奕，裁判迟疑了一下把哨子放了下来。

　　华彦飞骨架不小，无关胖瘦，重是一定的。还有速度在，直接前倾像阵风。
　　兰奕不想他跌倒，必须用点力才能把他拦回来，手一揽，他们差不多又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动作定格，两人的距离无限接近。
　　兰奕在华彦飞耳边问了句：“你怎么样？”